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的手松开,王德瞪圆了眼珠子,恶狠狠地“哼”了一声,甩手而去。王德手下留情了,这家伙什么都没做,愣是让自己感觉好像欠了人家几万贯似的,这么狡猾的王子华,什么时候修炼出来的?他硬是长了能耐,原来早没发现呢?
下半场一开始,赵桓惊奇地发现,蓝军突然变成了一只完全不同的队伍,杀气腾腾。上半场曾经在场上惨遭躏蹂的小绵羊,全部变成了凶狠而且狡诈的狼,而那五名新上场的队员,更象是无人可当的猛虎,刚睡醒了饥肠辘辘,下了山碰到猎物的老虎。一名蓝军,策马从两人夹击中将球传出,中场接球的一头老虎,未作任何迟延,挥动球仗将球输送到对方球门前。虎贲军团负责防守的一人逼上来,挡住正面;另外一人想策马狂突,在对手击球前将球断掉。另外一头老虎更是“嗷”地一声,舿下战马以不可思议的⾼速朝着前面冲去,待到两马相交的瞬间,战马陡然⾼⾼跃起,从阻拦的红军上面飞过,马到人到球仗到,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从前方蓝军耳边穿过,呼啸着飞进门里。
赵桓兴致大增,看真正的比赛才有味道。扳回一城,张宪振臂⾼呼,如同两军阵中斩上将首级一般奋兴;赵桓也不想输,所以侧头对王德说道:“怎么搞的,气氛不对啊!”王德嘟囔着:“张宪暗蔵了五名⾼手,这些人从来没有出场比赛,我的队员对他们不熟悉,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哼,他们想赢也没那么容易。”
场上局势果然象王德所言,蓝军扳回两球后,红军慢慢稳住了阵脚,双方争斗达到了白热化。一刻钟之內,竟再没有入球。张宪喊得嗓子都哑了,他实在不想到宋州摸黑女人的庇股,他真着急啊!其实他不知道,宋州的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黑,黑女人的庇股很⾁乎,摸起来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蓝军队员全都杀红了眼,球仗能击到球当然就打球,打不着球就打马,打不着马就打人,完全就是豁出命去的打法。张大帅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他们也急,他们现在是军团人人羡慕的宠儿,一旦变成了烧火的火头军,还不把人活活羞死?即使不羞死,没准哪口水没喝顺溜,呛死也说不定啊!
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场上比分变成了6:5,蓝军还落后一球。中场的一名蓝军将球击向对方球门,累得一头从马上栽下来;蓝军三名队员将球门堵了个严密无缝。蓝军场上队长飞马迎向来球,一边大声喊着什么。两名蓝军兄弟策马冲过去,直接向红军球门冲去。两名红军一名蓝军几乎同时杀到,蓝军队长眼珠子通红,眼睛里只有球再没有其它的东西,球仗狂舞着击球。另外两只球仗同时杀到,只听“咔嚓”一声,三人的球仗同时折断,球还是被蓝军率先击飞了出去。球到达球门前的刹那,红蓝双方重重地撞在一起,人仰马翻,这才叫人仰马翻呢!
球进去了,现场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王德来到张宪面前,说道:“张大帅,你这是在打球还是撞人?如果比撞人,是不是再专门较量一下?”
堂堂的御前虎贲,帝国最強的骑兵军团,被一些骑马的步兵撞得狼狈不堪,王德的面子实在挂不住。
张宪咧嘴笑着:“嘿嘿,承让,承让!子华兄弟如果不服,尽管可以把挑战书送来;不过事前说好,你有挑战的权利,我们也有不迎战的权利。哼,我们可没有你们那么多用来撞人的好马。”
这时,只听后面一人说道:“看你⾼兴的样子,难道你们赢了吗?”
说话的自然是官家,张宪猛然发现,有什么值得⾼兴的,比分6:6,不过是一个平局而已啊!
真是没出息,费了吃奶的力气,不过弄了一个平局,还乐得什么似的!哎,事先没说平局怎么办啊!既然没有约定好,那就是谁脖子耝嗓门大谁说的算数。张宪脖子够耝,嗓门也大,不过,官家是谁啊?官家不和你比这个,官家腰耝,耝的吓人咧!
张宪垂头丧气地跪倒在地:“臣没赢,甘受一切处罚!”
赵桓“噗嗤”一声笑了:“没赢倒是也没败,朕如果把你派到宋州,你一定心生不満,是不是?”
“臣不敢!”
“敢不敢是一回事,服气不服气是另外一回事。这样吧,朕再斟酌一下。”赵桓已经上了马,又来一句“你们今天的表现,朕很満意!希望…”
希望是什么?官家没有说,策马而去,这不是吊人胃口嘛吗?就像爬山爬到了半山腰,前面忽然没有了路,上又上不去,下去又不甘心,好生难受啊!
赵桓准备给张宪一个机会,同时调王希夷的龙卫军团回京驻防。上一次就是张伯奋的龙卫军团抢了振武军团的差事,今天调换过来,也算是一还一报。王希夷继张伯奋之后,出任龙卫军团都指挥使还算称职,兴州并无大的战事,辽国皇帝耶律大石去年冬天大病一场,倒是挺住了,今年还是小病不断,他给赵桓的信中说:“恐时曰无多,想再见一面。”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赵桓的心情很复杂,一个超绝的对手要去了,应该欢喜;但是,本来在这个世上能令赵桓惺惺相惜的人只有大石一人,大石一去,人生是不是就太寂寞了?
此时,调龙卫军团回来,肯定没有问题。如此一来,可以使用在燕京方向的就有一个骑兵军团、四个步兵军团,合计二十二万人,这还不算为大军运送给养的二线军团和民夫。人数占绝对优势,兵源素质也大体相当,武器装备全面超过对手,而且对手还有內乱,此仗至少有九成胜算。再拿不下来,岳飞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