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妖精満脸通红地进来,燕子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
不一会儿,东西都弄好了。这时,妖精低声道:“他要在炕上吃。”
燕子狠狠瞪了妖精一眼。
妖精端着炕桌进来,见韩立洪正靠着被垛,躺在炕上,眯着眼睛,満脸笑模兹的,两个脚丫子还乱晃,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砰地一声,把炕桌重重撂在炕上。
韩立洪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就明白了,他腆着脸,小声问道:“受气了?”
瞪了韩立洪一眼,妖精转⾝出去了。
不一会儿,美酒佳肴摆満了小桌。
燕子没置气,弄好了,她也脫鞋上炕,坐在炕桌前。
韩立洪很殷勤,他亲自给燕子和妖精的酒杯斟満。
把酒喝了,燕子问道:“什么事儿这么⾼兴?”
夹了一块熏驴⾁放进嘴里嚼了会儿,韩立洪道:“我是替你们⾼兴。”
“替我们⾼兴?”燕子道:“我们有什么好⾼兴的?”
韩立洪道:“今后在天津的地面上,抓你们**就是我的事了。”
燕子一惊,忙道:“怎么回事儿,你仔细说说。”
韩立洪道:“戴笠你知道吧?”
燕子点头,道:“知道。”
韩立洪道:“今天我去了趟北平,见了戴笠。”
妖精不解,问道:“戴笠是最大的特务,你怎么见着他了?”
眼睛一瞪,韩立洪不満地道:“瞧不起我?”
妖精眼睛瞪了起来,命令道:“快点说!”
“好,马上说。”妖精一瞪眼,韩立洪的气势立刻就堆了下来,他道:“特情处改组了,现在成立了个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今后这个军统就是你们这些**最大的敌人。”
说到这儿,韩立洪的胸脯拔了起来,得意地道:“而我,就是军统天津站的报情科少校科长。”
燕子的神⾊凝重起来,这太重要了。
天津是党在北方的大本营,因为这里有租界,活动方便,河北省委就在这里。韩立洪不仅是敌人报情科的科长,他手上还掌握了更強大的力量,他的态度取向将对党的事业有极其重大的影响。
燕子正想着呢,韩立洪嘴一撇,又道:“还有呢,我大哥,军统北平站,上校副站长,兼报情科科长。”
燕子再吃一惊。
脸凑近了些,韩立洪道:“厉害吧?”
妖精看不过去了,她拿筷子头点着韩立洪的脑门,骂道:“赶紧收起这副死样子,看了起鸡皮疙瘩。”
韩立洪嘿嘿一笑,端起酒盅,喝了一口。
思索片刻,燕子严肃地道:“立洪,我想和那边接触一下。”
摇了头摇,韩立洪道:“现在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现在不行,燕子问道:“那什么时候行?”
韩立洪道:“过些曰子,我需要你们在天津所有人员的名单,到那时你再去联系。”
“我说你没发烧吧?”妖精把手放到了韩立洪的脑门上,戏谑地道:“你以为你是谁?”
韩立洪没躲,他一仰头,舌尖在妖精的手掌心里添了一下。
妖精一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燕子视而不见,她问道:“你要⼲什么?”
韩立洪道:“抢烟厂和弄私盐的动静都不小,能用上的人我都要用。”
盯着韩立洪看了一会儿,燕子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严肃起来,韩立洪道:“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为家国民族尽我的一份心力。”
燕子道:“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韩立洪道:“我不求贡献大小,尽心就可以了。此外,我更在意的是快心快意,我不愿受到任何拘束。国民党的不行,**的也不行。”
一瞬间,燕子心里失望极了,她感到永远也不可能说服韩立洪了。
心中一痛,韩立洪伸出手,把燕子的手握在手里。
燕子没动。
韩立洪道:“国民党和**,我更欣赏的是**,所以我帮你们。而且,对国民党和**,我更看好**。”
燕子一愣,问道:“你为什么看好我们?”
韩立洪道:“⽑先生看的很准,国中的主要问题在于农民,而农民的问题根子又在于土地,我认为谁能解决土地问题,谁就能拥有国中的未来。”
燕子眼睛一亮,问道:“你读过⽑先生的著作?”
“读过一些。”韩立洪道,说着,他两手握着燕子的手,又道:“别太担心了,我虽然不愿意加入**,但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我和**只会是朋友,而绝不会变成敌人。”
这时,燕子才发觉她的手很暧昧地握在某人的手里,她动了动,示意韩立洪放开,然后轻轻把手菗了回来。
这顿酒喝的很愉快,很温暖,尤其是对妖精。
饭桌撤下去后,见韩立洪还没走的意思,燕子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和咱娘说了,今晚我睡这儿。”韩立洪的头舌有点大,但说的还算清楚。
燕子皱了皱眉,道:“你等会儿,我去烧炕。”
韩立洪道:“烧什么炕?”他摸了摸炕,道:“不凉啊。”
这时,妖精踢了他一脚,道:“混蛋,是烧西屋的炕。”
眼睛一瞪,韩立洪道:“不许烧,我们都睡这儿!”
燕子道:“不行!”
扑通!
燕子刚说了不行,韩立洪就打横躺在了炕上,他竟然像小孩子一般耍起赖来了,燕子和妖精目定口呆。
这小子也太能捉了,两人都是又好笑,又好气。
妖精轻轻拉了拉燕子的袖子,然后恳求地看着燕子。
燕子清楚,即使睡在了一张炕上,韩立洪也不会过分。韩立洪要的和妖精要的都是一个,要的是感觉亲近的那种温暖。
心一软,燕子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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