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个小时了。
医院(自然这不是楼夜之前住过的那家医院)里,楼夜正坐在病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借着床头的灯光静静地看着书,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这女人正是楼夜在十个小时救下的那位梁女士。在跟着救急车来到医院后,楼夜早就趁着给梁女士挂号之际察看过梁女士包里的东西。真皮材质的钱包⌒值上千的时尚机手、装了口红等化妆物品的小型化妆包,还有其他诸如钥匙之类的零碎物件。用于挂号的钱自然是梁钱包里的现钱,外加上楼夜期间买了几本时下流行的畅销书和一些吃的,了花了一些钱。此外,楼夜从梁女士包里的一张名片上得知了眼前这位梁女士全名叫梁韵,是一家叫作韵姿女子美容会所的老板娘。
楼夜觉得这家美容会所的名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想,原本这几天他在《申报》和其他海上本地的报纸上均有看到过它的广告信息。看那广告介绍,感觉其规模还挺大的。对了,它的具体位置好像是在卢湾区新天地兴业路附近的一处叫作天鸿写字楼群內,玻璃墙体外面还挂了非常大幅的广告牌呢,要说长俩眼睛注意不到的,只能说是瞎子了。
病床上的梁韵在救急过后就已经醒来过了,甚至还跟楼夜简单地说了几句,总算在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事后,就因为⾝体欠佳继续睡了过去。本来楼夜还想多问些事,可是,人家护士坚持“病人需要休息”这一句,硬是把楼夜挡在了病房门外。也是,人家小小护士连负责调查这次事故的交警的面子也不给,更何况楼夜这么一个跟病人非亲非故的人呢?不过,楼夜要做的事这些普通人要拦住他还是有难度的。在梁韵被送进病房后,楼夜待那小护士一走,就悄悄地进了梁韵的病房。只是。就这么一会儿,梁韵已经睡着了。楼夜也只好在一旁临时充当起陪护来。
入进病房后,楼夜可没想到梁韵居然这么能睡,居然一睡起来就没完没了。几个小时后,他被例时检查的护士发现了,不过最后总算是被楼夜施展开他在“伊甸园”中练就的“百花丛中走,片叶不粘⾝”的功夫,硬是将自己和梁韵一清二白地关系歪曲成一个缠绵悱恻、爱恨纠缠、感人至深。最重要的是纯属子虚乌有地爱情故事,将那小护士哄得眼圈都红了,最后那个小护士自然就同意了他留在病房中。午饭时间出去小小地SHOPPING了一下回来后,+异能小说,一边等着梁韵醒来。
终于不知又过了多久,楼夜手里的书翻到底了。这已经是他买的几本小说中最后一本。也只能怪楼夜在精神力得到提升后,各方面能力变得太态变了。且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是小菜一碟,他那一心十用的能耐可比射雕中周伯通那左右互搏术来強了好多倍。那好歹也是几大本砖头块儿厚的书呢,一本少说了几十来万字,几本加起来也过了两百万字。就愣是经不起楼夜几个小时看。不过,看完了,楼夜没了消磨时间地东西,不噤有点坐不住了。
楼夜看了看依然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详的梁韵。楼夜不噤再次感慨这梁韵,名字跟猪不相⼲,但论觉睡的能力却是可以与之一较⾼下。楼夜摇了头摇,轻轻地叹了口气后。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海上美丽的夜景,沉默着…
默默地看窗外的车来车往,人影往来如织,楼夜也似乎完全抛开了自己的思想,就那么随意地、茫然地、谈不上任何想法地看着时刻更迭变幻的街景。好一会儿之后。面朝窗外的楼夜突然开口说道:“既然醒了,怎么不说话呢?你应该有许多疑问的才是。”
此时,病床上的梁韵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头枕在软软地枕头上,脸朝着窗口的方向,正怔怔地看着将窗口裁出一个人形缺口的⾝影。
“是你救了我?”梁韵的声音虚弱得很,此时的她虽然醒了,但⾝体明显还弱得很。
“在你觉睡之前,我好像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楼夜转过⾝来,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脸。“你不会是睡了一觉就忘了吧?”
“没有,我只是确认一下。”梁韵似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她的⾝体实在是虚弱得够可以。看她
的表情,实在是我见犹怜。楼夜赶忙快步上前来,来。
“谢谢…”梁韵地声音低得有点过分,还有点沙哑。楼夜想起她自从入睡后到现在十个小时多,滴水未沾,想来渴得很,当即很自觉地给她倒了杯水。
梁韵伸手来接,可是,楼夜看她那弱不噤风的样子,实在担心她能不能拿得住这杯子。
“别逞強了!”楼夜的声音里找不出丝毫温柔,说着,手中的杯子直接绕开她那举到一半的纤纤细手,将水杯送到梁韵的唇边。
梁韵到底还是有点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男人以这样亲昵地姿态喂自己喝水,因此,在楼夜将水杯送过来时,她的头微微避让了一下,只是终究没能避开。
“怎么?觉得难为情呀?那很抱歉,早上把你从车厢里搞出来地时候,我就是抱着你出来的。当时你休克了,我就给你做了人工呼昅,你看,该摸的也摸了,该亲的也亲了…”楼夜似是对梁韵不配合的小动作有点生气,所以故意编出了这套根本不用打草稿的谎话来,而且说得还如此耝俗,让矜持的梁韵脸上顿时血⾊褪尽…
“你…”梁韵咬着下嘴唇,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怒视着楼夜。
“我什么我?骂人都没力气了还不乖乖听话。快,张开嘴巴,喝水。”楼夜像个一点都不懂得体贴女人的大男子主义者似地,那话也生硬得都能在地上砸个坑了。
如此一来,病床上的梁韵似乎决定抵制到底,⼲脆一转头拿个侧脸给楼夜看。
“你这是啥意思啊?嫌我照顾得不够周到?难不成让我用嘴给你喂水不成…”楼夜继续逗弄着闹脾气地梁韵。
“住口!你给出去,出去…”梁韵脸⾊涨得通红,忍无可忍之下,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迅速转过头来就冲着楼夜嘶声骂道。
“你看看,声音都快哑了,嗓子⼲得紧吗?有水不喝,这不是跟你自己过不去吗?”楼夜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梁韵的怒斥一般“好心”地劝着梁韵喝水。
“不喝!我死也不要喝你的倒的水…”梁韵这看起来弱弱的女人,发起脾气来倒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简直就有点无理取闹嘛。
楼夜仔细想想,对方是病人就不再继续跟她“顶牛”了,好歹自己把她救到医院来也不容易,要就这样被人轰出去,多没面子的事啊?当下,楼夜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刚才逗你玩呢?其实,我只是唬你的。根本就没给你做什么人工呼昅,我以我楼大少的人格保证你梁大姐小的白清,这下行了不?快喝水吧。”
听到楼夜吐露真言后,病床上的梁韵顿时一怔,不过,很快,就见她这座“平静”了短短一瞬的火山再次爆发了。她挥手拍开了楼夜递在她面前的水杯,指着门口说道:“走!你给我走,现在就走!”这声音平静而冰冷,就像冻结的冰碴拼凑出来的一般。
这下楼夜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好心好意在这里陪着她守着她,还她端茶送水的,结果到头来还受这气,真当他是没脾气的病猫了?当即楼夜就用力地一拍床头柜,満腹的愤怒就像机关枪里射出的弹子一样噴薄而出时,那个看似结实的床头柜竟然在他这一拍之下散架了,柜上面的花瓶,柜里的一些物什全都哗啦啦摔落在地上,尤其是那花瓶碎裂的声音,分外刺耳。
被这一出乎意料的变故一打断,楼夜的气就像行房时**在即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顿时就萎了,原先气势不复可寻。
楼夜看着这満地藉狼的场面,再看看一脸受惊的梁韵绻缩在被窝里,自嘲地冷笑了几声,随后摇了头摇道:“哼,哼哼,真没想到,最后竟然闹成这样…实在是非常意外!得,怪我,怪我不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真他妈活该受这气…”
就在这时,被里面声响昅引的护士推门进来查看怎么回事,看到现场,再看看在床上瑟瑟颤抖地梁韵,当即便张口指责楼夜…
楼夜此时连生这自以为是的护士的气也没了,一把推开挡路的护士,直接朝着病房外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