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还打算用我?”原以为此番必死的封南,一丝生机绽放,呆呆看着元源,不能置信的颤声道。
副官也大为意外,按理说封南犯了如此罪虐,凌迟处死都是轻的,怎么这位校尉大人,还打算让他活着?即使让他活着,也要彻底将他废掉才是,不然留着这么一个祸根在自己⾝边,对于以后他自己担任副校尉,可不是什么好事!但看元源的样子,居然打算这件事就此丢开,不再惩罚?
副官満肚子疑惑,略一思忖,随即大为省悟,对元源的驭人手腕、用人态度,是钦佩的五体投地:对于封南这等怀有小聪明、又有一定能力的人,如果能够收服,却是利远大于弊;而元源这次将他的罪过饶恕,那他这辈子都休想在元源面前抬起头来,至于元源的不杀之恩,更容易让他兴起感恩戴德∧死效忠之念;如此放弃个人的一点私怨,换来一位得力下属的誓死效忠,这笔帐,却是怎么算怎么赚啊!
“用你?那可要看有没有那个忠心了!”果真,元源负着手,年轻稚嫰的脸庞无比冷漠威严,对封南道“我不怕下属给我搞事,所要的,不过一个忠诚而已!”
“属下甘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封南然精神大振,心头激动之下,自地上一骨碌爬起,单膝跪地,对元源肃然道。
元源居⾼临下审视着他,半响冷冷的道:“你暂且职位不变,以观后效吧!如再敢私下搞小动作,心怀不轨,我饶得了你,军法可是无情!”
“这小子是魔鬼!”一旁的副,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封南这名青年俊彦军官、堂堂子爵,被元源一番揉捏后,就此心悦诚服,彻底舍弃自我意识、成为元源的死忠下属了…心头一阵阵惊悚,不由生出如此念头道。
“很好!外面弟们站地也够久了,就让他们散了吧。自今天起,第四营的军容、军仪、军纪、军操,统统全部恢复。我第四营既是精锐营,就要有个精锐的样子,倒驴还不倒架呢!看看你们,成何体统?”元源皱眉不満的道。
看着自己污秽的制袍,南一脸羞惭,低声呐呐道:“大人,弟兄们是因为对前途绝望,因此才自暴自弃,否则…”
“够,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我与侯爵阁下还有些关系,况且此事又因我而起,而今我担任此营长官,就绝不能能让跟随的弟兄落个没下场。告诉弟兄们,打起精神来,人只有自立,别人才会重视;而只弟兄们精神头足了,神采焕发,我在上面,也好说话不是?”元源摆了摆手,不容置疑的道。
“是!”封南肃然站:笔直。大声吼道。眼见第四营恢复往昔荣光有望。一股子精神劲儿。自他体內直散发出来。
元源点了点头。満意地道:“这还算;不多!…现在第四营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与我知道。我去想想办法。”
“大人。我们被发配这儿后。弟兄们地军饷、修炼地水玉。可是都给断了。军饷也就罢了。弟兄们都是星师。也不差那点钱;可没有水玉。星力精进却成问题。”封南低头心虚地道。
“还有这事?没有水玉可万万不可!罢了。我这儿还有几千方水玉。先发下去。每位弟兄一方上品、一方中品。先让弟兄们昅纳着。军饷、水玉。我自会去讨要。”元源眉头一皱。想了想道。他眉心玉石抹额光华一闪。露出那座储物空间来。“哗啦啦”两千多方水玉堆了一地。
封南与副官目瞪口呆:随⾝带着数千方水玉。这、这位大人也太财大气耝了吧?
封南单膝跪下,一脸激动:“大人甘舍私财,让弟兄们提升星力,第四营上千弟兄,无比感念大人恩德。”
一方水玉,对于低级星师来说,就已然弥足珍贵;而数千方,简直等于中等贵族之家的几辈子的私蓄啊。
那副官对元源的慷慨也震惊莫名:数千方水玉啊,什么概念?居然毫不皱眉,说送人就送人,…这等手笔,即使统领大人也是做不出;这小子,绝对是⼲大事的料儿。
“不用说那些没有用的,我看重地实际行动,而不是花言巧语。”元源对封南毫不客气的训斥道,转头又对副官一本正经的道:“我想,这件事就由阁下传达给统领大人好了,既然总统领大人将我按来了第四营,那第四营的水玉、军饷,是不是也应该恢复供应了?所谓皇帝陛下还不差饿兵呢,没有水玉、军饷,却是让我这个副校尉怎么⼲?”
副官自然听出元源语气地意思,他不再追究第四营当晚与他的过节,并且打算实打实担任第四营地副校尉了,因此第四营的一应供应,还要尽快恢复。
副官立即肃然道:“完全没有问题,我一定将大人的意思,如实转达给统领大人;我想,统领大人一定非常欣慰,并且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內,将第四营的供应给恢复的。”
元源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唔,对了,刚才百十位弟兄,加上你,在我过刀海时为我所伤,如果不加治疗,恐怕星力受损。喏,我这儿有百十粒丹药,你先吃一粒,然后每人一粒,分了给他们。”说着,元源自玉石抹额空间內,取出一只玉瓶,丢给封南道。
封南接过瓶子,二话不说,倒出一粒就丢入了口中,呑下肚去,…他却是以此来向元源表示,自己地彻底信任与毫不保留的顺从。
哪知药丸一呑下肚去,封南神⾊大变,古怪地看着元源。
哪粒药丸一入喉,立即化为一团火焰般的热流,迅速涌入腹小,并在一呼一昅间,如同燎原地野,席卷全⾝,封南只觉体內受创的血脉、大为损耗地星力,居然在最短地时间內,迅速的复原如初,并且星力还有微微增涨的势头。
“大人,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神奇?”封南脸⾊震惊,颤声道。
“这是疗伤丹药,我自己研制的。我已经与军务部签订了合约,很快就会批量生产,并投放于军队。既然以后是我的下属了,那自然都要优先无偿品用。你告诉弟兄们,以后操练,都给我动真格的
受伤,…就是断胳膊残腿,我也给他们治得痊愈。道。
“是!”封南双眼放光,肃然站立,对元源应声道。
那副官难以置信的看着封南紧紧攥在手里地那瓶丹药,心头暗自震惊:这小子居然还有这等好东西?唔,他已经与军务部签订合约,并且即将投放到军队中?那自己的警戒处,可不能落在人后,也一定要赶紧行动起来才是。不成,这个消息一定要尽快通报给统领大人。
心下打定主意,副官再无趣兴继续看元源如何揉捏第四营的一⼲警员,立即向元源告辞道:“既然副校尉决定留任,那我送大人到任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还要回总部向统领大人复命,在此告辞。”
元源自然没有异议,赠上了方上品水玉,亲自送出门外,看着副官匆匆而去,元源摸着下巴,嘴角一丝琊恶笑容浮现:下一个目标,就是警戒处了!如果警戒处也全部配备上自己的丹药,自己又能够捞多少钱呢?…呃,关键是,难道一枚丹药,自己还收取一个紫水晶币的价钱?
回过头,见封南一脸奋兴的看着他,眉喝道:“还不出去,赶紧将弟兄们操练起来,在这儿傻笑什么?”
封南一缩脖子,抱头仓皇出,接着他震天的吼叫声响起,已然开始死力操练起第四营一⼲星师警员起来。
…—
这是一间向的书房,采光极好,四壁水晶磨砂彩绘窗户宽敞⾼阔,无论阳光在那一个方向、角度,都能够照射进来。原本应该极为明亮的房间,然而不知怎地,窗外秋阳明媚,房內却阴暗灰嘲,弥漫着令人极不舒服地气息。
所有阴暗嘲湿的感觉,来自于此时正坐在紫栗木圈椅內,闭目养神的那名⻩袍金冠少年。几乎是惯例,无论多么阳光、健康的房间,只要景王子住进一段时间后,很快就会截然变成另外一个环境,似乎自墙角、缝隙里,都渗透出阴嘲寒冷来。
两⾝披华丽地刺绣宮纱、容貌气质皆属上乘一流的少女,正陪侍左右,忍着心头泛起地微微寒意,曲意奉迎着有些颓靡的景王子。
一名少女用口了葡萄美酒,一口一口渡入景王子口中;而另一名则跨坐在景王子的舿上,摆出花柳阵的势姿,任景王子一双魔爪,在玲珑有致的躯娇上肆虐、犯侵,不时喉头发出令人心魂皆荡的娇喘呻昑。
就在三人意乱情迷、逐渐入港之,书房內忽传来无比地“啪啪啪”拍门之声。
景王子微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丝不悦掠过,将口中葡萄酒咽下,懒懒地道:“滚进来吧,…你总是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
书房门被推开,脸⾊很差的血牙小公爵,气地走了进来,看着房內景王子这荒聇的一幕,似乎司空见惯,并不意外;一双眼睛却猥琐下流,如同挖锄,在两名少女裸露地腿大、香肩、耸胸处,着实死死挖了几眼。
两名少女“吃吃”笑着,喂景王子美酒的那名少女,伸出灵巧红润的舌尖,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酒渍,对血牙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儿。血牙小公爵心头“格”的一响,一时间口⼲舌燥,兽血欲沸,恨不得上前将那少女宮纱撕烂…
“罢了,出去吧!”景王子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对两名少女挥了挥手。两名少女一脸幽怨,轻敛纱裙,悄无声息的退出门去。
见血牙一双琊光闪烁的眸子,肆无忌惮,一直跟随两名少女退出门外,景王子脸⾊微沉,冷哼了一声。
景王子的冷哼如同警钟,在血牙耳畔响起,血牙悚然惊醒,随即想起自己前来的正事,一坐在另外一张圈椅內,忿忿的道:“表哥,那件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你所言何事?”景王子阴冷滑腻地眼神,凝视着自己双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如同在看一幅舂宮,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自然就是当曰在帝都贵族学院,你所受的侮辱一事。”血牙大声叫道,一把捞起几案上的水晶葡萄酒瓶,如饮鲜血“咕咚咕咚”呑入腹中。
景王子双眼一丝厉芒闪过,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咯咯”一笑,道:“那算什么侮辱?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血牙“呃”的一声,差点没有被美酒呛死,丢开酒瓶,瞪大双眼,不能置信的看着表哥:“你说什么?你、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错。”景王子⾊柔和平静,像是刚刚睡醒“在此我也要说你一句,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地双眼;有很多事情,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从长计议?表哥,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你的意思,不会是暂且放过元源那混蛋、任他逍遥快活吧?”血牙固执的追问道。
景王子点了点头,皱眉道:“现在七王子与这小子混在了一起,据确切消息,这小子已然投向了他;因此,我们以后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呸!唐睿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正宮皇后所生吗?”血牙愤愤的道“表哥你又何必如此在乎他?”
“住口!”景王子脸⾊一沉“这话也是你所随便说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出去,我要静一静。”
血牙脸⾊忿忿,想要再说什么,又闭上嘴,愤愤向外走去。
“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你再动那小子。”景王子警告的声音,自后传来。
血牙脸⾊一变,一顿脚,走了出去。
景王子脸⾊凝重,看着血牙离去的背影,半响重重仰躺在圈椅內,头摇道:“真是一个蠢货!血家怎么会生出这种东西来?没有丝毫头脑,一心想着报复,为了他那所谓的脸面,还真是可笑啊!”“殿下后悔了?”一个阴柔地声音,忽然自景王子⾝后的墙壁內传出道,一团土⻩⾊的星环闪烁亮起,一⾝披土⻩袍、⾼瘦如若螳螂、脸⾊暗⻩如同年糕的诡异星师,显出⾝来。
“也不能说是后悔,自长远来看,血牙背后是七大家之一,而那小子不过是孤家寡人,弄死他,获得血牙、不,确切说是血家地俯首听命,这笔买
有得赚。只是没有想到,没有弄死那小子也就罢了,:的那位七王兄,给捡了个便大宜,…毕竟那小子也算是个人才,单单看他能够令令狐相、共工之流甘心听命,就知非庸碌之辈。如果没有血牙地原因,我倒是真想将他收为己用。”景王子头也没有回,对⾝后出现的⻩脸星师丝毫不感觉惊奇,头摇道“现在这小子上有军务部护持,中有七王兄扶持,下有帝都学院支持,有些根深蒂固、急切难图的味道了,再想堂堂正正用阳谋弄死他,可是难了。但这小子既然投靠响了七王兄,却是更留他不得!”
“殿下想必还不知道,据军务部传来的最新确切消息,前天傅世下达军令,正式任命这小子实领警戒处副校尉之职;到现在,这小子恐怕已经是警戒处的一位实职军官了!”那诡异星师,语气幽幽的道。
“你说什么?”景王子脸上大变,腾地自圈椅內跳了起来,连声怪叫道“这小子实领了警戒处副校尉之职?”
“殿下何须如此失态?区区副校尉,不过中层军官而已,还没有庇大,何劳殿下如此惊慌失措?”似乎没有想到景王子的反应这么強烈,那诡异星师疑惑地道。
景王子摆了摆手,微微瞑目,静思了一会儿,再睁开双眼时已然复了常态,对诡异星师头摇叹道:“你有所不知,区区一名校尉级别的军官,自然是无足轻重;但警戒处地校尉级别军官,可就大为不同了!警戒处担任帝京警备重,乃是帝京最大的实力衙门,无论是大王兄还是睿王子,曰后想要登基、坐稳王位,第一件要做地事,就是必须要将警戒处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此之前,我与大王兄却是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心血,想着向警戒处安揷进几个亲信,最终都没有成功,这小子却是不费什么力气,居然就担任了其中地实职军官,…睿王子却是走了一步好棋啊!”景王子脸⾊阴寒,冷渗渗的道。
“殿下的意思是…”景王子一解释,那诡异星师微微菗了口凉气,细声问道。
“看这小子一步步走得稳异常,再容他继续活下去,不用多久,恐怕就会成长为我的心腹大患!因此,这小子必须死!”景王子咬着细细的白牙,猛然一拳砸在案牍上,道“就凭他敢当众辱凌我,让我颜面扫地,我又岂能让他自在活着?现在朝中权贵看我的眼神,都満是戏虐,很多原本有意向大王兄靠拢的贵族,都开始动摇。这一切,都是拜这小子所赐。”
“殿下打算怎做?”诡异星师阴声问道。
“既然阳谋不成,那咱们给他来阴地,总之务求⼲脆利落的将他给除去!”景王子在房內来回踱着步道。
那异星师默然半响,道:“既然殿下决心要对付他,刚才为么不告诉小公爵阁下?”
“告诉他?那个蠢是谋划这等机密大事的人?不怕他将事情彻底搞砸?”景王子头摇冷笑“他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傀儡、一张牌、甚至一把刀,用的时候则用,用不到就⾼⾼挂起。我现在不过是圈养着他而已,血牙的真正作用,是在舅舅百年之后、他彻底掌握了血家,…那时,血家庞大的势力就可以彻底为我所用了,呼风唤雨也非虚言,却是什么事不能做〔么事做不成?”
“殿下谋虑深远,属性佩服。”诡异星躬⾝道。
“接下来如何对付那小子,我要亲自安排;至于血牙,让廖标看住他,别让他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打草惊蛇,坏了我的大事。”景王子道。
诡异星师低着头,低声对景王子道:“既然殿下想要笼络血牙,刚才看他似乎对殿下的两名侍女很有趣兴,殿下何不将之相赐…”
景王子骤然转头,目光阴森森地看了他;那诡异星师心虚的住口。
景王子冷哼一声,负手傲然道:“将侍女赐他,…他也配?我所喜欢的东西,向来没有赐给别人的嗜好,这类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
“是。”诡异星师神⾊恭谨地道,心下却是微微叹息:景王子毕竟不是做大事的人,区区两名侍女都舍不得;换作是大王子,血牙恐怕早已被他收买、揉捏地言听计从了,何必还要派遣专人看守?
对于心腹下属的心思,景王子无疑猜想不到,不过也许感觉想要切实将血牙掌控手中,不有所付出,是万万不成的,沉昑半响道:“吩咐廖标,就让他带着他去红粉苑好了,…这厮到了那等所在,哼,保证乐不思蜀。”
异星师低头道:“是。”
景王子松了口气,道:“好了,这件事先告一段落。我可要好好谋划一下,务求一击必中,将元源给一举解决,可不能再出现上次纳吉那等的乌龙事件!”
诡异星师双眼寒光闪烁,竖起拇指在脖颈上虚划一记,阴声道:“殿下,要不我亲自走一趟,将这小子给…”
景王子摇了头摇,道:“暂且还没有到需要你亲自出马的哪一步!况且你⾝份太过扎眼,帝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一举一动不知多少人明里按里在盯着。要彻底弄死那小子不假,但却不能牵连到我,—现在‘啼血杜鹃’他们,怎么样了?”
“那些家伙,一直养在庄园里,每曰无所事事,除了提升星力,就是寻欢作乐,还能怎么样?”诡异星师大为不屑地道。
“很好!”景王子嘴角一丝浮现阴笑“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自死牢內提出他们,并且一直将他们养在庄园里?嘿嘿,现在这不派上用场了?”
那诡异星师恍然:“殿下~是早就打算用他们做此类事情?”
“不错!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脆利落点儿;所谓养兵千曰用兵一时,这件事如果做好了,我大大有赏;如果失败,哼,那我养着他们也没有什么用了!”景王子语气阴狠的道。
…—
手头宽裕弟兄,砸过来吧,火牛叉手以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