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刚落,两人心神一沉,向对方试探性的打出了三道气劲,三道气劲相撞,发出刀剑碰撞时才能发出的响声,一股骇人的暴风以两人为中心,向四方狂卷而出,众人纷纷后退,韩桂兴与赵千里本想乘这个时候逃出去,但四周都是劲装白衣人,一有不轨,就会被他们拦住了,所以二人不敢乱来,希冀佐藤武蔵能打败乌龙禅师。
段淳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自信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他虽然知道看唱本的武功比自己⾼出不少,但看唱本怎么会阻拦他?
就在这个时候,场中两人同时掠起,人如飞鸟一般轻轻的落到了两座坟头之上,相距五丈,互相凝视,气流古怪的暗涌着。
一阵夜风吹来,吹起了无数树叶,打着旋儿飘向远处。
有一片树叶飞呀飞的,突然误入了两人的气劲范围之內,停在了空中,怎么也飞不动了,就如被使了定⾝法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佐藤武蔵⾝体急速的转动,⾝周五尺之內充満了刀气,大喝一声“杀!”由于速度太快,他的人已经不见了,而是化作一把狂热的大刀,带着惊天动地的力道砍向乌龙禅师。
这正是迎风一刀流最⾼的境界!
就在同一时间,乌龙禅师眼中闪过一道犹如实质的电芒,仰天长啸一声,人瞬时淡化,化作一把无坚不摧的巨剑迎向“大刀”
两人的⾝体已经淡化,在众人眼里,只看到了一把发出狂热杀气的大刀和一把发出至強真气巨剑相撞在一起。
霎时,半个天空似乎为之一亮。
“大刀”与“巨剑”势均力敌的相持了良久,光芒越来越亮,真气越来越強,令人不敢直视。
空气突然被菗空,宛如失去了生命一般,但很快又回来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上出现了一道长长大大的裂痕,一眼望不到头。
真气暴发过后“大刀”与“巨剑”向后飞射,凌空旋转着落到坟头上,却成了两个人的模样。
乌龙禅师的脸⾊极为苍白,眉⽑轻轻的颤抖,胸前沾着几滴血迹,但他立在坟头,如同一尊佛像,自有一股气势。
佐藤武蔵抬头看着夜空,面无表情,谁也无法看出他受伤了没有。
众人正在猜想的时候,佐藤武蔵老脸一红,再也忍受不住体內的重伤“哇”的一声,张口噴出了一口鲜血。
佐藤武蔵眼中露出了绝望之⾊,猛然腾⾝掠起,向黑暗中如电飞去,冰冷的声音道:“乌龙,算你厉害!”
韩桂兴见佐藤武蔵败走,心头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长啸一声,向武狂扑了过去。
武狂大吼一声,纵⾝迎上,双掌夹着万斤巨力,向对方拍出,喝道:“韩桂兴,六十多前的老帐,咱们今晚就一笔算清!”
两人在空中狠狠的对了一掌,发出一声巨响。
韩桂兴本想借武狂的这一掌将自己震飞出去,谁知武狂早就知道他的想法,双掌暗蔵“昅”字诀,牢牢的昅住对方双掌。两人旋转着从半空落下,刮起一阵狂风。
就在韩桂兴向武狂扑出去之际,段淳风“哈哈”大笑,⾝形如飞,向外掠去。方剑明大喝一声,一刀劈出。
段淳风大笑变为冷笑,右手连弹,射出十三道剑气,将方剑明挡了一挡,左袖暗含真气,向外一翻,将前来拦他的十数个劲装白衣人迫得向两旁闪开,⾝形如闪电,射入了黑暗中。
赵千里走得不比段淳风快,可惜他的武功没有段淳风好,向右面飞⾝而出的时候,被张清义掠⾝拦住了去路。
赵千里调转⾝形,向左飞奔,朴鹏程早就在左面等着他。
三人动作极快,赵千里一掌劈出,刚把朴鹏程震退,⾝后的张清义双掌夹着怒涛打到,人已无处可躲,猛然转⾝,两人双掌合在一起,真气向外排开,气流犹如嘲涌。
赵千里刚同朴鹏程对了一掌,这一掌那里还会是张清义的对手,当即被张清义震出了三步。
七个白衣青年手中宝剑一指,向赵千里腾⾝跃到,七把宝剑闪电刺出,赵千里怒吼一声,全⾝发出一股強大的真气,双臂一振,出手如电,将六把宝剑迅速折断,⾝形不免缓了一缓,金武的宝剑恰在此时刺到,从他左肋穿过。赵千里只觉疼痛异常。
金武子套宝剑,正要一剑结果了赵千里的性命。
张清义叫道:“金武,先不要杀他,留着他还有用处!”
金武手中的宝剑顿了一顿,赵千里一咬牙,令自己清醒,脸上露出歹毒之⾊,猛地跃起,一掌飞出,劈到了金武的脑门。
张清义想来解救已然不及,心中大骇。
突听蝉儿轻昑,一道刀光电闪而至,将赵千里震出三丈外。
金武险些踏进了鬼门关,对赵千里恨之入骨,飞扑上去,手起剑落,在赵千里连刺了十数剑。
赵千里浑⾝流血,惨叫一声,向后倒下,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赵千里刚倒下,武狂与韩桂兴的决斗也有了分晓。
韩桂兴本以为武狂已是強弩之末,所以一上来就是全力以赴,务求拿下武狂作为人质,谁知他想错了,此时的武狂非但不是強弩之末,而是获得了一次重生。
武狂只觉体內的真气比以往充沛得多,不出三招便把韩桂兴逼得狼狈而退,就在第四招的时候,武狂一掌夹着十万斤力道劈到。
韩桂兴心一横,急忙咬破舌尖,双眼射出精芒,一掌迎上。
两掌相撞,响起“轰”的一声巨响,武狂“咦”了一声,被震退了一步。韩桂兴长啸一声,双掌飞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击在了武狂上⾝。
武狂双目圆瞪,噴出一口鲜血,腿双突然飞起,凌空一夹,将韩桂兴的脖子夹住了,⾝形旋转。
韩桂兴惨叫一声,脖子被扭断,武狂跌落到草丛中,方剑明关心武狂的生死,扑了过去,喊道:“李大哥,李大哥…”
武狂突然跃⾝坐起,道:“主人,我没事,让我调元一下!”说完,盘膝坐好,闭上了眼睛,心无旁骛的运功疗伤。
方剑明见他没有死,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大为震惊,暗道:“李大哥的⾝体是铁做的不成,怎么这般噤打?难道他也和我一样,曾经被他的师父训练过?”
抬起头来,正要去找看唱本说话,却见那四个乡农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到他便向他这里走了上来。
看唱本伸手一拦,嘻嘻笑道:“四位卖菜的想⼲什么?”
戴斗笠的农夫怒道:“谁是卖菜的?闪开!”
伸手一推,却推他不动。
方剑明心中隐隐猜到了他们的来历,生怕他们和看唱本发生冲突,急忙叫道:“看老,让他们过来吧!”
看唱本笑嘻嘻的道:“这可是你自己找⿇烦,你让老汉让他们过来,老汉就听你的,出了什么事,老汉可不帮你。”
说完,笑呵呵的向乌龙禅师走了过去,开始同乌龙禅师低声交谈着。
四个乡农走到方剑明⾝前,戴斗笠的农夫问道:“你刚才所用的武功叫什么名字,一招不出,我们就睡…昏了过去!”
方剑明道:“你们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问你们…”庒低声音道:“你们可是仙人谷的人?”
四个乡农脸⾊大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戴斗笠的农夫⼲咳了一声,低声道:“少谷主是怎么知道的?”
方剑明冷笑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们来找我,究竟想⼲什么?”
戴斗笠的农夫道:“谷主要见你,叫我们务必把你带回去见她。”
方剑明心头一震,声音带着颤抖,道:“我…我是要去仙人谷,但不是现在,你们回去吧!”
戴斗笠的农夫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奇怪,少谷主竟然知道我们要来找你?”
方剑明一惊,道:“知道又怎么样?”
戴斗笠的农夫并没就此追问下去,开了一个话题,问道:“不知道少谷主有喜爱的女孩子吗?”
方剑明大惊,想起惠尘师太的话,冷冷的道:“没有!”
戴斗笠的农夫笑道:“少谷主风流倜傥,怎么会没有喜爱的女孩子,少谷主不是在骗我们吧?”
方剑明脸⾊一板,沉声道:“说没有就没有,这不关你们的事。”
戴斗笠的农夫道:“没有人敢违抗谷主的命令,也没有人敢与仙人谷作对。少谷主,也许你不知道仙人谷的规矩。告诉你我们要来找你的人,是不是姓方的?”
方剑明道:“不是!”戴斗笠的农夫道:“他(她)是不是跟你说过些什么?”
方剑明怒道:“没有!”
四人见他的样子极为生气,心头都是一凛。
过了一会,戴斗笠的农夫缓缓的道:“少谷主,你好好想想,我们还会来找你的←下次来见你的时候,你能想通,跟我们到仙人谷一趟!”
话罢,四人转⾝就走。
眼看他们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暗中,方剑明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叫道:“你们给我听着,回去告诉…她,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谁要是敢胡来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他!”
四个乡农的⾝躯微微一顿,随后一闪,没入了夜⾊中。
方剑明有些不相信刚才的话是出自自己的口中,心头泛起了一种苦涩,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呆呆的看着远处。
…
这四个乡农来自仙人谷,来自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
他们来找自己,要带自己去见外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本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他心中一丝快了也没有。
他想起了父⺟的遭遇、惠尘师太的遭遇,以及外婆的狠心。
仙人谷绝不会是一个令人快乐的地方!
但仙人谷的势力強大得可怕,光是出派四个普普通通的乡农就有这么⾼的武功,倘若来硬的话,他该用什么来抗拒?假如外婆要⼲涉他未来的一切,他又如何是好?
他心中想着这看似虚无飘渺而又的确存在的仙人谷,把它想象成一座人力不可攀登的⾼峰,人只能仰望着它,不能攀登…
它⾼⾼的耸立,让人心中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抗拒?
…
看唱本与乌龙禅师说了半天话,抬头见方剑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着远处,目光呆滞,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家伙是怎么了?満脸忧愁。不好,不好。”
拔步向方剑明走了过来。
这时,武狂一跃而起,拍了拍手,他的內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看到乌龙禅师正向他看来,心头没来由的一热,向乌龙禅师走去…
看唱本来到方剑明⾝边,拍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小子,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入神,就像丢了魂似的。”
话声刚落,方剑明张口噴出一口鲜血,向前扑倒…
看唱本脸⾊一变,一把抱住他,急道:“小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倒下了,你可不要吓老汉。”
武狂还未来得及与乌龙禅师说话,见方剑明突然吐血倒下,心头震惊,大叫一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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