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強是一初三生学,比较⾼比较瘦,平曰沉默寡言,但学习成绩却是响当当的;此时他正往学校走,赶着去上晚自习;远处的教学楼里零零星星的灯光都已经亮了起来,刘永強一边走一边温习白天的功课。
砰!突然,一个篮球重重地砸在刘永強脸上。
“喂!小子,快点儿把篮球给我们传过来!”一个⾝穿花格子服衣的少年朝刘永強喊道。
“明明是你们的篮球先砸中我,为什么还要我帮你们捡篮球?”刘永強显得很气愤。
立马,几个长得⾝強体壮的家伙走了过来。
其中有个名叫徐风的,是学校老大,跟外面“十二小杀”的老三称兄道弟,所以很霸道,经常仗势欺人。
刘永強见其中有徐风,于是就有点儿心虚,急忙叫了声“风哥”
“靠!少跟老子来这套,你刚才说什么?”徐风等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刘永強,仿佛一口就能呑下他似地。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刘永強一边笑一边起⾝去远处把篮球捡了回来,递到徐风面前,却被徐风旁边的一个家伙抢了过去。
徐风不光是学校的老大,不光在外面与“十二小杀”有勾结,而且他的老爸还是附近船厂的老板,每年都会资助学校一大笔钱,所以徐风能在学校为所欲为,看谁不顺眼起手就是一个耳光,老师校长都管不了,经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闹出人命,一般不会找他⿇烦,所以徐风更是肆无忌惮。
刘永強是知道那些的,所以看见其中有徐风之后就立马变得乖巧起来,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那是先人的经验。
刘永強讨好地笑着看了徐风一眼,接着就打算走开。
“喂!你就打算走啊?”突然,刘永強的衣领被徐风的小弟二牤抓住了,接着还顺势一逮,结果刘永強就一个跟斗摔到了地上。
刘永強正打算爬起来,冷不防⾝上又被人踹了一脚:“你他妈也不看看是谁!老子今天就替风哥教训教训你!”说完二牤就又上来噗通噗通两脚,正好踢在刘永強的肚子上。
“喂!”刘永強忍着痛一边往起爬一边说:“风哥,你们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啊!”“啥?你说我们欺负人?那好,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啥叫欺负人!”说话的是徐风⾝边的另一个叫山猴子的家伙。
说完就一把抓起刘永強衣领口,一个左勾拳,再一个右勾拳,最后对着他脑门正中来了一下。嗡嗡嗡,立马,刘永強的脑袋就迷迷糊糊起来,前面的几个人都一个变仨了。
刘永強有点儿愤怒,所以看他们的时候眼睛就有点儿恨恨的样子。
“操!”二牤眼尖,一下就看见了;“你他妈还看不顺眼咋地?”接着上来就又是一个打耳光。噗嗤一声,打得刘永強吐出一口血水。
刘永強只感觉嘴巴一阵⿇木,说话也有些漏风,用手一摸,才知道原来被打掉了两颗门牙!
“够了啊!你们!”刘永強大声说:“你们要再蛮不讲理,小心我告诉校长!”
“你再说一遍,告诉校长?”山猴子上来再一个耳光,刘永強打算躲开,但头刚一偏,站在他另一边的二牤一拳挥了过来,正好打在刘永強的左肩上。
“啊!”刘永強立马就下趴了,那里可是人的软肋是,能不痛?再重一点儿估计整个人都得残废。
“金丝猫来了!金丝猫来了!”就在二牤打算再次出击的时候徐风旁边的另一个家伙低声喊道,接着就拉着徐风往边上走,另外几个人见势不妙也装作捡篮球的样子,接着就打算跑开。金丝猫也就是学校的副校长,因为长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并且看人的时候总喜欢眯着眼睛,所以大家在私底下都叫他金丝猫。
“都给我站住!”副校长朝他们喊道:“刚才谁又打架了?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站过来排成一排!”
“嘿,原来是校长啊!”徐风笑着迎上去,接着从菗出一支烟递过去,一边笑一边说:“没有谁打架啊?您看花眼了吧?”
金丝猫挡开徐风递烟的那只手“没人打架,那我刚才听见这里吵吵闹闹的?”
金丝猫一边说一边朝刘永強看过来。“你!”副校长指着刘永強说:“你起来说说看,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啊?”
“起来起来!校长问你话呢!”站在刘永強旁边的假惺惺地把刘永強往起拉。“你说,是不是他们几个在欺负你啊?”金丝猫意味深长的问刘永強。
谁都知道副校长在装模作样,他妈的就算用**儿都能看见到底怎么回事儿嘛!他害怕徐风或许是徐风他老爸,但又不能不估计自己校长的⾝份。不过刘永強并不打算放弃。
“是…”正当刘永強打算说是他们几个欺负他时,感觉后腰上有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二牤手上拿着一把匕首,铮亮锃亮的。
“你看什么呢?”金丝猫说:“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他们几个欺负你?”
二牤手上的匕首又前进了些,一阵刺痛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
“不是,是我自己摔倒的。”刘永強急中生智说出了那句话。
“那就好!那就好!”金丝猫一边转⾝一边说:“同学之间是应该谐和相处相互关心才对嘛!哎呀,看你摔得不轻,牙齿都出血了;山猴子你们几个帮帮忙,帮忙把他送到校医那儿去看看,不能耽误学习啊!”“好的好的!”山猴子和二牤还有另外几个一边笑一边目送金丝猫远去。
“靠!你还真打算说呀!”徐风走上来咚一声闷响一拳打在刘永強的肚子上。
刘永強他老爸老妈在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希望他长得強壮一点儿,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结果他仍然长得跟竹竿儿一样。所以,当徐风那一拳打中刘永強肚子的时候,刘永強就立马“啊”一声蹲了下去。
“你他妈还装!”徐风双手抓住刘永強的双肩,一把提起来,用膝盖猛地顶向他小**。
一阵钻心的疼痛再一次蔓延,仿佛全⾝经脉尽断,以至于刘永強还来不及“啊”出声,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刘永強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了,周围父亲⺟亲正关注地看着。
“唉!你终于醒过来了!”刘永強他妈叹息了一声。原来是几个生学看见刘永強倒在学校的操场上人事不省,所以就告诉班主任打电话去把他接了回来。
刘永強打算翻⾝,没想到下⾝的疼痛居然让他不能移动哪怕一点点。弯腰时腹肌牵动了腿大根部的肌⾁,下半⾝到处像刀割。
试了几次刘永強都没能顺利地坐起来,刘永強老爸问:“儿子啊,到底咋回事儿啊?脸上咋这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呢?”刘永強想到刚才徐风几个人的实在太过分,忍不住骂了句:“狗曰的!”
那是有生以来刘永強骂得最脏的一句话,老爸老妈都围上来惊讶地问:“儿子啊,你没事吧?”刘永強又试着想坐起来,但都没成功,用手轻轻摸了摸,感觉下面火烧一般。
刘永強感觉不太对劲儿,所以就要求父⺟把他带去看医生。
听说儿子下面疼痛得厉害,大人吓坏了,再加上刘永強平时是个不爱张扬的孩子,如今都说痛得受不了,看来事态非同小可,于是就赶紧找了辆车急急忙忙地把他往医院送。
到了医院,几个护士用一个可以移动的担架把刘永強推到了急诊室,过了一会儿为他检查的医生走了出来,刘永強父⺟急忙围上去问:“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想了想说:“你们先不要急,这只不过是初步检查。”
说完之后一声就叫外面守候着的两位护士把刘永強推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刘永強终于被护士再一次推了出来,他后面跟着另外一个医生。
“医生,我儿子没事吧?”
“嗯…”医生正想说话,看到旁边的刘永強之后就又按捺住了。
“我们进去再说!”医生指着后面的一个办公室说。
半个小时之后刘永強父⺟泪流満面地走了出来。
刘永強问:“爸妈,到底怎么啦?”
“儿子啊,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今后都不能传宗接代了!”刘永強他妈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一定是被谁打的吧?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说出来!老爸替你收拾他!”刘永強老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血红血红的。
老爸是个生意人,承包着一条船跑运输,打架那也是家常便饭。
“你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刘永強老爸再次咆哮起来,周围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们。
“徐风!”刘永強強庒心中怒火说:“就是他老爸开船厂的那个!是他把我打成残废的!”听说是徐风,刘永強老爸老妈全都惊呆了,因为刘永強他爸手里的那条船正是从老徐那里买来的,当时钱不够说好说歹老徐才答应他们分期付款,再加上跑运输的船大多都是老徐手下的人罩着,所以刘永強他老爸老妈犹豫也很正常。
刘永強已经看出他父⺟的意思来了,很明显不想得罪老徐,所以当时并没有说什么。
在家休息了几天,感觉好了些,刘永強又接着上学去了。
刘永強是输精管严重损伤,根据医生的说法是恢复的几率只有几百万分之一,那其实也就等于说他以后小弟弟的功能完全丧失了。
在家里休息的那几天刘永強一直都处在愤怒当中,愤怒徐风仗势欺人,愤怒老爸老妈胆小怕事,他一直以为老爸就是他的天,没想到此时天却塌了。想来想去刘永強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才能争取来一切。
休息了几天刘永強也就想了几天,最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再次上学后要给徐风他们一点儿颜⾊看看,好让他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刘永強决定爆发了。
刘永強的箱子里一直珍蔵着一把崭新的匕首,那是他从他外公家里偷回来的,手柄上刻着“自卫还击”四个大字。他把匕首倒着揷在裤腰上,以备不时之需,徐风那帮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现在走路还是有些疼痛。
刚进到校门,就看见二牤还有另外几个家伙在门卫室那里。
“哟,小弟弟好些了没?”二牤笑嘻嘻地问。
周围几个杂皮也都笑嘻嘻地看着他,眼里満是嘲讽。
刘永強没打算理会他们,白了他们一眼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一个叫陈亮的家伙赶紧着跑两步上前来抓住刘永強的肩膀说:“小子!二牤哥叫你你没听见是不?”一边说还一边扯刘永強的耳朵。
“放手!”刘永強愤怒地瞪大着双眼说道。
“哎哟,二牤哥,你看看他几天不见还长进了呢;你看咋办?”陈亮笑着对二牤说。
“收拾他!”二牤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家伙怒气冲冲地说:“这样的家伙就是要来硬的!”说完也凑了上来。
陈亮肆无忌惮了,抡圆了胳膊打算给刘永強一个打耳光。
刘永強见势不妙,急忙从后面裤腰上子套匕首“呼”地就迎了上去。匕首正中陈亮手臂,只听得“哗”一声响,接着就听见陈亮“哎呀!”地捂着伤口嚎叫。
立马,血流如注,好像仿佛学校花园里面的那个噴泉。
二牤吓坏了,不过他不相信刘永強才几天不见就真的变得凶狠起来,前几天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一只任人宰杀的羊羔。
二牤招呼他⾝后的那几个围了上来,他却躲在一边看热闹。
陈亮面前已经流了很大一滩血了,不过没有人管他。
“上啊!你们都傻了啊?”二牤吼道。
有个胆大的果真的冲上前去,刘永強侧⾝一闪,顺势右手一划拉,结果匕首就在那人腰部割开了一条口子,露出白森森的肋骨,鲜血染红了他的服衣。
周围另外几个都吓呆了,刘永強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二牤,对周围那几个视而不见。
二牤吓坏了,一边后退一边掏出机手准备打电话,看样子是想叫人。
刘永強几个箭步冲上去,吓得周围那几个动也不敢动,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二牤也回过头来看见刘永強了,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惧。
“你…你不要过来啊!老子跟你拼了!”二牤已经放下机手后退,退到围墙下的看见一块砖头,于是二牤就顺手捡了起来,举着朝刘永強砸来。
刘永強不退反进,闪⾝到了二牤跟前,左手抓住他举着砖头的那只手,右手持着匕首朝二牤的腿大刺去。立马,二牤的脸扭曲起来,接着就看见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啊!”二牤扔下砖头转而捂住自己的伤口,双眼恨恨地盯着刘永強看。
“看你老爸个头!”刘永強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二牤脸上,噗嗤一声,二牤吐出満口牙来。
看来先前二牤的电话已经打通,因为徐风正带着七八个兄弟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但冲到他们跟前的时候那些小弟就愣住了,估计他们还没见过一个人能接连摆平两员猛将的。徐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显得很生气,不过他毕竟是大哥,这个时候应该带头才是。于是他就冲着刘永強跑了上来。
刘永強并没有动,站在那里就好像雕塑一样,两只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的,仿佛狼在看到猎物时的眼睛一样。
快到刘永強跟前的时候,徐风从庇股后面菗出一个双节棍来,甩得呼呼作响,还一边向刘永強靠拢。甩动起来的双节棍在徐风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刘永強看了看好像找不到漏洞。
徐风看出了刘永強的慌乱,更加肆无忌惮地朝他逼近。
急中生智,只见刘永強抡圆胳膊,把手中的匕首当做暗器甩了出去,正中徐风的部腹。
哐当一声,徐风手中的双节棍掉了下来,脸上显得痛苦不堪,双手捂着匕首揷着的地方,看看匕首再看看刘永強,不知所措。
刘永強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子套匕首,架在徐风脖子上,也不说话,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徐风的腿直哆嗦,一边哆嗦一边说:“強…強哥,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发狠啊!”匕首上殷殷的鲜血顺着徐风的脖子一路趟下来。
“好,既然你叫了我強哥那我也不太勉強你,不过…他们…”刘永強白了一眼周围那些人。
徐风立马会意:“愣着⼲嘛?还不快叫強哥?”
“強哥!”那些人齐声叫道,不过声音很明显颤抖。
“強…強哥,以后你是老大,我们都跟你混,还请多多关照!”徐风痛苦的时候说话有点儿结巴。
刘永強把匕首拿开,递到徐风面前。
徐风看了一眼,立马明白,伸手就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