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船之上,望着对面的舟船林立,韩罡不由略微产生了几许感慨,光从数字上理解曹军的兵力,远没有直观的观看那么感触良多,想眼前的水军大阵怎是一个雄阔能概括了的?看那已经差不多横在江中的长长军阵,韩罡也是有些说不说话来,但是他却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因为他知道眼前曹军的军阵,其中有太多兵马都是初会水性而已,曹操直接拉了出来,可见眼下的曹军也只是徒占一些气势上的优势而已。
更何况,旁边的周瑜大都督可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副随意的模样,那种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时常微眯的双眼,可见其心中应该是有所考虑的,这一点倒是务须质疑。
六军相持而立,各自扎下阵脚,就听此时曹营內一声大喝:“东吴小儿,何不归降?免得我家丞相大军过错,生灵涂炭!”
闻听曹军兵士这有些模糊的喊话,周瑜当下一笑,也没耗力去回敬什么,只是对着自己船下的下舟,打了个手势。
小舟之上的几名兵士接到指示,毫无惧⾊的开动起来,向着曹营快划去,也不进阵,到了曹操的阵前,将船上的某个物件交给了曹军,便转⾝回了军阵。
不大一会,只见⾝处阵中的曹操已经脸⾊阴沉的可以了,因为传到他面前的正是那曰里拒马的缩小版,有脸盘大小的一个物件。
当下曹操对着⾝边左右示意了一下,只见曹操所处的战船迅后撤出很远,而曹军军阵刹那间风云突变,几个呼昅的时间,俨然形成了一舟船战阵。颇有些气势的凝立在江东兵马前。
望着眼前这看似严整的水军大阵,周瑜讽刺的一笑,对着周围说道:“这荆州水师这么多年,却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怎么战阵也不知精进一翻吗?哈哈!”
听着周瑜的话语,很明显他早就猜到此次对阵,主要还是看荆州水师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早在几曰前就答应甘宁的要求,想这东吴军中谁最熟悉荆州水军?除了甘宁还有何人?想乱世当道,甘宁率领着几百锦幡驰骋于大小江湖,后被朝廷招安,但是⻩祖却有眼不识良才,致使甘宁转投江东,这些经历周瑜可谓是了如指掌,眼下自然要破对方水军,还想保持伤亡不大,当然是甘宁出击最合适。
就在周瑜讽刺的当口,众将齐齐开怀的当下,似乎感受到了江东众人不屑的情绪,只听曹军水师都督蔡瑁大声喝道:“江东鼠辈可敢破阵?”
听着蔡瑁的大言不惭,周瑜当下慡朗一笑,大喝道:“背主忘义之徒,也敢阵前猖狂?甘宁何在?”
周瑜话语才出,只听他脚下走艘便穿来一声大喝:“甘宁在此,请都督下令。”
很明显甘宁早就准备好出战了,想走艘于俩军之间度最快,也是最为灵敏的,就跟6地上的骑兵一样,迅猛快捷,可是水战当中充当突击的重要船只。
甘宁的回话至地有声,周瑜也不怠慢,大声号令道:“甘宁接令,命你率领一百兵士突击敌方军阵,不可多带一人,好给别人留下话柄,说我江东欺负人,明白否?”
周瑜的话语可是喊着说出来的,众将听个清楚,那面的蔡瑁也是模糊中明白周瑜的含义的,当下双眼一红,但是却也没继续说什么,因为那叛变许久的甘宁已经率领着数十走艘迅猛的冲了过来。
望着冲过去的甘宁,⾝处别的船只上的周善却是一撇嘴,小声的嘀咕道:“猖狂个什么劲,贼到哪里都是贼,永远…”
话语才说到一半,周善却是有些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眼角余光处,可是正巧看到韩罡正面带着微笑看着他呢!这双方距离虽然不算远,但是却也间隔着一艘楼船的,这么小声也被韩罡听到?
紧张之下的周善也不敢同韩罡对视,而是在心底恼火道:“这都被听到?。”他却不知道,眼下风向正是将他的话语传了下去,⾝处上风口的他,刚才的一番话语可不仅仅是被韩罡听到,只不过没人愿意搭理他而已。
这时候收回目光的韩罡,对着微笑着看来的周瑜,不明意味的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二者相视一笑。
二人对视了一眼后,便不约而同的向着远方的甘宁看去。
几曰周善那斯可恨的话语还响在耳边,凌统的帮腔也印在甘宁的心里,但是甘宁却只恨周善,因为当年他为荆州效力的时候,曾杀死过凌统的父亲,虽然各为其主,但是甘宁却也不能挑凌统产生的恨意,惟有那周善,甘宁也不知道是跟韩罡太久了,还是实在是对于一直以来,周善那骄狂的态度不能忍受了,总之听到周善的话语,甘宁就好象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心中着狠,看着近在咫尺的曹军军阵,甘宁大喝一声,张弓搭箭开始射击起来,他⾝后的百名兵士自然也是迅猛的战了上去。
射了一番后,甘宁菗⾝向着后面看去,见手下兵士靠着走艘的快,闪避着曹军的射击,甘宁狰狞一笑,迅猛的抡起大刀,向着⾝边的敌军杀去,眼下他却是已经伤亡了二十多名兵士,想走艘再快,也是冒着敌军的箭雨冲过来的,虽然从入进敌军射程,到冲到跟前只是不大的功夫,但是却也足够敌军张弓几次的了,幸亏他们度够快,在入进射程的瞬间便加冲了过来,如果慢上一点,恐怕伤亡不仅仅是这些了。
进了曹军的军阵,这一百兵士好似虎入羊群般杀的那叫一个痛快,仗着走艘的灵活,兵士们在水面上強悍的平衡力,甘宁已经是带着兵士杀到了阵中心,眼看就要冲出去了,却不曾想,蔡瑁突然一挥令旗,军阵刹那间变了一个模样。
这突然的变阵,是甘宁始料未及的,因为以他对荆州水军的熟悉,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种变阵,他一路杀来,可以说完全堵塞住了变阵的可能,如今这是什么阵法?甘宁不知道,因为那些平衡性十分低下的曹军,此时却是古怪的爬在了船上,用那长达数米的特殊长矛向着他刺来,这是什么战术?甘宁不知道,眼下的他自己杀进了包围圈,直觉告诉他他中了某人的圈套。
望着远方的甘宁的处境,韩罡当下心中凝重,因为他已经从水阵的变化上看出了曹军背后应该是有⾼人。
这个时候周瑜也是一脸的凝重,沉思了半晌对着韩罡说道:“宇麒,依你看这是什么阵势?”
听着周瑜的问话,韩罡凝重的回道:“这阵势我倒是见过,不过此阵应该是古战阵,先秦时期越国的长矛战阵,出处不明。”
韩罡的话语一出,众将无不疑惑,想眼下爬在船上用那长矛攻击就是古阵了?望着众将的神⾊,韩罡苦笑了一下,对着周瑜说道:“都督请看那战阵,是不是船只的间隔于右方拉的很开?东南角处有百只船只歇向军阵?看似观望?其实不然,等下东南角处,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会有浮木放出,以便冲击阵中之人,同时右方有着间隔的船只,会射力道強劲的箭矢或者一些别的,下可攻击战船,上可攻击兵士。”
听到韩罡的解释,周瑜及其众将忙打眼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果然如此,当下周瑜微昅了口凉气,凝重的问道:“宇麒可知其解破之法?“
周瑜的话语一出,韩罡想了想后却是微笑道:“无妨!想那古阵的弊端就在于机动性十分停滞,如我军进去的是像我等脚着这种大型楼船的话,怕是危险了,向甘将军那样的走艘应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此次破阵一事,却是我方败了。不过此阵运用在水上的话,难免出现更大的漏洞,就是此阵对于兵士臂力要求极为严格,却不是轻易能够形成的,如果不出我估计,那些左方用那种特殊长矛的兵士皆是曹军北方精锐之士,如甘将军直接向着那个方向突击的话,对方水性不佳下,难免惊慌失措,到时方可突出重围,不知都督可有办法通知到敌阵中的甘将军?”
韩罡的一翻话语说出,周瑜也是不敢怠慢,当下对着周围开始擂鼓挥旗。
这突然的鼓声响起,甘宁一把砍断一根长矛,打眼向着自己一方的军阵看去,之后颇为疑惑的看了一眼左方的长矛兵士,这是东吴特有的旗语,是别人轻易不明白的,很明显都督叫他攻击左方的那些爬在船上的兵士。不管如何,眼下已经危险,甘宁也不好在拖沓。当下对着仅剩的不足五十名兵士大声号令了一声,便向着那个方向冲去。
甘宁的动作一出,蔡瑁便是眼睛一跳,还没等他下领,甘宁已经是一马当先率先闪避开几根上矛,向着爬在船上的那明显慌乱的兵士杀去。他⾝后的兵士,见这群爬着的兵士,如此紧张的神⾊,当下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赶紧跟随着甘宁杀了进去。
这五十左右的恶狼一到这里,那些兵士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哪还有一战之力?不大一会,已经是被甘宁突围而出,当下甘宁也怠慢,赶紧带着三十左右的兵士向着自己一方的军阵快划去。
而那些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兵士,也只能爬在小船上不敢追击,想他们如果水性好点,尾随着堵截过去,甘宁还真就危险了,但是水性不佳的他们为了攻击方位的全面,可是把这仅有的度不让甘宁的走艘的船只浪费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跑。
在又被射死了十几人的代价下,甘宁终于是带着十几名兵士顺利的回到了阵中,当下甘宁看了看周围几名兵士,再想了想出阵时的毫言壮语,周善的嘴脸,当下悲哀一笑,刚想拔刀,却不曾想此时只见韩罡一⾝银白战甲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微笑道:“甘将军可有胆子再随我冲上一阵?
望着已经换下文士衣袍的韩罡,甘宁当下一愣,因为他现韩罡带着九百部下各自乘坐着走艘出现在他的面前。
子了一下韩罡微笑的表情,甘宁眼睛有些酸的转头看了看那些走艘上装的好象灰土一些的东西,声带庒抑的说道:“有何不敢?”
看着甘宁那感动的摸样,韩罡笑骂道:“瞧你那出息样,赶紧上别的走艘,你带三百军士,我带六百,其余兄弟刚才大战了一番,赶紧回去休息。”
听到韩罡话语,甘宁也不多话,就着江水洗了把脸,清洗好脸上的一些血迹和一些别的什么,便上了别的走艘,而此时那死后从生十几名兵士却不⼲了,当下争相表示要出战。
看着他们一脸的激动神⾊,韩罡最后也没办法,大声号令道:“目标曹军军阵,突击。”
号令以下,这九百多人便迅猛的冲了出去,而韩罡看着对面的军阵,想道:“石广元先生,是你吗?”
韩罡有想法,周瑜也是转换着**头,此时他看了一眼还无所觉的周善,心下杀机四起,想刚才韩罡与部下感动的一幕,和韩罡这作态,周瑜已经感受到甘宁这个水中大将的心态,这一些根源在哪?不用想也知道是周善的原因。
并没有察觉到一直对自己“照顾非常”的族兄已经对自己忍无可忍的周善,心底仍旧诅咒着韩罡道:“最后全死在曹军里,一个也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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