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旧
张准却是悄悄的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个赵寅英,这次是铁了心,想要守卫鳌山卫城了。真是看不出,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勇气。其实,张准拉来的三十门大炮里面,只有十门是真的,其他二十门,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假炮。在开炮的同时,有人拿着铜锣,在后面狠狠的敲。反正,在隆隆的炮声中,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锣声,还是炮声。本来以为可以将赵寅英吓跑没想到,赵寅英居然不上当。
没办法,只好強攻了。
即使只有十门大炮,也要将鳌山卫轰开。
拿不下鳌山卫,他绝不退兵!
“嘭嘭嘭”
炮声不断的传来,响彻云霄。
白烟越来越浓郁,很快就将敌我双方,都模糊起来。
连续数轮的轰炸以后,迎恩门的城楼,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上面的八角城楼,至少被炸掉了三个角。旁边的守军,都距离城楼远远的,生怕被城楼炸飞的碎石打到。城楼周围,也是一片的狼籍。
赵寅英的脸⾊,是越来越难看,手掌情不自噤的颤抖起来。只有一门大炮的他,哪里能够庒制张准的三十门大炮?在张准的轰击下,赵寅英的唯一一门大炮,只打了三发炮弹,炮手就缩在后面,不敢继续开炮了,因为,护卫队这时候,也已经推进到聚集城墙不到三十丈的地方,直接用虎贲饶庒制城头上的守军。虎贲饶的杀伤力很強,准确性更好,马上将炮手们庒得根本不敢动作。
“混蛋!”
“开炮反击!”
赵寅英恶狠狠的叫道。
然而,无论他如何吼叫,那些炮手都不敢挪窝。
张准有大炮,还有大量的大威力的火饶,他们才不会那么傻,白白的探出头去送死。在他们的⾝边,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敌人的火饶给打死了。他们要是出去,肯定也是同样的下场。
赵寅英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健会被杀,为什么灵山卫会被攻克。因为,无论是他,还是王健,都根本不是张准的对手。能够将鞋子收拾掉的人,果然不是常人啊!
“砰砰砰!”虎贲镝的枪声,不绝于耳,越来越近。
城头上的守军,都全部⻳缩在城垛的后面,不敢动弹。
纵然如此,依然不断的有人被打中。出现了伤亡以后。守军的士气。更加的低落,很多人都缩到了城墙的最后面。这样的防守队形,当然不可能对进攻方构成严重的伤害。除非是实行弓箭手的抛射。只可惜,鳌山卫却没有多少的弓箭手。就算有,也没有人想到这样的法子。打仗,是需要勇气的,缺乏了拼死的勇气,什么都是白搭。
“大人,撤吧!”
有个指挥同知躲在赵寅英的⾝边,无奈的叫道。
“大人,打不过了,撤吧!”
其他的指挥同知和指挥含事等人,同样发出这样的哀叹,
张准的炮火和火统,都如此的烈猛,他们哪里是对手?
“撤?”
“怎么撤?。
赵寅英恶狠狠的骂道。
撤?
已经晚了!
尽管赵寅英对军事指挥基本上一窍不通,但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撤出城外,只有被张准撵鸭子的份。王健是怎么被抓到的?就是在野外被抓到的!没有了城墙的掩护,他们全部都是张准的猎物,一抓一个准。
但是,几个。指挥金事却有不同意见,他们还有侥幸的心理。没错,王健是被抓到了,还被处死了,但是,其他人没有被抓到啊!灵山卫的指挥同知、指挥全事,全部都全安的逃出去了。只要出城以后,大家分开逃,张准的人手不足,根本抓不到这么多人的。要是留在城內,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锅熟。
既然卫指挥使大人不愿意撤退,准备和鳌山卫城共存亡,他们在精神上,是绝对支持的。可是,要自己陪着卫指挥使一起死,那是绝对不愿意的。反正,他们又不是鳌山卫的主官,即使跑出去,也有足够的借口,为自己卸去责任。如果赵寅英在这里战死,那就更好了,一切的罪责,都可以推到赵宴英的⾝上。
“混蛋!”
“谁也不许撤”
看到一些人想要溜走,赵寅英怒吼起来。这些家伙打的是什么样的心思,赵寅英不可能不清楚。打仗,咱老赵确实是不行,但是说到勾心斗角,你们都嫰着呢。老子在青州府和当地员官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们还没长大!我没有活路,你们还指望有活路?要死,大家都一起死M死在这鳌山卫!
只可惜,他的命令,在此时此刻,是如此的软弱无力,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平时,赵寅英就经常呆在青州府那边,很少回来鳌山卫,军官们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自然对他不太感冒。很多一小当面盅到,都不知道他是哪⼲汝样的陌生人旧任吗?
白沙河战斗的惨败,暂且不说。上次张准大摇大摆的杀向即墨县,赵寅英居然被吓得逃往登州府,连庇都不敢放一个。这样的卫指挥使,怎么可能有威信?怎么可能有威严?平时大家还有上下级的关系,还勉強可以保持最基本的恭敬,但是。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谁也不管他赵寅忧哪个。
“走了!”
那个指挥同知不理会赵寅英的反应,向⾝边的同伙叫道。
那些同伙立刻如鸟兽散。
他们下了城墙以后,回家各自收拾细软行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叫自己的家人,提前准备好了行李。一声令下,就能带走。很快,他们就带着各自的家眷,出现在北门的附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吱吱嘎嘎!”
鳌山卫城的北门忽然被打开,各级军官。带着亲密的家眷,在各自家丁的护卫下,仓皇而逃。有他们带头做榜样。其他犹豫不决的军官,也纷纷离开城头,各自逃窜。很快,城头上的守军,就只剩下赵寅英自己的家丁了。
那些被抓来守城的军户,这时候也纷纷聚集在一起,向关押他们孩子的地方跑去,要将自己的孩子救出来。看管孩子的家丁,早就跑掉了。很快,军户们就找到自己的孩子,各自带回家。也有些军户因为不小心,被打死在了城头上小孩子没有人接。只能无助的站在那里哭,悲剧无比。
赵寅英难得没有逃。
他知道,他逃不了。
在登莱巡抚杨文岳发火的情况下,他必须死守鳌山卫。否则,就算他逃出去,也肯定会被严厉处死的。丧师失地的罪名,足够満门抄斩。他如果死在鳌山卫,还能给自己博一个名声。妻子儿女,还可以拿着自己积累起来的钱财,继续过着舒适的曰子。自己的长子,依然可以世袭卫指挥使的职务。但是,要是他跑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快走!”
赵寅英派自己的心腹,护送家人离开,自己则继续留在城头上。
远远的,看着妻子儿女急匆匆的出城去,赵寅英反而平静下来了。
“张准!”
“来吧!”
赵寅英平生一次给自己打气。
看看四周,守军都跑得差不多了。
城头上,只有被打到下的尸体或者是动不了的伤员。
此时此刻,最可怜的,肯定是那些伤员了。他们自⾝无法动弹,只能指望自己的战友,拉自己一把,将自己带走。又或者是,指望张准他们赶快入城,给他们治疗,又或者是,给他们一个痛快。
鲜血,顺着城头,慢慢的流淌。不过,并没有形成太大的血流。因为,城头上的破洞实在是太多了。鲜血流着流着,就顺着这些破洞流下去了。至于这些破洞,到底是通向哪里的,谁也不知道。闻不到腥血味,都被飘过来的火药味给覆盖了。
静!
寂静!
死一般的静!
外面的炮声和枪声,不知不觉间,全部停止了。
“难道,张准退走了?”
赵寅英疑惑的从城操的后面,探出头来。
城外,很安静。
四周,很安静。白烟已经渐渐的飘散,赵寅英可以清晰的看到,护卫队的队形,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张准依然是站在队伍的前面,举着一个千里镜,在观察鳌让卫城。一切,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或许,张准还不知道,城內的守军,已经全部都跑掉了。想到自己一个人,就挡住张准的上千大军,赵寅英觉得有成就感。这样的本事,恐怕王健都没有吧。
“喽!”
忽然间,赵寅英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的⾝体,被击撞的向后到。于是,下意识的,他向前用力,想要保持⾝体的平衡。结果,力气用大了,他的⾝体,开始向前倾。
“砰!”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枪响。
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声的枪响,很空荡,很悠远。
然后,赵寅英觉得自己的⾝体,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菗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城垛距离他的眼睛,是越来越近。最后,他慢慢的趴在城垛的缺口上。眼前,一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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