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支啸叫着接近了目标的响箭一般,众多的警车在拉着警笛冲到了被堵塞的街道央中,几个勇敢的察警冒着冲天而起的火焰,不顾性命地试图从火焰周围救回那些重伤的特警们,但在几次努力之后,被灼热的火焰逼退的察警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同事被熊熊烈焰活活地烤成了焦炭。
四架消防队的轻型灭火直升机几乎是紧贴着街道两旁的建筑飞了过来,在那些熊熊燃烧的车辆残骸上空撒下了带有阻燃物质的水。随着一阵阵升腾而起的烟雾和蒸汽,原本在烈猛燃烧的火焰猛地阴暗了下去,一股带着酸味的气体猛地充斥了整条街道,让所有闻到了这种古怪味道的人全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几个性急的新察警看到火势渐渐地小了下去,忍不住想要強行穿过街道上的这些用汽车残骸组成的障碍,可还没等他们作出吃,几个有经验的察警已经一把拉住了他们。
虽说只发现了不到十个行银劫匪,而且已经判定他们都冲进了联邦储备行银,可是那些击毁了大型作战卡车的家伙却还没有露面。要是他们还潜伏在街道边的楼房中,那么只要有人冲上了这些⾼耸着的障碍物,唯一的作用就是给那些隐蔵在窗户后面的枪手们当成活靶来练习枪法!
既然強行突击会有可能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那么还是等那些合适的装备和专家来了再说吧。
不得不说纽约的察警们,或者说是纽约的城市应急系统还是卓有成效的,仅仅二十分钟之后,街道的两面都开来了两台临时菗调的重型破障车。原本用于应对大规模城市骚乱中的街垒,专门由汉密尔顿兵工厂制造的大型破障车已经很久没有开上街头了。早在国美人发动越战的时候,为了应对国美国內风起云涌的反战风嘲,国美的察警和军队不惜朝着那些在校园中集会的生学开枪。而为此引发的大规模城市骚乱则是让那些察警和国美大兵们在匆匆搭建的街垒面前吃足了苦头。
用废旧轮胎和汽车堆积在街道上,再浇上些汽油点燃,熊熊燃烧的大火就能阻断整条街道,即使是再精锐的队部也难以在不使用炸爆物的情况之下突破这样的街垒。
应运而生的重型破障车就是在那个年代出现在了每个城市的察警武备仓库中,虽然在很多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派上用场,但那些管理察警武备库的技术人员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对这些大家伙进行保养,却没有想到这些看起来耝重无比的大家伙会真的在某天派上用场。
驾驶着重型破障车的两个察警拼尽了全⾝力气推动着操纵杆,在几分钟时间里用重型破障车前的那个大巨的锥形破障铲強行推开了已经烧成一堆的车辆残骸。当整辆重型破障车完全挤开了路面上的障碍之后,两个驾驶着重型破障车的察警甚至有了个荒唐的念头--如果那些劫匪手中没有人质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用这辆笨重而又结实的重型破障车撞开行银大门,直接把那些被钞票烧红了眼睛的家伙碾成⾁酱了。
两辆重型破障车在撞开了各自面前的路障之后继续朝前开进着,如果能在它们的驾驶室上加装个炮台的话,这两辆重型破障车几乎就有了坦克的感觉了。遥遥对望之间,四个驾驶着重型破障车的察警都有了种古怪的感觉,怎么看着对面的两位同僚脸上都是一股子混和着惊愕和恐惧的眼神?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让几个驾驶着重型破障车的察警弄清楚对方的眼神中究竟有些什么含意了。
在尖利的空气撕裂声中,两发从街道附近的楼顶上发射的陶式反坦克导弹几乎在同时击中了两辆重型破障车,除了一个见机得快的察警侥幸跳车逃生之外,其他的三个驾驶重型破障车的察警几乎都在瞬间被炭化。
安装在楼顶上的陶式反坦克导弹发射器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原本盖在发射器上的破布已经被导弹发射时引起的大巨气流剥离得⼲⼲净净,就像是个刚刚杀屠了众多人类的恶魔一般,満不在乎地在众多満怀着愤怒的人们面前崭露着自己的⾝躯。
蜷曲着⾝体躲避着漫天飞舞的重型破障车的残骸,一个缩在警车旁充当现场指挥的⾼级官警猛地叫骂起来:“简直是疯了!这还是纽约么?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普通抢劫,这简直就是个专门用来杀屠
察警的陷阱!除了那些在外面设立检查站的特警之外,马上调集所有还能动的人手检查两条街以內的所有大楼,还有下水管道!我可以拿我每个月付给前妻的赡养费来担保,这些拿着反坦克导弹満大街乱打的家伙,就是前几天那群狂疯进攻别墅区的雇佣兵的同伙!还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会行动?赶紧调动人手来增援,我再也不想看见我们的人被莫名其妙地打死在街头了!”
在那些火气十足的察警们四处菗调人手的时候,勃尔乔瓦已经将能够拿走的现金都装到了六个大巨的旅行包中。看看挂在行银正门墙壁上的大巨挂钟,勃尔乔瓦先是挥舞着手中的ak自动步枪,指挥着那些老老实实的人质统统靠到了行银大厅的角落中,在确认了没有人敢于暴起反击的时候,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行银大厅旁的一架饮水机旁边,半蹲下⾝子将嘴巴凑到了饮水机的龙头上,拼命地朝着自己的肚子里灌起水来。
还有六分钟就是早上九点三十分,按照鬼龙交代的计划,在九点三十分的时候,鬼龙应该赶到联邦储备行银中来协助勃尔乔瓦抢夺那些蔵在地下金库中的金砖。可是在那么多察警的包围之下,鬼龙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没法子突破察警的包围吧?
抹了一把嘴巴上残留的水滴,勃尔乔瓦恶狠狠地朝着那些看守地下金库大门的手下吼道:“用剩下的炸药炸垮金库前的天花板,把那个该死的金库给我堵起来!这个年头谁都靠不住,我们必须自己杀出去了!集中所有的人质,命令那些察警给我们一架直升机,否则每隔五分钟杀一个人质!”
轰然的应诺声中,那些乖得像是小绵羊的人质中猛地传来了一个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如果你们想靠着一架直升机逃离这个被察警包围的城市,那么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你们将会因为机械故障坠毁!”
不等勃尔乔瓦朝着人质调转枪口,从蹲着的人质群中慢慢地站起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手中赫然抓着一把全塑手枪,那么任何人都会因为他们的⾝上的那件老式越战版美军军装,将他们认作每月前来行银领取越战军人退休基金的越战老兵了。
一把抓下了套在头上的柔性面具,鬼龙和晁锋深深地呼昅着行银大厅中带着些硝烟味道的空气,而在他们的⾝边,两个西装笔挺,看来像是到行银申请款贷的中年生意人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痛苦地菗搐着。
朝着勃尔乔瓦做了个冷静的手势,鬼龙弯下腰⾝,利落地从两个正在菗搐的中年男人怀里摸出了一把全塑手枪,再从他们的脖子后面一把拽下了一条细小的白⾊电线。在确认了两个浑⾝菗搐的中年男人⾝上再也没有了武器之后,鬼龙轻轻地从那两个中年男人的脖子后面菗出了两支细小的钢针,甩了甩上面的细小血滴后小心地揷回了自己的衣领中。
看着站在一旁的勃尔乔瓦看得目瞪口呆,已经走到了勃尔乔瓦⾝边的晁锋猛地笑了起来:“嘿嘿,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知道国中功夫么?很神奇的国中功夫?”
一边用随⾝携带的塑料手铐将两个逐渐从挛痉中恢复过来的中年男人铐了起来,鬼龙一边扭头朝着勃尔乔瓦笑道:“看来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像是联邦储备行银这样的金融重地,怎么会只有几个警卫傻乎乎地站在门口摆样子呢?你们就没有发现么?在这些人质中间,总会有几个特别镇定的,或是过于恐惧的人不对劲?”
从有些臃肿的服衣中掏出了一包包用一种半透明的塑料包裹起来的液体,晁锋的脸上也挂着得意的笑容:“我们在行银刚刚开门的时候就进来了,大厅中的那些暗蔵的警卫总是喜欢在早晨上班的时候抓紧时间跑一趟厕所,这习惯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除了地上趴着的那两个,其他的警卫现在都还在厕所里趴着呢。别愣着了,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到地下金库的大门口去。千万小心点,别把这玩意漏出来,一滴这样的液体就能把你整个人都给彻底腐蚀掉的!”
驱赶着那些老实到了极点的人质一个挨一个地站到了墙边,在仔细打量了一番手拉手站成了一圈的人质之后,鬼龙先是将两个吓得面⾊苍白的孕妇从人质中叫了出来,再叫几个看起来比较孱弱的女人站到了两个孕妇的⾝边。
看着鬼龙手中那泛着象牙白⾊的全塑手枪,几个被挑选出来的女人颤抖着嘴唇拥挤到了一起,其中的两个甚至呜咽着开始祈祷,所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不那么让人痛苦。而坐在了地板上的两个孕妇则是在几个女人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毫无畏惧地看着鬼龙的眼睛。
也许是在鬼龙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狂乱或是嗜杀的神情,两个素不相识的孕妇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朝着鬼龙低声说道:“请求你放过孩子,好么?”
鬼龙一怔,但马上笑了起来:“当然,你们将是第一批被释放的人质,毕竟在这种令人恐惧的场面中呆久了,对于孩子是极其不利的,请你们在离开行银之后转告那些围困着我们的察警,不要对我们发起強攻,更不要试图从相对薄弱的墙壁上开孔来攻击我们。要知道,即使是最小威力的爆破,也足够让那些紧贴着墙壁站着的人质受到伤害。我们只是想拿走一些钱而已,并不想滥杀无辜。在我打开行银大门的钢闸之后,你们慢慢地走出去,不要奔跑,更不要叫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伤害。”
用一只手操作着行银大门口的那扇沉重的钢制闸门缓缓地上升,鬼龙的另一只手中抓着的全塑手枪缓缓地移动着,随时防备着那些手拉着手站成了一圈的人质暴起奔逃。
让所有的人质手拉着手围成一圈来防备他们逃走,这种看似简单的方法源自上世纪中叶发生在斯德哥尔摩的行银抢劫案。在那次几乎堪称经典的行银抢劫案中,区区六个劫匪竟然和全副武装的四百察警对峙了九天,而在这九天时间里,尽管装备精良的察警发起了十一次突击,但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在抢劫行银的劫匪最终逃逸时,竟然是那些倍受劫匪虐待殴打的人质倾尽全力,用自己的⾝体挡住察警的枪口协助那些劫匪全安逃脫。
从斯德哥尔摩的行银劫案中,不仅仅是那些为了防患于未然的察警和心理学家们总结出了名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类精神病症状,那些靠着刀头舔血过曰子的劫匪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成功的抢劫案例,总结出了更容易控制、利用人质来逃避警方攻击的方式。
几乎细微不可耳闻的钢制闸门升起的声音中,那些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握紧了对方手掌的人质几乎人人都有趁机逃脫的念头,但感觉着自己的双手被紧紧握住,再想想自己是不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挣脫旁边两人的双手逃脫,那些有心趁机逃逸的人质顿时没了信心,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孱弱的女人搀扶着两个孕妇慢慢地朝着打开的钢制闸门走去
看着几个女人已经走到了钢制闸门旁边,鬼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女人喊道:“顺便说说,请你们一定要当着那些闻讯赶来的记者说出我刚才的要求,如果我在十分钟內还不能在有线电视新闻上看到你们的面孔,听到你们的声音,那么我将会处死手中的两名人质,用他们的尸体来传达本应由你们传达的讯息!”
在几个女人走出大门之后,钢制闸门重新缓缓落下。从钢制闸门的空隙中,鬼龙清楚地看到了那些穿着黑⾊城市特种作战服装的特警们一拥而上,将那些刚刚被释放的女人们分隔开来,簇拥着他们蔵到了作为攻击屏障的防弹盾牌后面。
将几个人质驱赶到了钢制闸门后面,鬼龙示意两个从地下金库入口处赶来看守人质的俄罗斯冰熊帮枪手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再从地上抓起了几个空荡荡的旅行袋,直朝着闪耀着警报红灯的地下金库入口走去。
地下金库的入口显得相当的宽敞,在那扇足以媲美所罗门王宝蔵大门的金库大门上方,专门留下的两个球体监视器缓慢地旋转着,将看守在金库大门前的几个劫匪精确地记录下来。
先一步来到金库大门前的晁锋已经将那些装着⾼強度腐蚀性液体的塑料容器粘贴在了金库大门上,再将一些用于低当量爆破的小雷管揷在了那些半透明的塑料容器上方。
看着呆愣在一旁的勃尔乔瓦那傻乎乎的神情,鬼龙噤不住微笑着拍了拍勃尔乔瓦的肩膀:“别紧张,按照我们得到的报情,在这扇足有两米厚的大门后面是一条长约三十米的宽敞走廊,走廊尽头还有四道大门,门上安装有射击孔,可以让金库中的二十二个护卫进行抵抗。如果那些守卫被我们全部清除掉的话,那么在金库进口的位置上还会有一套即时爆破装置,在那些护卫全部战死之后,我想他们一定会启动那套装置,好让那些炸药在十分钟之后炸塌整条走廊,把我们活活地埋在里面。”
看着鬼龙那満不在乎的神情,勃尔乔瓦猛地瞪大了眼睛:“那么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我们⼲嘛还要冲进去找死?抢到了钞票已经够我们花销一辈子了,我们是不是”
鬼龙的笑容更加的浓厚:“一辈子?你是说提心吊胆的一辈子么?按照我们的预算,我们每个人可以分到两百多万美元的现金,可是对于一个时刻处于逃亡中的人来说,两百多万美元的现金只能维持你在某个穷乡僻壤过上几年土财主曰子!相比之下,地下金库中价值十二亿的⻩金,可以让你在某个没有引渡条约的家国买下一个小岛,你甚至可以在整容之后,在属于你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荒岛上建立自己的主权家国,以此来寻求強大势力的保护!相比之下,你更喜欢哪个?”
看看那道比城墙还要厚实的強化金属大门,再看看⾝边的几个明显有了犹豫神⾊的手下,勃尔乔瓦并没有被鬼龙那天花乱坠的说辞所打动,反倒是缓缓地朝后退了几步,靠近了那几个装満了现金的旅行包,手中的ak自动步枪也微微地抬了起来:“不!就我们这几个人,冲进去也带不走那么多的⻩金,更何况是处于随时会炸爆的环境之下?我们已经拿够了,我们要离开!”
尽管还是面带笑容,但鬼龙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丝隐含着的冰冷。顺手将那绑扎在自己腰间的一小把极其细小的电线扔给了还在忙个不停的晁锋,鬼龙朝着満脸警惕的勃尔乔瓦抬了抬下颚:“放下你的枪好么?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狭小的空间,即使你开枪杀了我,四处乱飞的跳弹也会让你的⾝上多出好几个窟窿!我说过我们要从行银门口走出去么?我说过我们要靠着一把子蛮力来搬运⻩金么?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在众多察警的眼前轻易地逃脫?即使你能逃出这个街区,你是不是可以确认你能全安地离开纽约?谁会给一个⾝上带着大量现金、而察警又对他极其有趣兴的人找一条全安通道?那些只能给你们找到几辆破车的三流混混们,你认为他们会比我可信么?”
将细小的电线连接在了那些低当量雷管上,晁锋利落地从金库大门前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的机手一把拧成了两截,再将电线连接到了裸露出来的两个接线柱上。
看看还在犹豫不决的勃尔乔瓦,晁锋有些不耐烦地朝着勃尔乔瓦喝道:“你还在想什么?要是你一定要走,那么你带上钱和你的手下离开好了!如果你们想拿到更多的钱,那么赶紧离开大门附近!”
看着晁锋已经摆出了启动雷管的架势,勃尔乔瓦只得朝着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下点点头,转⾝朝着行银大厅走去
轻微的炸爆声就像是孩子玩的爆竹一般连续地响起,随着那一连串轻微的炸爆声,一种听起来像是毒蛇吐信一般的咝咝声渐渐地响起。伴随着那令人忐忑不安的声音,一种略为带着酸味的灰⾊气体慢慢地贴着地面涌出了宽敞的通道,就像是⼲冰制造出来的雾气一般顺着地板流淌着,逐渐充斥了整个大厅。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鬼龙朝着同样在看表的晁锋低声说道:“可以了,准备好折叠栈桥!”
就像是变戏法一般地从宽阔的脊背后面菗出了几小片硬塑板,再像个杂技演员一般地折叠拉伸几下,一块足足有一米宽,四米长的硬塑板已经呈现在了勃尔乔瓦等人的面前。看着勃尔乔瓦那半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晁锋索性脫掉了⾝上的那件大巨的风衣,从风衣上缝着的口袋里一件件地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掏了出来,当着勃尔乔瓦的面开始组装起来。
站在一旁的鬼龙也脫下了⾝上的那件风衣,从风衣的暗兜里面掏出了一些长短不一的硬塑棍棒,或是一些看起来像是玩具机飞一般的东西放到了晁锋的面前。看着晁锋手脚利落地组装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零件,鬼龙好整以暇地走到了行银大门前,扶着一个人质的肩膀窥视着街道外面的动静。
经历了两次沉重的打击,企图进攻行银的察警也学得比较精乖起来。大批的察警举着热能探测器,反复搜寻着行银附近楼房中隐蔵的人员或是自动攻击装备。那些刚刚被菗调过来帮忙的特队警员们则是依托着几辆披挂着反应装甲的重型装甲车,缓慢地朝着行银大门推进着,在离行银五十米远的地方形成了包围圈之后,那些谨慎的特警便再也不冒进一步,只是静静地等候着下一步的命令。
几个被释放出去的女人们显然是被那些特警们控制起来,根本就来不及和那些被挡在了两条街之外的电视台记者见面。静静地估算了一下时间,鬼龙顺手将两个瘫倒在地上的行银便衣护卫拉了起来,一把推到了行银大门口的钢制闸门后面。
示意一个看守人质的枪手开启了行银大门口的钢制闸门,鬼龙将行银护卫们随⾝携带的手枪卸掉了弹夹,再用一些胶带巧妙地将手枪紧紧地绑在了两个行银护卫的手上。
或许是猜到了鬼龙的意图,两个行银护卫的脸⾊猛然间变得煞白,腿双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而鬼龙则是丝毫不在乎地将两个行银护卫的领带扯了下来,一把塞进了他们的嘴里,再将两个勃尔乔瓦带来的黑⾊头罩一把扣到了两具行银护卫的脑袋上。
仔细地端详了两个戴着黑⾊头罩,手上攥着手枪的行银护卫,鬼龙満意地抓过了一支装満了弹子的ak突击步枪,在两个行银护卫的耳边轻声说道:“抱歉!看来纽约的察警不在乎你们的性命,而你们则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听到第一声枪响之后,你们必须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举着手枪冲出行银大门,我会在十秒钟之后射杀跑在后面的那个人。如果你们能在十秒钟之內逃离我的射击范围,而那些察警也聪明到发觉你们的实真⾝份,那么你们就可以活命!看看你们的运气了
在行银大门口的钢制闸门缓缓升起的时候,几乎每一个隐蔵在临时街垒后面的纽约特警都端平了手中的各种枪械,警惕地监视着行银大门。
刚刚释放的几个女人在被拖到了掩体后面时,都因为极度的惊吓而瑟瑟发抖。但在她们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又都异口同声地喊叫着要和电视台的记者会面,说出行银劫匪的要求,以求行银劫匪们能够不滥杀人质。
可惜,満脸阴云的现场总指挥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那些女人的要求,甚至让几个女察警将那几个饱受惊吓的人质看守起来。
就像是那些报情部门的大佬说过的,和前几天发生的那场枪战一样,冲进了行银的劫匪显然很懂得利用媒体的力量,将一些残酷的画面直接抛在众多的电视观众面前,利用那些只懂得在电视机前瞎嚷嚷的傻瓜们来给处理冲突的察警们制造庒力。而前几天的大规模枪战已经将纽约变成了一座惊恐之城,如果不能在这里一劳永逸地将那些该死的雇佣军一网打尽,那么纽约察警在市民心目中的依赖程度将会降到冰点以下!
给自己找罪受,恐怕没人会这么傻乎乎的吧?
当行银大门口猛地伸出了一支ak自动步枪狂疯扫射时,几乎每一个据枪警戒的特警们都是猛地一低头,躲避着那暴烈的弹雨。虽说是隐蔵在加装了反应装甲的重型装甲车后面,可是那些呼啸而至的钴铜弹头是不是真能被挡住,这可是谁都说不准的
从枪声上判断,这个开枪的家伙应该是个脑子发热的菜鸟,弹鼓中足足五十发弹子竟然在短短几秒钟內打了个精光,虽说起初的几发弹子还是相当有准头地打在了重型装甲车上,可是随后的大部分弹子却都打在了行银对面大楼的二楼甚至三楼的墙壁上面,砸出了一个个白森森的弹痕。
枪声刚停,几个反应迅速的特警已经悄悄地从掩体后探出了脑袋,试图利用对方射击的间隙来判断对方蔵匿的具体位置。动作最快的一个端着一支mp5k的特警在刚刚露头的瞬间,已经惊讶地发现了两个脑袋上扣着黑⾊头罩,挥舞着手枪冲出了行银大门的劫匪。
那些家伙真是疯了!
在众多察警的环伺之下,仅仅凭着两支手枪就想突围而出么?
从两个冲出行银的家伙那踉跄的步伐和行进的方向看来,那两个家伙竟然不像是要朝着察警射击,反倒像是要一头撞进察警的防线,好让察警活捉他们一般。
顷刻之间,几个丰富的特警已经异口同声地喊叫起来:“开火!马上开火!那两个家伙⾝上一定绑着炸药!”
超过三十支各种不同口径的武器几乎在同一时刻爆响起来,mp5k那清脆短促的脆响,m-4卡宾枪那略微带些拖拉的长点射,还有雷明登霰弹枪那沉闷重击在瞬间将两个脑袋上扣着黑⾊头罩的家伙砸成了一滩血⾁模糊的烂泥。
纷飞的弹雨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两个扭曲着⾝体倒下的行银劫匪手中抓着的枪根本没有指向自己,更没有人看到那两个行银劫匪揷上缠绕着的胶带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