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叶瑟幽幽转醒,全⾝绵软无力,像被菗掉了骨头一样,手腕上扎着针,连接着输液的瓶子,能清晰感觉冰凉的药液在血管里流动。
据以往的经验,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望着天花板茫然了半分钟,记起所有的事情。她应该跪在袁梦笛的楼下,跟她赔罪,乞求她原谅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霍地坐起来,却没能坐起来,⾝体太过虚弱,烈猛的动作让头一阵眼前发黑。躺在枕头上闭眼深喘几口气后,她再次吃坐起。袁梦笛还没有原谅她,她怎么能躺在这里?那袁夫人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外婆?
筋心里涌起一阵恐惧,仰脸看看输了一半的吊瓶,吃力的撑起⾝子坐起来,望着扎在手背上的针头,一狠心,正准备把它拔掉,虚掩的房门从外间一下子被推开,本应该⾝处国外的苏琴和,一手把着门,淡静的将她望着。“你要什么?”
“啊?”叶瑟一时不能反映。
“是不是水?”他继续问。
桓“啊?”叶瑟仍旧不能反映。
他却已转⾝离开,片刻,手中握着一个玻璃杯稳步走进来,瞥了她一眼后,先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俯⾝拿了个枕头垫在她⾝后,让她靠好,才重新拿起杯子放进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中。
叶瑟受惊吓的喝着那杯苏大少亲自奉上的水,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怀疑是不是在她不清醒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巨变,比如苏琴和脑袋撞坏之类的,怎么一觉醒来,⾼⾼在上的苏氏少董,竟然亲自伺侯起她来,还是做这种端茶递水的琐事!
难道,他没看到那些艳照?不知道她和孟远笙事?这基本不可能,几乎闹得満城风雨的丑闻,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么,他是气糊涂了么?
“咳咳咳~”一个不注意,呛了一口水,叶瑟捂着嘴伏在床边,没命的咳起来。
耳边,似飘过一声叹息,手中的水杯被取走,床铺陷下去一些,是苏琴和坐到了她⾝边。他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从床头柜菗了两张纸塞到她手里。“咳成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柔软关切的话语,像世上最贴心的爱人。
叶瑟受不了了,几乎要被他这种态度搅得崩溃了,她宁愿他直接一点,利索一点,要杀要卖来个痛快,他这样也未免太磨折人!
“我没事!”她憋住一口气,強忍住嗓子里有⿇庠,红通通的脸抬起来,有些愠怒的望向他:“你不会不知道吧?一早上轰动整个花都的‘艳照门’,主角就是我!你为什么还要装得这么淡定,这不是苏琴和…”
“苏琴和该是什么样子?”他忽而紧缩瞳眸,射进她的眼底,性感的唇弯出美好的弧度,神情尤为嘲弄。“发现事情后,想方设法的磨折你,不问对错的侮辱你,不择手段的打击你?不看你生不如死的就不罢休是不是?”
叶瑟瞠目结舌。
她猛然发现,苏琴和好像今天有一些不一样,一袭黑⾊的休闲装,很沉闷的那种黑⾊,也许是跟颜⾊有关,他的人也变得沉敛了很多,更甚于,近乎有些倦重黯然。
“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他突然缓了神⾊淡淡地说,把她扶到床上躺好,面无表情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烧,你再睡一下,等输完液,我叫厨房送午餐过来。”
“可是…”这真的太不像苏琴和,叶瑟不死心望着他的后背,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他们都说苏夫人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有没有?”他⾝体僵住,却没有回头,声音沉得像庒着几百斤的重量,叶瑟只觉得心口发闷。
“如果,我有呢?”叶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脑子发昏,这样挑衅的语言,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发飙吧!更何况是苏琴和?
确然!他猛地回头,目光迸发出凛冽的寒光,刺在她脸上,眼珠渐渐呈出现朱砂⾊,狂风骤起,红浪涛天,汹涌的下一刻就要把人呑没。
“你说什么?”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叶瑟见过他很多次发怒的样子,唯有这一次,她首先不是惧怕,而是一种莫名的揪紧,心像被什么东西网住了一般,越拉越紧,紧得她隐隐作痛。
嘴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本能的摇了头摇。“我没有…”
她是想说,她不知道。事实也是,她真的不知道。但当看到他近乎于破裂的表情,她用了肯定句。
我没有。
他闭了闭眼,别开头去。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低低沉沉的声音,说远,步履沉稳的踱出去,仍旧将门虚掩了一下,虽然他转⾝时,脸⾊依旧吓人,但离去时的背影好在已不再那么紧绷。
即使是说了那样挑衅的话,她居然也没有收到预期的风暴,苏琴和,真的变了?
叶瑟心里有些乱,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不久前,他还在警告她,不能有辱苏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表现得好像昨天下了场雨,今天又刮了一阵风似的,那么寻常淡然。
心思这么反复无常,比海底的针还难以捉摸!
猜不透,实在猜不透。
好吧,既然猜不透就不要再猜了,圣旨已下,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苏琴和叫她觉睡,她就不要在这里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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