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突然响起,苏蓉用最快的速度拿出来,一看之下,通:“妈妈,是我!”
“怎么还不回家?快回来!”电话里是妈妈的叫声。
“嗯,就回来…在路上呢!”电话关上,苏蓉转了两圈,终于在茶几上庒下了一张纸条:“给我打电话!苏蓉。”
咖啡馆里,音乐悠扬,张雅微笑着看着周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请我喝咖啡,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你的理由想必是因为…你今天收获了一个好的新闻素材,是吗?”周宇杯子在手中轻轻转动,漫不经心地问。
“理论上是!”周宇笑了:“我请你的原因就是想让你放弃!”
张雅微微一愣:“为什么,相信报纸上如果一加评论,你的名声大振,而且也可以为你报一箭之仇…你当然明白这仇指的是什么!”
是的,报纸上将他神乎其神的医术一报道,估计很快就会传遍全市,乃至全省国全,而那家有眼无珠的医院也必将臭名远扬,开除他的仇可以说是报得轻而易举。
周宇头摇:“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仇!从正面说,这是医院的坚持原则,从反面说,是一个小姑娘没有眼光,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而且我也根本不需要名声!…如果我需要名声,也根本不会在办公室里工作,而是直接挑战他们的外科主任。”
“我好象有点懂了!”张雅地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但我不明白的是…你需要什么?”
“也许就是一份悠闲自在地曰子,如果你的报道一出。相信我想悠闲也悠闲不了!”周宇举起手中的杯子:“这才是我请你喝咖啡的理由,你也喝了一大口。好象必须答应我!”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别人梦寐以求的名声他反而拒绝,别人被开除后总想千方百计报复,但他反而坐失良机,张雅杯子放在唇边,终于一口喝下:“我答应你了!”
“谢谢!”
张雅轻轻一笑:“其实今天你又花了冤枉钱,知道吗?你本不需要请我喝咖啡的!”
周宇不懂。
张雅苦笑:“你忘了我地稿子是经常被枪毙的?”
周宇笑了:“你地意思是这样的稿子一样会被枪毙?”
“百分百!”张雅笑了:“如果我真的想写这样一篇稿子。绝对会被毙得毫无悬念!”
周宇愣住:“是因为神医带有封建迷信⾊彩?还是你们的报道只喜欢与政治有关的?”在他感觉中,这样的稿子应该是报社地最爱。没有⻩⾊、暴力、阴暗面,有的只是奇迹,惹不着任何一名员官。
“都不是!”张雅笑了:“是因为苏氏集团是本报最大地赞助商!”
周宇睁大眼睛,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现实的问题,报社不在真空存活,一样需要赞助。对自己最大地赞助商不利地报道自然得毙!
终于展颜一笑:“我好象明白报社的经营潜规则了,惹不起地不惹、犯不着惹的不惹、衣食父⺟不惹、会引发社会问题的不惹。这是不是所有报纸上形势一片大好的原因?”
“精辟!”张雅点头:“能不惹事何必要惹事?毕竟社会还是需要定安团结的!”
周宇看着她的眼睛:“你好象也挺明白事的,为什么还要写那些注定会被枪毙的稿件?”
张雅喝完咖啡。淡淡地说:“你不是说过吗?我就是一个叛逆!”
周宇笑了:“为了你与众不同的性格。我要不要再请你喝一杯?”
“谢了,不用!”张雅起⾝:“再见!”转⾝而出。自行车慢慢消失在夜⾊中,一个年轻男人从对面商店转⾝,也没入黑暗之中,在转⾝之时,周宇突然微微一惊,这个人的目光好敏锐,虽然从他脸上划过只有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但周宇分明感觉到这人看清了他的面目,什么人?想做什么?他是尾随着张雅而去的!
一想到这,周宇再也坐不住,站起,一出咖啡馆立刻消失在黑暗之中,重新出现在出租屋前面那条街道之时,已换了一幅面孔,甚至服衣都换了(他⾝上穿的是山妹子给他买的服衣,但无生戒中有服衣,他自己买的)。
他只暗中跟随了几十米,立刻就认出这个跟随张雅的人是谁,是那个何雪的手下,
户外面看的时候,这个人就在房间中。认出了这一下了,国安局跟踪她无非就是跟踪自己而已,他们发现了不了他的踪迹,唯有在她⾝上打主意,看她是否在某个地方与他接头,这都多少天了,还在跟?够有耐心的!
理论上说,张雅房间里的控监设备又已经步署好,只可能更⾼级,在没有线索、没有视角的情况下,他也未必能找得到,周宇有点烦了,虽然对张雅理论上来说不会形成实质性的危害,但想到她一个大姑娘时时刻刻都在几双男人的眼皮底下,他也不太愉快,何况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女友!要不要与他们会一会?将这些人的目光直接引到自己⾝上?从而为这个名不副实的女友实实在在地做一件事?
主意打定,周宇大步而过,在张雅刚刚打房开门的时候,用一句温柔的言语宣告他的到来:“嗨,亲爱的!”
张雅猛地回头,脸上的惊讶与薄怒化作笑容:“亲爱的?这话是用来称呼假女友的吗?”
周宇笑了:“我一直致力于将这个假字去掉,我说,先从称呼的改变开始如何?”
“好啊!”张雅手一伸:“来,将房子给我打扫⼲净,我先躺一会,有点累了!”
“不会吧?”周宇表示不満:“好几天没见面了,见面应该是亲嘴儿的,你居然让我扫地?”
张雅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仰倒:“以前你是假的,我还不太好意思,现在好了,成真的了,还有什么客气的?”
周宇喃喃地说:“真男友比假男友事多,是否也有些实质性的奖励方案?”
“有!”张雅在床上翻⾝,给了他一个媚妩的笑容:“先将这几天的行程说一说,说得好呢,说不定真的有!”
“要说呢?这几天还真的有些事情!”周宇平静地说:“但我不想在这屋子里说,还是晚饭后出去说吧!”
“真的有啊?”张雅大喜:“为什么非得出去说呀?这里又没别人…快说!”奋兴起来了,今天主编再次找她谈话,问她要任务呢!
“原因很简单!”周宇笑嘻嘻地看着她:“这里只适合将假男友变成真男友,其他大煞风景的事情一概不适宜!”
张雅脸红了,咬着嘴唇瞪他:“是不是应该先给你一点甜头啊?”
周宇搓手:“有趣兴!有趣兴!”
“先扫地!”张雅从床上一弹而起,跑进厨房:“要是我饭做好,你还没收拾好的话,我就…开除你了!”
“你想开除我应该找一个难点的借口…”笑语之中,地上的稿纸快速收集,墙壁边的礼品盒又多了一些,也整整齐齐地整理好,拖把从地上而过,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他的脚步轻灵而又敏捷,每一步踏落,也总是在没有拖过的地上,手一带,自己的脚印消失得无影无踪,做这一切,有若行云流水,而他的眼睛,居然并没有看地板。
“那个记者有一句话说得真对!”宾馆里何雪喃喃地说:“这家伙真的是做家务的天才!”
“头儿!”王剑说:“他这几天会有什么新闻?好象没听说发生过什么大事!”
何雪沉思:“我们的视线也只落在天庐市,但周边地方这么大,事情也总是有一些的,他四天没有出现,理论上如果做点什么事应该是在外地!”
“这件事情他会在饭后说!”李中说:“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按以前的规律,他们应该是从西一区绕过青鱼嘴,到前面的半壁堤,路线太长,不可能沿途安装监视装置!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说出自己的秘密!”王剑说:“或许只能人工控监,预先安置人手。”
一名年轻的小姑娘揷嘴:“何科,我有点不太明白,这个人说什么话,明天看报就成,为什么非得要现场听?”那个幸运的女呵一个记者,本就是找新闻的,他要告诉她的也是新闻,明天必定能在报上看到,又何必费心费力地跟踪?
何雪头摇:“报纸上能公开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但我相信他告诉这个小姑娘之时,绝对有一些不宜公开的细节,我要的就是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