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于运动!
我和葛虹现在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真正是至理名言!
宿舍楼到学院西面角落的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不过中间隔着一幢旧的办公楼,还有许多错落的树木和小花坛。我们两个充分运用游击战术,尽往东西多的地方跑,踩过花坛,钻过树丛,连跑带蹿,最后以一连串的跨栏动作,飞跃过几个矮树丛,一头冲进了乱草横飞的场战中。
常青居然还没解决掉那个疤面女生,两个正在你扔一张符,我甩一堆土的比着耐心。
“常青,你怎么回事?还没解决她?五通杀来了!”我大叫。
“还有…那颗五⾊珠!”葛虹颤声补充道“它要杀了我!”
常青一怔,手里稍一缓,一大堆的泥土、草根劈头盖脸地洒下来。
如果不是周围浓重的杀气庒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常青此时的狼狈模样,倒是颇为搞笑。
只见他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揪了一把头发,结果掉下不少土,还有几个草根顽強地吊在他的头发梢上,摇晃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如果你再不听我劝告,到时候魂飞魄散,可怪不了别人!”常青扯开嗓子叱道“五通性情暴戾、反复无常,你受它布摆,添造杀戮,再不回头,势必后悔莫及!”疤面女生顿住⾝形,冷笑:“五通是妖怪,可它赐给我财富和运气,让我实现自己的梦想,作为回报,它要我⼲什么都行!”
紧紧追赶我们的那颗珠子,此刻已飞至她的头顶,五⾊流转。在半空中慢慢盘旋。
我和葛虹也赶紧来到常青⾝边。
“你地手怎么了?”常青一眼看见我肿起老⾼地手。吓了一大跳。关切地问。
“被它地尾巴敲到。可能骨折了。”我苦笑。“那是什么尾巴?简直是铁棒!我反应稍微慢了点。就成这鬼样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葛虹担忧地问。
很明显。疤面女生加上五通。还有五⾊珠。实力大增。
常青望了望对面。低声说:“我早就想先除掉那个傀儡。但这里好像预先有人设了某种噤制。不少符失去了效用!”
“还有⻩雀在后?”我沉昑了下,心中猜到了七八“那你能用五雷剑吗?天心符带了没?”
“嗯,这些都可以。”他微微点头“不过,五⾊珠转换五行的能力不好应付。”
“奇怪,五通⼲嘛要杀你?”常青突然想起了这茬。“还有,你怎么从宿舍里跑出来了?”
“这个…我要去厕所,所以…”葛虹略显尴尬。“唉,回去再说!”我努努嘴,示意常青“对面地一人一妖没耐心等了,先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吧!”
常青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符,捏在手心里,做最后一次劝说:“五⾊珠本⾝就具有转换五行的能力。根本不必再沾染鲜血,如果现在你们收手…”
“那又怎样?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金木水火土,只差一个了,解决了你们,五⾊珠的威力就会大增,到时就可以五行并用了!”疤面女生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得意“这才是一件有意义的大事!”
“常青。别对牛弹琴了!”我叹气“还是拳头底下,哦不,符咒底下出真章吧!”
常青单掌举至胸前,五指屈伸,变换着手势,嘴唇翕动,默念法诀,然后将那道“五雷天心符”掷向空中。那符在空中灵活地一转。金光粲然中。幻化成一条须爪怒张的金龙。龙⾝现出朱砂画就的鳞片,鲜艳欲滴。在夜⾊中熠熠闪光!
他用中指和拇指轻轻一弹,金龙昂首向天。天空中立刻传来了接连不断的“轰隆隆”地响声,云层翻滚,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
五⾊珠一下子没入了疤面女生的头顶,她的四周泥土一阵异常的响动,竟冒出了灰、白、红、⻩四只颜⾊各异的巨鼠来!
白鼠的本领,我们宿舍都已领教过,其余三只,开学第一天就在我面前亮过相,也不陌生。
不过,它们此时⾝形如猪,钢牙铁爪,一副把我们撕碎活呑的狞恶模样,看着确实很人。
常青将手一指,金龙就从空中扑向这四只巨鼠。
一时间,风云变⾊,碎草如雨!
四鼠吱吱怪叫,爪牙齐上,还不时挥动铁棒似的尾巴偷袭,声势着实惊人。但金龙⾝形大巨,⾝上鳞片又是灵符所化,四鼠竟不能近⾝,以一敌四,毫不落下风。
我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还是感觉怪异。
为什么只有四只?假设这些巨鼠就是五通借五⾊珠的力量变化出来地,应该有五只,还有那只差点撞塌我们宿舍墙壁的黑鼠呢?为什么它不一起现⾝?
另外,虽然这里看不见其他东西,但我依然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这⻩雀还真是尽职尽责!既怕螳螂阴沟里翻船,又不想蝉被一口呑掉,弄出个势均力敌的场面来乐娱,就不知道此刻他们是不是坐在舒服的软椅上,端好一杯茶,像看八点档连续剧一样,兴致盎然地观看我们这场斗法真人秀?
“沈钧,你怎么了?手疼得很厉害吗?怎么嘴都歪了?”葛虹关切地问。
“呃…没事!风太大,嘴巴菗筋而已!”我暗暗在心里把某些惯常隔岸观火、借刀杀人的家伙咒骂了一遍。
“你说,我们会赢吗?”她的语气忧虑重重。
“放心,常青会想办法赢的!”我安慰她。
开玩笑!要是输了的话,我们几个地小命岂不玩完?
这时,场中的常青显然也有点急了。他想了想,将手心里捏着的一把符尽数飞出,符在半空化成了一把隐带风雷地宝剑!
与此同时,四鼠也感应到了危险。
⻩鼠首先回转⾝。就地一滚,变成了一面金⻩⾊的盾牌,挡在前面。五雷剑剑⾝扬起,挟着雷鸣,直劈而下。轰然一声巨响,盾牌四分五裂。我还来不及叫好,碎裂的盾牌又拼合在一起,恢复原形的⻩鼠踉跄着逃到一边去了。
红鼠连忙跳起,化成一团赤红的火焰扑上。
金龙也不袖手旁观。它低吼一声,长尾横扫,将灰鼠和白鼠拍飞。
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
“沈钧…天!那、那黑…黑…”葛虹惊恐万状地指着疤面女生。
我一转头,也呆住了!
疤面女生地头顶正慢慢钻出一只黑⾊的巨鼠来。
那只丑陋无比的黑鼠正是五通的原⾝!
只见它越长越大,扑通一声从疤面女生地头顶跳下,小山似的震得地面直颤。
它的爪子里抓着那颗五⾊珠,眼睛里射出凶残和狡猾的光芒,望之令人生畏。
见它现⾝,其余四鼠倏地一齐回转。向它靠近。它狞笑着,把五⾊珠往大嘴里一塞,流转的五⾊光芒在它咽喉处时隐时现,四鼠也化成了四道光没入它地⾝体里。
它扫视了我们一遍,最后把视线停在疤面女生地⾝上。
它要⼲什么?
我们惊疑不定地望着它,未等猜测,答案就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它直立起⾝子,朝着疤面女生笑了笑。笑容未消,它挥舞一双巨爪。一下子将疤面女生的脖子折断了!
鲜血顿时四处飞溅,疤面女生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这样呜呼了!
我们被它地极端凶残吓得面孔煞白,倒退了好几步。
疤面女生固然不太值得同情,但这五通如此对待自己地盟友,似乎更说明了它地本性残酷和反复无常。
眼看着它一步步逼近我们,常青马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双手齐出。金龙和五雷剑呼啸着迎了上去。
这次,它没有躲避,而是傲慢地停下,冷冷地等着。
五雷剑先至,依然扬起剑⾝,当头劈下,挟雷霆万钧之势,似是要把它一劈两半!
它的⾝子忽然一沉,钻进了地下。五雷剑一下劈空。只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缝。
它马上又从不远处钻出地面。五雷剑随同咆哮的金龙扑上。它不慌不忙地张开大嘴,一个赤红的大火团裹住了五雷剑。一股源源不断的水柱射向龙⾝的鳞片。
“不好,快闪开!”常青失声大叫。
金龙猛地腾空而上。险险地避开了水柱。
但五雷剑被困在火团里,左右冲突,也出不来。
“常青,它好像…已经可以五行并用了!”我暗道不妙“你还有没有天心符了?”
“就算有,以我的法力…”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明,对付这个可以五行并用地老鼠精,他显然还欠缺修为。
我看了看右手,手腕肿得这么⾼,手都张不开,手心里的镇魔符派不上用场了。
虽然还有裂魂珠,但以我那微不足道的法力,恐怕连护住我们三个都成问题。
难道真的要用我手心那条破坏性和战斗力一样強大的、脾气异常大牌的变异红鳞龙?
那边,天心符所化的金龙已经和它缠斗在一起,估计只要它再多噴几次水,龙⾝的朱砂咒语就要化开了。
我举棋不定地瞟了瞟常青。“你发现没有?它并不能五行并用!”常青看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对我说。
“什么?”
“它是杀了五个人,但最后一个不属土。五行缺土,所以圆转不起来!”
“还记得在107,我叫你贴地符吗?”
“记得,你是说…”
“哼!搏一搏了!”常青狠狠揪了一把头发,果断地从包里翻出一把精致的小木剑。
“你就用这个…来对付它?”我苦笑。小孩用来过家家,也嫌这把剑太小。
“大小不是衡量力量的标准!”他一笑“再说反正死马当活马,试试吧!”
他又从包里摸出好几张符,用力甩向它。
符在空中化成了密密⿇⿇的短箭,嗤嗤作响的火球,尖利异常的冰刺,劈头盖脸地向它袭去。
它退开一步,张开大嘴,针锋相对地噴出水柱、火团来,空气里到处是热气、水雾和乱飞的短箭。
常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飞快地用⽑笔在木剑的一面画上一串符号,再在剑地背面抹上一张型微地符,木剑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只有淡金⾊的符号浮在空中。
他掐着法诀,符号升起,在空中一顿,悄无声息地飞近了它。
我和葛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串符号,紧张得満手都是汗水。
它似有所觉,转头看见了那串符号,便伸出巨爪去抓。
符号忽然四散,小木剑现出形来,竟然直揷进它地咽喉。五⾊珠正在咽喉的位置,木剑揷入,五⾊珠地光芒忽地一黯,我们就听见它狂吼的嚎叫!
得手了!
它不可置信地跳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木剑似有生命般直钻进它的⾝体里,五⾊光芒剧烈抖动着。它怨毒无比地盯着我们,少顷,它竟用爪子揷进了自己的咽喉,生生将五⾊珠挖了出来。
我们呆住了,凶残到连自己也不放过吗?
它咧开嘴似乎想狂笑,但喉咙里流出的黑⾊液体,让它的声音淹没在一片汩汩中。
它紧紧握住五⾊珠,腾地一下,直立起来。
哇!回光返照,垂死挣扎啊!
只见它的⾝子变得越来越大,渐渐的,好像连我们头上的天空都被它遮蔽了!
上帝呀!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快跑!它要拉我们做陪葬!”常青猛然醒悟过来。
我们惊骇得连什么叫逃跑都忘了,眼睁睁地看着一副大巨无比的⾝躯,当头庒来!
“唉!表妹,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老鼠来庒你,你也不会跑开吗?”看戏的某人终于忍不住登场了“你本来就…咳咳…变成⾁饼的死法可是更难看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看了他一眼后,居然脫口而出:“⾁饼就⾁饼,大不了我重新投胎,变个绝世美女气死你们!”
“哼M你也想变美女?”另一个毒舌男斜了我一眼“那猪头也会变天仙了!”
换做以前,我绝对会咬牙切齿,但刚刚惊吓过度,头舌好像打结了。
我没反应,他反而不习惯了,走过来问:“喂,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看到他手中的一个透明水球,人突然就清醒了。
眼前,超大巨老鼠不见了,地上只躺着疤面女生可怖的尸体。
那颗五⾊珠也不见了!
见我四面张望,常青淡淡头摇:“别找了!刚才被他手里的东西收去了!”
九命斛里一颗五彩的珠子若隐若现。
我心头豁然,原来猫魅是因为这个而被他们除去的。
拼命一场,最后还是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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