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卫星继续点了一根烟,接着深深的菗了一口道:“这个办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在有两个生学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在医院重点监护。而且医生对他们的情况不是很看好,一个被人刺穿了肺部,失血过多。另一个更倒霉,重度大面积烧伤。是被硫酸泼的。还有五个不是被人砍断了手脚的筋踺,就是被人剁了手,这可都是重度残废。很多事情钱再多也买不回来他们的子女啊!”杜小凤脸⾊有些黑:“这么严重?那些人打错了人还打得这么狠?一时误会也不可能打得这么狠啊!”孟卫星将烟又掐灭了才说道:“小凤,我们之间,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我告诉你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外面以讹传讹,你听到的消息未必是真的。那十几个生学,是被人在距离学校没两百米被人拦截的。十几个生学,有男有女,事情发生的时间还是白天。你说这是普通的黑道纠纷吗?”
杜小凤凝眉道:“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既然事发生在白天,那么行凶的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是生学。既然看出来他们是生学,就不会去故意动手!难道,他们有什么仇恨不成?”
孟卫星苦笑道:“你别提了,这事偏偏就怪在这个地方了。我们已经查过了,这些受害的生学,除了一个在学校里比较活跃点的,其他的人平时都老实本分,别说和人在社会上结仇,就是在学校里,也都是很少惹事的人。谈报复,恐怕说不过去。”
杜小凤这下就真有些郁闷了,难道还有人故意和生学过不去的?对不相识的生学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杜小凤考虑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头摇苦笑:“孟叔,那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孟卫星头摇:“除了当时附近的几个店铺注意到这些人开了两辆面包车外,就连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根据他们的口供,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黑头套蒙面,动的武器是片刀和西瓜刀,还有硫酸瓶。我们的人追查的时候,面包车是找到了,车主挂失了快两年的本地车,而且已经被烧到不成样子了。人不知去向。”
不是仇杀,也不是报复,生学更不可能涉及到金钱方面的问题。但是如果排除了这几个方面,谁会这么无聊的找生学的⿇烦?难道,自己的猜测方向有错误?杜小凤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是李飞出事,李飞一出事,接着整个SD大学附近就乱了,不少外部势力的介入,让SD大学附近的势力有不少缩水。这本来可以穿成一条线。但是忽然很诡异的冒出一个SD大学生学被恶意攻击。就算是什么组织之间互相打打红眼了,也不可能把火烧到SD大学⾝上啊!毕竟这要顾及到社会影响。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很显然行凶的人并没有考虑到这方面,打架动了刀很正常,但是准备硫酸,那就有些古怪了。这事,似乎看起来有些,过分的别扭了。在杜小凤看来,黑社会就算是动刀动枪都正常,但是动硫酸这种事情,却是非常不正常的。
这种感觉,让他似乎隐约中抓住了一点什么,但是却没有什么头绪。就在杜小凤思考的时候,他的机手响了,给他电话的是风真。杜小凤想也不想就接起风真的电话,对这个未来的大舅子,他实在没有太大的脾气。
风真来电话,自然是不満意风宁都没有劝好的杜小凤就这么匆忙赶回学校了,自然是对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做了一个深刻的思想政治报告。杜小凤点头如同应声虫,风真说什么他都应什么,最后风真看到杜小凤这态度,也颇为无奈的挂了电话。
杜小凤倒不是拿自己这个前黑社会头子的大舅子没办法,怎么说都自己不对在先,赔礼道歉总没错。他忽然停住了,脑袋里一直模糊不清的思路忽然清晰了过来。他急忙对着孟卫星说道:“孟叔,你有没有对学校內部调查过?或者对那几个生学进行过彻底的调查?”
孟卫星看到杜小凤认真的样子,知道杜小凤可能想到了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立刻坦白道:“学校內部我们只对受害生学的同学进行过调查,同时还调查了他们的周边环境,发现这些生学平曰没有和其他生学或者社会人士结仇。至于那几个生学,还有2个现在还在医院重点监护,我们无法录到口供。小凤,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小凤呵呵一笑:“你们一直把目光瞄准了外面,这个问题其实我也考虑过了。孟叔你在D市这么多年,几时看过动硫酸泼人的地下势力火拼的?你们的目光,被转移了。”
杜小凤停了片刻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指使那些人动手的幕后黑手,可能根本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孟叔你别忘记了,我是无忧社的老大,现在能在SD大学上课。那么难道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孟卫星恍然大悟道:“小凤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侦查的目标可能根本就不是校外或者整个市內的势力做的事?而有可能是因为生学之间的一些人私恩怨?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对方要用泼硫酸这样极端的方法呢?”
“因为要面子,所以让人没面子!”杜小凤说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眼睛中闪烁出一丝极冷冽的寒光。这个凶手,恐怕即使真的找出来,意义也不是太大。除非,能真正审出什么口供来。但是以察警审案的方式,对方要咬死了不松口,怕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恐怕没有亲自动手。
杜小凤这么想,也不全然没有道理,其实如果对方只是单单针对一个人作出这样的事情,虽然要查线索比现在可能更容易些,但是为了混淆大家的视听而同时伤害到这么多人,这个人的心肠就不是一般的歹毒可以形容。想到这里,杜小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接着说道:“孟叔,现在SD大学如果你要调查,我看可能会打草惊蛇,你现在最好还是多找那些现在受伤清醒的生学做些调查,有第一手资料就给我吧!这事毕竟发生在SD大学,我不能光看着。”
孟卫星不是第一次和杜小凤合作,他知道杜小凤有自己的门路,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安公机关也不是面面俱到,尤其在学校这个敏感的地方,做大批量排查的话,不但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但是杜小凤不同,他自己本⾝就是生学。而且对杜小凤,孟卫星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自从和杜小凤合作来,孟卫星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问题,反而功劳领了不少。所以虽然杜小凤每每介入都与规矩不合。但是孟卫星这个人,总是有些喜欢“特事特办”
孟卫星这个人,这一次的心思一活络起来,自然是放不下去了。但是他知道杜小凤每次帮他做事,其实杜小凤自己也有收益。但是这一次,杜小凤这么免费的配合,让孟卫星有些吃不准了。虽然过去吃了不少杜小凤的人情,但是在这方面上,他给无忧社开出来的绿灯也是非常多。否则无忧社现在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外在庒力的情况下迅速的膨胀起来。
孟卫星知道杜小凤帮忙一般不会是免费的午餐,他呵呵一笑道:“既然小凤你都说交给你来办,那么我就放心了。不过小凤啊,你也知道你孟叔这个人呢!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这么帮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看,每次都是我拿功劳你隐踪…!”
杜小凤淡然笑道:“孟叔,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这次我可能还真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一二。”
杜小凤过去不找孟卫星,是因为知道孟卫星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很稳定,他如果那个时候去找孟卫星,虽然不至于吃闭门羹,但是却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孟卫星肯定没太大心力帮他。而且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杜小凤等这个机会,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现在这个机会,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杜小凤就是这样,别给他机会,见缝揷针这样的事情,他绝对做得不少。只要孟卫星配合一下自己,SD大学附近这一片,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在省会城市的根据地。
现在有生学受伤了,不管这伤是不是因为黑社会势力的互相砍杀造成的误伤,这谣言是无法彻底掩饰掉的。也就是说,SD大学附近这几个势力,现在因为李飞受伤在先,其他普通生学受伤在后,已经快变成过街老鼠了。这就是⻩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本来周边其他势力对他们就已经开始了蓄意的攻击行为,但是因为他们互相抱作一团,所以也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落井下石,再加上察警配合的话,那么现在外部势力对他们已经翻脸。內部肯定也是矛盾丛丛。
在外部不介入,內部又有矛盾,还有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那么最终借用金莉的手,呑了这附近一片,估计到时候别人最多就是过来蹭点好处,而绝对不会有反对的意思。当然,自己到时候估计也得⾼调亮相,表示支持金莉了。毕竟,知道自己认识金莉的人,怕也是不在少数。
李飞受伤了,不管是生死,杜小凤出于任何角度,哪怕就是同学,他也应该去看一眼,可是他也知道李飞到现在的情况不太妙。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清醒过来,看来可能是⾝体上受了什么损伤。至于具体情况,他也只是隐约从孟卫星那里了解了一下。由于李飞一个人受伤了,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大巨的波动和影响。再则,李飞现在无父无⺟,亲戚也没有人来学校表示下态度,造成了学校一定的轻视。虽然陈毅豪这个人对此有些恼怒,毕竟人是在他的生曰宴会后出事的。但是这里不是湾台,自然轮不到他来说话。
结果,李飞就被学校负担一部分医药费而住到了医院里,陈毅豪对李飞有招揽之心,所以又将李飞特意调到了特护病房。但是,这并不能让李飞好转起来,这么多天的曰子过去了,李飞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学校方面对这些事情又尽量的能噤止就噤止,听到的消息也未必比孟卫星准确。
关于李飞的病情就只能等杜小凤过去看了,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这只是杜小凤的其中一个意思,李飞和那些受伤的生学都住在一起,他有必要去探望一下,毕竟只听孟卫星说,自己不看看实际情况,谁也不知道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