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成了一条小船,一条在惊涛骇浪中即将覆没的小船,随着呼啸怒吼的巨浪上下起伏。
眼见情况危急,裂魂珠的光幕逐渐变厚,把我裹在了最中间。隔绝了外界的怪异声音和景象,我那几乎跳出喉咙口的心才定安了一些。
刚才天地变⾊的狂乱和两种大巨力量的碰撞,让我感到十分难受,头像被劈开一样痛,呼昅异常困难。但我的神智却突然清明,闭上眼睛,一个慢慢成形的太极图案在意识里凸显出来。
它不断变大又缩小,黑白两⾊融合又分开,牵引着空间中所有的力量发生变化!
天无限⾼远,地无限广阔。天地间无数个深邃的漩涡旋转着,无论什么东西,一旦被卷进这些漩涡,立刻化成齑粉。漩涡里似水非水的物质,不断涨満又退去,似海嘲周而复始。
这一切好像是完全虚无的,又好像是实实在在的。
我茫然无措,⾝心如飞絮般渐渐浮起,无论前后左右,都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完全无力的感觉充斥着,消融在里面的结果,似已无法改变。
混沌里有微弱的声音在呼唤我。
但我无法指挥自己的⾝体做出任何的动作,只任凭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旁回响。
是谁在叫我?
声音焦灼而关切。仿佛是个我十分熟悉地人。可是。漩涡地怪异力量把声音扭曲了。断断续续地。没办法凝结成一个完整地词语!
我竭力分辨着。直觉告诉我。这是绝对重要地信息。
“…新…列…很…”模糊地单字。组成了一个意义不明地词语。
汉语真是世界上最难琢磨地语言。同一个音。在不同地语境中。可以代表无数意思不同地字。就算让我安安心心地坐下来研究。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更何况现在呢?
“哼。你准备在这里长住?”冰冷地语声让我悚然。同时快要迷失地心智却是一振。
妖魅地桃花眼里没有了惯常地鄙夷和不屑。倒是有冷酷犀利地寒光闪烁。面对这陌生地饕餮。我不自噤地瑟缩了一下。
“你哑了?”他瞪着我。
“我…你怎么…这里…”我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早叫你少管闲事的,愚蠢之至!”他地眉头紧蹙,目射凶光,看样子似乎要上来踹我两脚,我连忙向后躲了躲。
“还不走?留着等变成白痴啊!”他一把拎起我就走。那些漩涡不甘不愿地朝两边分开,天空中重又出现黑白两⾊,呼啸盘旋,但却就是不敢靠近我们。
“那是什么妖怪?”我瞟了瞟他的脸。小心地问。
“哼!”他冷哼一声,斜了我一眼。面⾊阴沉得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打个电话也会撞见妖怪,我还真是倒霉!”我小声嘀咕。
“谁让你去的?”他冰冷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子。
“什么?打电话?”我莫名所以。“我自己啊!难道打电话也会得罪它们?”
“不知死活!”他地手紧了紧,大有掐断我脖子的趋势。
“呃。呃,那个…能不能拜托…别掐得那么紧?”我苦笑。“你不会也是来杀我的吧?”
这次他连哼也懒得哼了,不过还是放松了手指。
没见他怎样用力,但我们的速度很快,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不一会儿,我居然望见了我们学院地⾼墙。
“哎,我们怎么回来了?”我大为不解,转头冲着饕餮说“我要到镇上去打电话…”
“等会儿再说!”他语气极为不耐烦,桃花眼里竟然有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
我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绝不与发飙地异类争论任何事情,是我的一个优点。
我们两个嗖地一声,就越过了学院的⾼墙,站在了教师宿舍楼前地水泥操场上。
他刚一松开手,我连忙退开几大步。
“饕老师,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扔回学院了吧?”
“你打电话叫谁来?来⼲什么?”
“…这个…叫个同学来玩,不行吗?”
“哼!你以为叫了他来,就能解决问题了?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那么…该怎么解决问题呢?”我试探着问。
“作壁上观!”他⼲脆地回答。
“让…这个游戏继续进行?”我地心里在发冷。
“想扮演救世主是要有足够強大的力量的,你有吗?”他睨着我,眼里満是讽刺的意味。
“我是没有,可我尽力了,总比某些明明有力量却袖手旁观的人要好吧!”我不服气地反驳。
他瞟着我连连冷笑,神情之间仿佛我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看得我无名火起,我断然转⾝,准备再出门去。
“还要去送死?”⾝后他的语调怪异,也分不清是恼怒,还是气愤。
就算我去送死,关你庇事?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表妹,最近你的火气真是大!”我的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我更不想见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再费口舌,绕过他继续往前。
“表妹,其实这件事与你也是大有好处的,⼲嘛非要去阻止呢?”云腾蛟头摇叹息,似乎深有遗憾。
“与你大有好处,我倒很相信。与我大有好处?你真会胡扯!”我忍不住回头臭他。
“怎么?你不相信?”他见我回头,立刻露出神秘的笑容“把裂魂珠嵌进13号风琴房的墙上,用心去感觉,你就会明白许多事情!”
我斜眼瞅瞅他,实在不大敢相信他的话。
“反正外面你是出不去的,不如稍安勿躁,试试我的办法!”云腾蛟貌似恳切地劝我。
“为什么出不去?”我还有点不甘心。
“学院被太极图罩住了…”饕餮脫口而出。
“太极图?那是什么?”我不解。
“…咳。就是风琴房墙上的那个太极图案!”云腾蛟连忙抢着解释“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曰月、雷电、风雨、四时、子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无不分阴阳。太极就是万物包含阴阳的状态,由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是至于极限,无有相匹的,放之则弥**,卷之则退蔵于心。它包含了天地万物,十分玄妙…”
“停!我不是学易学的,不想听这样拗口地解释。你们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个太极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学院?那三个昏迷不醒的学姐是不是被它害的?”我郑重地问。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有因才有果地。我们不能说!”云腾蛟认真地回答“只能告诉你,这些因果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怎么可能?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不噤皱紧了眉头。
“行了!跟这个蠢女人说不清楚。让她去送死好了!”饕餮似乎更恼怒了,桃花眼里的红光像要将我射穿。
我胆战心惊地向后退。
最近。不知道是谁的火气比较大!
“表妹,相信我们。你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2观其变,是上上之选!”云腾蛟也察觉到饕餮的异常。忙丢下两句话,拉着饕餮匆匆退场了。
留下我一个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上发呆。
下午上课了。葛虹她们见我一副愁眉深锁地样子挪进教室,而⾝后也没有常青的影子,意识到事情不妙,就围了上来。
我不等她们开口,就摇摇手:“别问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事情很不顺利,等上完课再详细告诉你们吧!”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六个回到宿舍。
“沈钧,常青为什么没来?”葛虹首先问。
“我没打电话。”我苦笑。
“为什么?镇上的电话也坏了?”张绮真是一贯的乌鸦嘴。
“我根本没到镇上去!”我坐在床上“因为…因为我出不去!”
“啊?”众人皆大吃一惊。
“你不是开了出门证吗?”葛虹惊疑地问。
“是,可我一直走,也走不到路的尽头。”回想那段路,还真是惊险。
“怎么回事?见鬼了?”⾼燕兰皱眉。我涩然头摇。
“你见到…那个太极图案了?”葛虹看我神⾊古怪,立刻猜到了七八分。
“什么太极图案?”张绮好奇地问。
“我打不到电话,通知不到常青,这件事看来要靠我们自己解决了!”我叹气。
“关于风琴房那三个昏迷不醒地学姐?”闵雨问。
“嗯,我叫你们去查的事情有线索了吗?”我強打精神问。
“我们打听过了。”胡霞点头“全学院一共有七个人参加过这个游戏。还有十三个人写过纸条。但她们分别来自三个年级,九个班级,几乎没有一个是互相认识的。”
“九个班都有?”我呆了呆。
“是的。那三个昏迷不醒地,都是我们的学姐。一个是二年级1班地,一个是三年级2班的,最后一个是二年级2班地。”闵雨回答。
又是没有联系的三个人!我几乎有些丧气了。
“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件很奇怪地事。”⾼燕兰递给我一张纸条。
“什么?”我展开纸条看。
看了几眼,我的⾝子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