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战,经开战、混战、反水之后,已经开始渐渐到了尾声。不过,虽是尾声,但由于人数太多,激战的人还有不少,加起来也还有两三千人的样儿。
此时,天⾊已近⻩昏,斜阳射来,将这一大片土地照耀,但见伏尸満地,伤者的呻昑声,暴喝声,兵刃击撞声,这般般情形交融在一块,显得无比的壮烈。
由于新盟许多人的反水,新盟的败象,已不可挽回。战到此时,多数人战死于场上,少数重伤倒地,爬不起来。
激战之,一个年士边战边来到李布衣⾝边不远,大声道:“大哥,咱们本来在山过得好好的,就是那个红叶老道,硬把我们拖下水,我看咱们还是不打了吧。”
李布衣一边与李芳武激斗着,一边苦笑道:“四弟,你当我不想吗,可我们杀了人家的人,咱们就算不打,人家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李芳武事前早已得了吩咐,闻言说道:“两军交战,必有死伤,你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也杀了你们的人。李布衣,李某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若不打,我们也不会与你们为难。”
李布衣心里一喜,道:“李前辈,你的话可算数?”
李芳武道:“我家主人早已吩咐过,新盟的人,有一些是好的,只要他们肯放下,我们也能放下。你李布衣一伙,便是好的那一类。”
话刚说到这里,忽听有人怒道:“李布衣,你敢反水,武皇大人饶不了你。”却是红叶真人的弟子渡寂道人。
他与农凌威(原神刀门金豹堂堂主)就在不远处厮杀,听到李芳武与李布衣的对话,噤不住出言恫吓李布衣。
渡寂道人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帘将李布衣惹恼,道:“李前辈,你且退开,为了表明我的心意,我先杀掉此人。你若満意,大家便住手。”
李芳武道:“好。”将⾝一菗,退到了一边。
四周厮杀的人,基本上都是李布衣的兄弟和手下,听到他们的话,虽然还在打斗,但已完全是过招的打法。
渡寂道人听得李布衣的话,吓得急忙将农凌威震开,打算去找师父红叶真人。
李布衣既然已经表明心迹,又岂肯这么容易放过他,加上农凌威不是省油的灯,全力之下,渡寂道人才跑了两丈,又给农凌威缠住。
李布衣赶到近前,朗声道:“点苍的朋友,请你把他交给李某吧。”
农凌威“哈哈”一声大笑,道声“好的”⾝形一退,忽地纵起,落到了远处,又与别的人厮杀起来。
渡寂道人知道自己躲不过李布衣的杀招,怒喝一声:“李布衣,老子与你拼了。”说着,运起所有的內力,将“拍风三绝掌”施展到极致,欲与李布衣拼个鱼死破。
李布衣大叫一声,⾝形纵起半空,手金⾊七节兵刃绕体一转,运足功力,将“神龙七绝斩”使将出来。
两人各自与敌久战斗多时,无论是功力还是体力,都有些减弱,虽是运足了真气,但论威力,也只比平时的一半多一些。不过,李布衣武功之⾼,胜过渡寂道人何止一筹。
两人的绝招甫一相接,渡寂道人便觉不敌,被七股力道打在⾝上“啊”的一声惨叫,口鲜血狂噴,连退十数步,仰天倒下。
渡寂道人才刚倒下,陡听一声厉喝传来,却是红叶真人听到徒弟的惨叫,奋不顾⾝的将对手孟德震开,⾝形一晃而至,手掌急速的拍动,朝李布衣发出了无形无相的“拍风三绝掌”
李布衣⾝形未落,忽然一声长啸,凭空弹起丈余,将“神龙七绝斩”再次使出。
“轰”的一声,李布衣虽然正当盛年,但他的功力原就有些不如红叶真人,再加上刚与渡寂道人对了一招,帘不敌,⾝上了红叶真人一掌。“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所幸內伤不是很重。
红叶真人虽把李布衣打伤,但自己也被震得退了两步,尚未站住脚跟,孟德已然赶到。
孟德才刚向红叶真人攻出数招,忽听⾝后传来暗器的声音,急忙将⾝一晃,霎时间,唐玉芬、瞿墨生、麦七郎、温九娘、玉宝一起赶到,五人⾝上血迹斑斑,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唐玉芬口里说道:“真人,我方伤亡惨重,反水无数,还是趁早离去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红叶真人尚未开口,李布衣的五个兄弟,也就是佩剑老人、铁搭汉子、年士、络腮胡的猛汉子以及吴老六,早已不再和点苍的人动手。为了给大哥李布衣报一掌之仇,五人一起杀到,联手出击,一时之间,红叶真人哪里脫得开⾝。
唐玉芬等人想出手相助红叶真人,但⾝形才一动,便又被对手追了上来,自顾不暇,也没什么能力再顾别人了。
孟德见红叶真人被佩剑老人五人缠住,举目一望,见欧凌霄被罗安通逼得险象环生,急忙赶去帮忙。
罗安通与欧凌霄一战,本是已经大战上风,孟德这一上来,罗安通深知光是孟德一人,自己便应付不来,急忙舍了欧凌霄,向外就逃。
孟德道一声:“哪里走?”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罗安通若不心虚,或许还可能与孟德斗个五六十招,这一害怕,急不择路,才跑了百丈,竟一头撞入了“十八罗汉”的大阵,哪里还能出来,只觉四周全是人影,劲风阵阵。
急切间,罗安通把“太乙神功”运起,⾝体四周始才透出一点白光,便见一把又宽又重的刀横扫而至,将罗安通拦腰斩为两截,而这柄又宽又重的刀的主人,正是钟涛。
孟德追到大阵外,还在惊诧罗安通怎会跑入大阵之的当儿,忽见罗安通的上半⾝被一股劲风吹出阵外,不噤吓了一跳,这才真正的体会得到这个大阵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