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尸横陈,场战上飘荡的一股肃杀的气息。
吴安邦看着那整齐的枪阵,心中不知怎地突然涌起一丝寒意。
看着对面的战阵,赵岩并不急。他们要是不冲的话,那便慢慢用火枪磨就好了,反正这次出来,弹药带得挺多。
突然,对面的官军出一阵呐喊,集体动了冲锋。
后路被断,官军只能冲!这就是背水一战。
“第二排就位…”
“射击…”
三排火枪兵在号令声中,不断的重复着装弹、射击、后退装弹的程序,就如同机器一般运转。
冲来的官军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
但背水一战的官军显然拿出了足够的勇气,在接连不断的排枪打击下依旧奋勇前进。
近了!
官军在百米外入进了小跑阶段,排着密集阵形的他们,每一次射击都能给他们造成大量的伤亡。
中枪倒地,被后面的官兵踩在脚下。
在恐惧中前进!
很快官军就推进到了5o米外,入进了刺冲阶段。
“杀…”
震天的呐喊声中,数量已经减至两千多人的官兵们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向着赵岩的第一营撞来。
“后撤。”火枪连的连长一声令下,火枪兵从三个通道迅后撤,其中一部分入进了方阵之中,子套腰刀紧挨在第一排的长枪兵⾝侧。
第一营的火枪虽然足够,但火枪兵的腰刀却是不够装备全部火枪兵,大部分腰刀都先装备给第二营了。
也就只有一半的火枪兵备有腰刀,其他的火枪兵只能在阵后无所事事。
入进方阵的火枪兵,并不会影响到第二排长枪兵的攻击,每个长枪兵之间都有一个半人宽的空隙,这个空隙中正好能容下一名火枪兵,并且能留下足够的攻击空间。
“平枪。”
‘呼’的一声,前两排的长枪顿时平端,对准了前方冲来的官兵,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官兵看到这两排尖尖的枪头等着他们撞上去,脚下都是为之一缩,度也慢下了一些。但不冲不行,后面的都在冲。
“咻咻…”突然一阵破空声响起,一些官兵只觉得头上一暗,但他们抬头看去时,只见一阵箭羽正从天空落下。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只见地上揷着一支支将近一米长的重箭,一些官兵被盯在重箭上哀嚎不止。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官兵心中都是一寒。
只是瞬间之后,两军终于入进了白刃战的阶段。官军带着惯性,撞向了枪阵,最前面的官军马上被捅倒在地。
如同一个机械运转的机器,无视着官军所带来的威胁,机械的对前方的敌人做着机械的刺击。
一名长枪兵,必须拥有一颗必死的决心。即使敌人再強,也不为所动。
虽然成军的时间并不长,但这种信念正不知不觉的渗入他们的骨子里,但更多的还是军法的约束,以及阵亡后的抚恤。
长枪兵不能刺倒每一个敌人,依旧有漏网之鱼窜进。第一排长枪兵的漏网之鱼又第二排的解决,如果还被窜进,火枪兵将与他们进行近战搏斗。
在长枪兵与近战火枪兵的配合下,一个较为严密的防线组合了起来。一个个官兵倒在长枪之下,就算冲进枪阵,依旧不能取得有效的近展。
后面的长弓兵不断的进行着射击,以减轻前方长枪兵的庒力。
多种因素下,组成了一个坚固得像石头一样的防线,任由官军如何冲击,连摸到对方的⾝体都难。
死神并非对准最前面的人,后面的官军时刻都有被箭雨袭击的危险。
那如同蚂蟥一般的箭雨,任何人在箭羽之下都会感觉腿两软,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杀啊!”一名百户奋力呐喊着,不顾枪阵的森然,一头撞了进去。很不幸的是,还没冲进枪阵,就已经被一名长枪兵刺中胸口,他⾝上的扎甲并没有挡住枪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被刺穿。
失去力气的百户倒在地上,浑⾝的力气好似被菗空,胸口不断的流淌着鲜血,他用生命最后的一刻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后的人影渐渐后退…模糊…
残酷的白刃战,如同磐石般坚固的防线,官军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毫无希望的战役,崩溃了。
当第一个官兵转⾝逃跑的那一刻,溃败迅的传染蔓延。
方阵两翼的骑兵突然起了冲锋,乘乱冲进如阵中。
兵败如山倒,没有人去抵挡冲进阵中的骑兵,而是争相逃命,骑兵营的一百多骑轻松的从阵中穿过。
虽然没有杀多少人,但却让官军的阵形更乱了。骑兵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引混乱。
嘹亮的冲锋号蓦然吹响,两个横队的长枪兵放弃了整齐的队列,直接起了冲锋。
“跪地不杀!”“跪地不杀…”
喊声充斥着整个场战,这句话已经成了惯例。一旦入进放弃阵形的冲锋阶段,预示着已经击溃了敌军,敌军不可能再阻止起有效的反扑。此刻的主要任务就是俘虏敌人,抓回去劳改…
吴安邦毕竟久经战阵,虽然打仗的本事没学到多少,但跑路的本事却是学到了十足,当溃败的一刻,吴安邦很⼲脆,很果断的,带着一百多骑直接向南跑了。
后路被断,往后跑就是死路一条。
往北跑,大河直接入海,同样是死路一条。唯有往南跑,大河南边就是栖霞,大河的源头就在那里,可以直接绕过。
一些官兵听到喊声,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一切听天由命。更多的则是想跑走,他们仓皇的跑到渡口。
现渡口的船已经被烧了,没有船!一些官兵不顾冰冷的河水,直接把武器一扔,直接扑进了白洋河中。
当他们泅渡过白洋河,他们面对的却是林毅所带领的骑兵,寒如秋水的马刀正对着他们。
“跪地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