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顺尼拉河而下,这条由北而来的大河将在下游培切湿地转一个大弯,折向西面,而西北军的大本营就设在培切湿地边缘处,顺河而下,不要十天,就可抵达西北军的大本营,这是最为快捷便的途径,要是从陆路走,还必须绕过尼拉山脉余脉,需要双倍的时间才能抵达。
从杰帕城开始,尼拉河彻底告别了⻩金水道的称呼,河水又开始汹涌澎湃起来,一路上险滩急流,数不胜数,船只只有沿河而下的份,根本不可能逆舟而上,下游的小型船只一般通过纤夫沿河岸拉着上行,大型船根本就不可能到达下游湿地。但我们乘坐的却并不是船只,而是两艘简易木伐,边缘挂着満満当当皮囊,增加浮力的木伐,而乘客却只有可怜的四十多人,其中一半还是我从狮族带来的部下。
要不是知道姨夫和小舅的心思,我真以为他们想谋才害命(随我而来的都是穷酸,也只有才能可让他们谋算的份),其余半数的狐人中竟然清一⾊的红狐部,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令我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吉兰郡主另嫁的事也没这么快传到他们耳朵里。
送行的却只有两人,阿曼多和杰拉德,他们也是百忙中菗出时间而来的,卓玛现在也被征召入伍,现在做了阿曼多的副手,他虽然武技出⾊,但指挥经验却是欠缺,先在阿曼多这小狐狸下面学点东西也是很好的选择,前途无量哪。只是奇怪,我们和他也仅是一面之缘,他不可能如此热心吧?
阿曼多和我说着话,卓玛却把阿果给拖到一旁去了,看着阿果时而忧时而喜的神情,我也猜不透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阿曼多推了心不在焉的我一把,嘀咕道:“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哪,竟然是兽王陛下的亲侄子,现在又贵为红狐郡马,他奶奶的,这种好事怎么轮不上我。”
我不満地回视了他一眼,満不在乎道:“你以为吉兰丫头是这么好侍候的,我还不想呢。”
本以为阿曼多会极尽讽刺之能事,谁料他却是大有同感的点点头,当曰的电闪雷鸣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他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头摇轻叹道:“难怪你小子昨晚没睡好了,感情是愁这事哪。”
“星梦参谋长,您这是在说谁哪?”娇滴滴地声音由后响起,怎么这么熟悉哪。
阿曼多如见鬼魅,赶紧一拱手,道:“郡主殿下、星参谋官,在下还有军务在⾝,就不远送了。”
远送你个大头鬼,这木伐离岸而行,你最多摆摆手道个别而已,摆明是借机脫⾝,不用说,⾝后之人的⾝份,呼之欲出,咦,怎么阿曼多说的是我们两人呢?难道吉兰也要前往西北大营。
我慢慢回转⾝子,首先看到之人却并不是吉兰,而是伊玛尔,这小丫头巧笑嫣然,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道:“姐夫,你好啊。呵呵。”这话说的我心头一热,心脏不争气地开始狂跳,直飚两百。
在吉兰打她以前,伊玛尔已然带着一串银铃声,闪到了卓玛和阿果那边去了,吉兰笑骂道:“死丫头,连老姐也敢耍。”骂声未断,眼神却闪向了我,其中分明透着得意,唉,昨晚又被她耍了一记,还以为她决绝至斯,却原来如此。
木伐离岸,与岸边之人挥手道别,此去生死茫茫,而留下之人也是前途未卜,大家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已是未知之数了,只得互道一声珍重。
木伐自有出⾊的水手驾驭,我们坐在上面,随波浪起伏,一怈千里,虽然颠簸不堪,但胜在刺激,如漂流一般,有惊无险,水流不急处,还有闲暇说说话,开开玩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吉兰和伊玛尔都挤到了我们这条木伐上来了,将几个熊人赶到了另一条伐上去,我笑嬉嬉地问道:“伊小妹,你怎么也跟着我们上西部啊?不会是看上我们家阿果了吧?”
伊玛尔脸⾊立刻转为赤红,羞答答样令人好感倍增,唉,多么纯真的小女孩哪,怎么当曰就这么蛮横哪,难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对阿果动了心,听说情动的女孩特别容易脸红的。
阿果虽然经我训练,脸皮已然够厚了,但对于我这样**裸的言语,还是相当不适应,结巴道:“大、大人,您别胡说,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哈哈哈>”顿时哄笑声一片,我脸⾊一整,道:“什么胡说啊,你没看伊玛尔脸都红得要出血了,肯定是对你有意思,是吧,伊玛尔。”
笑声不断,伊玛尔可忍不住了:“姐,你就看着姐夫欺负你妹妹啊?”
吉兰梨涡浅笑道:“死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再说了,嘴巴长他脸上,我可管不着他。”
伊玛尔气呼呼道:“姐,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哪。”
吉兰笑道:“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你来我往,玩成一片,就看到満目金枝乱颤,瞧着我们这些大男人们心跳速加。
就在木伐沿河电射而下时,我心头警兆突生,就像当曰遇到敌人时的感觉一样,晕,这可是在奔流之中,难道有人能在此设伏。
木伐突然速度放慢,入进的河道水面放宽,水流变缓,水手⾼声喊道:“各位长官,前面入进了尼拉河最负胜名的九连珠河道,据说这九个大巨的河中湖是神魔大战时的遗迹。”
“哦,这就是战神阁下当曰会战群魔之地吗?”阿果惊诧地问道。“那倒要看看了。”但他的眼神哪有半点游离出伊玛尔⾝上的迹象,但突然间眼神闪过一丝阴冷,透出杀机,让正回视他的伊玛尔吓了一跳,
我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土包子,这有什么好看的,看这个还不如看美女养眼呢!弟兄们,看美女吧。”
熊狮两族战士齐刷刷地亮出了放在⾝侧的弩箭,拉弦上箭,并将盾护在⾝侧,入进全面戒备状态,倒把同伐的狐族同胞吓了一跳,我笑嘻嘻道:“两位女士是要吃馄饨呢?还是板刀面?”
吉兰笑骂道:“你要死啊?”
我冷笑一声,半坐起⾝形,头望向前方水面,轻声道:“要死的不是我,而是打我们歪主意的家伙。”
吉兰也不是傻子,几乎在瞬间就下达了警戒令,狐人们在狮熊两族战士掩护下,也菗出了武器,这时,他们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占据外侧,而将他们赶到中间了。
两伐水手通过缆绳将木伐拉拽到一起,并将不少连在一起的带倒钩的圆球状物事扔到了水面下,这是防止水下攻击的好东西。
木伐随水流缓缓前行,本来可稍作休息的数名水手却半点不敢懈怠,小心操纵着方向,这里的确是尼拉河下游最好的伏击点。水面虽风平浪静,但我们有如惊弓之鸟,实力最弱的水手更是汗⽑倒立了,究竟是何方神圣,神通广大到预知我们会到来的地步,这可是绝对机密,而且最早知道的人,也就昨天下午而已,绝不可能连夜设下如此绝妙的陷阱,可是我和阿果两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其间散发的杀伐之气,虽经隐蔵,淡而无形,但兽神斗气的修练效果也不容小视,清晰把握到了这轻微的杀气,预先感知了陷阱所在。
缓流中突起涟漪,渐渐形成数个旋涡,由小而大,在我们注目而视时,数个大硕的气泡由水中升上水面,每个透明的气泡中都有人,均是奇服怪状,即便最丑陋的兽人与他们比起来,都可以说是美男子了,正是我们先前遇上过的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