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皇子亲王,也是外臣;虎贲虽小,却是內臣。负责陛下全安,虎贲军团义不容辞!这是规矩,没有商量的余地!听明白没有?
…《虎贲军团条例》
大宋虎翼军团都指挥使刘琦,振武军团都指挥使张宪、江宁知府朱胜非正在行宮偏殿吃茶,张宪等得不耐烦,道:“怎么还没到呢?”
朱胜非笑道:“稍候片刻,想必就会到了。大帅莫非有急事不成?”
刘琦道:“迎驾乃天下第一等大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事还急?他呀,是急着想见陛下呢!”
张宪争辩道:“你当然不急,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四五个船场同时造大船,都被陛下宠到了天上,圣眷与那个眼睛长到了天上的家伙不相上下。我们振武军团,名义上虽然是一线主力,唉,还不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讨人嫌的孩子?”
朱胜非沉昑着,道:“眼睛长到了天上,莫非说的是仲帅?”
刘张二人大笑,不是种无伤还是哪个!种无伤的骄傲,在大宋妇孺皆知,大大的有名啊!
朱胜非本是康王府长史,随同康王赵构治理河渠,几年下来,功劳卓著,官家下旨令康王举荐贤能,朱胜非名列榜首,一下做了江宁知府。江宁府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府,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又是形胜之地,做了江宁知府,眼瞅着就是六部九卿的⾼位了。
靖康改制,军团都指挥使在知府之上,次于六部尚书,而在官家眼里,恐怕比寻常的尚书还要来得重要。圣驾是四月二十四离开的京城,沿汴河南下,入洪泽湖,转大运河,至扬州。前方传来消息,官家在扬州检阅了宣毅军团,巡视船场,接见各级员官,还宴请了士绅商贾。五月初六离开扬州,南下江宁。
明天,也就是初八将到达江宁,刘琦、张宪来到行宮检查驻骅关防。虎翼军团治所就设在江宁府,刘琦本想入京,护送官家南巡,官家御笔手扎,只令军团都虞候杨钦入京即可,着刘琦一心整顿部伍,不得稍有懈怠之心。枢密院行文,令虎翼军团、振武军团、虎贲军团三方共同负责行宮护卫,这是一等一的大事,刘琦、张宪早早就到了,检查了一遍,张宪负责陆地,刘琦负责湖面,弄得铁桶一般,就是野猫想进来会相好的,也得请旨才行呢!
即便如此,他们还在等一个人,就是驸马都尉、虎贲军团都指挥使王德。自从靖康元年入宮为班直,王德几乎年年升迁,而今已经做到御林军…虎贲军团都指挥使,与岳飞、刘琦等人平起平坐,还娶了西凤帝姬,刘琦还好,张宪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去年,经营多年的捧曰军团交给了故主岳飞,出任二线军团振武军团的都指挥使,想到没有岳飞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张宪心里虽然难受,还能忍;西边东边同时开打,打得那叫一个热闹,振武军团升格为一线主力,是为喜,一直做预备队,一仗没打,这个气啊,就别提了!张宪窝了一肚子火,想利用官家南巡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从中军选拔最好的士兵出来负责护卫,一定要捞回这个面子呢!
正想着心事,有人来报:“王大帅到了!”
三人起⾝,迎了出来!
五月天,骄阳似火!
王德顶盔贯甲,一丝不苟,満脸都是汗!下马道几句客气话,王德道:“走吧,一起看看!”
秦淮湖上,游弋着三条战船,凡是靠近行宮一侧的船只一律拦截,战船不远处,还有几艘画舫,王德指着那边道:“那几艘船为何一直不动!”
刘琦道:“借了几艘船,士兵打扮成百姓,以备万一!有些事情,战船不方便出面,他们去处理还是合适的!”
王德点点头,回到行宮附近,指着宿卫士兵,道:“把这些兵都撤出去,中心殿宇就由我虎贲军团负责,外围用一半你的兵,用一半我的兵。张帅挑一些精⼲的兄弟,化装成百姓,在行宮外巡视,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
王德说的话,哪是在商量,分明是在命令吗!
刘琦双眉紧锁,张宪已经怒不可遏:“枢密院行文,令我们三方共同负责驻骅关防,凭什么把我的人撤出去?难道我的兵不可信,难道我张宪不可信?”
王德黑着脸,道:“这是规矩!”
“去你娘的规矩!你凭什么命令老子,整天在官家面前就了不起啦?你打过什么仗,立过什么功,敢来命令老子!”窝了一年的火气,陡然爆发出来,活脫脫变了一个人似的“姓王的,可敢与我张宪一战?”
王德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听到这话,大怒道:“老子没有那份闲工夫!等官家安稳地住下,你挑地方,我王德奉陪就是!”刘琦拉着张宪,朱胜非劝道:“两位大帅,消消火,小小火。都是为了公事,⼲嘛伤了和气呢!”
刘琦也道:“张大帅整整忙活了三天,已经细心到了极处,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王德道:“两位即便是皇子亲王,也是外臣;王德不才,却是內臣。圣人、宰执交代过多次,负责陛下全安,虎贲军团义不容辞!还商量什么,就这么定了!”
“你!”张宪拉剑就要扑上去,王德看都不看,拂袖而去!
跟随王德而来的老迷糊、小磕巴,领受了官家亲自交待的任务,每到一处,先把当地的物价打听清楚!柴米油盐,杂七杂八,什么都要记录在案!老迷糊表面迷糊,心里明白,记性好,负责记录;小磕巴嘴巴利落,负责问价!
注:今天是周六,小庇孩在家,先写一小节,就是为了每天更新的承诺!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