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马強感觉寒气和热气一点一点地融合起来,在魂火散发出的魂力带动下,一边旋转,一边修补被破坏的筋络和官器。慢慢地,⿇木的手指头恢复了知觉,并依稀听到一阵揪心的痛哭。勉強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阿依舍双眼肿红,正哭得梨花带雨。
“我是谁?”
看看面前伤心欲绝的阿依舍,再看看蔚蓝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马強恍恍惚惚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一会觉得自己似乎是一头威震一方的噬魂兽,一会又觉得自己似乎是一头进化了千年的海蚌,有时觉得眼前的少女亲切无比,转眼又觉得她是那么陌生。
彷佛是心有灵犀,马強刚睁开眼睛,阿依舍就有了感觉。泪流満面地扑过来,大声说道:“马強,不要离开我,不要”
眼睁睁地看着马強痛苦不堪的时候,阿依舍惊慌失措,难受无比。当看到他昏迷不醒,气息越来越弱的时候,更是觉得心都快碎了,彷佛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阿依舍?你是,对,你是我的阿依舍!”搂着双眼通红的阿依舍,闻着她⾝上熟悉的淡淡的处*女幽香,马強心中一动,意识迅速清醒了过来。
扑在马強怀里伤心地哭了一会后,阿依舍突然反应过来,忧心忡忡地察看马強的⾝体。结果发现马強不仅体温恢复正常,就连右腿的伤势也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任何伤疤,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妈的,见鬼了?”
百思不得其解后,马強和阿依舍决定马上回去找长老。没想到一跳下去,海水就自动往两边分开,周围小半步范围內滴水不进。
“避水领域?天啊!”揉揉通红的双眼后,阿依舍失声惊叫起来。
联想到可以避水的⾼斯珍珠和马強灵魂祭师的⾝份,很快,阿依舍就依稀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呑下并融合千年海蚌的晶核后,马強不仅⾝体恢复正常,还迅速传承了千年海蚌的避水异能。
回到部落后,马強和阿依舍迅速找到了正在神庙祈祷的长老。明白两人的来意后,长老沉昑了半天,然后吩咐马強在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来,并转⾝在一名亲卫耳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后者神⾊一惊后迅速离去。
神庙宽大无比,打扫得一尘不染,但除了几个蒲团外并没有过多的摆设。地面和墙壁都由一块块青⾊的草花石板铺成,每隔十几步就嵌了一块晶莹的圆珠,看样子有点像什么魔兽的晶核。至于屋顶,则仿照星图镶嵌了不少银光闪闪的小珠子,也不知到底是晶核还是与众不同的小石头。
看着繁星点点的屋顶,马強不由得想起无忧无虑的童年。想起十几年前,搬一张竹椅躺在院子里数星星的往事,想起了⺟亲年轻时的音容笑貌。
“集中精神,把双手按到法杖顶部的晶核上,快!”长老把祖穆拉恩法杖伸到马強面前。
刚把手按到法杖的晶核上,马強立马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依稀觉得有一股冰冷的感觉从双手传了过来,在四肢百骸不停地游动,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见马強有点不安,长老沉声吩咐道:“马強,别紧张,放松,不要胡思乱想!”
在长老的提醒下,马強赶紧去除杂念,不料,费了半天功夫还是无法平静下来。烦躁之下,心中突然一动,像平时修炼魂火一样运转聚在脑海里的魂力。慢慢地,哗啦啦的海浪声听而不闻,灵台一片空明。
不知什么时候,马強依稀听到了一阵阵缥缈的呢喃,与此同时,从祖穆拉恩法杖传过来的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強,和体內的魂力纠缠在一起后沿着莫名的轨迹运转。一圈又一圈,越转越快。
模模糊糊中,马強感觉白⾊魂火飘忽不定,不停地呑吐魂力和冰冷的气体。与此同时,魂力运转的速度更快,流经的范围更广,跟平时大不相同。
“啊”
不知过了多久,马強感觉丹田突然烈猛收缩,紧跟着就爆发出暴虐的热气和刺骨的寒气。一冷一热,再次尝到了火冰两重天的滋味,一下子就痛苦得大汗淋漓,面目狰狞。
“马強”眼看马強痛苦不堪,一直提心吊胆的阿依舍失声大叫起来。
看看痛不欲生的马強,再看看正在施展通灵法术的爷爷,阿依舍急得泪盈満眶。既想扑过去察看马強的⾝体,又担心影响正在施展法术的爷爷,无奈之下只好含泪祈祷,希望主神护佑疼痛难忍的马強。
“啊”疼痛难忍之下,马強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双眼通红,面目狰狞。
眼看马強即将崩溃,长老明白到了法术的关键时刻,丝毫不敢怠慢。闷哼一声后把浑⾝的魔力都运到祖传千年的祖穆拉恩法杖上。刹那间,祖穆拉恩法杖顶部的晶核银光大发,直射神庙顶部的星图。
紧跟着,神庙顶部的繁星就一颗接一颗地亮了起来,整座星图开始慢慢地旋转,丝丝银光汇聚到了狂疯的马強⾝上,看得一旁的阿依舍目瞪口呆。
星图越转越快,聚到马強⾝上的银光也跟着越来越浓,很快,就把他整个人都团团笼罩起来,形成了一个光芒四射的大巨光团。
“快,阿依舍,跪下向主神祈祷,快!”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长老边说边‘啪’的一声跪到硬坚的草花石板上,大声呢喃起来。
见爷爷郑重其事,阿依舍不敢怠慢,迅速跪到地上祈祷。与此同时,或老或少的海虾人们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跪在神庙內虔诚地祈祷,连拄着拐杖的老人和⾝受重伤的勇士都没有例外。
迷迷糊糊中,马強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透体而入,嘲水般涌进翻腾的脑海。強行融合体內暴虐的热气和冰冷的寒气后,在体內沿着那个莫名的轨迹运转。一圈接一圈,周而复始,慢慢地融入到激烈跳动的魂火里面,白⾊的魂火也随之一丝丝地涨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