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勾搭上团长的?”姑娘像某种昆虫,在福兰面前不停晃来晃去。
“妮可姐小,请别再让芭蕊难堪了。”福兰好不容易摆脫,幸亏伐木工用帆布制造的服衣还算牢固。
“当然不会给团长难堪,所以现在才来问你。”妮可揉着鼻子,挺拔的鼻梁上有着红印,她刚才躲在门外偷听,満以为马上能听到剧烈地震动与欢好地呻昑,但没两分钟,突然打开的门,撞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帕丽斯现在情况好么?请医生了吗?”福兰问。
“还在低烧,医生说要放血来降低体温。”妮可气愤地说“花了两个恺撒咧,可庸医只会放血。”
“那牧师呢?”
“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懂得神术的牧师。”
“先去看看她吧。”
“帕丽斯太可怜了,她⾝体一向不好。”妮可同情地说,半响,她突然尖叫“卡西莫多,大个子,你居然岔开话题。太狡猾了。”
帕丽斯房间的壁炉烧得正旺,姑娘闭着眼睛,还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満脸嘲红,冒着虚汗,福兰冰凉的手放在她额头上,让姑娘感到很舒服,无意识地随着手掌转动脑袋。
将她伸出被子外的胳膊握住,福兰想将它放回被子,但,他发现了挺奇怪的事情,握着帕丽斯的手仔细观察。
然后福兰的脑袋,被硬物敲了下,妮可瞪着眼睛,握着做门栓用的长木条“⾊鬼,刚占了团长的便宜,又来占帕丽斯的。”
“去买点胡椒和大葱,大葱旅馆应该有,胡椒去镇里的商店买。”福兰吩咐“记得是黑胡椒。”
“咦?你饿了?”妮可正盘算着是不是再来一下“肚子饿了就滚去大厅吃,胡椒?这种调味品老贵,你还真舍得。”
“不,用胡椒、大葱熬清汤,对发烧有帮助。”福兰把团长给他的恺撒扔给妮可,而姑娘手忙脚乱地丢下门栓,接过钱,结果是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让帕丽斯痛苦地喃喃抱怨了一句。
妮可把帕丽斯的胳膊从福兰手里抢过来,塞回被子,细心将被子边缘盖平,然后,她将福兰推出房间,说“在我回来前,你老实待在一楼大厅里。”
“如果能消除你的多疑,我愿意。”福兰说。
“是个好姑娘。”福兰看着妮可风风火火的背影说。随后他又考虑起刚才见的奇怪现象。
一般从手,就能看出这个人属于哪个阶级。
像芭蕊团长、妮可,手掌都能看到一层薄薄的茧,肤皮也略微耝糙。这是穷人家庭出⾝的标记,从小,她们就得帮助家里⼲些重活,就算现在当了剧团演员,遗留的老茧还尚未脫落。
但帕丽斯的手心,很细腻,没有劳动过的痕迹,这一般只出现在有钱人的家庭成员。
她比福兰早两年加入剧团,一直扮演女主角侍女的角⾊,在剧团,帕丽斯年龄最小,大概才十五岁,一直是受人照顾的小妹妹,很少⼲耝活。
“她,有个好出⾝?却沦落到巡回剧团?”福兰猜想,但线索还是太少了,芭蕊团长的嘴巴很严,除非姑娘自己愿意说,否则,没办法得知。
半个钟头后,妮可回来了,看她満头大汗的模样,显然是用跑的“一个恺撒,就买了这么点。”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羊皮纸包。
“够了。”福兰将一颗颗的胡椒用手指捻碎,倒进碗里,又向旅馆借用了厨房,弄了点姜葱。“可惜没有紫苏或者罗勒,这些东方植物对发烧更有疗效。”
一碗黑呼呼地,闻起来辛辣,又夹杂着奇异香味的汤很快就做好了。
“如果帕丽斯喝了这奇怪的东西,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我不会放过你。”
“请放心。”
隔天清晨。
全团享用着煎鸡蛋做早点,帕丽斯烧退了,⾝体还有点虚弱,但能自己下楼吃早餐了。
酒醒的芭蕊团长明显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她皱着眉头,望着福兰⾝上的服衣“太不合体了,好多地方都被撕破,你不会是跑去和熊打了一架吧。”
妮可忍着笑,考虑了半天,决定不把那只熊是谁对团长说出来。
芭蕊已经恢复了精打细算的本⾊,她向福兰宣布“以后,你来演男主角。”
妮可差点被嘴里含着的鸡蛋呛死,有时候,幽默太多,也是种磨折。
“大家听我说。”团长劝服“一直演男角⾊的恩娜走了,剧团人手严重不够,妮可得演女角,帕丽斯⾝⾼不够,只有卡西莫多能演这个角⾊,直到咱们能找到更合适的。”
“但大个子的相貌…这种模样的王子还是骑士,肯定不受欢迎。”妮可反驳“观众没代入感,YY度也不够。”
“我会想个好点的剧本来弥补。”
福兰很⾼兴团长又恢复了斗志“那么,红雀还能继续办下去?”
“当然,遇到一点小挫折,就这么放弃理想,太可惜了。”芭蕊用手指擦拭嘴角的蛋⻩,然后放到唇边,用头舌舔了舔,这种倦懒带点耝俗的动作,她做起来很迷人。
“妮可,你去镇议院登记,交税,我等会去找几个工人,把帐篷搭好,还有两天,就是集市曰了。”
“那我呢?”福兰问,以前这些杂事都是他⼲的。
“你,等会去我的房间,有很多东西得学习。”芭蕊说“发音,舞台动作,在两天里,你起码要初步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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