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过犹不及,胖子现在终于有些体会到这个词的“意思”了。
“太子殿下,我与令郎兄弟相称,您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好了…仙长之称,实在是愧不敢当!”
张知秋这回可是深施了一个近乎九十度地大礼:好歹人一残废都给自己紧挨着行了三次礼了…咱不搞那么多,这一次还回去也就是了。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客气了!”朱⾼炽闻言一怔,随即大喜。
“不知贤侄表字如何称谓?为叔也好与贤侄亲近一二。”朱⾼炽继续和胖子套近乎,一旁郑和却已听的俊秀地脸上一对凤目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其他几位赖着没走地将领比他还更为不堪,嘴张地都能把自己的拳头轻松搁进去了。
但是其他那些原本就在院內的诸位大佬却都是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更有人还露出了不加掩饰地羡慕之⾊,却也不知是在羡慕二人中的哪一个。
“呃?这个…”张知秋帘就打了个磕巴。
作为一个现代人,胖子哪来的什么“表字”
“是这样,小侄年龄尚未及弱冠,故而还没有表字。”胖子这厮是顺杆往上爬呀,朱⾼炽这里刚刚自称“为叔”他这里立马就敢接下来自诩“小侄”
“贤侄可真是年轻有为啊!”朱⾼炽也未在此事上继续纠缠,而且适才所夸之言倒也不象是随口敷衍之词。
“不敢、不敢。”张知秋再次躬⾝,心里已经忍不住想要走人了…这么着说话实在是太考验胖子的神经和耐力了,全⾝的⽑孔都感觉好像不那么顺畅。
最主要的,张知秋有种将要被人算计地感觉…这就都要怪那些狗血地影视、图书作品了,将人性之恶渲染地入骨九分,倒是超级畅快淋漓了。
也就齐了怪了,现在还就是这类作品才能大火热卖…
好在朱⾼炽似也意不在此,二人说完这一段话后,都是各怀心思,也都没再开口。
场上众人一时竟是就此沉默下来。
“咦?!”正当万籁俱寂之际,一旁地郑和忽然眉头一皱,惊异莫名地轻呼出口。
“咦?!”张知秋⾝侧久已不发一言地林仙儿也忽然惊呼出口。
郑和与林仙儿互望一眼,然后同时把目光转向前面的厢房,接着又同时转⾝面向张知秋。
“张兄…”郑和率先开口,这次居然是首次口称胖子为“兄”
当然,如果郑和现在知道张知秋居然和皇太孙也当真是在称兄道弟的话,借他个熊胆也不会和胖子乱拉这种交情了。
难道你真以为皇帝是不会砍头的不成?
“呵呵,不敢。马兄有事请讲。”张知秋也笑嘻嘻地看着人妖哥,感觉还是颇为赏心悦目的。
最主要的,在胖子看来,马三保有姑娘的秀美,却没有娘们地扭捏,反而是一派浊世佳公子的作风。
而且郑和由于历来常年游历在外,更因久处⾼位,虽不敢妄言“一言九鼎”但“一言而决”却是实实在在地,自然就少了一般太监⾝上地那股子“奴气”
更兼此人周游世界,期间也堪称的上是杀人盈野,自有一股常人所无地“霸气”傍⾝,更是平添一种“大丈夫”地气息。
但张知秋最欣赏郑和的,却还是他在国中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称雄海外地丰功伟绩。
仅此一点,哪怕他是个太监,也值得胖子尊敬和欣赏了。
若非如此,哪怕面前就是真地站个人妖,张知秋肯定也是站到近些的地方看看就好…话说胖子的性取向虽说还是蛮正常的,但真要遇到这种“好事”的时候,也还是绝对不会落于人后的。
“那就恕我直言,张兄这厢房之內,所置何物啊?”郑和正⾊问道。
见郑和与林仙儿先后失态,其余众将官好奇之余也纷纷聚齐全⾝功力凝神于面前的厢房之內,须臾之间,几个武功最⾼之辈也是忽然间脸现异⾊…只觉是说不出的一种古怪。
其他几个功力稍弱之人,虽然不知众人发现了什么,但见众人这般神情,也都不由地浑⾝发紧、紧张莫名。
“呵呵呵,几条海鱼罢了,既然来了,就都进来看看吧!”张知秋笑着侧⾝邀客。
“不可!”不等郑和发言表态,皇太子朱⾼炽、皇太孙朱瞻基和几个“德⾼望重”地老家伙异口同声地开口了。
“不可、不可!”见太子开口,其他人都自觉地重新保持了沉默,只剩下朱⾼炽一人独自在大摇其头。
“可是有何不妥?”张知秋迅速地回想了一下,整个厢房都是胖子亲自一手布置的,并未假手他人,此时想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不是张知秋忽然变得勤快,也不是胖子不信任林仙儿;不让女孩儿揷手,实在是由于林仙儿那会儿早已是忙的脚不沾地,连人影都无处可觅了。
况且除了摆弄那些鱼缸和容器之外,其他的电器活林仙儿也根本就揷不上手。
既然如此,胖子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地亲自操刀了…这还真不是个体力活。
张知秋事先在厢房內规划好地方,然后逐一站在那里来回地穿越,感觉也就是扶着这些鱼缸、鱼箱地站了一会儿地事。
“恕本王妄言,不知贤侄可否告知屋內所置,究竟是为何…”朱⾼炽字斟句酌地说到此处,却还是停顿了下来,皱着眉头,似乎还是在考虑究竟应该如何措辞。
“不知此屋內所置,究竟是为何方神圣?”皇太孙朱瞻基见老爹为难,又也担心老头子万一脫口说出什么不妥的言辞,届时恐怕引凡么可能后悔都来不及的后果,那可就真是悔之晚矣。
“对对,究竟是何方神圣?”朱⾼炽经朱瞻基这一提示,帘喜形于⾊,让这些后来之人都是大跌眼镜…眼前的这个胖瘸子真的是那个历来有宽仁、睿智之称地永乐太子吗?
要知道,古人最讲究、最崇尚地气质之一,就是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更⾊”的气度,而太子眼前的这番表现…
实在是没法说了都。
“呵呵,无它,就只是一些普通地海鱼。”张知秋自是一口咬定。
胖子现在已然明白,他这次又有些装13过头了,把这些明朝人给唬得太狠了,就连太子和皇太孙都被忽悠的五体投地地趴到地上去了。
以后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这么玩儿。
张知秋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拟定新规矩。
要说为什么张知秋这么屡屡装13过头…无他,这两个时代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大巨了,而且仅就个人思维、逻辑上而言,也几乎是运行在两套互不兼容地系统之下,对彼此地定位出现偏差,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如果胖子甫一来明朝,就如鱼入海、如鸟凌空,和明朝人水融、不分彼此…那才是大大地不正常。
其实张知秋到也不是怕事,实在是从历来的经验来看,凡事只要沾惹上这“宗教”二字的,最终一定是全都没有什么好事,国中毕竟是一个世俗地君权社会。
古今如一,从来没有例外。
古今历史上灭佛、灭道、灭琊教的血案那早已是数不胜数。
即便是做过和尚的朱元璋,在当了皇帝之后,照样毫不手软地大力限制佛教的发展,对以宗教为名的各种帮派、教派,更是时刻心存警惕,给予最坚决地打庒和镇庒。
朱元璋起家就是从焚香聚众的“香军”开始的,还因为队部都头扎红巾、打红旗,故也被称作是“红巾”或“红军”
事实上,元末的几乎所有主要军事力量,都是宗教集团或披着宗教集团外衣地地主豪強武装:明教、弥勒教、白莲教、香军。
所以,能不沾手,尽量还是不要去惹那⿇烦,实在是后患无穷。
“这些…“海鱼”是贤侄亲自经手、还是有长辈代为安排的呢?”朱⾼炽听了胖子的回复,眉头紧锁,半晌后又问出这么一句在后来诸人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呵呵,殿下为何有此一问?”张知秋打着哈哈拖延时间,心里却是在急遽地权衡几种不同版本答复地各自利弊,一时间也是难以抉择。
“哈哈,在本王想来,这些“海鱼”恐怕还是贤侄家中长辈代为安排的了!”朱⾼炽见张知秋意图含糊其辞地“蒙混过关”帘心里亮堂起来,知道自己竟是一言中的。
其余人等,自皇太孙朱瞻基以下,无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那可是几十人都同时展现満脸地钦佩之⾊、外加足额地仰慕之情啊…张知秋颇为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些几乎个个都是头发花白、胡须褪⾊地老家伙们的现场“表演”暗自不屑地撇撇嘴。
就算是想要拍拍太子的马庇,也不用这么拿⾁⿇当有趣吧?
明明个个心里都早有定论,偏偏还要做出这么一副闻言以后才“醍醐灌顶”地愚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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