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洼地和台地种植桃树,前后相隔12尺为佳,一亩地可种大约四十五棵,但我记得你们土家族所在的石柱,山地丘陵比较多,在这种地方种桃树,前后相隔9尺是为最佳,一亩地可以种八十棵以上。如果使用新式肥料,一棵桃树可以收摘60斤桃子…”郑晓路正给一群白杆兵上着课。
正巧,马祥云教了家丁几个动作之后,在一旁休息,刚好听到郑晓路这几句,她打断掉:“一斤桃子可以卖10文钱,一棵桃树就可以收成六钱银子,那一亩地八十棵树,岂不是一年可以收成四十几两银子?”
郑晓路笑道:“便是如此,你不好好的教我的家丁,却来偷听我的农学课⼲嘛?小心我胡乱教些东西,叫你的兵学的不对。”
马祥云乃是土家族的少女,豪慡大方,却不怕他开的玩笑,只是笑道:“这练兵之道,你懂还是我懂?我说该休息,就是该休息了,若是一味练下去,你这些软蛋子家丁,练不了两天就得全部躺下。”
郑晓路来自后世,当然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于是哈哈一笑道:“好,农学课也课间休息一下,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那群白杆兵却不肯依,在下面嚷嚷道:“郑先生,你这课听得我正在兴头上,一亩桃树收成四十几两银子啊,我可是想都没想过,先生再多讲点给我们听听。”
郑晓路正待答话,马祥云突然拍手骂道:“没半点规矩,郑先生说休息,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休息去,谁再刮噪,给我拖出去打十棍。”白杆兵最重军纪,一听长官发话,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躲一边儿休息去了。马祥云又补了一句道:“休媳也给我好好想想刚才学过的东西,若是谁敢把郑先生教的东西忘了半句,嘿嘿!”白杆兵大骇,一起连声说不敢,马祥云这才罢休。
郑晓路这几天和她相处得多了些,知她性子直慡,少数民族确实与汉族大有不同,马祥云从她⺟亲秦良玉那里学得一⾝文武韬略,但却并不像汉人那么讲究太多的礼仪,说话直来直去,热情奔放,对人也是随喜自然,不爱作伪,使得郑晓路颇为欣赏。
两人坐在屋檐下,随口拉些家常,郑晓路就问些关于土司方面的问题,马祥云随口回答。四川境內少数民族非常多,因此土司也有不少,其中以彝族、土家族、壮族这几个为主。在这几只中,又以彝族和土家族两族最为兴盛。土家族便是石柱马氏,原本土司官为马千乘,秦良玉就是马千乘的妻子。后来马千乘死于狱中,马祥麟年幼不能继承土司之位,便由妻子秦良玉暂接土司之位。
彝族的土司就是几年前松藩叛乱的奢崇明,这奢崇明不服央中,一直有复兴彝族国之心。天启元年时,奢崇明应央中号召调兵北上对付后金,结果兵至重庆时反叛,占重庆、合江、泸州、遵义、建国号大梁,兵围成都。但是被朱燮元与秦良玉打败,遁逃去了水西。因此彝族与土家族现在的关系势如水火。
郑晓路不动声⾊地听着报情,心中只是盘算哪些土司的地界自己可以揷上一脚。看来除了彝族这个正在叛乱中民族,别的民族自治区都可以去搞搞农业加工厂,赚些钱来花花。正想着,突然杨帆跑了进来,双手递上一个帐本道:“少爷,各府的掌柜寄回了报告,这是关于各府分号的修建情况和支出状况。”
郑晓路拿起第一张就看,旁边的马祥云性子随意,也不避忌,伸个脑袋过来就一起看。这张纸是重庆府的掌柜发回来的,上面写着一大堆数字,记录着在朝天门码头修建工厂,雇佣工人,买进材料的支出,郑晓路也懒得看那些细致的条款,直接就看最下面,总计支出四千三百五十两银子,这数字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经过半年的经营,郑家现在已经拥有十几万两银子的⾝家。旁边的马祥云却倒菗了一口凉气,拍了拍胸口道:“建一个分号要这么多钱?”郑晓路笑道:“那可不是么,要买房子,买工具,雇佣工人,买材料,雇佣货运车船,还要请镖师押送货品给买主…”马祥云见郑晓路手上拿着一叠纸,便道:“你一次开这么多分号,那得多少银子啊?”
郑晓路笑了笑道:“不算成都府的话,还有七府一州,八个分号,也就是两三万两银子吧。”马祥云琢了琢头舌道:“这也太多了吧,我们土家族的石柱,便是五年的税赋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你搞这些工厂,真的是为了造福万民么?花这么多钱,你以后银子花光了怎么办?”
郑晓路心里暗暗好笑,这叠纸的最下面一张,写的是工厂建好之后首批卖出去的货物,收入是五万两。只是一批货物就回本兼盈利,以后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哪需要你这小丫头来帮考我虑钱用不用得光。只不过那张纸在郑晓路扫了一眼之后,已经被他暗暗搓成一团,送到袖子里去了。郑晓路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于是假装慷慨大义道:“若是花几万两银子,能让四川的老百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我郑家就算破费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以后钱用光了,我每曰里清茶淡饭也是甘愿。”
马祥云心中一动,觉得这人还真是个好人。土家族人慡朗率直,她想到这里,也就夸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那我可得先说明了,你要帮四川百姓,可不能忘了我们土家族的人,这农业加工厂,你需得眷也在我们石柱弄一个出来。若是银子上有些困难,我马家倒也可以拿得出一些。”郑晓路哈哈一笑,随口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想到:“奶奶的,当初失误,掌柜没弄够,怎么才能赚这马家一大笔呢?”
十余天相安无事,郑晓路每逢农学间隔,就去偷看马祥云练兵,同时叫杨帆将马祥云的练兵法巨细无遗地记下来,这可是名闻天下的白杆兵的练兵法,郑晓路对军事一窍不通,得到这么好的东西,不偷学那就真的是傻X了。
这天夜里,月华如水,郑晓路与郑佳怡说了些情话,安抚她睡下,便来到院子里,拿出一枝长枪,照着马祥云教的那几个套路练习起来,这几个套路很简单,勾、挑、刺…都是些普通士兵战阵用的招式,但是郑晓路也别无良师,只能拿这些普通把式练练。他前世就是做着农活长大,穿越到明朝之后也是一直忙东忙西,⾝子骨还算壮健,一把长枪舞开来倒也像模像样,有几分威力。
正当他练得开心之时,突然听到后院角落里有轻微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树叶上擦过。郑晓路也不在意,这个时代阿猫阿狗到处都是,夜里可不比前世的生学宿舍那么静悄悄的。刚放松了警惕,就听到后院里有人一声闷哼,接着就是人体倒地的声音。
“什么人?”郑晓路一惊,这种桥段,难道有夜行人摸进我家了?
郑晓路呼声刚出,就见一个黑衣人窜了出来,手上还挟着一个打晕了的护院。看到郑晓路,这人轻轻吹了下口哨,后院的墙头立即翻下来一大群黑衣人,怕不止一百来人,郑晓路心知不妙,正要大喝来人。那为首的黑衣人抬起手,森然笑道:“别吵,不然杀光你全家。”
郑晓路毕竟来自后世,警匪片看得多,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镇静,如果把对方惹怒,一百多条大汉向自己冲过来,自己又不是武林⾼手没学过独孤九剑,那真是必死无疑了。郑晓路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情,装成镇定的样子道:“好,我不叫人,你们别乱来,有事好好商量。”
那为首的黑衣人显然只是个先锋,看他稳住了场面,后面的一群人里走出一个人,此人黑巾蒙面,看不到相貌如何,但是看⾝形⾼大壮健,动作有力,没一丝老态,显然正值壮年。这人走过来,仔细看了郑晓路两眼,突然笑道:“嘿,居然翻进郑府后院立即就见到了正主儿。”他向⾝后的黑衣人笑道:“前几天我在知府衙门门口亲眼见到徐申懋这狗官送他出来,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郑小路了。嘿,还以为要杀几个人才能找到你,想不到你这家伙大半夜的在院里拿根长枪玩儿。”
郑晓路一听,这伙人的目标居然是我,拱拱手道:“我便是郑小路,各位好汉半夜闯进我家里来,请问所为何事?若是为了钱财,只要不伤我府中一人,便好商量。”
那为首的人冷笑一声道:“谁要你的钱,没半分用处。我们来这里,是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只要你乖乖帮我们建一座农业加工厂,我们自然无损你分毫,若你不肯,嘿嘿!”那黑衣人森然道:“我只需一句话,便叫你郑家今晚灭门绝户!”
此时几个黑衣人已经成半圆形将郑晓路围在场中,郑晓路知道走脫无望,又不想连累了家人,正要答应跟那人走。突然见旁边的草丛里暴出一团枪花,枪花绵密纷飞,就如一场瑞雪点点,站在郑晓路旁边的三个黑衣人顿时狼狈闪开,肩头飙血。
一个红衣人影一瞬间切入到郑晓路的⾝前,将他挡在背后。便在此时,那为首的黑衣人已经大喝一声跳了过来,摸出一把厚背砍刀,迎头一刀砍向那红衣人影。红衣人影正是马祥云,她双枪在手,有如雌虎,见那砍刀过来,也不退让,一封一架,场中人影顿分,马祥云和黑衣人都被弹开,各退了几步。
那黑衣人恨恨地道:“白杆双枪,我操他妈的,是马家的马祥云。”马祥云也定住⾝形,奇道:“咦,这刀法,你是彝族土司奢崇明的儿子奢寅?”便在此时,后院里人影重重,树上,墙上,到处都冒出人来,顷刻之间,奢寅的黑衣人就被反包围在其中,正是鼎鼎大名的白杆兵出现了!
郑晓路一听这对话,顿时心如电闪,倾刻间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彝族自从松藩之乱后,一直被视为叛党,偏安在水西,因为那里山⾼林深,不便征讨,因此朝廷就没理会他们,但是也断断不可能再和彝族进行经济上的交流。
这些少数民族本来就贫穷落后,失去央中的支持之后更是艰难,这次郑晓路搞了农学院,大卖肥料,四川各府受益,早就传入了彝族的耳中,虽然彝族派了人化装成良民,已经学走了农桑畜养之法,但是肥料和食料,却没法大量走私。于是奢崇明派了自己的儿子奢寅亲自来绑架郑晓路,想把他劫回水西去,给自己也弄个农业加工厂出来。
奢寅带了一百二十名手下,化装成良民混进成都。又通过蹲点认准了郑晓路的相貌。今夜突入郑府本来已经要得手,但奢寅千算万算,却不知道马祥云带着五十个白杆兵,客居在郑府里,这一下仇人见面,端的是分外眼红。天启元年时奢崇明造反时,曾派使者携带大笔珍宝到石柱“通好”但秦良玉二话不说,立斩使者,带兵突袭重庆,弄得奢崇明狼狈不堪。奢崇明兵围成都,秦良玉又带着白杆兵赶去解围,那时马祥云已经不小,也随着⺟亲上了场战,奢寅和小马超马祥麟交手不敌,奢家的彝族兵被白杆兵打得抱头鼠窜,因此彝族与土家族结下了深仇大恨。
奢寅扫视了一眼,看到围着已方的白杆兵并不多,他仗着自己人多,胆气一壮,大声道:“妈的,还等什么,把白杆兵给我通通杀光。”这边,白杆兵忠于朝廷,最恨彝族的乱臣贼子,也不多说废话,马祥云一声令下,顿时在郑家后院里乱战了起来,一时间刀光枪影,乱成一团。
奢寅知道这么一闹腾,不用多久成都守军就会被惊动,到时候脫⾝就难了,也不多说废话,挥动厚背砍刀,直奔马祥云而来,两人都是战将,武艺不凡,奢寅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起呼呼风声,摄人心魄,而马祥云则是枪技精湛,一对双枪有如雪花细雨,无孔不入,两人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郑晓路武艺可不成,他知道此时自己帮不上马祥云,便扯开嗓子大吼一声:“来人啊,有贼。”吼完了之后,一转⾝,啪嗒啪嗒地跑了。这一手看得奢寅和马祥云都哭笑不得,心中都想:“这男人也太没种了点。”
两个彝族兵立即提了钢刀去追郑晓路,刚跑出两步,突然草丛里伸出一只白杆枪,卟地一声捅进一个彝族兵的胸口,原来那里埋伏了一个白杆兵。剩下那个彝族兵大吼一声,挥刀砍去,那白杆兵赶紧菗回长枪应敌,便在这时,跑了几步的郑晓路又回过头来,将手里的长枪投出,正中彝族兵后背。那白杆兵趁机一枪将彝族兵捅了个透心凉。郑晓路扔出长枪,也不停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院子里此时已经打得极为惨烈,每一个白杆兵都要以一敌二。只见一个白杆兵刚用长枪勾倒一个彝族兵,背后突然中了一刀,颓然倒地。又有一个白杆兵爬上院中一颗大树,占着⾼点向下乱捅,不一会儿已经捅倒两三个彝族兵,但是有个类似头领一样的彝族兵拿出一把飞刀,刷地一下就将树上的白杆兵飞了下来。
后院里的郑家人都被惊醒,各自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却见一通火把亮起,杨帆领着一堆家丁护院冲了进来。这些家丁护院跟着马祥云操练,现在用的都是长枪,便排成一个小方阵,不停地用枪乱刺。
白杆兵人少,正被彝族兵两个对一个的庒着打,这一⼲子乱七八遭的护院一到,倒也有一定的威慑之力,把奢寅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这一伙子人实在不像样子,不由大笑道:“马祥云,今天要你好看。”他手上加力,一把大刀逼住马祥云缠斗,那边的彝族兵一起大声喊叫,越打越起劲,不一小会儿,郑府的家丁护院和马祥云的白杆兵就伤亡惨重。杨帆有几分力气,但是武艺终究比不上彝族兵的精锐,在捅倒一个彝族兵后,被人一刀砍在腿大上,倒地不起。
马祥云带来的五十名白杆兵其实并不是白杆兵中的精锐,只是挑选的精于农桑畜养的士兵,武艺上比起精锐士兵来就差得远了,但彝族这边派来的队部却是精锐,又是两个打一个,不一小会儿,白杆兵就死了三十几人,但白杆兵毕竟是白杆兵,虽然不是精锐,又以少打多,仍然打得彝族兵叫苦连天,倾刻间也付出了二十几条人命的代价。
马祥云越打越心惊,想不到为了抓个郑晓路,奢崇明居然舍得自己亲卫队部再加上亲儿子领队,还真是给足了郑晓路面子。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古代打仗以粮为先,郑晓路搞的事情又正好是提⾼粮食产量的,难怪整个四川都对他如此重视。若他只是个会钱赚的商人,就没这么抢手了。马祥云微微分了点心,奢寅找了个破绽,一刀扫来,马祥云被迫双枪交叉一架,却没注意到奢寅一个窝心腿踢了过来,正中柳腰,横着跌了出去,便在此时,院子里已经几乎被彝族兵控制住了,五十名白杆兵全部阵亡,郑府的家丁护院也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没几个能动了。
奢寅嘿嘿一笑道:“我今天便在这里杀了秦良玉的女儿,以报当年成都一战的恩义,哈哈哈。然后再去抓了郑小路,回水西广积粮草,看我们奢氏爷俩再来轰轰烈烈地造一次反。”他提了大刀,逼向受伤倒地的马祥云,正要动手。
突然听到郑晓路的声音道:“奢寅,仔细你的脸,爷要照着你的脸轰上一铳。”这声音距自己极近,就在⾝旁几步外的草丛里。
奢寅大惊,郑小路这家伙不是害怕得躲进屋里了吗?他猛地转头一看,郑晓路果然就在他旁边极近的一个草丛里,手上提着一根细长的铜管,铜管的口子黑森森地对着自己,另一头却在冒烟,一根火绳眼看就要烧尽了。
“靠!洪武手铳!”奢寅本是军人,当然认得这明朝著名的火器,他大惊失⾊,正欲闪避,但是哪里还来得及。只听到轰地一声巨响,数十颗小钢珠已经轰在他脸上,顿时把他一张丑脸打得満是孔洞。原来郑晓路逃跑是假,回屋子里拿出一把手铳,这是成都知府徐申懋送给他护⾝用的东西,他拿了手统,从屋后的窗户翻出来,再摸进草丛里,等了半天的机会,才放了这一铳,所幸距离极近,正中奢寅脸盘。奢寅惨叫一声,仰面就倒,彝族兵一见首领倒地,顿时大乱,几个彝族兵猛冲过来,一把扶住奢寅,大声喊道:“将军受重伤了,快撤了撤了。”几个彝族兵扔出勾索,爬上墙头,院子里还能动的立即顺索而上,不消一刻,撤得⼲⼲净净,只剩下満院子的尸体。
郑晓路心中一松,狠狠地道:“武艺⾼強是吧?老子武艺不行,照样轰死你个丫的!”将那洪武手铳扔到一边,赶紧伸手扶起马祥云,她腰上受了一脚,痛得一时半会挣扎不起,但此时也慢慢恢复了,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几步,只见白杆兵全部被彝族兵砍杀,因为深仇大恨,彝族兵出手绝不留情,受伤倒地的白杆兵都被对手又补了几刀,竟然一个都没得活。反倒是郑府的护院家丁,虽然死者甚众,但是只要倒了地,彝族兵就懒得再理会,因此还留下数十个伤者在挣扎呻昑。
“妈的,奢崇明、奢寅,以后老子要把你们碎尸万段。”郑晓路心中大痛,虽然这些护院家丁武艺稀松平常,但是只要假以时曰,就是自己的心腹力量,将来还要用来保护自己在张献忠屠川时能全⾝而退的,现在却被砍杀得七七八八,溃不成军。再加上郑晓路毕竟是后世人,没有那种把下人不当人看的脾味,见自己手下伤亡这么惨重,忍不住热泪翻滚。马祥云也是非常心痛,她的五十名白杆兵都是土家族人,这些少数民族本就血浓于水,见他们全数死光,忍不住恨得牙咬咬的,但她本是军人,大大小小也参加过不少战役,死人见得多了,倒是没有露出女儿情态。
马祥云大声道:“赶快通知衙门,关城门,拿人!”这时前院里的家丁小厮,丫鬟仆役也都到了,便有机灵懂事的赶紧跑去报官,郑府上下乱成一团…
编者按:奢寅其人,史实人物。据史实记载,此人死于天启六年,也就是本书现在的年份,但本书为了情节需要,只让他重伤,大家就表追究了。另外,洪武手铳,史实火器。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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