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大大方方地说:“我怕啥呢?反正満城的人都知道人的女朋友,这一生,我也找不着别的男友了。”
还涉及一生的事情?周宇愣住:“没这么严重吧?”
张雅头摇:“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你想啊,我一个大姑娘,深更半夜地让大男人进房间,用我同事的话说:那个男人笑得⾊迷迷的,我的名声算是臭了吧?而且,知道我是你的女友,还要哪个男人敢靠近我半步?他们不怕一根绳子从窗外飞进来,勒住脖子要了他的性命?这些时候,我⾝边前所未有的清静,我得谢谢你先…”
周宇哭笑不得:“我作两个说明,第一,进你的房间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是的!”张雅点头:“我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写稿子公布呢,好傻吧?…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的绳子救过人,但决不是我的杀人武器!”周宇苦笑:“还得补充一点,我的笑容真的有…那么可怕的歧义吗?”
“绳子可以救人自然也能杀人,最少可以给人以威慑!”张雅拿起一张照片:“至于补充的一点,我看看啊…好象真的有点喔…”她手中的照片对着灯光,看得好仔细。
周宇凑近,这照片拍得好清楚,他的眉头也皱起来了:“还真的有点象!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笑容呢?”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地人啊?”张雅的脸离他真近,连呼昅都轻柔入鼻。芬芳如花。
“你看呢?”
张雅认真地打量他,突然猛地一推,将他从⾝边推开:“你就是!坐远点不行啊?”
周宇哈哈大笑,仰躺在床上:“张雅,如果你真的成为我的女朋友,这満城的百姓是不是都是我们的媒婆啊?”
张雅脸红了。没好气地说:“是啊。你要请他们喝…谢媒酒啊?”
“这谢媒酒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喝地,一圈下来得将脚跑大!”
“你脚大啊?”张雅天真地在床上坐下,双手抱小脚:“我还得想想怎么应付我妈妈呢…我妈妈要是问我…雅儿啊。你找了谁做男朋友啊?我得告诉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她会说:叫他过来瞧瞧,我只有告诉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在世界地哪个角落丢绳子玩呢,电话是没有的!于是…咚地一声。你猜怎么着?”
周宇小心地说:“给你丢一个茶杯什么的?”
“不是!”张雅头摇:“她心脏病怕是犯了,我得打电话找医生!”
两人眼睛相对,一眨不眨,就象斗鸡!
终于,两人同时笑了,周宇是微笑,而张雅笑得前仰后合,咯咯地笑声传得好远,这件事情也是挺有意思的,居然是硬栽!硬说两人是情侣。还不容分辩!
“你肚子饿吗?”张雅说:“要不要先开始处理工作?”
“要!”周宇说:“你处理还是我处理?”
“我来直接消耗!”张雅皱眉:“你来将东西顺一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张雅在做菜。速度还不慢,只不到半个小时。几大碗菜送到客厅,一到客厅,她愣住了,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整整齐齐地排在墙角,而且分类准确,客厅打扫得⼲⼲净净,办公桌前玩游戏的男人回头,脸上是“⾊迷迷”的笑容:“怎么样?还満意吗?”
张雅轻轻叹息:“我得承认一点,你做家务实在是一把好手!”心中自然也有感慨,奇人就是奇人,速度是普通人远远比不了地!
周宇走近餐桌,手一指,一块青菜飞起,准确地落在他嘴巴里:“我也得承认,你的菜做得不错!”
“用筷子啊!”张雅大叫:“快洗手去,受不了你了!”
这话已经不太象是面对那个她尊敬的“先生”时应该说的话了,倒象是面对“男朋友”!
家常小菜、家常便饭,两杯葡萄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张雅杯子举起:“我想想,应该怎么喝这酒呢?…敬一个匪夷所思的男友如何?”
匪夷所思?周宇皱眉:“还是敬你在报社的名声大振吧!”
张雅点头:“嗯!有一句话说得好啊…痛并快乐着!我现在在报社就是…痛并快乐着!”
痛并快乐着?这是形容工作的吗?在周宇心目中倒有一样事情与这相配,自然是比较淫荡的形容…
她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才一杯葡萄酒,她就脸上泛起红霞,第二杯,张雅眼神迷离:“我得称
,老是男友男友地,我会真地迷失地…”
“有一个哲学家说得好!”周宇眼睛里也有迷离:“人有一大半的时间是迷失,迷失在各种各样地漩涡之中,你以为你很清醒,事实上你可能根本就是迷失…”
“你的意思是…我们管他什么传说、管他什么后果,迷失就迷失算了?来,喝一场算了,喝醉了或许反而是清醒的,这话有哲学理论吧?嘻嘻…哲学呢!”她这一刻,漂亮极了,连鼻尖上的细密汗珠都是那么动人。
“算了,少喝点!”周宇拒绝再给她倒酒:“服侍喝醉了的女人可不是我的习惯!”
酒没喝多少,也许这本就是调剂而已,饭也吃不了多少,也许每天的消耗早就将张雅的胃撑満,但満天的星光还是引起了她的趣兴:“哎,男友,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
“好的!”周宇伸手:“需要我拉你吗?”她趴在床上,只有头在转头,⾝子好久没动了。
“站在男友的角度,我应该接受你的手!”张雅笑道:“但考虑到名不副实,还是我自己起来!”
大街上慢慢逛,和⾝边形形⾊⾊的恋人没有任何两样,但这对恋人明显不一样,保持一个短暂的距离,偶尔目光相对,更多的不是缠绵,而是调皮的笑容。
慢慢逛到公路上,已有车灯划破夜空,星光、车灯与路灯交织,共同构织了都市最常见、但也最有魅力的都市夜景,远处⾼楼上的霓虹灯泛出七彩的光芒,在某一片天空演绎着夜晚的光彩,⾝边的姑娘脸⾊也慢慢变得迷离…
“张雅,都市的夜晚真美,不是吗?”周宇目光四处搜索,得到一个类似废话的结论。
“现代不是有人说了吗?在都市是没有夜晚的!”
周宇笑了:“也是,如果夜晚意味着觉睡的话,都市真的可以说是没有夜晚!”因为都市每个夜晚都有人不觉睡的,店铺也有通宵营业的那种,咖啡馆也一样有,夜晚发生的故事或许比白天还多。
张雅笑了:“也有人说了,都市人为什么寿命短?是因为他们的一天比乡下长得多!你看,这霓虹灯是刚刚亮起来的,它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那个半夜酒家也刚刚开门,他们的工作也是刚刚开始…”
突然,她的手指向一辆车,正从黑暗中开出来的红⾊轿车:“是她!”
周宇目光一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玻璃车窗在缓缓升起,车里是一个女人,大约二三十岁年纪,美丽非常,但脸⾊苍白,好象极是疲倦:“你认识她?她是谁?”
“她可是我们天庐市的女強人!”张雅说:“市建设局副局长,正处级!她的那个局长因为前段时间的大桥事件正嫌疑缠⾝,据说她是最热门的局长人选!我前几天还采访过她。”
一个年轻女人,居然就是正处级⼲部,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在他们说话过程中,轿车已经驰过他们面前,女人未必能看得到张雅,但周宇锐利的目光穿过玻璃窗,他敏感地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表情,疲倦而且还有一丝…畏惧!
怎么回事?大桥事件?建设局?她是热门人选,可为什么她不⾼兴,甚至会有畏惧?
周宇心中一动,一拉张雅:“我们跟上她!”
“怎么跟?”那辆轿车速度好快,已经快转弯了。
“看我的!”周宇手一拉,张雅立刻觉得狂风扑面,脚下好象不停地在动,又好象根本就没有动,她的眼睛艰难地睁开,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只觉得⾝边各种灯光形成的光流掠过,宛若…宛若入进了科幻世界的时空隧道,天啊,这是什么功夫?
时间仿佛过得好快,又仿佛过得特别慢,也就是二十多分钟时间,张雅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辆红⾊轿车,轿车停下了,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轿车就这样静静地停在黑暗之中,停了好久好久,终于门开了,一只纤美的腿露出车门,⾝子出来了,车门无声无息地关上,她走入街道的黑暗处,而且是低着头,⾼⾼的衣领竖起。
“这是怎么回事?”张雅悄悄地凑到周宇耳边:“她好象在搞秘密活动!”
“我们也搞一回秘密活动!”周宇眼睛里精光闪烁,探究别人的秘密没有人丧失趣兴,他也一样,而且他有一个隐约的感觉,这个女人心中装着太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