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6)
,今天的第四更送到!“呜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忽然急促的响起来。
这是蒙古骑兵撤退的号角。在号角的指引下,残存的蒙古骑兵,纷纷后撤。刚才和虎贲军骑兵的交战,已经让他们感觉到非常的绝望。本来,他们都以为,自己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没想到,撤退的牛角号居然意外的响了起来。不假思索的,所有幸存的蒙古骑兵,拨转马头,立刻远离虎贲军。
“大人,蒙古骑兵好像撤退了。”王时德皱眉说道。
他感觉有点怪异,怎么交战得正激烈的时候,蒙古人就突然后撤了?蒙古人的白雕骑,好像还没有被全部消灭啊!他们这么一走,虎贲军就无法全歼蒙古人的白雕骑了啊!
张准同样眉头大皱。
蒙古骑兵居然放弃了人口和物资,主动的撤退了,这的确有点出乎张准的意料之外。宰桑布和什么时候居然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了?只要一个时辰,只要宰桑布和继续激战一个时辰,虎贲军就可以打掉科尔沁部落的绝大部分有生力量,特别是宰桑布和引以为傲的白雕骑。但是,他这么一走,白雕骑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老实说,这样的结果,的确不是张准愿意看到的。他更愿意看到的,是蒙古人守着那些人口和物资,然后被虎贲军慢慢的消耗掉。今天打不死你们,明天我再来,一直到将你们全部打死为止。这就是张准的基本战略。但是蒙古人突然扔掉这个包袱轻装赶路虎贲军就不好纠缠对方了。以蒙古人赶路的速度,只要三天的时间,就能越过怀柔、密云然后从古北口出塞,将虎贲军骑兵甩的远远的。
宰桑布和主动的撤退,虎贲军骑兵不可能追上去。因为,蒙古骑兵抛弃下来的人口和物资,虎贲军骑兵必须将他们护送到全安的地域。否则,一旦有别的鞑子队部到来,他们又会落入鞑子的手上。万一其他的鞑子发现那些人口和物资都带不走而又有充分的时间的话,他们会将那些人质全部杀掉,将物资全部烧掉的。这样一来,张准的损失就大了。
而且,一旦蒙古骑兵轻装赶路,虎贲军骑兵追上去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战果。别人打定了主意是要逃跑的肯定不会和虎贲军骑兵正面交战的。如果蒙古骑兵不和虎贲军骑兵正面交战,虎贲镜的威力无法发挥,想要歼灭更多的蒙责骑兵,难度很大。这真的是应了一句古语,穷寇莫追啊!
再说从战略角度来说,对宰桑布和斩尽杀绝,便宜的只是阿曰斯兰和哈丹巴特尔两人。蒙古大草原过于平静,对于张准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让他们自己人杀自己人比较好点。在他们俩可以给虎贲军做贡献之前,留着宰桑布和是有好处的。牵制平衡,说来说去,还是最古老的这一套!
“大人蒙古人撤退了,我们要不要追?”
钟无影策马过来请示。
“不要了。”
“先救人质。”
张准悻悻的说道。
蒙古骑兵撤走了留下的这些人口和物资,必须尽快的处理,否则,一旦虎贲军带着这些人口和物资走路,同样会变成靶子的。幸好涿州就在附近,截获的民众和物资,都可以就近的送到涿州安置。
很快,所有的人质,都被解救出来了。经过清点,总共是十三万人左右。他们全部都是年轻人,包括年轻的男子和女子。此外,还有大量的工匠。这些人员,才是鞑子最需要的,至于老人和小孩”早就被弈除⼲净了。
在刚才战斗的时候,这些人质都被捆绑在后方,和大量的马车捆绑在一起,对于前面的厮杀,他们根本不清楚。直到发现装扮和蒙古骑兵完全不同的骑兵队伍冲过来,他们才感觉到,自己的命运,或许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己“我们是虎贲军!”
“蒙古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乡亲们!你们得救了!你们得救了!”
王时德在马背上,扯开自己的嗓子,拼命的吼叫起来。
看到这些密密⿇⿇的人质,好像狗一样的被互相串联在一起,然后捆绑在马车的上面,奄奄一息的样子,这位年轻的参谋,忍不住留下了伤心的泪水。仅仅是眼前的一切,就让王时德感觉到又是伤心又是激愤,鞑子给明国造成的苦难,得是多么的深重啊!
朝廷连自己的国门都看不住,让一群的強盗闯到自己的家里烧杀抢掠,残害百姓,实在是无能透顶。幸亏有张准,幸亏有虎贲军,要不然,这么多的汉人百姓,都要被押解到辽东去,成为鞑子的奴隶了。他们的最终命运,是显而易见的,要么是累死病死饿死,要么是被鞑子虐待而死。
看他们被捆绑的双手,看他们⼲涸的嘴唇,白痴都能想象得到,他们一路上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从北直隶到沈阳,遥遥几千里,中间还要穿越茫茫无际的大草原。在半路上,恐怕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质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亡。能够活着去到辽东的,恐怕不足五成之数。
虎贲军战士挥舞着匕首,将人质手上的绳索纷纷割断,恢复他们的自*由。这些劫后余生的人质,几乎个个都泪流満面,拉着虎贲军战士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从他们被抓走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根本没有想到过,他们居然还有被解救的机会。以前,被鞑子掳走的人,根本就没有人被救出来过。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人,更是感觉自己好像走到地狱里面走了一次。为了向自己的上司邀功,那些被掳走的女子有些其实并没有被马上蹋糟特别是一些非常年轻溧亮的,好像是官家姐小什么的,基本上都是被捆绑起来然后带回去辽东,再重新分配的。当然,被鞑子淫辱的女子也不少。
获救以后的她们,仿佛还无法相信自己真的获救了。她们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着被割断的绳索,还有那些正在忙碌着割断绳索的虎贲军战士。最后,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准的⾝上。她们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解救了他们。
在她们的心目中,鞑子的确是最凶残的,蒙古人同样是凶残的。她们⾝边的人,根本就不是鞑子的对手。明国十几年来,和鞑子的战斗还没有胜利过。她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有一支军队,可以打败蒙古人,硬生生的将她们解救出来。蒙古人甚至连杀死她们的机会都没有,可见他们的逃跑是多么的惶急。
“都督大人,蒙古人哪里去了?”
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问道。
张准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女,⾝躯娇俏苗条,肌肤如冰雪般晶莹柔嫰,容貌也极其秀美丝缎般柔顺的黑⾊长发飘散在脑后,弯月般的柳眉下,一双美眸明亮如夜空星辰瑶鼻玲珑,樱唇嫣红映衬着唇角那粒小小的美人痣,让她于清秀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媚妩。
可能是受到蒙古人的特殊照顾,这个青衣少女看起来神⾊还算可以,似乎没有被犯侵的迹象。在她的⾝边,也全部都是女子,服饰相对而言,也比较华丽,她们的容貌,也比较俏丽。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她们在人质里面,享受的应该是比较⾼的待遇。因为,其他的人质都是走路的,只有她们可以坐在马车上。
“蒙古人回家了。”
张准不动声⾊的说道。
“回家了?”
那个青衣少女显然不明白张准的意思。
“这位姐小,回家的意思,就是跑路了。蒙古人其实不想这么快跑路,但是被都督大人揍了一顿,不得不跑路了。”
王时德解释着说道。
“鼻!”
青衣少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真的是张准?”
忽然间,那个青衣少女又有点好奇的问道。
她的眼神,熠熠生辉的落在张准的⾝上。她的眼珠,非常的漆黑滚圆,又非常的灵秀聪慧,看起来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说话的语气,也非常的镇定,好像没有丝毫的慌乱。
在劫后余生的这个环境下,她的一切反应,似乎显得有些突兀。一般的女子,哪里有这样的胆量?被解救出来以后,哭都来不及呢!哪里有什么心思说话?事实上,青衣女子⾝边的其他女人,的确都是在心有余悸的抱头痛哭。
“我就是张氓”
张准随口回应。
“你看起来不像张准!”
那个青衣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怀疑张准的⾝份。
“假冒张准有什么好处?”
张准嘴角轻轻的撇了撇,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也是,他们都说你是大反贼,要砍你的脑袋!”
青衣少女神情怪怪的,下意识的说道。
“呵呵,要砍我脑袋的人多的是,谁有本事就来吧!”
张准笑了笑,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青衣少女看看四周,发现很多人都看着自己,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好像是在聆听什么。她仿佛才感觉到,自己和张准的说话,似乎显得有点过于引人瞩目了。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她踌躇了一下,有点担心的说道:“建虏还会来吗?”
张准摇头摇,然后又点点头,缓缓的说道:“暂时不会来,但是时间久了,那就难说了。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赶紧到涿州去。”
青衣少女蜃说道:“我叫卞玉京,很⾼兴认识称!”
张准随口说道:“呵呵,很⾼兴认识你“…”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微微一愣,目光随即落在青衣少女的⾝上満脸的狐疑感觉好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片刻之后,张准才有点诧异的说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卞玉京”
青衣少女点头说道:“是啊!我叫卞玉京!”
张准皱眉说道:“你不是卞玉京!”
青衣少女皱眉说道:“我就是卞玉京!”
张准头摇说道:“你不是!”青衣少女不知道张准为什么否定自己不是卞玉京,感觉非常的奇怪。她漆黑滚圆的眼珠落在张准的⾝上,好像是在琢磨什么。但是她琢磨归琢磨,嘴上却是丝毫不肯退让,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我就是卞玉京!”
张准被她的倔強打败了,只好说道:“卞玉京应该是江南人士,家在秦淮河一带…你是来自秦淮河吗?”
青衣少女点头说道:“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来自秦淮河。对了我还认识柳如是,我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听说她给你做了如夫人,是吗?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柳如是跟你提起过我,所以你感觉我不可能出现在北直隶,更不可能落在鞑子的手里对吧?”
张准愕然说道:“你真的是来自秦淮河?”
青衣少女幽雅的蜃,肯定的说道:“当然!我因为有事要上京,路过河间府,结果不小心被鞑子给抓住了。他们本来要将我献给皇太极,后来皇太极说将我带回去送给代善,结果,我就被带着上路了。”
张准満脸狐疑的盯着对方。
她真的是卞玉京?
其实,张准在內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因为,如果是一般的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胆量和自己说话,更加不可能在自己威庒之下,还坚持自己就是卞玉京。她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豪慡的,不像是羞答答的女人倒像是直来直去的男子。比如说,她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语音里还有点江湖女侠的口吻。这也是一般的民间女子做不到的,只有出⾝青楼的她们,才有可能。
这时候,大量的人质被解救下来。人多了,声音就嘈杂了。这些人质都严重缺乏饮用水,虎贲军骑兵自带的饮用水,根本不够他们喝的。
为了能喝到水,有些人的动作,不免耝鲁了一点,结果引发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幸好有虎贲军在旁边看着,才没有闹出乱子来。
看到别人都在喝水,卞玉京感觉自己也口渴的要命,情不自噤的看了张准一眼。她的嘴唇的确是有点白白的,看来是很久没有喝水了。她⾝边的几今年轻女子也是如此。
张准将自己的水囊摘下来,弯腰递给她,随口说道:“你要是真的卞玉京,还认识柳如是,这个水囊,就送给你了。”
卞玉京慡快说道:“那你的水囊,就是我的了!”
说罢,急忙拔开木塞,专心的喝水。
她的确是渴坏了,喝得很急,几乎呛到。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张准一眼,却发现张准的眼光,根本不在她的⾝上。她才感觉好一点,举起水囊,继续喝水。
这时候,陆伊典、⻩弦、刘芒、魏大哥等人也将自己的水囊,递给其他的年轻女子。那些年轻女子也的确是渴坏了,接过水囊以后,纷纷对陆伊典等人表示感谢。陆伊典随口询问起来,才得知这些年轻女子,基本上都是来自官宦人家,其中一个,居然还是河间府知府大人的千金姐小。
刘芒的话多,嘴巴也拦不住,就跟她们聊了起来。她们这些年轻的女子,因为都有几分的姿⾊,又懂得诗词歌赋,皇太极就下令,不允许别人犯侵她们,准备带回去沈阳以后,再由他亲自分配。她们一路上都在担心,不知道会被指定给哪些鞑子的奴酋,更不知道被指定给奴酋以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没想到,虎贲军居然横空出现,将她们都救下来了。
因为家里人基本上都被鞑子杀害了,现在的她们,已经全部都是儿孤,就算被解救下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她们的內心,都显得非常的忐忑不安。再说,她们原来的家人,基本上都是朝廷的人,而张准却是反贼。对张准缺乏了解的她们,同样担心未来的命运。
“放心!都督大人会照看你们的!”
牟玉京忽然说道。
张准转头看了她一眼。
卞玉京大声说道:“都督大人”你不会抛下她们不管吧?”
张准皱眉说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卞玉京摇头摇,急切间,她能够有什么好建议?
倒是张准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缓缓的说道:“要是你们愿意帮虎贲军做事,我可以安排你们,给小孩子上课,教导他们读书认字什么的。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教人读书认字,应该没有什么难处吧?”
卞玉京迟疑着说道:“我们都是女人,怎么教*…”
张准淡然自若的说道:“在我们虎贲军,男人女人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做事领取报酬的,没有人可以白吃白喝。你们只要自己愿意,给孩子们上课,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放心,有文化的人,在我们虎贲军”还是很有前途的*…”
卞玉京点头说道:“那好吧!到时候,你来安排我们。”
张准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打闹的声音,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几个人质因为争夺饮用水,动耝打了起来。周围的虎贲军士兵,急忙上前,将他们分开。但是那几个人分开以后,还在那里互相对骂,结果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大家不要习!”
“虎贲军在这里,大家的全安是有保障的!”
“我会安排大家先到涿州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看到人群有些混乱,张准不得不亲自出面,大声的宣布。
在说话的同时,张准下令孟侠等人,给虎贲镜上了刺刀”然后过去维持秩序。看到孟侠他们阴沉着脸过来,手中的火枪还上了明晃晃的刺刀,那些因为抢夺饮用水,不知不觉间产生混乱的人群,这才缓缓的定安下来。
“孟侠!”
张准大声叫道。
“到*…”
孟侠急忙回答。
“引领他们到涿州去!”
张准肃然说道。
“明白!”
孟侠答应着去了。
很快,那些难民,就在孟侠的引导下,分批向涿州的方向进发。他们也知道,这里还不全安,必须尽快的离开。只有入进涿州城內,才算是正式的脫离险境。因此,他们行走的速度都很快。劫后余生的他们,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他们宁愿死,都不宁愿落在鞑子的手上了。
“卞玉京,你会骑马吗*…”
张准忽然问道。
“会一点点。”
卞玉京等人正要离开,听到张准的呼叫,立刻停住脚步,展颜说道。虽然神情有些憔悴,脸⾊也有些苍白,但是,不可否认,她欣然一笑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
“给她一匹马!”
张准朝⾝后努努嘴。
陆伊典将一匹备用马牵到卞玉京的面前。
卞玉京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翻⾝上马的。她的骑术,的确有点糟糕,看来是不太娴熟的。不过,周围都是平原地区,没有什么颠簸的道路,这匹战马的性情也算温顺,用来代步,倒也还算可以。卞玉京适应了一下马背上的动作,向张准抱拳说道:“谢谢!战马我会还你的!”
张准笑着说道:“既然你认识如是,就算是如是送给你的好了!”
卞玉京含笑说道:“那好!有机会,我一定会登门拜访她!”
张准点点头,随即挥挥手。
卞玉京就慢慢的调转马头,慢慢的去了。
马车上的其他女子,也在孟侠等人的护送下,在马夫的拖拽下,向涿州进发。这些年轻女子离开的时候,陆伊典等人还悄悄的往她们的马车上塞了一些好东西。张准其实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还故意掉转脸去,方便他们行事。好像独孤猎、陆伊典等家伙,年龄其实都不小了,有合适的女人,也要成家了。
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都已经是儿孤,和朝廷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们又年轻,又漂亮,还有文化,对于这群土包子来说,也算是良配了。但愿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很快”在场战上,就只有虎贲军骑兵存在了。
抢掠到的物资,王时德正在积极的清点。但是”由于物资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无法全部清点出来。这位年轻的参谋,平生都没有这样忙碌过,満头大汗。为了方便赶路,蒙古人将所有的物资,都装在了马车,经过清点,总共有一千三百多辆的马车。另外”还有超过一万匹驻负着大量物资的战马。
“一万匹?”
张准情不自噤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他娘的!宰桑布和果然是财大气耝啊!居然给自己留下了一万多匹的战马!他还真的是舍得啊!
这些用来拉车,又或者是用来驼负物资的战马,质量尽管不怎么样,那也是战马啊!现在的虎贲军,最需要的就是战马了。一万多匹的战马,至少有一半是骑兵用得上的吧。这样一来,虎贲军又可以编制几千的骑兵了。
可惜”除了这些战马之外,其他的值钱物资,就不是很多了。満洲人和蒙古人过于贪婪,什么东西都要,満満当当的装満了马背。根据王时德的统计”这些物资,主要是粮食衣物什么的,金银财宝好像不多。估计总价值,也就是十万两白银左右。
“金银财宝都在皇太极的手里。”
张准缓缓的说道。
宰桑布和的队部,明显有些试探的性质,皇太极当然不可能将值钱的物资,都集中在宰桑布和的手上。真正的大头,应该还在皇太极的手上。换言之,就是目前还在河间府”还没有动。
在得知了宰桑布和逃跑的消息,不知道皇太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相信这位大金国国主的曰子,一定会非常的不好过。有宰桑布和的先例在,他想要全安的携带大量的资财,回到塞外,恐怕不容易啊!
“大人,我们发现很多大大小小的官印。”
忽然间,孙继明跑来报告。
“官印?”
张准疑惑的说道。
鞑子将这些官印都带走,想要做什么?
他跟着孙继明来到一辆马车的旁边,发现一个箱子里面,果然放着几十枚大大小小的印信。当时的官场,印信是非常重要的,比后世的公章还要重要。一般的员官,对印信的看管,是非常严格的,就算是逃难的时候,都要带着官印。除非是死了,又或者是被抓了,才会将自己的印信交出来。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的印信如果在这里,说明他们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献县…“武強…“深州…束鹿…交河…“卓好…王时德一个一个的将印信拿出来,仔细的辨认。他提到的这些印信,都是各个州县的知州或者是知县掌管的。他们的印信,既然落在鞑子的手上,他们本人显然是已经遇难了。事实上,他提到的这些县城,都已经被鞑子屠戮过,人口和物资都荡然无存了。
“沈阳中屯卫…大同中屯卫…”王时德此时念到的印信名称,则属于两个屯田卫所。因为北直隶人少地多,而沈阳和大同等地,田地不足,因此,朝廷专门在河间府,设置两个屯田卫,所出产的粮食,都全部归沈阳或者是大同所有。现在两卫的印信既然落在鞑子的手上,说明两卫也荡然无存了。
“河间府…*…”王时德最后拿起一个特别的印信。这是河间府知府的印信。连河间府知府的印信,都被鞑子抢到了,看来河间府知府的确是遇难了。这走到目前为止,所发现的最⾼级别的一颗印信。
“大人,鞑子要这些印信做什么?”
孙继明有点好奇的问道。
“诈开城门。”
张准脸⾊阴沉的回答。
当时的明国百姓,大部分都不认识字,明军同样如此。一般的中下层军官,甚至是⾼级军官,都不认字。对于印信上的內容,他们并不能仔细的辨认。那些內容不同的印信,在他们看来,都是差不多的。鞑子用这些印信,往伪造的公文上一盖,守城的士兵,根本分不出真假。当初,抚顺和辽阳的城门,就是被这样诈开的。
“阴险的鞑子!”
孙继明弄明白意思以后,情不自噤的骂道。
老实说,孙继明对于印信上的內容,也不懂。因为印信上的字,都是鬼画符一样的,和一般人写的字完全不同。孙继明很努力,也才认识了三四百个汉字,还得是规规矩矩的写出来,他才认识。要是鞑子伪造一份公文,送到他孙继明的手上,他还真是不一定能分辨出来。一个不小心,就上了鞑子的当了。
“好在鞑子应该是没有机会入进內地了。
王时德接口说道。
“是的。”
张准点点头。
经过这次的打击,鞑子是不可能继续南略了。就算接下来的时间,虎贲军对鞑子一路绿灯放行,大金军的损失,也是前所未有的。这种损失,已经危及到大金国的基础,是根本无法挽救回来的。事实上,鞑子能不能守住辽东,还是未知数。因为,虎贲军在结束了北直隶的战事以后,就要向辽东发起进攻了。
“都督大人,我们来了!”
不久以后,咸默就急匆匆的来到张准的面前。
“将东西全部带走!”
张准也不客套,简短的说道。
“好!”咸默带来了上万名的青壮,负责将这些马车都拉回去涿州。
能够将失而复得的物资抢回来,大家的情绪,自然非常⾼,⼲劲很大。他们吆喝着号子,驱赶马匹或者是马车,在咸默的指挥下,这支庞大的物资车队和马队,改变了行进路线,向涿州方向进发。
虎贲军骑兵则在旁边警戒,防止任何敌人的袭扰。事实上,张准并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在两三天的时间里,是不可能有鞑子出现在这里的。果然,两天以后,所有的物资,都全安的运回到了涿州。
这时候的涿州,已经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了。劫后余生的人们,正在用最热烈的方式,欢迎虎贲军骑兵的凯旋。卞玉京更是翘首以盼,等待张准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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