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很大的程度上做事情的人要把方方面面的顾虑都要考虑周全,话说“应酬”这两个字很生动的把当今的世道形容的十分贴切,老师对生学应酬,上司对下属应酬,员官与员官之间应酬,而在这应酬里面最讲究的便是怎么将一碗水端平,但又要让两边的人都感觉你的天平是往他那边倾斜的,上林湖的內部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徐硕也不好再矜持什么,县里面的那两个一二把手也乐得卖个人情,不再把那两张脸绷得那么紧,于是便有了徐硕现在在桌子上的推杯递盏。***
上林湖的服务行业还是很达的,吃饭的时候,柳夏卓并不怎么犯难的就找到了几个能够在酒桌上帮忙活跃气氛的女孩子,一个人⾝边一个脸上満是媚意netv孩子,这两个人对这一方面倒也不像是顽固不化的老朽,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几个顽固不化的老朽能够在政坛上崭露头角。
曾经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国中各级行政机构里面权力最大的不是那九大常委,也不是各个封疆大吏,而是现在坐在酒桌旁,被一个女孩子松软丰腴的胸脯摩按着胳膊的两位,女孩子捻起桌子上的一粒葡萄递到了男人的嘴边,女孩子的指尖抹得有指甲油,鲜红⾊,yan的单薄而又脆弱,葡萄的皮也是yanyan的红⾊,涂着豆蔻的指尖好像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修剪的有些尖锐的指甲将葡萄皮扎破,汁水顺着指尖轻轻的滑落在女孩子的指肚上,像是一滴透红的血。
男人没看到葡萄已经破了皮,张开嘴便把葡萄咽了下去,女孩儿缩回手之后,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原来在那张嘴巴在把葡萄含进嘴中的时候,舌尖看似不经意的在女孩子的指尖上轻轻的tian了一下。
柳夏卓很识趣的举起了酒杯,冲主座上的两位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先⼲为敬,放下酒杯之后笑意盎然的道:“上林湖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做,不辜负两位导领对我们的期望,尽量早一天让饮水线工作起来,早一曰的服务上林湖的民人。”
官样文章也不过是如此,主座上的两位点了点头,说了些不疼不庠的场面话,大意也不过是鼓励了一下,然后再表示对这两位对上林湖的经济展做出的贡献上林湖的民人会记在心里。
酒过三巡,柳夏卓和徐硕很识趣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席间的两位独处在一块,尴尬的笑了几声之后,各自便领着手边的人去了柳夏卓在来之前就已经悄悄放在口袋里的房卡所标识的房间。
走出店酒之后,上林湖的街头没有像京北那样有那么多的霓虹,所以很庆幸的是还有一点黑夜的感觉,徐硕把一包烟撕开封口,递给了柳夏卓一根,自己叼了一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车子到了上林湖招待所,徐硕才睁开眼睛,望着车窗外的夜⾊,仿佛自言自语:“都说吏治清明才能让老百姓做些事情,可临到自己⾝上,才觉得以前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假的,员官们如果真的是清如镜明如天,做事光明磊落,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的活路,三分土七分水,才能和出来稀泥。”
柳夏卓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他岂能没有想过,可是柳夏卓更清楚,如果真如徐硕说的前半段话那样,自己现在哪里来的别墅,哪里来的庇股下面的那辆宝马,又哪里能够听着这个年轻人在自己车的后座上老气横秋的说着这些话。
他一个农民家出来的孩子,虽然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看过几本书,接触过一些人事,可哪里能和后面这个自己到如今都拿捏不稳实真⾝份的年轻人说太多有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柳夏卓心虚,所以还是老实本分的保持了沉默,等着自己和后面的那位把一支烟net,远离这块,让屋里的两位能够放心大胆的放纵一回。
回到宾馆之后,洗了个澡已经差不多是夜午了,徐硕却没有睡意,这几天在上林湖生的事情,总是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也许是第一次做亏心事心里总有些歉疚的缘故,徐硕总感觉在哪个方面出了些漏子,手里在宾馆的书架上随手找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却是连一个字都没有看到心里。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关灯上床,从京北到上林湖,脑海中的人事一个个走马观花般的重新走过一遍,一轮下来,徐硕心里好像抓到了些什么,于是再也睡不着了。晚上有些寒意,徐硕便披了件外套坐在暖气开得很足的房间里,一只手里捏着一根烟,另一支手上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直到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徐硕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堆得満満的烟灰缸,再看了看桌子上那张被自己画的慢慢地纸片,徐硕苦笑了两声,拿起打火机把纸片放进烟灰缸里点着,一缕青烟在屋里飘了起来,着实有些难闻,徐硕丝毫不以为意,坐在床头上呆了半晌,走到卫生间里冲了把脸。
好不容易候到了早上七点钟,徐硕叫醒了李青羊,再看了看紧闭着的柳夏卓的房门看了一会然后再去看了看也还在net眠不觉晓的宋子明,便带着李青羊开着自己开来的那辆大切诺基去了上林湖畔的工地,徐硕这一来,把原本想趁着天晴晒晒太阳偷偷懒的小三子吓了一大跳,徐硕冲这个油嘴滑舌对着自己大肆奉承的家伙庇股上来了一脚,然后骂道:“小东西,去给我找两瓶酒,再弄点下酒的菜。”
小三子嘿嘿一笑:“怎么大早上的就这么好的兴致,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
徐硕照着这个脸上一脸猥琐笑容的小子的庇股一脚踹开,骂了两句。
等小三子走远了,徐硕看着李青羊轻笑问道:“喝两杯?”
李青羊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时候小三子也拿着一瓶酒和两包下酒的菜跑了过来。
酒是好酒,茅台,但自然不是柳夏卓在博古开业的那天请徐硕喝的三千多一一瓶的,而是茅台迎宾酒,下酒的菜不过也只是一包花生米,另外一包则是切好的羊头⾁。
徐硕带着李青羊找了个环抱耝头顶上一片浓厚绿荫的大榕树下坐下,刚把酒瓶拧开,天空竟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二人也不怎么在意嘲气,而且雨不大,有这么棵大榕树挡着雨也淋不到二人⾝上,有雨景作陪,小酒喝上去倒也有几分雅致。
一顿酒喝下来,徐硕没说一个字,两个人就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早上没吃饭,菜下的也快,喝完酒,雨也停了,阳光就那么自然而然从云端从树梢上洒了下来,徐硕伸了个懒腰,站起⾝,点了根烟,面朝着上林湖的方向,低声道:“如果有天我们要和这个营地上的所有人撕破脸皮,你会站在哪里?”
李青羊把仅剩下的一口酒抿紧了嘴里,淡淡道:“你知道,我站在你肩旁已经那么多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如果我是错的呢?”
徐硕扭过脸看着李青羊,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么我便陪你错上一回,而且即便是错的我心里也是对的。”
雨后不仅会有阳光,云层里的雨珠也会让阳光出来一条彩虹,就那么静悄悄的挂在云端,只被有心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