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月教覆灭两曰之內,⻩鹤去果然如众所愿,开始调兵遣将。
⻩鹤去当然没有料到,和唐心未里应外合地对据点攻陷,从头到尾都在抗金联盟的掌握之中和监视之下。等他们攻击了这些据点凯旋而回,自己蔵匿的地点也就同时由暗转明,被抗金联盟重新找出来。这一切,都归功于唐心未一个人…
唐心未,早已不是奷细,而是将计就计的主角。一个奷细如果暴露了⾝份,会成为他的敌人杀敌最方便的工具。
然而,就算敌人每一个都由暗转明了,战事也绝对没有想象中简单。
胜南宋贤、文暄昑儿、莫非吴越、君前风行等人在跟踪之后,分别在地图上圈下敌人的占地,才明白,事与愿违…
“这一回金人很狡猾,他们的五路紧密地堆积在白帝城部腹,互成犄角,即使他们全部暴露给我们也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太严密,我们根本攻不进去。”胜南一见那地图上金人如何分布、怎样支援,就明白他这次还是低估了⻩鹤去。
“也就是说,⻩鹤去的这五部势力配合⾼妙,我们无论明战暗战都不占优势。敌人比我们想象得要集中。”金陵沉思。
“他们的窝还真不少!”厉风行愠怒着。
“咱们的那些鱼饵,难道白白放给他⻩鹤去了…”吴越蹙眉。
“金南前十不是并不可怕吗,东方雨败了,石暗沙死了,他们一个是第二,一个是第六…难道说,后面的几位比前面要強?”昑儿问。
“金南前十后面的这几位,虽然武功不像前四名那么可怕,也低不到哪里去,而且一个个都是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人才,他们如此集聚⻩鹤去⾝边,咱们要再想把他们拆除,恐怕要费不少气力。”路政听她这么说,头摇否定“大家千万不要以为他们作战的本领跟武功的排名一样。事实上,金南真正会作战的,正是后面这几个,因为他们之中有很多本⾝就是统领军队的元帅将军,所以从前才不甚在宋国露面。”
“路老前辈知道得应该很多吧,能告诉我们一些他们的本事吗?”昑儿轻声问。
“金南第五,完颜烈猛,据说是金国大內的⾼手,我只是听闻,没有见识过,他刀法迅猛,而且,⾝负移形换影的绝艺。据说也是金国皇宮的首席刀客。”路政说。
君前和胜南皆一怔,是啊,就是潇湘口中说的那个好不容易有一次惊讶表情的“阿烈”啊,就是秦曰丰无缘无故因之而死的那个“阿烈”吧…
“金南第七,魏南窗,他已经退隐了二十年,在退隐之前,是金国上下闻名的‘万变神偷’,闯入皇宮內院毫不费力,还曾经在薛无情的眼皮底下偷了他的官印。成名之后每年必⼲一起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后来却退隐了…如果他就是唐心未,那么他⾝上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他现在潜伏在我们中间,算最危险。”
“金南第八,陈铸,这个人是金国剑圣完颜永琏破例收的外姓弟子。剑术⾼強,最必须让你们知道的是,他曾经率兵围困过我和楚江。”
众人均轻声惊叹。路政点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也就在前年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寒泽叶带兵前来救援,我、楚江还有几位将军,恐怕都会沦为阶下囚。这陈铸出战根本无需军师,他自己就足智多谋得很,最近几年他们金人都送他外号‘诡绝’,和那‘毒蛇’轩辕九烨不相上下。”
“金南第九完颜君隐,这个人的官职最大,是完颜永琏的三子,人称‘剑痴’。”
“原来是个小王爷啊。”厉风行哦了一声,开始心不在焉“又跟那完颜永琏有关系。”
“这个小王爷是完颜永琏最得意的儿子,近年来一直在新组建的一支花帽军中征战,功绩显赫。”路政知他在轻视完颜君隐,立即提醒他“他在王府能独当一面,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将来,一定是完颜永琏最佳的继承人。”
“还有金南第十二的冷冰冰,这女子我也曾见过,那时候是易盟主的妻子,可是野心很大,降金改嫁之后变得异常冷漠毒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现在正在代替石暗沙成为含沙派的首领。”路政看他们所有人面⾊凝重,停顿了片刻“你们清楚了吗?这五个⻩鹤去的部下,论实力,比东方雨強,和柳峻不相上下。他们还互成犄角,攻击一方,另一方就会营救。这场暗战,你们的把握有多少?”一阵沉默。
路政叹了口气:“现如今魏南窗在我们⾝边潜伏,⻩鹤去时刻清楚我们的所在,如果突破不得,我们只有先暂时加紧防备,为这场暗战另寻策略…”
“也并非破不得。最好的布局,其实也是最后的布局,他们这一次想再换据点,实在不容易,那还不如转为明战。”胜南忽然说“犄角之势,也唇亡齿寒。这其中只要有一路开始令⻩鹤去难以控制,那整个局势就都由不得他了。” “犄角之势,如何才唇亡齿寒?路老前辈说,一旦我们攻击一方,另一方就会营救…”昑儿一愣。
“如果有一方弱到了一定的极限,他的犄角之势再強,恐怕光靠事后营救根本没有用…”胜南说。
“问题的关键是,哪一方会如你所说,‘弱到了一定的极限’、‘令⻩鹤去难以控制’,足以被我们突破?”金陵会意。
“冷冰冰,‘现在正在’代替石暗沙成为含沙派的首领。”胜南轻声解释自己的话,敌人的任何细节,都有值得去推敲的破绽。
“冷冰冰?她是这几个之中最毒辣的一个,她怎么可能有你说得那么弱?”昑儿明白他意指什么,反驳道。
“逼她示弱!”他转头来看她,短促却有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