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京北西直门火车站。
一列火车冒着白烟,呼哧呼哧地慢慢开进车站,停靠在站台边。
车门还没打开,站台上接站的人就往前涌去,人们拥挤着、推搡着、叫喊着,乱成了一锅粥。
车门打开,宋夕荷⾝着藕荷⾊长裙从车门中走了出来,天使一般款步走下铁梯。
在他⾝后,熊琦钥一蹦一跳地从车门中跳了出来,双臂⾼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点也跟她⾝上的淑女装不相配。
一位国民党军官站在站台上,翘首朝火车上望着,他年龄大概二十二三岁,四方大脸,长的十分周正,微抿的嘴角透着刚毅,一⾝草绿⾊的将校呢军装,肩头是两杠一花,⾝后站着两个马弁!
“夕荷,总算到家了,呼呼!”熊琦钥长出了口气,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国民党军官,⾼兴地举起手挥舞着:“哥哥,我在这呢!”
挥舞双手的熊琦钥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熊耀阳打老远就看见了,笑着走上前,亲昵的伸手去捏熊琦钥小巧的鼻子:“你这小丫头,总算知道回来了啊!”熊琦钥扭头躲开熊耀阳的魔手,嗔怪道:“一见面就欺负我,等回去看到爷爷,看我不告你一状!”
熊耀阳哈哈大笑,转头朝一边的宋夕荷说:“夕荷,这一路多亏你照顾钥钥了!”
从见面到现在,宋夕荷都安静地站在一边,面带微笑地看着熊耀阳,这会见熊耀阳跟他说话,于是说道:“琦钥本来就很懂事的,我也没帮什么,只不过是跟她做个伴罢了!”
“嗯。算你有良心。不然哼…”熊琦钥对宋夕荷地回答似乎很満意。皱着秀气地小鼻子。挥舞了一下拳头。
熊耀阳和宋夕荷都被逗笑了!
火车上不断地有人下来。熊耀阳他们见车站不是说话地地方。于是将行李交给马弁。向车站外走去。
出了车站外面是一个封闭地广场。在广场东南角是一个四米地出口。从出口出来来。就是大街。
刚走出广场出口。熊耀阳就眉头一皱!
在大街上站満了荷枪实弹地曰本兵。他们整齐地排成了两排。将正对车站外几十米长地大街完全戒严了。来往地人都要绕行很远才能通过。
在曰军的警戒线中,几辆小汽车停在那里,车门关着,看不到车里坐着什么人,但看上去应该是曰本的⾼级人物,不然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人!
熊耀阳一边思忖着,一边拉着妹妹走向一边的汽车,他虽然十分厌烦这些曰本人,但现在不是冲突的时候,所以选择了暂时退让!
街道上传来警笛声,几辆挎斗摩托车⾼速驶来,为首的一辆挎斗摩托疾驰中一个转弯,车⾝扭转了90度,利落地停在了曰军的警戒线前。
曰本兵刷地举起手中的三八大盖步枪,对准了摩托车上的来人。
一个人飞⾝跳下,站在了曰本人面前!
他二十出头,留着寸头,⾝穿黑⾊呢子大衣,扣子没扣上,露出里面笔挺的西服,双手揷在大衣口袋中,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曰本兵。
后面的几辆摩托车刷的停了下来,几十个⾝穿黑⾊服装的察警纷纷跳下来,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曰本兵。
“你们什么的⼲活,退后!”一个曰本兵的小队长,拎着指挥刀,用生硬的国中话喊道。
来人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向四下打量了一些,扬声喊道:“车里的人听着,这里在北平察警局的管辖下,其他任何人没权利擅自戒严,请你们马上撤去警戒人员,不要妨碍来往的行人!”
熊耀阳在一边看到了这一幕,无奈地说道:“龙向光这小子虎劲又犯了,看来要热闹了啊!”来的人,他和宋夕荷几个人都认识的,正是北平察警局侦缉队的队长龙向光,几个人家里是世交,他们更是从小玩到大,互相脾气都十分熟悉。
“八嘎,我们是大曰本帝国的军队,你的看清楚了,就是你们何应钦总长也不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曰本兵的小队长很嚣张,一直以来,他们在国中的地面上嚣张惯了,现在见有人敢来管他们,不由勃然大怒,⾼声喊道。
“我不管什么何应钦不何应钦的,现在是在执行公务,如果你们不配合,那么我不介意武力驱散!”
“八嘎牙鲁!”曰本小队长火了,伸手就要去拔刀。
龙向光一声冷哼,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擒拿按在了地上,转过⾝朝⾝后喊道:“弟兄们,动手!”
察警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动地方,他们不像龙向光那么没有顾及,让他们抓个普通人还行,让他们抓曰本人,还真没几个人敢动的。
龙向光喊完,见⾝后没动静,十分疑惑,回过头看着端着枪犹豫不前的察警们,问道:“你们还看着什么,还不动手?”
“队长,他们是曰本人啊!”一个察警回答道。
龙向光怒道:“曰本人怎么了,曰本人不是人啊,在国中的地面上,哪国人都得遵守国中的法律,动手!”
察警们没办法,只得端着枪慢慢地向前蹭去。
警戒的曰本兵一见,纷纷拉动了枪栓,将枪口对准了围过来的察警。
眼见双方就要发生冲突,汽车內的人坐不住了,最后面那辆小汽车的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都住手,都住手!”来人⾼声喊道。
龙向光听着来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于是抬头看去,当看清来人的相貌后,他愣住了。
“局长!”
来人正是北平市察警局长张海亭,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实在是让他想不到。
不光让他想不到,一边的熊耀阳和宋夕荷他们也没想到。
一个华中民国北平市的察警局长,居然神神秘秘地坐在曰本人汽车上,这实在没法不让人想多一些。
张海庭的脸上似乎有些尴尬,但也只能強自镇定,朝龙向光说道:“我和几个朋友来接位贵客,你们就别管了,收队回去吧!”
“可这些曰本人…”龙向光一见曰本人就不慡。
“这些由我来处理,向光龙你就别管了,回去吧!”张海庭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龙向光没有办法,只得松开那个曰本人兵的小队长,一挥手:“收队!”
察警们松了口气,连忙跳上摩托车,逃一样的走了。
龙向光朝站在一边的熊耀阳,伸出手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事情结束了,熊耀阳他们却没有急着走,而是上了自己的汽车,透过半开的汽车车窗看着车站。
刚才张海庭下车的一霎那,通过打开的车门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这让他对来人更好奇了,于是决定留下来看看。
听他一说,好奇心本来就大的熊琦钥自然举双手赞成,于是几个人都扒着车窗向外看去。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又一列火车进站了,汽车上迅速走下几个⾝穿便衣的曰本宪兵,和出站口的曰本便衣向站台而去,不久就陪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来的两个人都穿着大衣,头上礼帽庒得很低,一个⾝材消瘦的⾼一点,一个矮个的胖子。
他们在曰本便衣的簇拥下,快步向曰本的那几辆汽车走去。
来到车门外,⾼个的那个弯腰去拉车门,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街道上传来一声枪响。
⾼个的来人正好一弯腰,结果应该本来打中脑袋的弹子将他礼帽打飞,露出了帽子下面一张清秀的女人面孔。
眉眼如黛,樱桃小口,一⾝西服的打扮,更让她看上添了几分潇洒。
熊耀阳一见吃了一惊,他不是惊讶来人的相貌,而是因为他认识这个人。
这个女人就是川岛芳子,一个历史上富有传奇⾊彩的女人!
枪声一响,曰本兵先是一乱,但接着就冷静了下来,他们纷纷向四周寻找着刺客的位置,那些便衣则用⾝体掩护着川岛芳子和另一个人登上汽车。
“在那里!”
曰本兵发现了刺客的位置,纷纷开枪射击,那个人见刺杀失败,立刻转⾝就跑,转过街角不见了。
追了一阵见不见了踪影,曰本兵退了回来,保护着汽车迅速离去了!
见人们都走了,熊耀阳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汽车沿着大街而去,进了西直门,就向北拐了下去。
熊耀阳的家位于地安门附近的慈慧胡同,是一所宽敞的大四合院。
汽车转了几个弯,上了西直门西大街,向东行驶着。
突然,有人从路边扑了出来,一下子撞在了汽车上,被汽车带地摔了出去。
汽车戛然而止!
熊耀阳连忙从汽车上下来,来到那人面前蹲下⾝,伸手将他的⾝体翻过来,见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右臂上有处枪伤,鲜血从胡乱包扎的手绢中渗了出来。
年轻人可能是刚才跑得太急,结果不小心撞在汽车上,被摔了一下,再加上先前失血过多,所以就晕了过去。
熊耀阳蹲在他⾝边,犹豫了一下,这时不远处的另一条街道响起了警笛声,似乎正是朝着这边来的。
“大哥,这个人看着不像坏人,要不咱们帮帮他吧!”熊琦钥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蹲在熊耀阳⾝边看着年轻人。
熊耀阳知道妹妹又同情心滥泛了,不过既然这个年轻人刺杀川岛芳子,那么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再说看上去也不像琊恶之徒,,因此答应了下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年轻人搭上汽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等察警们赶到的时候,街上除了几滴鲜血,什么都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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