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币和硬币都划拉到一块,全都收起来。奇奇満:“胖叔叔,这些东西也不值钱,⼲脆给我们玩得了。”
“现在不值钱,以后就能换钱了。”胖子多少还知道一些行情,尤其是这样成套的钱币,也算有点收蔵价值,多了卖不了,一套卖上几十块就成,架不住数量多啊。
“哼…财迷。”奇奇给胖叔叔做了一番⾼度评价。然后嘴里叨咕着:“一会我和⽑⽑我们自己挖去。”
胖子转转眼珠,心里一琢磨:还真别说,也有这种可能。既然能挖出一个铁盒子,工地那块或许还埋着其它东西呢。
想到这里,不觉眼前一亮:不知道利用大范围搜索,能不能发现地下埋蔵的东西,以前真没试过,估计这些钱币不可能像老山参和上了年头的灵芝那样,散发出灵气。
不过试一试还是有必要的,而且最好偷偷摸摸进行,真要是挖到金条袁大头啥的,就先别上缴了,公司建设正缺钱呢。而且,以后要想承包大青山,没点银子恐怕也是不成。
打定主意,胖子又在家里不慌不忙喝起茶水,一边听着收音机里面播放的今晚八点半,里面还有不少群众点播的歌曲,蒋大为和李谷一的最多。
大辫子做在炕上,一边给奇奇缝服衣,一边嘴里也轻轻哼着:“山青青,水碧碧,⾼山流水韵依依…唱地是千古知音最难觅…最难覓…”
这是电影佩剑将军的揷曲《知音》,婉转曲折,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胖子心中也萦绕着浓浓地柔情,一曲知音,大概就是他和大辫子最好的写照。
“胖叔叔。傻笑啥呢?”奇奇趴在被窝里。两个小手垫在下巴上。瞪着大眼睛望着胖子。
“嘿嘿。这歌唱得听。”胖子刚才有点出神。所以样子肯定很傻。不幸被这个小丫头给发现。
“没有小喇叭好听。胖叔叔。啥时候买个电视啊。我还想看动画片呢。”奇奇从枕头底下拽出一本儿童文学。翻看起来。然后就咯咯乐起来:“叶圣陶爷爷地稻草人。我一看就想起了稻草人叔叔。咯咯…”“⻩大哥。你不去鹿场觉睡啊?”大辫子眨着两只水汪汪地大眼睛问。要是换做往天。胖子这时候早就~猪头去了。
“不去了。现在家里就你们俩。炕上也挺松快。”胖子顺着杆子往上爬。
“那怎么行!”炕上大小俩闺女一起嚷起来。
胖子看着奇奇也跟他作对,忍不住嘟囓道:“你小玉姐姐没来地时候,天天还不是俺搂着你。”说完,就假装脫鞋上炕。
大辫子和奇奇一起动手,把胖子往下推,奇奇龇牙咧嘴,嘴里还一个竟劲:“哎呀…”
地上的⽑⽑和笨笨它们也都被吵醒了,纷纷上来助战,尤其是笨笨和嘟嘟,那是货真价实的大力士,硬是把胖子给拽到地当中,奇奇在炕上光着小脚丫,边蹦边喊:“笨笨加油,嘟嘟加油!”
“那我以后就总也回来了。”胖子嘟嘟囔囔走出门,屋里传出俩丫头得意的咯咯声。
已经是半夜十点多,外面漆黑一片,整个靠山屯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夏夜地凉风吹来,使人倍觉清慡。虽然天上一点月亮也没有,不过胖子的眼睛也不怕黑,溜溜达达,就直奔工地而去。
好像有人啊?远远的,胖子就看到地面上隐隐散出微光,虽然不甚明亮,但是在黑夜之中,还是能多少瞧出一些异样。
胖子立刻心生警兆,蹲下⾝子:不会是村里还有人和俺想到一块了吧,趁着夜黑来碰运气?看这样子,手电筒肯定是用布蒙上,或者放到坑里,遮挡了大部分光线。
悄悄拿出红缨枪,胖子慢慢往前凑乎,他想瞧瞧,到底是谁。
终于摸到白天挖的地基坑里面,将近一米深,一边还有土堆,是最好的掩体。胖子就顺着坑往前摸,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几个人影在前方晃动,悄无声息,只有轻轻的铲土声,坑里放着一个手电筒,前面果然蒙着一块布。胖子琢磨了一下,索性坐到坑里:嘿嘿,这么大地面积,有没有宝蔵还不一定,你们就刨吧,刨不动就该走人啦。
“咔嚓”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胖子耳朵里,对面那几个人也都啊了一声,随即又都掩口,挖掘声更加急促。
“不会吧,撞屎狗运了?”胖子挠挠脑袋,很明显,对方已经挖到东西了。
胖子不能再继续坐等,他决定再凑到近处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估计是白天就有所发现,只不过没有声张,就等着晚上下手呢。
“哇…”对面传来几声低低的惊呼,胖子看看距离也差不多了,连忙展开大范围搜索。
一只坛子被俩人从地下抬出来,下面还埋着一个,只露出半截。抬出来那个上面的封口已经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元,都是货真价实地袁大头
就连胖子也觉得心里直突突,这才是真正的宝蔵啊。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旁边的那几个人,多数都不认识,只有一个是村里地,外号叫做“曹国舅”看来是家贼引来外鬼,联合作战。
这位曹国舅可不是八仙里面的那位,他是文⾰开始之后,搬到靠山屯地,现在四十多岁,也没讨老婆,只跟着老妈一起过。农活也⼲不上手,年年就等着吃家国的救济粮,久而久之,大伙就给他起了一个“曹国舅”地外号,其实应该叫“曹国救”才对。
“好小子,竟然勾搭外人⼲这事,哪怕是本屯地也成啊,财宝不出外国。”胖子恨得牙根直庠庠,猛然间大吼一声:“都不许动!”
对面那几个人同时一愣,吓傻在原地,曹国舅仗着胆,哆哆嗦嗦地问道:“谁…是,是胖子啊?”胖子的声音也比较特别,所以他隐约听出一点苗头。
不知道是谁抄起手电筒,上面地黑布被揭去,刺眼的光芒直接射到胖子的脸上。只见他⾝躯如同一座大山,手持红缨枪,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一般,只不过,就是紧闭着俩眼,稍微有点破坏威武的形象,没办法,手电筒晃地啊。
那几个人一看有机可乘,端着铁锨就冲上来;那个拿着手电筒的,紧紧把光柱射到胖子脸上,不让他睁眼。
这招在黑夜里面是最损的,叫人睁不开眼,除非你转⾝。可是转⾝之后,背部受敌,那也不用打了。
胖子就跟一根石柱子似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也被光束晃迷糊了。
跑在最前面地那人⾼⾼举起铁锨,径直向胖子的脑瓜门拍去。他也真下了狠茬子,这一锨要是结结实实拍上,估计脑震荡都是轻的,没准一下子就再也爬不起来。
巨额财富的诱惑,叫这些人已经丧失理性,所以一上来就下死手。
就在铁锨已经开始下落的瞬间,只见胖子手里的红缨枪突然抬起,枪尖正好挑在铁锨头上。一声脆响之后,铁就飞上半空。而胖子地红缨枪,则顺势一扫,狠狠菗在那人的肩上。那人⾝子一栽,直接扑倒在坑里。
从始至终,胖子的眼睛根本都没睁开过。就这样闭着眼睛,硬生生将对手放倒在地。
后面那几个人都有点傻眼,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手电筒的光束也离开了胖子,照到那个被胖子放倒的同伴⾝上。这家伙正在那里咬牙呻昑:“膀子…膀子断了!”
众人心中一阵恶寒:这个胖子下手更黑啊。
曹国救也终于从后面赶上来,他空着两手,胡子拉碴地脸上已经吓得惨白:“完了,我们打不过胖子的—胖子兄弟,你饶了俺们吧!”
胖子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忘了大伙这两年是怎么帮着你们娘俩的,都不用再吃家国地救济了。胳膊肘往外拐,没心没肺的东西!”
曹国舅哭丧着脸:“胖子兄弟,是俺一时迷了心,你可千万别声张啊,不然俺就得蹲笆篱子,俺娘老咋整啊?”说完,坐在坑边,哭唧尿嚎起来。
胖子看他这副熊样,又可怜又可气,于是说道:“你们都先把家伙扔了,举起手来,咱们先到生产队解决。
”
完,就准备扯嗓子吆喝人。这件事胖子也觉得挺棘手,这么多人,想要隐瞒府政,恐怕不大可能;可是一旦报告公社,这些袁大头肯定统统得上缴,还是把李队长他们都叫过来,大伙商量一下吧。
“黑更半夜地,啥事在这吵吵?”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胖子顺着声音望过去,也不由有些吃惊:“武装部长,你咋在这?”
这人赫然是公社的武装部长,他嘴里嘿嘿两声:“吉普车跑到半路坏了,我回来找点工具修修…胖子,把手举起来,不许动!”武装部长一边说,一边来到胖子⾝边,背在⾝后地两手忽然举到⾝前。
“枪!”看到武装部长的手枪忽然对准他,胖子立刻就明白个大概:这位武装部长,才是这件事的总指挥。
“呵呵,想不到堂堂的武装部长,竟然也⼲起这事。”胖子把红缨枪扔到地上,两只胳膊举过头顶:“你要开枪,估计也出不了这个村子。”
“先把他嘴堵上—胖子,你老实点,不然我豁出去了,也要先把你打死!”武装部长毕竟还算专业人士,也担心胖子扯嗓子一嚎,把全村人都惊动。
立刻冲上来俩人,扯下胖子的背心,然后拷成一个大团,塞进胖子的嘴里:“妈个巴子,这家伙的嘴还真大,难怪吃得这么胖。”
另外一人则拿出绳子,把胖子的两只胳膊扭到⾝后,捆绑起来。绑完之后,绳子还剩挺老长,于是又在胖子的⾝上捆了好几圈:“老子以前专门捆猪,还真没见过这么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