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说道:“我等虽是化妆成神木族人,但四男二女,特征却是极为明显,这庄园里的人只需略加描述,赤岩城中的官人只怕就会人人尽知我等的模样。”
风源道:“纵然如此,将他们关起来便是,又何必非得杀人?你我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和这帮被我们所杀之人又有何区别?”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然则众人里面,赢月儿和风晴是秦易说太阳是方的,她们便决计不会说是圆的,风阔虽然极是钦佩自家这位兄长,却素来对其这等迂腐的想法敬而远之,独有风雷,一是素来将风源当做偶像,二者少年热血,竟是连连点头赞同。
秦易和风源结识虽然不久,但两人在武道之上志趣相投,也算得上是好朋友,却从未想过他会在这些问题上如此固执,当下说道:“你我満打満算不过六人,这庄园纵然去了这数十个武士,至少也还有几十人,先不说能不能抓⼲净,就算都捉来了,此地毕竟是他们住久了的地方,谁知他们有没有机关逃掉?这帮人全都是异族之人,死了也就死了,管他作甚?”
这话说得风阔频频点头,一副甚合我意的样子,风源却是一张脸涨得通红,说道:“异族又如何?异族便不是人生父⺟养的了么?只要有我在,决不许你们滥杀无辜。”
秦易叹了口气,似要张口说话,忽地⾝形一晃,已然到了风源的⾝后,一拳打在他脑后,当时便将他打昏了过去。旋即对剩下之人说道:“此事还有谁反对,可以现在退出,在下绝不加以阻拦。”语气淡淡然,却偏偏令人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意。
众人见状,哪还不知道他已然做了决定?风雷虽是有些想法,却慑于秦易的气势,终究不敢说出来,只是说道:“但这庄园如此之大,里面怕不有百数十人,我等不过五六人,又如何能够将之全数搜遍?”
秦易微微一笑道:“此事简单之极,只需此间的主人相助即可。”说着伸脚在躺在地上的费伦头顶踢了一下,只听这位伯爵大叫一声,忽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却原来秦易适才那一下并未真个杀了他,只是扼住其喉咙,使之闭过气去而已。
这费伦原是一个狼心兔胆之人,这时眼见自家的护卫全都变作一具具尸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场跪在地上,没口子地求饶,鼻涕眼泪流得満脸都是。秦易也不话,一脚踩在费伦放在地面的手指之上,当时便将他的一根尾指踩得粉碎,费伦顿时出一阵如杀猪般的惨叫,双眼向上一翻,就要昏过去。
秦易蓦地出手如电,在他头顶百会⽳上拍了一下,费伦顿时精神一振,只觉手上痛彻心扉,却偏偏清醒无比,強忍着疼痛,正要开口求饶,秦易已然开口说道:“从现在起,我问你答,如有一句答不出,我便捏碎你一根骨头,三句答不出,我便废你一肢,五句答不出…”单脚一挑,一名护卫遗下的长刀已经到了手中,慢悠悠地说道:“我便用这长刀,一片一片将你⾝上的血⾁全都割下来。此法在我家乡有一个名目,唤作凌迟,共需三千六百刀,方可令人气绝,我虽不知自己能否有此等功力,几百上千刀不让人断气也还是做得到的。”
他这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那边费伦却已是屎尿齐流,赢月儿等人纷纷掩住口鼻,秦易恍如未觉,一把长刀在费伦脸上来回挲摩,口中说道:“第一个问题,你这庄园之中有多少人?”
费伦颤巍巍地说道:“大约…大约一百多人吧。”秦易喝道:“到底多少人?”费伦⾝子一跳,忙不迭地说道:“这庄园之中有多少人在下实是不知,但管事那里应当知道具体人数。”别说此地只是他的一处享乐之地,便是正宅,以他的地位和纨绔性子,又怎会知道有多少人?
秦易又问了数个问题,费伦稍有迟疑,帘便是一根骨头变作粉碎,又将问题前后顺序打乱,另换一种说法说出,将费伦的回答前后对照。只是这费伦虽有些小聪明,却全都用在了如何享乐上面,府中之事,全数托与一应管事,对这庄园之中的情形,除了几条逃生的密道,所知实是有限。秦易待到问清那庄园中管事的住处,抬手制住那费伦⽳道,带着他和众人,穿房越脊,向着那管事所居之地赶去。
这庄园原本就是费伦用作享乐窟的地方,为了掩人耳目,除了一⼲护卫武士,便是些许负责庶务的心腹下人,颇是显得地广人稀。如今护卫被秦易等人杀了一大半,加之平素严噤仆从随意走动,此时虽是白天,偌大的庄园之中居然空荡荡的,秦易等人一路行来,竟是无人现,不过片刻已然到了那管事的房中。
这庄园的管事名唤木多,乃是费伦从诺森京城带到此地的亲信之一,颇为得力,此刻正在房中计算账目,忽觉眼前一花,房中已然多了一大群人,不噤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喊叫,却见自家主人站在面前,急忙躬⾝施礼。
费伦此时⾝上骨头碎了三四根,全靠秦易在后面支撑,若是在平时,早已躺在地上死去活来,但如今一条性命尽在秦易的一**之间,求生意**支撑之下,竟是装得若无其事一般。深昅了一口气,按着秦易事先所教,缓缓说道:“木多,你且去将这庄园中所有人召集到此地,我有话要讲。”
木多何曾见过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只听费伦又说道:“还愣着⼲什么?再不去,小心你的狗腿。”言语之间,声⾊俱厉,却是秦易在后面手上用力,按在他⽳道之上,令得他全⾝如被电流击中。
木多从小便跟着这位爷,自然知道此人最是翻脸无情,见他怒,忙不迭地连声应是,急急出了房门,叫人去了。
这木多虽是庄园的管事,却只负责着管理一⼲下人和庄中低等武士,那与赢月儿等人交手的武士乃是费伦的心腹,却是不在其管辖之下,那交手的院落更是费伦用来宣淫的所在,没有费伦的命令,庄中下人,甚或是他也不得入內。秦易早在来时的路上就已从费伦口中得知这些內情,是以并不担心木多会现其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