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舰入进衡淳(法默首都星)域空后,戴思旺等人又转乘磁浮车,来到了位于南半球一处秘密“行宮”共享晚餐,席间自然也有⾼奈所提的“情郎”佳酿。
⾼奈这处行宮倒也普通,是一座中产阶级式的庭院,左右还有式样相差无几的院落拥簇着,愈加显得平凡,与他“儒王”⾼贵的⾝份大不相称。事实上,这是⾼奈的一处秘巢,表面上看似寒碜,实则內蔵杀机,就戴思旺所知,至少有百来名能武⾼手,或明或暗的监视着这平凡的混凝土建筑。
酒过三旬,⾼奈终于停杯,切入正题道:
“离此一个时辰,就是鄙国最繁华的衡淳市,戴兄可有雅兴夜游衡淳?”
戴思旺暗骂混蛋,这家伙摆明是在吊自己的胃口,老实说,自己对血吻实没什么想法,倒是对张夫一家的血案,自己一定要在离开法默前为他讨回公道,而惟一的线索又掌握在这小子手上。当下哪有不乖乖听命的道理,于是顺水推舟的点点头。
盘度哈哈一笑,霍地起⾝,战意勃发道:“初见戴兄,就知戴兄已臻至四方归用的大家境界,小弟一向嗜武如命,趁现在有点时间,我们过两招如何?”
“嗬,早知盘兄不会放过小弟。”戴思旺俊脸一苦,旋又眯眼轻笑道:“看盘兄內息薄郁难聚、血气不畅,当是內伤初愈,不知小弟可有估错!?”
盘⾼两人忍不住神情一震,相对一眼,盘度微讶道:“戴兄确是⾼明的出乎小弟意料!”
“盘兄,你就不必试了,以戴兄勇挫罗特、泽其的级数,今晚当不会空手而回!”闻见戴思旺脸有迷惑,老脸不由一红,赧然道:“不瞒戴兄说,前次我与盘兄摸上凶手住处时,并没有窥到‘血吻’,而是…而是…唉,还是看过这组记录再说吧。”
⾼奈话音一落,戴思旺正对面的墙壁上倏地一亮,现出的正是张夫的别墅,院子里还挺立着十来名衣着光鲜、龙精虎猛的侍卫,看他们満脸轻松,嘴唇还上下不住的掀动着,应是在交谈吧,由于这是卫星系统监拍的,并没有录到他们交谈的內容,舍內***通明,一派和象。
突地,舍內***一暗,院子里挺立的众侍卫浑⾝一亮“无声”呼喝着冲向大门,群情汹涌,可就在他们冲上石阶时,还没弄清原由,冲在最前的五人就“无声无息“的从空中暴跌而下,落地时早已气绝⾝亡。一道模糊的⾝影,狂风般的从虚掩的大门內掠出,还没有转念的余暇,众侍卫仿是演练般,不分先后的暴跌而亡,凶手清啸一声,早已拔空远去…
前前后后不过几弹指的功夫,众侍卫却已挂个清洁溜溜,足见凶手的酷辣!
⾼奈右手一抬,方想再慢进一遍,戴思旺平静道:“不用了,谢谢⾼兄告知!”虽说凶手的“面目”极是模糊,但戴思旺早已瞧得真切,那是一个黑衣附体,长发披肩,脸罩银白面具⾝段婀娜的女子。真想不到凶手竟会是个女人。
“戴兄…”⾼奈话方出口,戴思旺微笑的打断道:“两位看小弟像是个多疑的人吗?呵呵。”
戴思旺也不是阿堵,当知道⾼奈想说什么,不外是资料的可信度。戴思旺自是心中有数,自己也曾同叶青推测过案繁的情景,与之极为吻合,并根据自⾝混沌能的敏感早知凶手的能量属性,因此⾼奈提供的资料可信度极⾼。
“前几天小弟与⾼兄摸上持有人的住处时,也正是被一群脸覆银白面具的⾼手所退,因此我们大胆的推测贵属的死与‘血吻‘有关!”盘度道。
“多谢两位仗义相助,小弟感激不尽!”
“呵呵,戴兄客气了,帮你也等于帮我自己,自从来了那群神秘的家伙后,腾折的小弟够呛,要不是幸值戴兄莅临法默,小弟还真有些头大呢!”⾼奈自嘲道。
“说实话,小弟上次输的并不服,今晚就让我们再去会会那帮家伙吧?”盘度蠢蠢欲动道。
戴思旺自是欣然点头。
于是,众人又坐上先前的磁浮车,与三人一起上车的,除了彭斯、曼塔还有⾼奈精选出来的七名法默精英,但自始自终都没见到过盘度的跟随,确让人有些糊涂。
稍顿,磁浮车夹入空中的车流中,直线行使一个时辰左右,即到了法默最繁荣的衡淳市上空,遂又转道向西,以迂回的方式挺进到一个相当偏僻的山区上空,行踪极是神秘。此处已不见了耸入云霄的摩天大厦,只有几十座错落其间的⾼级别墅,莽林苍郁,山势峻拔,在迷人的夜空下,透着飘逸的自然气息。
目视下方***通明,却不见半个人影的豪华别墅群,⾼奈皱眉道:“没可能!?”
“不必猜了,唉,我们被包围了!”盘度透过车窗,仰望空中势若群蜂归巢般迎来的黑⾊磁浮车叹道。
戴思旺却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在等⾼奈的解释,这家伙使出混⾝解数,神秘兮兮的把自己带来此地,却又被人包围,心中的疑云自是越来越重,想以他儒王的⾝份竟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包围,看两人神⾊紧张,当是出乎两人意料之外。
⾼奈打量神⾊默然的戴思旺一眼,牛马不相称的苦笑道:“应是皇兄来了,盘兄的⾝份还需掩饰,我们下去吧,唉!”
盘度还真听话,二话不说的就运功改变形貌,脫下武士服反穿,顷刻之间,已化成与那七名侍卫一样的⻩衫装束,不是亲眼所见,绝难相信眼前形容枯槁的中年汉子,就是气度不羁的宛昆三王子。
就在众人鱼贯步出磁浮车时,左右别墅群倏地***一暗,只留中间的那一座原状不变,两队⾝着法默军装的剽悍战士,神情肃穆的从门內步出,最后列队两旁,整个过程进行的有条不紊,显是训练有数的精英。
门口一暗,一⾼大⾝影,背手施然踱出。
此人应在三十开外,额角宽阔,鼻梁端正,相貌倒与⾼奈有六分像,虎背熊腰,着一黑⾊的紧⾝武士服,益加显⾝影挺拔,气度迫人,当是不凡。但略显狭长的双目內精芒隐隐,倒使此刻噙在嘴角的那丝微笑,看起来阴冷非常,观其气度应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
打量戴思旺一眼,旋又目视⾼奈笑道:“皇弟深夜邀戴兄来访,为何不知会本王一声?也好让本王早作准备啊!”⾼奈哈哈一笑,目视气势逼人的乃兄,针锋相对道:“小弟还没问皇兄怎会在小弟的行宮內呢?皇兄反倒是先责怪起小弟来了。嗯,不会是皇兄雅性突起,深夜来此与小弟共赏山⾊吧!”
不用他说,戴思旺也知此人就是法默末来帝君…⾼京雷,虽不知他两兄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阿堵也知道,在法默能如此明目张胆威逼儒王的,除了他还有何人?看此人內息虚虚缈缈、蔵而不露确比⾼奈更胜一筹,当与盘度有得一拼。虽说⾼京雷极是⾼明,但也不放在戴思旺心上,遑论那些列队两旁威风凛凛的战士了。可戴思旺感应到别墅內还有五人,內息突有突无,其中有一个根本“感应”不到此人的存在,而且还是女人,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有便是有,此人级数之⾼,不噤让他想起了曾在界都交过手的段老太君,当真⾼明的难以想象!
⾼京雷冷哼一声,目內闪过骇人的杀机,遂又向戴思旺笑道:“皇弟年幼无知,倒是有些怠慢戴兄了,戴兄切莫见怪,进来喝杯水酒如何?”
戴思旺闻言方想有所表示,⾼奈蓦地语出惊人的笑道:“若小弟所料不差,舍內当有屠宰张夫一家的贵客在吧?”
戴思旺闻言一愕,当真有些懵了,⾼奈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瞒着自己的!⾼奈实也有不得已苦衷,要是朝面就说凶手在⾼京雷⾝边,戴思旺会信吗?
⾼京雷不怒反笑道:“⾼奈,你可知今夜便是你的死期!?”对⾼奈的话,他算是默认了。其实要作掉这羽翼渐丰的皇弟,自己也不是毫无顾忌,一天末问鼎大位,作主的还是那老家伙,这次⾼奈棋差一着,离开仗以横行的舰队,当是自己绝此后患的千载良机,因此一听说他离开舰队,自已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当真不虚此行!
“呵呵,皇兄说笑了,可曾征询过父皇他老人家的意见?”⾼奈轻松道。
“父皇老胡涂喽,竟会听信女人馋言,唉,法默也该是本王作主的时候了。”言语间颇多无奈,旋又脸容一肃,语带威胁道:“戴兄,张将军的事实属意外,若戴兄不揷手本王的家事,本王十分感激!”
⾼京雷话音一落,原本形成包围之势的众多磁浮车,车门洞开,从內不住的逸出全副武装的能武战士来,人数竟不下两百之众,实力不容小觑。
戴思旺抬头打量一眼,轻笑道:“殿下的家事与戴某无关,但东林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血债血偿,末知殿下意下如何?”
“好个戴思旺!本王佩服!但你要陪⾼奈送死,本王并不反对!”⾼京雷怒极大笑道。
⾼奈闻言目內有了一丝怜悯之⾊。
不用⾼京雷下令,众手下已势若饿虎般的扑向戴思旺等人,一时间呼喝声起,光华炫烂,惨叫频传,戴思旺等人早已淹没有人的海洋中。
⾼奈与盘度两人应付顶上攻势,而戴思旺、彭斯、曼塔与余下七卫站成一大圈,应付地面倒山倒海般的攻势,好让两人毫无顾忌的对付顶上的庒力。
其中最轻松的要数戴思旺这小子了,⾝影闪动间,就有敌人暴毙⾝亡,虽说敌人颇有二下子,但无一人可挡得住混沌能的強猛一击,手下竟无一合之将,这小子帮助同伴的同时,仍有余暇欣赏盘⾼两人的⾼招。
盘度手握一柄手腕耝的能量长枪,招式老辣沉稳,极有法度,枪影颤动间,必有敌人肢解而亡,洒下満天腥红的热血,忍残之极。而⾼奈则手握能量长剑,出招简洁明了,⾝若游丝,迅如电闪般的穿梭于敌众之间,无视敌人的存在,敌人的能量兵器竟沾不了⾝。这两人一悍一逸,封得整个包围网竟不能寸进,反道是快被两人冲出个大缺口来。
形势当对戴思旺等人十分有利,但傲立阶顶的⾼京雷却对手下的惨叫声置若罔闻,嘴溢嘲弄似的冷笑,极有趣的打量着别墅前的渫血场战。
包围网愈拓愈宽,蓦地,滞在空中的磁浮车群內又鬼魅般飘出几十名脸罩银白面具,清一⾊黑衣的能武战士,如一片黑云般迅捷的向场战掩来,冰冷的银白面具,映着清辉的星光,闪烁着令人心寒的浓重杀机。表现出的实力与先前的战士当不可同曰而语也。
戴思旺一看这架式,心叫不妙,內息狂催,浑⾝金华暴涨,清啸一声,不理刺⾝而来的各路凶器,硬生生的撞出包围网,向阶顶伫立的⾼京雷射去。
包围网一乱,被戴思旺生生的犁出一道宽两丈的豁口,留下一地的溅血残肢。此时此刻人命真是贱到了极点,戴思旺的声势也狂猛到了极点…
三尺,也就是三尺的距离,戴思旺混沌能就可罩定神⾊酷冷的⾼京雷,只要能控制他,这场比拼就算是输,自己等人也可以从容撤退,但就这千钧一发之际,舍內啸声响起,初起细不可闻,转瞬已宏大至凌驾天地的澎湃狂啸,在山间来回激荡,就是别墅外的惨叫声也变得微不可闻。
戴思旺仿觉天地一暗,标前的⾝影一窒,气势陡弱,不得不滞下⾝影认真应付,心中更是一叹,舍內的特级⾼手终于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