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邓当有些激动了,伊籍也是摆了摆手,说道:“邓将军不用太过在意,在下把此事告诉两位将军的意思,就是希望两位将军到时候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将王允此人给就地擒获特别是要注意证人,别到时候让他有借口倒打一耙”
听完伊籍的话,邓当和姜冏也是明白了,说到底,这王允毕竟是朝中的名士,如果贸然说他异族,恐怕没有证据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所以伊籍的意思,就是让邓当和姜冏他们能够抓王允一个现行让许多人看到他们亲自将王允从羌族和匈奴人当中抓出来姜冏立马就是点头说道:“这点没问题伊大人我们可以召集一些百姓到城头来协助守城,到时候若是能够发现王允的踪迹,这些百姓也都能够看到有这些百姓作证,王允那老匹夫休想狡辩”姜冏的这个主意,邓当也是表示赞同…
“好那一切就都交给两位将军了”说罢,伊籍又是对两人一礼,便是转⾝离开了。
而邓当和姜冏目送伊籍离开之后,邓当却是突然对姜冏说道:“文节,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其中还有些名堂他没有对我们说”
“嗯”姜冏也是点了点头,眯起了眼睛看着远处伊籍的背影,说道:“我也是一样的感觉伊大人的解释虽然看上去很充分,可其中还是有很多问题王允不是傻瓜单单靠羌族和匈奴人,如何能够敌得过主公的大军我敢肯定,王允肯定还安排了其他后招我看伊大人之所以不肯告诉我们,恐怕是担心我们会因此而胆怯吧”说到最后,姜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甘,毕竟不管是谁,被别人如此小觑,心中肯定会是不舒服的…
“也就是说”邓当的眼睛一亮,抬起头,紧紧盯着姜冏说道:“王允这个老匹夫除了联合匈奴和羌族之外,还有其他的招数来对付主公?妈的这老匹夫果真该死文节你可猜得出,这老匹夫还有什么手段吗?”
姜冏思索了片刻,最后无奈地摇了头摇,苦笑道:“现在我们手头上的信系在是太少了,我也猜不出王允到底有什么后招不过我敢肯定,王允所想出来的招数,绝对不会简单”一边说着,姜冏的眼中也是不由得流露出担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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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
随着清脆的鸣金声响起,在如血⾊般的夕阳下,厮杀了整整一天的兵马从城墙上退去,留下了一地的残肢和猩红的血⾊。在城头上,朱提郡太守吕凯一边喘着耝气,一边趴在女墙边朝城外望去,确定敌人已经撤退之后,这才⾝子一软,直接便是跪倒在地上…
也难怪吕凯会如此模样,吕凯本来就只是个文官,本以为在这益州边陲是不会有什么战事的,没想到却是碰上这么一出。要不是先前得到了从长安来的报情,临时召集了郡內的兵马,只怕吕凯是根本守不住这朱提郡
“吕太守怎么样了?”这时,一名⾝穿铠甲的武将倒提着长枪赶到了吕凯⾝边,一把将吕凯给扶了起来。看着武将的模样,満脸都是鲜血,可见刚刚他也是经历了好一场厮杀这武将不是别人,正是大将赵云的师兄,当年一并投降到罗阳帐下的益州将领张任
张任自从投奔到罗阳帐下之后,便是奉罗阳之命驻守在这益州边陲之地…以张任的⾝手,自然是成为了这边陲之地的统帅,只不过在这里很少会有仗打,更重要的还是要处理政务,所以这朱提郡的太守才会是文官出⾝的吕凯。对此,张任到没有什么意见,按他的话来说,他只是一名武将,要是真让他当上什么太守,他可是做不来,现在反倒是可以落得个轻松自在。而这次敌人来袭,朱提郡能够抵挡这么久,张任的功劳也是不少。
吕凯苦笑着对张任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力竭,让我坐一会儿就好了呵呵这喊打喊杀的事情,我果然还是做不习惯啊”
吕凯这么一说,张任也就不再強行拉他起来了,⼲脆一就是坐到了吕凯⾝边,只是那杆长枪却是始终抓在他的手上…张任笑着对吕凯说道:“吕大人的表现已经够好了当年我可是看过不少文官上场战,一看到死人,一个个都是狂吐不止吕大人能够挥剑杀敌,这已经让我大吃一惊了现在咋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吕大人是武将呢”
“哈哈哈哈”张任这么一打趣,吕凯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这么一笑,却是牵动了自己在胸口处的一道伤口,当即便是疼得吕凯直呲牙…吕凯也是跟着一⼲守军将士在这城头上苦守了好几天,⾝上自然不可能完好无损,光是上半⾝就已经有了三四处伤口,也亏得吕凯这一介文人还能吃得消
张任笑了笑,对吕凯说道:“说实在的,吕大人,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还真有些瞧不起你呢不过经过今天这么一战,别的不说,光凭大人⾝上这些伤,走到哪里去,谁敢不对大人竖个大拇指啊”
吕凯也是苦笑了一下,却是脸⾊一正,开始说正经事了:“张将军今曰的战斗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了,依将军来看,我们到底还能支持多久?”
张任也不开玩笑了,先是左右看了看城头上的情况,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城外,沉声说道:“吕大人这几天敌人的攻势是越来越猛,将士们都伤亡惨重而敌人的情况,根据我的观察,至少还有四五万的兵力再这么打下去,我怕我们只能再支持三天了”
“三天?”得到张任的回答,吕凯的眉头一皱,说道:“之前鲁大人所发来的消息,从成都赶来的援军还有五天的时间才能到啊这时间上可就来不及了张将军,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吗?”吕凯也是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长处在于政务,这行军打仗的事,还是要多依靠张任…
张任紧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最后却只是一脸的苦涩,说道:“难啊兵力相差太多了这城內的物资也太过稀缺…箭矢已经用完了,明天守城的时候,就只能靠石头砸了这样下去,能够守三天,已经是极限了除非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
吕凯相信张任的判断,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有办法了,顿时吕凯也是一脸急⾊,勉強站起⾝来,抬头看着城头上将士们的情况⼲着急。可现在形势比人強,吕凯就是着急也没用,最后吕凯也只能是长叹一口气,仰头望向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叹道:“也罢我受主公知遇之恩,如今也到了我以性命报恩的时候了这次我就算是粉⾝碎骨,也要守住这朱提城哼这些蛮夷想要攻破此城,就从我吕凯的⾝上跨过去”
吕凯一介文人也能如此,在一旁的张任也是一脸激昂,跟着站起⾝,提着长枪对吕凯说道:“吕大人你可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我们一块守在这朱提城呵呵刚刚我也只是这么估算,可当年将军教过我,打仗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永远谁胜谁负都不能做出最终决定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呢”
吕凯和张任两人相互鼓励着对方,心中虽然都知道,这场仗再这样下去,恐怕是没有获胜的可能了,但他们却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而在城外,那片军营当中,最大的营帐,自然就是这支军队的大帐所在。在大帐內,一⼲众人却也没有因为现在战事占优而面露喜⾊。只见坐在最上首位的一人,⾝形虽然不⾼,单却是长得极为壮实,一脸的横⾁,看上去甚是凶恶。此人正是这次起兵攻打朱提的大军统帅,永昌太守雍闿
说起这雍闿,倒也不是普通人,其祖也是赫赫有名,当年助⾼祖击败暴秦的汉什邡侯雍齿不过,经过这么多年,雍闿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汉人了,他的血脉更倾向于当地的蛮人多一些。这次,雍闿就是以南蛮人的⾝份,起兵攻打朱提,他手下的兵马,大部分都是南蛮将士。雍闿世居于此,对于当地的南蛮人,雍闿的威信可是很⾼的,这次雍闿起兵,当地的南蛮人简直是一呼百应,这才被雍闿组织起了这么一大队兵马。
而雍闿现在正阴沉着一张脸,他満脸的怒火,却也正是来自于此。只见雍闿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哼道:“废物一群废物整整六万人去攻打一个不到万人把守的城池都攻不下我还如何指望你们帮我攻入中原?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去享受汉人那花花江山?废物全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