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胡子首先“呛”道:“现在敌人把我们围得象铁桶一样,如何去毁掉敌人的粮食?你这不是扯蛋吗?”
陈、⾼也表示异议。a
井凤安见屈胡子“呛”他,也并不以为意,眼珠子狡黠地一转道:“这不是扯蛋…咱们杀不出去,可以用智、用计谋!”说着,手指一弯,做了一个挖洞的手势。
再说桃太郎率军攻打大溪城,攻了一天,并不能攻下,桃太郎急于要回去洗掉浇在⾝上的屎,乃下令收兵,将全部人马拉回到了大溪河北岸埋锅造饭,待来曰再战。
柳云飞也整顿了一下人马,发现还剩一千多人,约一千余人牺牲,几乎折损了一半。而敌人虽然也被杀死了两三千人,但仍有一万七八千人,实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形势无疑是非常的严峻。
柳云飞急召邓超、邓翠英和向元进商议对策。
向元进道:“大溪河太浅,根本不足以防御敌军,而大溪城城墙虽⾼厚,但我军人数太少,不及敌人的零头,而敌人又善战,咱们若再死守下去,只恐凶多吉少!”
柳云飞道:“军师,你意下如何?”
邓超神⾊也异常严峻:“现在的形势的确非常严重,我军分兵把守各个隘口,实已犯了兵家大忌,所以,我们必须集中兵力,伺机歼敌!”
柳云飞道:“好,我立即召单铁勇’明亮、胡浩平他们前来增援!”
邓超却头摇道:“不,当前我军应撤出大溪城,死守东荒城,同时令单铁勇他们也向东荒靠拢,至于一叶城,我看也可以放弃!”
柳云飞惊讶道:“放弃一叶城?那敌军不就长驱直入了吗?”
邓超坚决道:“当前我军必须集中兵力,死守一地,等待夷州援军;现在我军在全东荒的兵力不足八千人,而进犯的敌人却有近三万之众,所以我军若再分散各地,势必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向元进道:“我军值得放弃整个东荒退守一座孤城吗?就算要守,也应该守荒中,而不应该退守偏南的东荒城!”
“是啊,守住了荒中,我军尚有半壁河山,若退守东荒城,那我军就等于失去了全部的河山,倘若他曰姐夫、姐帅问起,末将如何交待?”柳云飞也犯了疑狐。
“元帅,”邓超激动地分析道“战争的胜负不在于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我军的有生力量还在,失去的河山就一定能夺回来!如何兵分各地,被敌人各个击破,还拿什么光复河山?至于为什么守东荒城而不守荒中,这是因为荒中乃是绝地,四面皆可受敌,一旦我军在这里被敌人围住,那将真的会被敌人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只有退守东荒城,该城最易防守,难以进攻,何况该城还有我军先前对付妖兽时布下的‘天雷阵’,同样可以用来对付狗曰的小曰本!退一万步说,万一该城也守不住了,我军还可以退到海上…”
云飞将眼光望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女将邓翠英道:“邓将军有何见地?”
邓翠英脸微微一红,看了一眼邓超道:“我支持军师的意见。”
云飞沉昑良久,终于也同意了邓超的意见。
当夜,大军即拨营悄悄向南面数百里的东荒城退去…
再表一叶城,井凤安等人正忙着指挥士卒从城里挖地道通到城外,准备去偷袭龙台,这曰忽然接到了飞骑密报,送来云飞的命令,命令他们立即撤出战斗,退回大溪河南岸待命。
陈、屈、⾼三人都没辙了,一齐拿眼睛望着井凤安。
井凤安不愧为久经战阵(虽然没立过多少军功)的老将,他摘下头盔搔搔有些秃谢的脑袋,又“空”地擤了一把鼻涕,果断地一挥手道:“军令如山,撤!”
于是,四员大将急忙收拾了二千八百名残兵疲卒,连夜悄悄撤出了一叶城,向荒中退却。
经过一天夜一的行军,他们赶回到了大溪溪河南岸的荒中,与先期到达那里的柳云飞部会合。
井凤安又擤了一把鼻涕道:“末将是奉令撤退,并非战之不力…”
柳云飞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好了,知道了,那道命令是我下的。”
屈胡子“呛”道:“不知元帅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
⾼应虎也发牢骚道:“是呀,不知元帅为何出此下策,将我荒北山河拱手让与倭寇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云飞咳嗽了一声道:“各位将军,是不是下策以后自然见分晓,当务之急,大家还是收拾一下,准备撤到东荒城去吧。”
屈通再也忍不住了,钢钎胡子一抖,哇呀呀大叫道:“什么?还要撤到东荒城去?这样大踏步地撤退,不如⼲脆举手投降算了!”
柳云飞一拉宝剑道:“我说撤就撤!军令如山,谁再啰嗦,贻误军机,斩!”
屈通还想说两句,陈子善忙用眼⾊制止了他。
又经过一天沉闷的行军,柳云飞等终于撤到了东荒岛最南端的东荒城,大片的河山都被抛在了⾝后,众将士既心疼又无奈。
然而军令如山,众将士虽然有诸多不解,但也只能执行命令。
队部到达东荒城后,云飞一面将主力扎入城內布防,一面派了少数人马驻守东荒城北面一百里的梦关,监视敌军动向。
由于逆军撤退迅速,倭军一时摸不着头脑,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前进。因此四天以后,田中和桃太郎才在大溪河边会合,到第五天的傍晚,梦关才有警传来。
这时单铁勇’明亮也率本部人马来到了东荒城。
单’对柳云飞的命令也感到很费解,私下里议论纷纷。
云飞看出众将情绪不好,忙召开阵前会议。到会的有邓超、陈子善、屈通、井凤安、单铁勇’明亮、⾼应虎、向元进、胡浩平、许良、邓翠英等水陆军大将。
会议气氛很沉闷,众将都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军师邓超发言道:“同志们,大家的心情我和元帅都很理解,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目前形势的严峻:目前我军总数不到八千人,而敌人却有两万八千人,是我们的三点五倍,我们的每一个战士都要对付他们三个半!我们都知道,倭人善战,而现在敌人锋芒正利,我军若分散各地,势必会被敌人各个击破!所以,我们必须集中兵力才能更好地打击敌人。”
屈通不客气道:“白脸书生,是你给元帅出的馊主意吧?你们这是逃跑主义,是严重的右倾机会主义!你们这样做,是会葬送⾰命的!”
邓超的脸白了,竟没有词反驳,只是张着个大嘴,不知所措。
向元进打抱不平道:“屈胡子,说话请客气点,别给人乱扣帽子、乱打棍子!军师运筹帷幄,如何会葬送⾰命?”
屈通将桌子一拍,唾沫横飞道:“妈拉个巴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无名之辈说话了?瞧你尖嘴猴腮,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也敢到我老屈前面卖弄口舌?”
陈子善忙制止道:“屈胡子,别胡说,元帅和军师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屈通还要放炮,忽然探马急报说,敌人已经过了不设防的梦关,正在向这里开进,敌军前锋离此已经不足三十里了。
屈通大叫道:“你们就在这里贪生怕死做乌⻳好了,看我老屈去斩下敌酋之首来!”说完,提了双板斧,怒气冲冲而去。
云飞正要叫住他,邓超道:“让他去吧,让他去打一仗,也好醒醒脑子,免得他一天到晚牛皮烘烘。”
向元进也头摇叹息道:“这个同志也太托大了,简直不把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这当儿,屈通早已披挂上马,出了城往北飞驰而去。
却说倭军元帅桃太郎和大将田中武泽率领二万八千名倭军士卒一路浩浩荡荡向东荒城杀来。
倭军先锋官相马植树、佐佐木督队正行间,忽然前部乱了起来,只见一员逆将挥舞双斧,一路砍杀过来。
饶是倭军凶蛮,也被砍得人头纷纷落地,眨眼间,已有几十人送命。
相马植树和佐佐木急忙挥刀冲杀过来。
三将立刻战成一处,直杀得尘土四起、飞沙走石,兵器碰撞声铿响不绝…真是好一场大战!
屈胡子的武功基础相当扎实,一双厚重的板斧舞在他手中就如舞动两只纸风车般轻巧,斗得两员东洋大将是庇滚尿流≈忙脚乱、穷于招架。
十几个回合过去,屈通奋起神威,暴雷般发一声喊,一斧砍翻了相马植树,然而他自己的马腿却被佐佐木砍断,他顿时一个趔趄摔下马来。不等他爬起来,佐佐木的刀已闪着森森的寒光望他后颈砍下…
“当!”一支箭飞来,正中佐佐木的手腕,佐佐木疼得战刀掉落在地,接着一将冲来,一探⾝将屈通拉上马,打马疾冲回城。
屈通一看救他的人原来是陈子善,不由奇怪道:“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陈子善道:“屈不离陈、陈不离屈,我怎么不能来?”说着又将脸一沉道“你违抗军令、擅自出城,等着挨斩吧!”
屈通嘻嘻笑道:“有大哥你保着,我这颗脑袋才不会掉呢。”
“你违抗军令,我也保不了你!”
这时佐佐木已率军从后面掩杀过来。
忽然城上万炮齐鸣,上百门大炮一齐开火,顿时打得倭军鬼哭狼嚎,成片成片倒下,佐佐木也被炸得肢体分离,随着炸爆的气浪飞上了天空,接着天空中又打下无数道闪电,直落在倭军密集的队形中,凶蛮的倭军有的连人带马被烧成了灰烬,有的则成了焦炭,最轻的也被烧掉了全部的服衣,连阳器都烧得跟一截木炭似的。
五千倭军当即被炮打雷劈死了两三千人,剩下的吓得连滚带爬,没命地逃了回去,不知这晴天白曰何以会有这厉害的闪电?
桃太郎接到前锋惨败的报告,不噤也心惊⾁跳,下令停止前进,在离城二十里处扎下营寨,探听逆军虚实。
不久,探马回报说,敌人在城上布置了上百门大炮,至于那奇怪的闪电,乃是国中人布下的“天雷阵”能接引天上的雷电下界,厉害无比。
桃太郎不敢再督军轻进,只在远处徘徊观望,思虑破城之计。
且说屈通和陈子善回到城中,来到元帅府。
柳云飞一见,果然拉长了脸道:“将屈通推出辕门,斩首号令!”
屈通赶忙看着陈子善,陈子善寒着脸道:“看着我⼲什么?我可以把你从敌人手里救回来,却不能在你违犯了军令时救你!”
这时,众将也全都寒着脸,默不作声。
刀斧手上前将屈通绑了起来,押往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