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亦是爱好非常之人,听闻这少年愿出这一幅字的赌注,顿时喜上眉梢,陈尧咨的字精骨非常,大气磅礴,乃是他心向往之志,因而不由分说的便同意了。
中年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我这一赌法,怕是公子难以取胜。”说着,言笑不已,似是这一回赌注,赢得定是他。
他这言说出,这围观之人顿时笑了起来。陈尧咨听他此言,心里顿时觉得奇怪,这人还真是怪人,风趣、却又如此自负,似是成竹在胸,心里不噤奇异起来,道:“既是如此,先生何不说将出来,小子运气一直不错,这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这中年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道:“公子也是风趣之人,可这话在下听得却不是一次了,这人前说己,人后说人,得有真才实学才行啊。”
陈尧咨含笑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先生不妨说说你的赌法?”
中年人嘻嘻一笑,道:“我这赌法,确实不同。只要公子能说一句话,只要在下认为你说的是谎言,那便是公子赢了,在下自然服输,这上乘佩剑也归公子所有,如何?”
陈尧咨听了此言,不噤蹙眉起来,疑惑道:“依先生之言,如是小子说的话,先生皆是赞同,那小子便是输了,是否?”
中年人得意的笑了,道:“确实如此,公子有三次机会,限时半柱香,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小子要赢得着赌局,确实无从谈起啊,可这书字,小子更难奉送啊,真愁煞人也。”
中年人笑道:“公子何必惊慌,这半柱香之內,你细想便好。”
这在座之人皆是好奇起来,这中年人之赌法,却是闻所未闻,却是有些无理可言,这少年今曰少不得要输这一回了,众人不噤內心叹息。
陈尧咨摸了摸额头,说道:“这还得容小子细想,”说着便站了起来,遥遥折扇,在那临窗之前眺望。看着这风景和煦,如柳絮随风,清旷微微,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陈尧咨微微不语,见这客栈外川流不息之人,心中顿时欣喜起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陈尧咨临窗而看,向着大街大叫起来“出人命了,盗匪抢东西了…”
这声声大叫,顿时引得人群围观了过来,众人皆是不解之⾊,陈实更是拉住了他。这如此阵仗,街坊衙役到来,只听其中以人走过来,朗声道:“这里却是何事,何人喧哗?”
陈尧咨突然得走过来,伸手指着这中年人,大声道:“这人強抢,还伤人了,这剑便是伤人之器,诸位差役可以查看,这如此众百姓可为佐证。”
众人皆是不解,只听他二人笑谈甚欢,却不知这少年如何跳将起来,却是大叫,引得众人围观。这中年人道:“一派胡言,在下未曾有此举。”
陈尧咨⾼声道:“小子正是追随你而来,你是就是那盗匪。”
中年人闻此,不噤道:“你说谎,公子与在下萍水相逢,怎生说是跟追在下而来?”
陈尧咨走进了几步,仔细的看了看,又在他⾝旁走了几步,走向陈实,疑惑的道:“实伯,这人真像,这衣着甚是相像,你看是否?”说着,对陈实暗自的示意着。
陈实老到之人,见少爷示意,不住的点头,笑道:“少爷所言甚是,这事却是误会,咱们确实认错人也。”
陈尧咨不由得面⾊绯红,走到差役⾝前,喏喏的道:“小子、小子,认错人也,劳烦各位了。”
这位差役看他如此谦恭,也不觉平息了愤怒,笑声道:“小公子可要仔细了,别再如此,这事要犯到公堂,可是重罪。”陈尧咨不断地唯唯诺诺的点头,又笑颜的送走了差役。
看着远去的差役、散去的围观之人,陈尧咨笑开了花,走到中年人⾝旁,施了一礼,笑道:“小子唐突,望先生恕罪。”
中年人见他是无心,也是释然开来,笑道:“公子不必介怀,还是猜赌吧。”
“猜赌,”陈尧咨笑了起来,道:“我已赢了,为何还要猜。”
中年人奇了,道:“为何你赢了,在下不明。”
陈尧咨笑道:“方才,小子叫的衙役过来,先生说的是是何言?”
“我说公子…”还未说完,中年人猛然醒悟,这少年真是奇人,这一番话,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使得自己随着他的想法而走,不觉叹道:“公子果然⾼明,想我贺山自小便赌,这么写年,从未有败,今曰却是输在公子之处,公子却是不寻常。”
“贺山,”陈实突然的叫出声来,脸上満是惊异之⾊。陈尧咨却是迷糊了,这贺山为何如此闻名,自己却未曾听说,自是疑惑的看着陈实。
在座食客听闻这名,皆是好奇的看了过来,有人惊奇出声道:“你就是西北赌王贺山?”一时间,众人熙熙攘攘的谈了起来。
陈实站了起来,道:“先生真是贺先生,在下待公子与先生赔罪了,不知先生再次,冒昧之耝,还望贺先生大气能容,不吝计较。”
贺山听得陈实之言,微微发笑,道:“这赌王之名,贺山再也不敢中囊,今曰在下边输了,且是输的莫名其妙,让人甚为不甘啊。”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贺先生赌法新奇,为人亦是风趣雅致,小子敬佩不已。小子无奈,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贺山笑道:“公子才智过人,在下十分佩服,今曰之赌,贺山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才智天定,凡俗之人,虽是尽力,而不得其要。”
陈尧咨听闻此语,却是笑道:“先生此言,在下却是不敢苟同。这才学之能,虽是出生稂莠不齐,但这后天之努力,个人之品行,环境之臆造,孰是孰非,却是难以知晓。如能持心之淡然,出江湖而安然,才得有才学之士。”
贺山细细品味这言,沉思道:“公子此言,亦是有理,没想公子年少,便是如此有见地,在下佩服。”
陈尧咨微笑而过,道:“先生风趣之人,这做戏言罢了,这宝剑小子却是不敢承当,还请先生收回。”
贺山摆了摆手,道:“公子虽是仗义之人,在下却是并非言而无信之辈。这宝剑是输了,便是为公子所有。在下无话可说。可在下却是心有不甘,这一时之间,难以承受。因而,在下想与公子再赌这最后一回。”
陈尧咨笑道:“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贺先生却是执着了,这胜负如何重要,却是不如…”
还未说完,贺山便打断了他的说话,笑道:“公子何必如此,以公子之才,这要赌亦是常胜之人,何故如此无自信之心呢?”
陈尧咨听了,不由得忙摆手,道:“这可不敢如此,小子只是一时之幸运,那是先生之敌手,先生便勿要为难小子了。”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就以这宝剑、加陈尧咨与柳开的字做赌注,如是在下侥幸得赢了这一回,便赎回这宝剑,公子赠与字,如何?”
陈尧咨心想,这人却还是要些颜面,如是我这回输了,这剑便还给别人,反正自己还未到佩剑的年龄,看着自己的这⾝板,虽是长期练拳之故,有些风逸,却是还是年少,还未到佩剑的年龄。
想及于此,陈尧咨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是奉陪先生这一回。”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可知,这赌注之法,打赌之人必是全力以赴,如若不是,便是藐视对手。贺山因而愿公子全力而尽,如若不然,我贺山便是公子仇人。”说着,贺山的斑驳的脸上,亦是紧张之⾊。
陈尧咨听他此言,心里不噤七上八跳的,却是悔悟的开来,早知如此,何必趟这浑水,惹得⿇烦上⾝,脸上却是笑道:“先生说笑了,这要赌,便当全力而进,岂有退却之理。”
贺山听他此言,哈哈的笑了起来,道:“并非我不信公子,可此时于在下却是重如性命,公子可敢承诺。”
陈尧咨也是笑了,道:“为何不敢,在下以品行作保。”
贺山觉得心里畅快之极,对于此生,便是一场惊天豪赌,如是者赌法不公,当是聇辱,怎能如此。听闻陈尧咨此言,心下畅快起来。
看陈尧咨已是拭目以待,贺山暗自咬了咬牙,道:“既是如此,在下便赌了,不过这宝剑贵重,在下并无可与之相配之物,便以自⾝为赌注。如若在下输了,便给公子为奴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