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联军的士兵冒着冰雹般的大石轰击,如蝗般的箭雨攒射,拼命对归月守军的第三道防线发起猛攻。堡垒土墙下,官道上満是死状各异的联军士兵尸体,那些被大石砸中的躯体,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归月守军的小型投机石给联军士兵造成了大巨的损失,那种令人心寒胆颤的恐怖杀伤力和威慑力,令联军士兵士气低落,加上军中缺粮,军心已是不稳。一些胆小者,已开始涌起准备开溜的念头。
方兴,夏光行大为头痛,已方仅剩的二十来架大型投石机不敢推进,已经试了三次,才稍一推进,立刻受到迎头痛击,损失了三架。归月守军的大型投石机已是装好石弹,蓄势待发,而联军必须把投石车推动到地点安装固定好后才能装石发射,自然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以弓箭手攻击归月守军的大型投石机阵地,却让归月守军的盾牌兵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构不成半点威胁,反被归月军的小型投石机砸得损失惨重。
方兴对⾝边一名传令官道:“你去看看秦铭是不是已经突破归月军的防线?”他现在指望的是秦铭能够够突破归月军的防线,从左右两翼攻击归月守军的大型投石机阵地,只要已方的大型投机能能够推进到射程內发射,必定可以攻破归月军的防线。
可是传令官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秦铭率军強攻数次未果,损失惨重,而且亲自带队出击,重伤不治消息。更让他们头痛的是,后军受到归月城里的安东尼军团攻击。归月军并没有过份紧逼,只是摆出防御阵型缓缓推进,到了一定的距离则停止前进,然后由大型投石机远程攻击。联军后军由于没有投石机,只有挨打的份儿,进攻了几次,都无法冲破归月军的防御阵型,反倒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看着垂头丧气,没精打彩的士兵,夏光行叹道:“现在唯一指望的是王城里的援军能够从后面突破归月军的防线,”若王城內的援军真的能够突破归月军的防线,两边夹击之下,格雷军团必定是全军覆灭。更令他担心的是,师父带着大批⾼手匆匆出城,至今仍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数十万联军挤在狭长的官道上,前面是格雷军团以坚固的防御堡垒堵住去路,后面是安东尼的军团逼近,此时军中粮草已尽,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如果再攻不破归月守军的防线,全军必定不战而溃。为了激励士气,方兴,夏光行下令将一些战马杀掉,犒赏那些准备进攻的士兵。
此时已是夜晚,四周全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中,远处密林中,不时传来阵阵巨兽的吼叫声。而官道上,却是篝火通明,亮如白昼。
中军帅帐里,方兴,夏光行正大发雷霆,因为有些军官来报,已有些队部的士兵开小差溜了,两人已经严令军法队四处搜索,逮到的逃兵就地正法,以正军法。
“父亲,我军何不利用黑夜偷袭?说不定能够突破敌人的防线,”夏晋道。
“偷袭?笑话,”方兴道:“敌人岂会不防备我军乘夜偷袭。”
“敌人的防御堡垒并不是真的很坚固,他们靠的是投石机,而我军的投石机根本派不上用场,”夏晋道:“将我军的所有篝火全熄灭了,暗中面置,说不定能够成功呢。”
夏光行听得精神一振,道:“好歹都要试一试,密林中原本就暗,黑夜出击,说不定真的能成功。”
方兴亦是眼睛一亮,笑呵呵道:“贤侄,真有你的!”
归月守军的防御阵地上,原防守的士兵已经退下,换上了一批生力军。士兵们睁大眼睛,严密子着敌方阵地上的一举一动。此时篝火通明,亮如白昼。士兵们仍不放心,不时将燃烧的火把,枯柴往官道上扔上,堆成一堆堆的大火,照亮了附近,敌人想乘夜偷袭,根本是无所遁形。
敌人那边开始有动静了,极少数的一些士兵持着盾牌,挟着长枪奔近那些火堆,以长枪挑开燃着的柴火,弄得火星乱飞,浓烟滚滚,不时传来几声咳嗽,一些士兵则以树枝扑灭火苗,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一些联军士兵只顾灭火,不小心把⾝体露出盾牌外,被归月守军的一阵箭雨射倒。
敌人要扑灭火堆,一定有什么阴谋,归月士兵一面以強弓射击,一面抛出大量的火把。而联军士兵则一面以強弓还击,一面灭火,双方就象在玩游戏一般,你扔火把,我灭火。只是联军的弓箭手不敢聚得太多,人一多,必定受到归月守军的投石机轰击,反击的劲箭稀稀落落,根本构不成威胁。而联军士兵以巨盾为掩护,整个人缩在盾牌后面灭火,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亡,大多士兵只是腿上,手上中箭而已,不过也痛得鬼哭狼嚎。
联军营地的所有篝火突然间熄灭,变得一片漆黑,除不时传来的一两声战嘶鸣外,似乎变得很寂静。
那种寂静,让人有种沉闷不安的感觉。仿佛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密林內,堡垒內的归月士兵亦在那一片开阔地上扔了不少的火把,他们不敢扔得太多太远,不小心引燃了树林,谁都玩完。几堆火不算很大,不过光线足够观察敌方阵地上的动静了。
士兵们睁大着眼睛,仔细观察着敌方动静。这批士兵都是刚换上来的生力军,白天已经休息够了,是以精力充沛。
白天,敌人強攻堡垒数十次,驻守的同伴伤亡惨重,连预备队都用上了,伤员和战死的战友遗体不断的往后抬,可见战况之惨烈。正面強攻,受到投石机的密集轰击,损失惨重。而这里树林茂密,投石机根本用不上,是以联军选择以密林中的堡垒为突击点,狂疯攻击。好在地方比官道还要狭窄,一次投入三个百人,已经显得够拥挤了。只是敌人不计损失的狂疯強攻,亦让归月守军蒙受极大的损失,三个师团固守两处堡垒,换防时,所剩士兵合起来,根本凑不够一个师团。而敌人的损失,只怕在已方的数倍以上,估计不会少于五个师团。
狭小的空地上躺満了敌方士兵的尸体,拒马桩上更是挂満了血淋淋的死尸,穿肠破肚,死状极惨。堡垒土墙下,更是堆了厚厚的一层,整个林间弥満了浓重的腥血味,还有一股死亡的气息。
“敌人!”一个士兵突然叫道。
阴暗的密林中出现了黑幢幢的人影,如幽灵一般,正在悄然逼近。
“准备战斗!”军官们下令道。
归月守军已经是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怀远城,总督府。
此时已是深夜,人们早入进梦乡。
而总督府內,仍然是灯火通明,各级将领军官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
大厅里,元九洲,沈铁衣,计无谋等人正在摊开的地图上指指点点。计无谋是因为归月城一解围,立刻快马赶到怀远城,顺便把风妙云押解过来。
计无谋已知道老大临时改变作战计划,也知道王城內的敌人并没有出派一兵一卒增援被困的联军。
“老大,我同意沈统领的计划,”计无谋道:“只是我认为,还不如把夏飞的一十五个师团逼回王城,再放过方兴等部,等他们缩进城內,我们再困死四门,如此众多的士兵,城里的粮草最多能够支撑五六个月,到时不怕他们不开城投降!”
“此计可行,”沈铁衣道:“乘着围困王城的机会,我们大军横扫附近诸行省,把王城变成一座孤城。”
“困死王城容易,”元九洲道:“可是安西行省內仍然有方兴的一个精锐军团,加上五个警备师团,強攻一定损失惨重的!”
“报,少帅,”一个近卫亶道:“安西行省来的急报。”
看过近卫递来的报情,元九洲乐得差点蹦起来,他哈哈大笑道:“方超这小子太会配合了,哈哈~~~~”
原来从安西行省传来的报情,方超为解父亲被困之围,把最精锐的第一军团调出来了。元九洲正愁着不知如何引出这支精锐军团呢,方超如此配合,想不笑都难,就连计无谋,沈铁衣俱是面现笑容。
“好,就这么定,”元九洲⾼兴道:“通知张闻仲统领,让他的军团进逼王城,牵制城內的敌人,同时通知凌舟统领,他的军团可以行动了。”
“呵呵,收到这消息,他一定乐疯了,这些天来只和夏飞玩捉迷蔵游戏,早把他憋坏了,”计无谋笑道。
“噫,老沈,你怎么还不去?”元九洲笑问道。
“遵命,老大!”沈铁衣喜出望外道,他还以为老大要亲自率军去伏击敌人呢?老大这么一说,自然是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他。
“不能放跑一个敌人逃回安西!”
“小心点!”
“一定!”沈铁衣兴冲冲的出去调动他的军团了。
“二老,这些天你辛苦点,让士兵们曰夜赶制大型的投石机,最好造出几千架来,”元九洲呵呵笑道:“这里交由你指挥了,等会我会派人通知格雷,一旦老沈歼灭方超所部,凌舟击败夏飞所部,立刻通知格雷撤军,等敌人全部逃进城內,给我把它封得死死的!”
“明白了,老大,”计无谋应道,他明白老大的意思,以数千架大型投石机困死王城四门,根本不用留下多少兵力,三个师团绰绰有余。而这其间,各路大军横扫诸行省,一统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