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头子尤尼趾⾼气扬地从俱乐部走出来,他穿着黑⾊的礼服,戴着⾼檐帽子,手里拿着细长的镀金拐杖。
八名満脸杀气⾝手⾼強的保镖,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边。
“教父,曰安。”刚从大门走向马车的几百米路,就不下四人,弯着腰,捧起他的左手,恭维尊敬地吻了下去。
尤尼控制着海湾三个城市的黑道生意,不久前,走私头子安德希失势,就是由他最先开始,命令手下抢夺以前揷手不了的走私渠道,很成功的将势力又扩大一步。
“让我的教子贾凯负责新路子。”尤尼边走边思索“那么,贾凯留下的位置,给谁比较合适?”
挡在路上,一脸灿烂笑容的小伙子,打断了他的思路。“你是尤尼教父。“小伙子用肯定而并非询问的口吻说。
“孩子,有什么事?”尤尼习惯性地伸出手,准备再接受一次吻手礼,他名义上的教子太多了,不能记得每个人的模样。
“教父阁下。“小伙子很有礼貌地鞠躬“今天的太阳真热烈。”
尤尼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望了眼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晴朗苍穹上的光体,正温暖地散发着光辉,随后,尤尼的视网模,被无边无际鲜艳的红⾊所占据,剧痛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正在燃烧。
他的确正在燃烧。
保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首领,在路边自燃起来,冒着焦烟,变成一个人型的大火球。
“阁下,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就私自拿他人的东西,必须惩罚。”小伙子微笑,他的眼球,看不到瞳孔。透明得如同染了一薄绿的琉璃。
“先生们,该选出一位新首领了,替我向他问好。”小伙子对保镖说“罪人已死,影王承认贵帮的权利,但你们必须对影王畏惧。”
他转⾝走向街道的另一头,保镖们站在建筑物的影子中,没人敢上前追赶。
凌晨一点。
十家黑市拍卖地主人正在人私公寓里和会计师们盘算着收益。“先生,本月的收入是二十七万。”会计说。
黑市拍卖头子眯着眼睛,在心底飞快地计算“除去本金,有十八万的纯收入。”他乐滋滋地想着,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音乐。
“什么声音?”他问旁人。
“没什么呀。”其他人都奇怪地回答道。
“准是我太累了。”拍卖头子敲着脑袋“你们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会。”他检查着一张张单据和恺撒,准备把它们锁到险保柜中。
音乐继续在耳边鸣奏,曲调越来越忧伤。仿佛幽灵在另一个世界喃喃低泣。“该死的耳鸣,明早我得去找个医生。”他刚想把险保柜锁上,却呆愣地停止了动作。
一股不安感在心里油然滋生。“不,放在这里不全安。”他喘息着,四周张望,似乎觉得墙壁、窗户、家具地毯天花板,都长出窥探的眼睛。
“钱是我的!有小偷!”他焦急不安地在房间走来走去,觉得⾝上很冷。拍卖头子是个财迷,否则不久前也不会为了钱,呑了老主户安德希交给他打理的拍卖货物。
道上流传,安德希已经死了,这消息让他安心了不少。事实上过了好多天。也没人来向他索讨。
不,我地钱有危险!拍卖头子通红着眼睛,想找个全安的地方,把财产蔵起来。
然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眼睛勾直勾地盯着敞开的险保柜,灵机一动想出了好办法。他颤抖着抓过一把单据,狼呑虎咽地吃了起来。
蔵在肚子里最全安,谁也拿不走!他边吃边想。宝石、证卷、金恺撒,一个都不能少,通通吃进肚子里!
公寓顶楼的天台上,一个英俊的,満脸忧郁,极富有艺术家气质的男人,奔放地弹奏着无声的乐曲,十只手指,被包裹在绿⾊的光团中,于虚空挥舞,划过一道道淡青的轨迹,仿佛面前的不是空气,而是一张做工精致地钢琴。
“吃吧,俗物,地狱与你同在。”他露出讽刺地笑容“这是影王地意旨。在我们离开海湾之前”必须让你们先懂得敬畏。”
“…我许诺,对你的罪行既往不咎。你也可依然效忠于他们,像狼样的潜伏。除非必要,无须和我联系。假如有关键迫及地报情,按规矩于指定时间指定地点等待,雷蒙德议员是你的指引者。”
没有署名,只是在文件的末尾,盖了枚精致小巧的印章。
劳薇塔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福兰把文件折叠好,放入怀中。这是从伊戈·安德希提箱的夹层里找到的,蔵得很巧妙。
到底是谁写给安德希的?并且是用那种上位者的语气。还有乔·考利昂,从收集到的报情来看,这个杀手属于拥有着超自然能力地龙脉者。
不,也许他还有着一批同样类型的追随者。
龙脉者!福兰知道这种人,这也意味着,想复仇,他必须准备得更充分。
他觉得头很不舒服,针扎般阵阵疼痛,脑海里无数杂乱无章的事物冲来撞去,福兰揉着额头,望见劳薇塔一直站在旁边,关切地看着他。
“怀特迈恩女士,你是我的秘书,而不是…”福兰停顿了下,挥挥手“…仆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噢,其实不需要这么介意。”劳薇塔说“你的语气反而在提醒那天发生的事儿,伤口会愈合,结疤,然后消失不见,请安心,我的康复能力很強。”
“也许你说得对。”福兰点头“克瑞根再⼲什么?”
“他这几天很老实。我似乎觉得,他在畏惧你。”劳薇塔回复“沙威曾和他起过争执,话语里似乎提起了龙脉这个词。”
“龙脉,他也知道这个?”福兰把茶水慢慢咽下,让涩涩的滋味在味蕾上充分地蔓延开“如果你愿意,帮我收集一下坦丁地信息。”
“你要去坦丁?”
“有这个构想。”福兰望着瓷杯。
从地下渠道得知,乔·考利昂,也就是背叛安德希的那个杀手,放弃了⻩金角海湾的地盘,消声觅踪。福兰推测,这与金雀花有关。
下一个场战,在都城坦丁。
他要去那里,找到杀手,找到小野猫,并且,毁灭一个家族。
那个坐在云霄,发出傲慢笑声的女人,他要让她从云端跌落,重重摔倒在泥泽之中。
“佩姬·唐·莱因施曼,等着我,你权势无边,把旁人的未来,随意捏扁撮圆,那就怎样?至少,和我一起去地狱吧。”
瓷杯破裂开来,福兰看着自己因用力而发青发白的手指,被碎片割伤,渗出一丝丝鲜血,与⻩褐⾊的茶水混在一起。
“你还有什么事么?”福兰问劳薇塔。
灰⾊眼眸的姑娘呑呑吐吐地说“我发现自己好象有些奇怪地…
不,没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直到走出大门,在楼梯的转角处,她摘下手套,那只布満鳞甲的手,本来红粉可爱的指甲,再也不是红润的⾁⾊,像涂抹了一层青苍⾊的颜料“我似乎生病了。这种恶心的颜⾊,像发了霉。”劳薇塔叹着气“但又不痛不庠,到底怎么呢?”
她不安地用力敲了下墙,让痛感使自己冷静,把手套戴上后,姑娘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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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根开解衣领,摸着脖子上的淤青。“该死的家伙,迟早我会收拾你。”他低声诅咒。
“头,不如解决掉他?”小比斯说。
“现在不行。”克瑞根揉动着喉结,呑了口唾沫“你没收到风声么。先前一道抢安德希地盘的不少帮派头子,都被暗杀了,而且死得很离奇。”
“那我们怎么没⿇烦?”小比斯听头这么一说,也觉得很不安。
“谁知道,大概我们地盘抢得少,没收到重视。”克瑞根吩咐着“让大伙最近收敛些。”
巨拳大佬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龙脉者,一群恐怖的人类。万一被他们盯上,自己无路可逃。
“靠那个伙计了,他也是龙脉者。”克瑞根想着福兰“至少在确定全安前,不能和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