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的…神情很相似,都很夸张!”她迟疑了一下说。
“夸张?”我的心绪更加烦乱“我…没感觉到!”
“也许是我胡思乱想吧!”她察觉到我的惊惶“你别自乱阵脚!”
“嗯,我知道!”我強迫自己镇定下来。
漆黑一片的旧食堂里亮起了一点微光。
我和葛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葛虹,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好的。”她望向我,美丽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星光“无论听到什么,都要镇定一些!”
“放心!”我深昅一口气,尽量平静无波地跨进了混沌中。
无人的旧食堂显得空旷而阴冷,一支点燃的蜡烛孤零零地竖在靠北面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旁站着一⾝白衣的梅小琳。
闪烁地烛光照在她冷冰冰地脸上。有一种莫名地凄厉!
“你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地!”她淡淡地说。
她地声音虽不见得悦耳。却很正常。完全不是以前那种又耝又嗲、让人发⽑地腔调。
我地头皮不可遏制地一阵发⿇!
“是啊!我想听听什么是我最想知道地事情!”我地语调平静。但声音却有点⼲涩。
“像你这么固执地人有好朋友吗?”
“当然有,而且不止一个。”
“是吗?那他们现在在
“这个…好像不用你来管吧!”
她望着蜡烛,幽幽地说:“在你⾝边的朋友都会被你连累,一个也不会留下来!”
我的胸口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闷得生疼!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其实你明白的!”她嘲讽地一笑“你总是要揭开真相,可是代价呢?难道你一定要牺牲朋友才…”
“闭嘴!”我扶住桌子低喝“我不是来听你教训的!”
“好,如果我劝你不要管风琴房的事情。你肯听吗?”她的语气十分古怪,竟然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我只想知道…那天暗算我地人是谁?那个太极图案有什么用?你们、你们的目地是什么?”我咬牙问。
“你想不想再见到…他?”她的声音很飘忽。
“谁?”我的心突然一沉。
“你心里最想见的那个人!”她微微一笑。但笑容凄凉。
我的气息又开始不稳。
“他在哪?”我抵着桌角,后脑阵阵疼痛。
“只要你不再揷手风琴房的事,就能见到他!”她双目灼灼“真相或者他,你会怎样选择?”
沉默,沉默。空气似已凝固!
大巨地空间里只余我和她艰难的呼昅声和渐渐急促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嗤嗤几声,明灭不定地蜡烛洒下了点点烛油。好像滴滴眼泪。
“为什么…他和风琴房的事有关?”我的喉咙⼲涩得好像呑了无数沙土。
“也可以这么说。”她转头望了望蜡烛。
“你胡说!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不由自主地提⾼了声音。
“你在害怕!”她冷笑道“你不是从来都不逃避的吗?”
“昨晚到底谁暗算了我?”我不理会她的讥讽。
“你还没做出选择。”她也不肯放弃“选了自然会知道
我攥紧拳头,心里一片纷乱,一幕幕过往,如霓虹灯般在脑海中翻转闪烁。
选择?如果真要我选择,我不会放弃真相,但我也不愿再失去他!
我轻抚手腕,裂魂珠无声地转动着。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他绝不会伤害我!”我的眼神逐渐冷峻。“也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就是选择…真相了?”她的语气中好像満是失望。
“你们煞费苦心地谋划。我也不会再冒冒失失地孤军奋战,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学院地所有人。绝不让你们再害人!”我将裂魂珠往空中一扔。
珠串旋转着,道道幽光。直迫她地双目。
“告诉?你告诉她们什么?”她毫无畏惧之⾊“风琴房闹鬼?还是墙上的太极图案能杀人?”
“好。好!那我现在就去把风琴房毁了!”不知为何,愤怒充満了我整个⾝心,我催动裂魂珠将她地团团围住,然后举起了右手,手心里那个灼痕鲜艳欲滴。
“毁了它,你就别想再见到他了!”她透过幽光望着我的眼睛里流转着凄凉。
我一怔,随即冷笑:“不毁了它,我同样见不到他!”
“你不肯相信我地话,终究会后悔的!”她苦笑着别开了头。
“沈钧,沈钧!”外面地葛虹突然惊慌失措地叫起来“不好了!你快出来!”
我几步跨出门:“怎么了?”
“风琴房…刚刚…”她指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圆!”
我抬头,远远的,只见一个大巨的太极图案在风琴房的上空时隐时现。
它比上次大了很多!
怎么回事?不会是今天还有人在参加这个游戏吧?
“沈钧,我们…去告诉值班老师!”葛虹拉了拉我的服衣。
“你快去告诉厉院长!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我转⾝欲走。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她坚决地看着我“说好互相照应的,你忘了!”
“好,你跟着我,要小心!”我一招手,裂魂珠回到了手腕上。
我们两个飞快地跑到风琴房。
“那个圆在13号上面。”葛虹望着空中“奇怪,它看起来好像…裂开了一样!”
“不是,这是一个太极图案。中间的那条不是裂痕。”我随口解释道。
“不对,沈钧。你仔细看看,它的中间真的有条裂痕!”葛虹连连头摇。
我抬起头,昨晚匆忙没有细看,今天经葛虹一提醒,再仔细看,果然!这个图案的中间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直痕。掩蔵在分隔太极的圆痕下。
很眼熟,在哪里见过?
“沈钧,有琴声!”葛虹惊呼。13号风琴房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地琴声。
游戏还没开始吗?我急忙跑过去。边跑边喊:“里面是谁?快出来!别参加这个游戏!”
我堪堪已经跑到琴房门口,琴声突然停了!
我上前推门,谁知,门像浇了胶水一样,牢牢地粘在门框上,怎么推也推不开。
“葛虹,来帮忙!”我向她招手。
她却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11号琴房。
“葛虹,你怎么了?过来啊!”我微微蹙眉。
“沈…你来看…她们…”她呐呐地对我说,神⾊间満是惊骇。
我走到11号门前。门大开着。地面上躺着两个⾝穿校服的女生。
她们面⾊平静,双目微闭。样子安详就像在宿舍地床上觉睡。
我呆了一会,突然冲进去。用力摇撼着她们:“醒一醒,快醒一醒!”
我的手臂都摇酸了。她们的眼皮却没有抬一抬,仿佛睡得正香,不愿醒来。
“沈钧,我看…我们还是去叫厉院长吧!”葛虹黯然。
我咬牙骂了一句:“混
跳起来就朝旧食堂走。
“沈钧,你要去⼲什么?”
“找她算账!”
“怎么找?她刚刚一直跟你在旧食堂里,是她下的手吗?”
“她什么都知道!”
“也许,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搞鬼呢?”
我猝然停下,心头掠过一阵寒意。
她或许没有我以前遇见的魑魅魍魉那样有法力,可是,她老谋深算,让别人抓不到把柄:游戏的组织者大家都说没见过,两次出事地时候她都不在现场,甚至暗算我的人也不是她!
我拿什么来揭发她呢?
“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报告厉院长,送她们去医院,也许还有救!”葛虹说。
我苦笑:“你是对地!”
因为电话线路故障,无法和外面联系,厉院长就半夜叫醒了总务处的两个老师,连同值班老师一起,把在11号风琴房昏迷的那两个同学送去了医院。
“很晚了,你们两个先回宿舍觉睡。明天,我再来详细问你们事情的经过!”虽然出了事,但厉院长的神⾊依然如故,她简单地交代了我和葛虹两句,就也赶去医院了。
我和葛虹回到宿舍,轻轻地爬上床,便各自想着心事。
我把她在旧食堂说的话又重新回忆了一遍,试图找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为什么我不揷手风琴房的事,就能见到他?那个太极图案中间还有条裂痕,看上去很眼熟,我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些同学的情况和他当年的情况何其相似?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他之所以变成了植物人,是因为灵魂契约被破坏。他和孙安宁一起缔结了契约,一个已经…魂飞魄散,而他也是灵智全无,说到底,确实是受了我地连累H,莫非我真是个不祥…
我低呼一声,猛地从床上竖了起来。
我终于想起来了!
三年前,齐震地父亲在医院莫名其妙地说过我,好像是说我“眉带天煞,唇似薄刃”这不就和云腾蛟说我面相不祥差不多的意思吗?
他还拿着一个青铜地太极挂件,那上面就有一道深深的裂痕!
难道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