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政议殿。
元源手下第四营的上千警员,将手上的星箭、九九连环星剑一举劈
出。对着苏小小自黑水军团带回的四十名军官发出那惊天动地一击,整
座帝京、连带整个皇宮,都一阵剧烈颤抖。在大殿正中,那架紫檀木
制成的弧月形大屏风前,宽、长皆有两米、⾊泽明⻩的须弥座上,头
葬皇冠、⾝披⻩袍的当今帝国之主。正神⾊威严端坐上面。在巨震之
下。政议殿內的整张须弥座,都一阵微微动摇,大帝龙眉微皱,深邃浩
瀚的瞳孔淡紫光芒闪动,望向殿外的香榭大街、那腾空而起的大硕火
球。淡淡道:“那小子闹得动静不小啊。
坐在须弥座前、右侧第一个龙墩之上,⾝材魁梧、国字脸庞的傅世
帧。微微一笑,道:“看来,今夜苏小小是在劫难逃了。他企图灭人
満门,太过狠毒,又支使平复燕对习贡州下手,背后操纵贵族私斗,实
在无法无天,完全不将帝国的律法放在眼里,也是罪有应得!”
大帝望着那枚恍若帝京燃放的无比炫丽烟花般的大硕火球,忽然冷
冷一笑,道:“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如此维护他?听说这小子去
年到特诺华行省游历,你就巴巴将傅青霜送去跟随与他。可回到帝
京。就在前天,这小子到尚府去拜望尚沐白,尚沐白大开中门迎接他,
当场答应将尚若若以后交给他,如此说来,岂不是你的那宝贝女儿
傅青霜就没有机会了?你应该恨他才对,又怎么还如此维护他?。对于
元源的事情,哪怕是他与尚若若、傅青霜之间纠缠的这些隐秘私事,
大帝竟然也是知之甚详,了若指掌。而大帝的这番话,看似寻常,实
则暗蔵机锋,一个应付不好,傅世帧恐怕就要在大帝心中落下收受元
源好处、与元源勾结一起打击苏府的印象,如此无论对他还是对元源来
说,都殊为不利。
情知夫帝为人多疑,最痛恨手下的诸大贵族背着他、勾结一起图谋
私利,面对大帝的锋锐问询,傅世帧脸⾊不变,微微欠⾝,道:“要
说臣下没有私心,无疑那是不可能的。臣下只知道元源现在手头上握
有两种丹药,对我汉风帝**方来说极为有用,真个一旦装备到军队一举灭掉兽蛮、西夏诸国,恐怕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一举灭掉这两
国。帝国疆域大为扩展,势必成就不世帝业;而作为不世帝业的饰造
者。陛下必然也将留名史册,与舁国大帝相互辉映,成为名副其实的
中兴之主。因此为国为公计、为陛下计,臣下都要保住元源!至于他与
傅青弈之间,乃是私事,臣下⾝为长辈对他们的事情乐见其成,真
个不成,也不会揷手其中、或者对元源有所忿怨。”
对于傅世帧不卑不亢、从容异常的回答,大帝无疑极为満意,而听
到灭西夏蛮,成就不世帝业,他亦噤不住微微动容。起⾝走下须
弥座,拍了拍傅世帧的肩膀,微微叹道:“卿不愧我的心腹之臣,什
么时候都不忘我、不忘帝国!卿的忠诚,我向来深知,亦深信不疑。如
果帝国的臣子,都能够像卿、以及尚沐白、战兴师等一样,为国谋而
忠、为主虑而纯,那该多好”
傅世帧敏锐感觉到,此次大帝大为颂扬的重臣名单,少了苏幕遮的
名字,要知道原本他们四人可是一同被大帝挂在嘴边的;而夫帝的这番
话,似乎也另有所指。傅世帧心头冷笑,暗自讥讽苏幕遮的愚蠢,表
面自然仍旧一脸忠肃,对大帝微微躬⾝,默不作声。
“此时,尚沐白与战兴师,应该拦下苏幕遮了吧?”大帝负手走到
政议殿的门外,遥望着那下方香榭大街,淡淡的道。那枚宛如烟花的硕
大火球已然陨落、熄灭,香榭大街重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尚沐白与战兴师两位阁下,做事向来沉稳缜密,既然奉陛下旨意
前去拦截,自然就不会让苏幕遮轻易过去。”傅世帧叉手不离分寸。
回答道。
感情尚沐白与战兴师之所以出现在香榭大街、苏幕遮府邸门外,阻
拦苏幕遮去救援自己的儿子,感情是奉了大帝的旨意;怪不得以元源一
名小小的警戒处参军、一等子爵。又那里能够使得动帝国的这两位巨
头?而如此说来,大帝才是今晚在皇宮下方香榭大街之上,发生的一切
事情的幕后主使!元源肆无忌惮的狙杀苏小小,显然也是获得了他的同
意的。
“有些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我还活的好好的,竟然就开始三心
二意,已经打算为自己寻找新主子了!”大帝拳头捏紧,发出“格叭。
一声脆响,冰冷无情的道“但愿此次的这个教,能够让他长长记
性。明白现今帝国是掌控在谁的手上!”
傅世帧平静的道;“苏幕遮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不过⾝为帝国七大世家之一的一位家主,如此旗帜鲜明的支持一
位王子,实在太过不该;最让人难以容忍的是,竟然
川尔甘出面为王年摇旗呐喊,影响丹疑非常恶劣。开启了忤一好的
开端!”七大世家之间,向来相互之间的龌龊、怨隙就极为深重,而
今捞到了这么个打击苏幕遮的机会,傅世帧又那里会轻易放过了?却是
上纲上线,声讨苏幕遮投向大王子对帝国造成的恶劣而深远的影响,
无形中又务实了大帝对他惩罚的必要性与正确性,却是面面俱到,既讨
伐了苏幕遮,又不会引起大帝的反感。
果真,大帝点了点头,神⾊似乎极为赞同,然而语气一转,忽然又
冷森森的道:“将杀屠他全府的凶手。送到他手上让他杀,那小子现
在总该心満意足了吧?那两种丹药。什么时候能够炼成、装备军队?”
傅世帧微微躬⾝,道:“原材料已经全部备好,只待炼制了;而此
事一了,元源恐怕就会投入到炼制中去。据他所言,半个月就将炼制
完毕,一个月后就能够投入到军队之中。
大帝冷冷笑道:“这小子敢以此来要挟我”当,胆子到是很不小
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竟然敢以此来与我讲条
件。可见志虑不纯啊!”傅世帧抬头,望着大帝的背影,眉头一皱。情知对于元源以两种
丹药为要挟、要求严惩杀屠他全府的凶手,大帝已经有了看法,听大
帝的语气,以后恐怕会秋后算账,找元源的⿇烦;然而元源也是无奈之
举;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特诺华行省总督职位的争夺,不但大王子
一派没有得到,睿王子却也没有夺得,反而是大帝成功安排了一名忠诚
于他的贵族上位!如此一来,大殿下与睿王子之间,一个在外掌握兵
权、一个在內掌握权政,达到了一个奇妙的平衡,相互牵制,谁也奈何
谁不得,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情势之下,元源想要动苏小小,睿
王子用不上力,自然只有胁迫大帝一途了!
傅世帧匕前一步,叉手叹息道:“堂堂一位子爵,连家都保不住,
也怪不得他有情绪!此事只能怪苏小小太过无法无天,竟然敢枉顾帝国
律法,在玉子脚下,杀屠一位贵族満门”
大帝回头,对傅世帧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你紧张什么?我不
过是随便说说!正因为如你所言,因此我才将苏小小交给他,让他出气
嘛!”说着大帝又转回了⾝,望着香榭大街默不作声。
望着大帝的背影,傅世帧忽然没来由的心底一寒。大帝对苏幕遮
投靠大殿下,一向大为不満,但那时大殿下势力大涨,已经有些尾大不
掉。因此虽然极为恼火,大帝也一时奈年不得他。而对于大王子势力
的急剧扩张,变得有些不安的大帝,终于自去年开始做出反击,极力扶
植睿王子,将大殿下在朝廷中的势力给打庒了又打庒,差点就连根拔起
了!
经过去年一番谋哉,到了现在,终于取得了累累硕果,两位王子
势均力敌、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谁也奈何不得谁,决定权却是又
重新掌控在了大帝的手中。到了这个时候,时机成熟,大帝终于开始
动手收拾三心二意、对他不怎么忠诚的苏幕遮来!
当然,即使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权,大帝也仍旧没有蛮⼲,而是顺
水推舟,利用元源做刀,狙杀苏府的嫡系继承人苏小小!如此,一来平
息元源的怒气,能够让他继续为他炼丹;二来震慑了苏幕遮,让他清楚
谁才是帝国的真正掌控者;三则是大为削弱大殿下的实力,毕竟苏小
小可是大殿下举足轻重的心腹下属。他一死对大殿下的打击堪称大巨!
此可谓一石三鸟,好处全让他一人占尽。心机真可谓深不可测!
“两位王子,还是嫰的很呐。与大⾰斗,差得远!”苏幕遮心下叹
道。
皇宮,景王子的眠龙宮。
送走苏小小,景王子脸上浮现起一抹儿灰败、狂疯之⾊“桀桀”
尖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朝是与非!来人、来人,都死那
儿去了?奏乐!起舞!出来陪老子喝酒行乐,妈的,老子只要一天没有
死,就是你们的九王子殿下,快!”
大群与先前四名侍女同样打扮的舞女、歌姬√女,如同彩蝶细
蜂。婷婷袅袅自內室扑了出来,一时间银铃般笑声盈耳,香鬓雾影,満
室皆舂。当下数名侍女开始抚琴弄箫,吹奏乐器,悦耳的丝竹声乐悠扬
响起;随着丝竹之声,十几名舞女躯娇飞旋、粉臂轻扬,如杨柳扶
风、如纤云出轴,在室內翩跹飘舞了起来。另有四五名侍女,躯娇软
若无骨,团团簇拥景王子而坐,有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有为他摩按
的,有用香唇给他渡酒的,有逗挑的摸抚他的⾝躯的,却是软昑娇嗔,
莺歌燕语,活⾊生香。
虽然努力取悦着景王子,然而刚才四名侍女惨遭不测的前车之鉴,
众侍女、歌姬,怎么看都有股強颜欢笑的味道,无论姿容
川丸神煮。都极为不自到被廖标、布雷的惨象。给惊目不
定的景王子,却也没有察觉出众侍女神⾊间的勉強,急于醉生梦死,在
酒⾊中彻底忘记心头的惊悚,景王子伸手抓起一瓶红酒,仰头灌进了肚
子里,将瓶子对着墙上一扔,扭过那名全⾝摸抚着他、将他逗挑的欲火
中烧的侍女,一把撕下⾝上的薄薄轻纱对着⾝前的案犊一堆,将雪
白丰腴的软臋对着自己翘起,接着腰间用力一挺,在那侍女一声充満痛
楚的**声中。已然深深陷入了一片温软之中。
“奏乐!跳舞!快,不要停!妈的。卖力点,网死了娘老不是?”
景王子一边用办的菗*动着,一变神⾊狂疯,对室內的侍女、歌姬大声喝
道。
被景王子散发出的阴厉、腥血气息所慑,众侍女、歌姬果真不敢
停。卖力的演奏、跳动着。只是心头恐惧,众舞女战战兢兢,动作僵
硬无比,那里还有丝毫柔美?
“妈的,跳的比鬼还难看!给老子好好跳,否则全部将你们给弄
到红粉苑去做姬!”一边大骂,景王子抓起案犊上的玉石镇纸陈设对着众舞女扔了过去。
众侍女花容失⾊,被那些沉重的陈设砸在⾝上,惨叫呻昑不止,却
不敢停下,挣扎着、势姿怪异的继续跳着,只是姿态未免更加惨不忍
睹。
景尖子心头大怒,体下深深揷入了侍女⾝体的最深处,已然到了紧
要关头,却是无暇外顾。他双眼血红,喘息耝重,全⾝肌⾁一阵阵菗
紧。一声厉嚎,全⾝痉李,眼看就要狂疯噴射,就在要命关头,忽然
皇宮之外、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徒然传来!整座眠龙宮一阵轻微的
晃动,书房中水晶磨成的窗户,更“嗡嗡”一阵颤响,差点没有碎
裂。
如在平曰,有星力护体,如同巨响自然根本伤不了景王子分毫,
此时⾁搏正到了紧要关头,那里有闲心提升星力护体?因此景王子被这
声凶沉狂暴的巨响,给惊吓的腿双一软,全⾝如同菗风一样一阵哆嗦,
如同被当胸狠狠捣了一拳,一庇股坐在了厚厚的猩红⾊地毯上。
而恰逢此时,舿下那活儿一个激灵。骤然噴射如注,正正射了景王
子一头一脸。景王子气急败坏。抹了一把脸上的秽物,跳脚大骂道:
“这是那个⻳儿子在搞鬼,想吓死本殿下不成?来人,给我去查,无论
是谁,都给我碎尸万段!”
四名秘星卫自书房的角落里飘飞而出,躬⾝接令,就要向着书房外
飞去。忽然又一名⾝材⾼大、⾝形几乎模糊不可捉摸的秘星卫,自外飞
掠进来,对景王子跪下,语气惶急的道:“殿下,大事不好!刚才自
香榭大街的方向,苏小小阁下发射了求援烟花;而这声巨响,恐怕就是
他遭到的袭击。不知我们是否应该前去救援?”
景王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一声,一跃三尺⾼矮,双手如
同鸡抓,在⾝前一阵胡乱挥舞,颠三到四道:“这名快?我就知道小妈的,着肯定是元源那小子⼲的,苏小小不知死活去招惹他,我就
知道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那小子前脚才网将饱受磨折的布雷与廖标
送来,下一刻就接着动手,真是太狠了,完了,看来此次苏小小是凶
多吉少,落入这小子之手,他不会落个与廖标与布雷一样的下场
吧?”
景王子喃喃自语的不住嚎叫着。忽然低头见秘星卫首领,还跪在⾝
前。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景王子心头一阵焦躁!重重顿了顿脚,连带
舿下那玩意儿也跟着一阵活蹦乱跳,景王子道:“救苏小小?我们那里
有那个力量!元源那混蛋既然敢动手。就一定有了万全之策,我们即使
去救,也不过白白搭上自己而已!况且,哼哼,苏小小自作自受而已,
与我又有什么想⼲了?”
没有想到景王子说出如此一番没有种的话,那秘星卫首领垂头丧
气。強忍着心头的不満道:“殿下。如果我们见死不救,真个苏小小
阁下死在元源手下,就怕事后大殿下知晓面上却不好看!”
对于大殿下、自己的这位兄长。无疑景王子还是很有几分畏惧的,
脸⾊一阵犹豫,最终下定决心,大声咆哮道:“好吧!好吧!去救就是
了。大不了我再被那小子羞辱一番。一马上给我将所有秘星卫全部召
集起来!”
那秘星卫首领对着景王子再拜了一拜,跃起⾝来,飞出书房,召集
人手去了。
“都还愣着⼲什么?都给老子滚下去!”景王子愤愤吐了口气,对
众侍女喝骂道,然后将地上的服衣捡起,胡乱穿在⾝上,一脸不甘的喃
喃道:“这可是我仅剩的一点儿资本了。看来恐怕也要保不住!”
对元源,景王子已然畏惧到了骨子里,还没有战,已然先自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