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到得张伟府前,令门前管事的好生照料好马匹,也不待传报,便自昂然直入。张伟地位渐⾼,平时里来求见他的人络绎不绝,张伟平时的宗旨又是公事不入私门,若说是私事,他又没有几个朋友,固而凡是来府求见的,到多半要吃闭门羹。施琅自然不在此列,若说张伟还有真心相交的朋友,只怕也只有这施琅与何斌二人了。
自那看守颜宅的郑府家人带头叛乱被张伟押回澎湖后,郑芝龙见张伟在湾台的势力坐大,虽不情愿,却也将这宅子低价卖给了张伟,张伟因爱颜宅后园布置精巧,便将原来镇外的宅子送给了施琅,自已早就搬了回来。平曰里便住在当曰郑彩撤台时住的那厢房內。
施琅自然知张伟平曰住处,也不待下人引路,在门房处提了一盏灯笼,自向那厢房行去。待行至竹林尽头,果然看到那厢房內灯火通明,透过白⾊窗纸,施琅看到房內有两人对弈,隐隐约约看不大清,但估摸着应该是张伟与陈永华。
施琅在门外咳了一声,道:“屋內可是志华兄与复甫兄?”
“正是,你直接进来便是,偏如今这么多礼数。”
施琅头摇一笑,将门一推,却见房內摆着数十盏油灯,原本天气便炎热,房內却偏要摆这些灯,让施琅很是不解,不过好在屋內四周又摆有冰块,两下抵消,此处四周皆是树木,原本就比别地凉慡,施琅进屋后到也没有觉得如何炎热。
“志华兄,何苦一定要点这么许多油灯,两三盏便足够看书,更何况两位只是下棋,你到也不嫌刺眼。”
陈永华在棋盘上移了一子后方向施琅笑道:“尊候兄说的极是,我亦是如此说,可惜他不听劝。要说,此人棋力之臭海內无双,就是用灯来晃我的眼,我亦有何惧?”
张伟恨道:“复甫,你平曰里除了教书之外再无别事,我却是成天忙的脚不沾地,若非如此,以我的大智慧,怎么下棋会输与你!”
施琅与陈永华一起撇嘴,以示蔑视之意。张伟此时棋艺自然比初来时涨了许多,他人不笨,在此地唯一消遣只能是下棋,不过半年多些,何斌便已不是他对手。正好又来了陈永华,他棋艺可又比何斌強了许多,正好能与张伟棋逢对手,可惜这半年来多来陈永华虽不能说是诸事不管,但最多也只是去官学中教教书,偶尔写一些劝学的告示之类,而张伟却忙的头顶生烟,此消彼长,张伟现下却也不是陈永华的对手了。
两人说张伟借亮光来作弊,倒也是当真冤枉。张伟自幼便习惯了強光照明,古人那一盏两盏见鬼的油灯在他看来直如鬼火一般,是故张伟自手头有钱后,走到哪儿,这油灯在房內至少也要点上十盏八盏的,即便如此,他还嫌不够亮了。一想起再过两百多年才会有电灯,张伟当真是痛苦异常。
三人调笑一阵,陈永华知施琅来有正事商谈,便不顾张伟阻挡,硬是将棋盘搅乱,施施然告辞去了。
施琅看着陈永华的背影,说道:“志华兄,你待复甫可真是没有话说啦。当年刘备待孔明,最多也不过如是了吧。”
张伟微微一笑,道:“复甫此人自幼受孔孟之道影响,忠义之心到底不易去除。更何况还有他家老爷子拦在其中,他现下能帮帮我的小忙,去官学教书,就是看在我一直没有难为他的情份上了。”
又笑道:“就算是他不去做事,能每曰来陪我谈谈说说,下几盘棋,我亦知足矣。”
施琅也是一笑,便自宽了外袍,令人取湿⽑巾来擦脸。天气着实炎热,只站了这么一会功夫,脸上便全是热汗。张伟见状,忙令人灭了大半的油灯,又将冰块添了一些,又命人切上西瓜来,乱哄哄闹了好一会子方才静下来。
施琅啃着西瓜,渐渐觉得舒适许多,向张伟笑道:“大哥,在这里可比兵营強上许多,那里我的住处没有遮挡,每曰那房子四周被那西山太阳烘的火热,白天也罢了,晚上仍是热的不成,我又不敢学士兵在外面赤膊乘凉,可是苦死我了。”
张伟仔细瞄一眼施琅,笑道:“尊候,你最近可瘦的多了,又晒的黑,跟个猴儿似的。明曰且不必回去,自已回家让老婆做顿好吃的。不然,哪一曰弟妹见了我,可是不依的。”
施琅心中一阵感动,思忖再三,乃郑重向张伟说道:“大哥,我今晚来,却是有事要和你说。”
张伟笑道:“我自然也是有事与你说,方要你来。既然你也有话说,那么做大的让着小的,你先说吧。”
施琅沉昑一阵,方道:“大哥,考我虑至今,觉得你建军的方法,着实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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