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住一撮红胡子,将还在发愣的雷克斯拉出了弓箭的攻击。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抱着她了吧!她可是我们逃难的眼睛。”
雷克斯喘着耝气,重重的点了点头,由衷的赞叹道:“还真是个好宝贝啊!”“当然!这可是我的幻兽啊!”“呃!人型幻兽。”
“不可以吗?比你的那只猪好多了吧?”
“我的亨利是可以骑的。”
呃!单单这个比不了。
别人的幻兽都可以骑,唯独我的不但不能骑,反倒要抱在怀里。
刹那眨了眨眼睛,突然捏住了我的腮。
“你有什么不満吗?”
“不敢,不敢!”
做这种幻兽的主人还真是辛苦啊!我感觉自己越发沦落成她的仆人了。
我们在大森林躲避了大半夜,还是没能摆脫那位黑暗中猎手的追踪。
他好像已经放出近千只百箭了,而且每只箭都射的那么认真,那么执著。如果没有怀中的刹那做眼睛,我们现在肯定被扎成豪猪了。
“这家伙烦不烦啊?我逃命都逃烦了,他还射个不停。”我站在林间的空地里仰天抱怨着。
反正躲到大树后也会被看到,不如我直接勇敢无惧的站到树丛间的月光下好了。
“我不烦。”刹那躺在我的怀里,悠闲的摇晃着腿双,指着天空中的星星“好美啊!我还是第一次安静的看夜空。躺在别人怀里看星星,好浪漫,好温馨啊!”“喂喂!女王大人,⿇烦你搞清楚现状,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啊!”“流星!快许愿。”
“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要抓狂了,但当我低头看到刹那的脸时,又平静了下来。
刹那清秀的小脸,在银亮的月光下泛着圣洁的光芒,美丽的睫⽑轻轻的抖动着,在微闭的双眼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樱红的小嘴似张似合的在轻念些什么。
“兰斯,知道我许什么愿了吗?”刹那突然睁开那双与天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不,不知道。”我微微一愣,仰头看向夜空。刚才好像有点失神,我竟然看一个小丫头看傻了。
“兰斯,你不觉得刺客很长时间没有放箭了吗?”
经刹那一说,我回过了神来。
是啊!要是在刚才十几箭已经射过来了。为什么这次在站在明亮空旷的林间,他反而不射了?
“可能是下班了吧!”
杀手会下班吗?也许会吧!是人总会有累的时候嘛!
我安下了心,抱着刹那走向雷克斯的方向。但脚步刚一踏入黑暗的丛林,刹那便抓紧了我的胸襟。
“跳回去,快!”
我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急促的催动风咒,⾝体腾空被抛会了月光下。
“轰,轰,轰!…”
连珠炮般的炸响在刚才的落脚点接连响起,周围十米的山岩树木尽数被炸爆箭射断炸碎。
我抱着刹那滚倒在落叶间,看着烟尘碎石四起的林间不断的菗冷气。
“那家伙难道看不见光亮处吗?”刹那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想这次刹那也许是对的,看来只要有少许光,对方便无法看清了。
“那好,那我们就踏上光明的大道。”
我抱着刹那站在了明亮的月光下,刹那为了渲染气氛在手中还点燃了一束雷光。
“红胡子,红胡子!”
“猪倌,猪倌!到这里来。”
雷克斯弯着腰,怒冲冲的窜了过来。
“你们两个小鬼也太没有礼貌了,我的名字叫雷克斯,而且以年龄来算,你们应该对我用敬称。”
“好了!猪倌,不要太斤斤计较了,那会让你的生活失去趣味的。”刹那说道。
“什么啊!这是基本的礼貌,是礼貌啊!”“太计较荣辱,便会使自己忘记慡朗。太计较得失,便会使自己忘记慷慨。太计较进退,便会使自己忘记豪迈。太计较尊卑,便会使自己忘记情义。总之,凡事斤斤计较便会使自己的生活之花枯萎凋落。我们生存着,便应该谨记‘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刹那将闪着雷光的纤指一点天空中一轮明月,慷慨陈词着。
这小丫头说的还真像那么一会事,不过最后两句引用的话是什么来头啊,不像是欧罗陆大的文法格式。
“危险!快走。”
我们赶紧向前一跳,⾝后一只炸箭掀起了无数的碎石。
“为什么还能找到我们…唔!”
刹那的小嘴又被我捂住了,我低声说道:“是声音。对手如果无法看到光明的话,那他对声音一定非常的敏感。”
我轻声召唤出风的精灵,抱着刹那,抓起雷克斯红胡子沿着由树林空隙投影的月光地带悄声前进。
在人生道路上这途的旅人是应该去追随他的人脚印呢,还是应该去遵从心的指导?
这是一个很哲学,很辩证的问题。我以前从没认真考虑过,但现在好像是时候仔细想一下了。
“兰斯,我们已经第N次路过这棵树了。”刹那有气无力的用指在一棵大樟树上划了一道横线。
树⼲早已被她划的伤痕累累,所以再加上这么一条,也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唉!…我仰望着夜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摆脫了弓箭手的追杀,但我们陷入更⿇烦的困境,那就是…迷路。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方向感很好的,因为小时候老姐为了锻炼我,经常将我独自扔进深山里。
而我却总是可以找到直线回家的路,即使被蒙上眼睛转三圈,也还是一样。
而每次以最快的速度回家,老姐总是以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摆出与她姣好相貌十分不搭配的猥琐表情问道:“兰斯,你是用撒尿的方法做路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