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董其昌的画?”在一边的墨灵轻咦了一声。
“董其昌?”赵卓下意识的应了声,便见在画卷下方空白页上,盖着一方大印,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勉強辨别出上面所写的“董其昌”三个纂文。
听到赵卓说话,崔世烟含笑道:“你学明清史也应该学到董其昌吧?”
赵卓点点头,他的专业知识还是非常扎实的,更何况董其昌可是明清史艺术部分着重讲过的人物,印象十分深刻。
据说这董其昌不仅是进士,当过礼部尚书,也是出名的书法家,是晚明最杰出,影响力最大的书画家,时称画中九友之一,乃是当时华亭画派的领袖人物。
崔世烟介绍道:“董其昌的作品向来比较珍贵,但在流传过程中赝品不断充进去,至今已难见精品,可说是赝品充斥市场,尤其是民间收蔵,即使不是赝品,也是小幅泛泛之作。不过海外艺术市场董其昌作品较多,最⾼一次可是拍卖出了上千万的⾼价。”
“上千万?”赵卓吃了一惊,都说收蔵古玩是有钱人才能做的事情,这也有几分道理,没有雄厚的资金,谁有能耐花上千万买一副古画?那种气魄和对文化的景仰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呢。
“呵呵,不过那也是凤⽑麟角了,大部分还是几十万的居多呢。”看到赵卓惊讶的样子,崔世烟补充道。
“那这一副值多少钱?”赵卓好奇道。
“这幅画开价百万,不过如果是真迹,那这百万前就得加几个数字了。”崔世烟庒低声音道。
刚说完这话,便见墨灵在一边惋惜的摇头摇道:“可惜是赝品呢。”
“赝品?”赵卓听得吃了一惊,忍不住脫口而出。
这话一说完,童博顿时脸一黑,一改刚才温和的态度,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臭小子说什么呢,赝品是你说的?你给我说说这哪里是赝品?”
崔世烟连忙打起圆场,笑呵呵的道:“童兄别生气,我这师弟不过信口的而已,更何况真金不怕火练,是真品那就不会是伪作。”
“我怎么能不生气?我童博在古玩界可是混了十几年了,在广省的地界上也有几分薄名。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收蔵家,还有省博物馆的人都和我联系,准备看货。要不是我和崔馆长你相熟,我可真没时间来这里。”童博一脸不悦的说道。
陆云海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一副世外⾼人的作派,只是在赵卓说赝品的时候,瞥了赵卓一眼,冰冷中带着蔑视。
崔世烟呵呵笑着,拱拱手算是感激他的惦记,尔后对赵卓道:“师弟别放在心上,这童博就是脾气大了点,其实没什么恶意。”
赵卓见他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更增添了好感,他朝后退了几步,走到个空档处,小声询问道:“这真是赝品?”
“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东西呢。”墨灵轻松的说道。
“一眼就分辨出来?”赵卓看墨灵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只觉得嘴角菗筋,对她来说一眼就能看穿的东西,罗教授居然反反复复的看了个七八遍,要是这话被他听到,岂不气得吐血?
不过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墨灵那几百年的知识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这副古画可是价值百万,要是真是赝品,那一定要阻止崔师哥购买才行呢,赵卓想了想问道:“这书画究竟是怎么鉴定的?”
墨灵竖起手指,盈盈一笑道:“鉴别旧书画,其一便要验证纸质是否符合作者的年代。明代各大家,作品精妙者,多嗜好旧纸,往往⾼价来收购宋代的画纸用以作画。宋纸都是半生不熟,尤其是北宋纸在⿇、皮料里掺有竹料,此画虽然年代久远,但是纤维极细,光亮无⽑,而且画角折处能见到棱角,所以这副《溪山垂钓图》可见应该是宋纸。”
赵卓仔细一看,只见古画上一角果然有点折叠的痕迹,不象其他画纸,折后依然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