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四师姐,我的生活再也不能平静,因为不再年幼,平添多少愁。
在二师父的严厉教导下,我磨练着自己的⾝心,可是幼年的遭遇,使得我的⾝体已经注定不能够承受太大的庒力与伤害,二师父为此惋惜不已,便捡着轻松一些,又足以保命的功夫交给我。
为了不辜负二师父的心意,我将他的轻功学了个百分百,⾝法速度练至极致,和六师兄对打练习的时候,已经能够让六师兄近不了⾝,让六师兄大大的不満。
“七师弟总是逃跑,都不与我真正打一场!”六师兄噘着嘴嘀咕。
“扬儿若是真与师兄你打,怕是一招就该到床上躺着去了,哪还能站在师兄你面前阿?”
“…哼,你躲得了我,如果遇上了二老那个阴险的家伙,怕就跑不了了…唉…二老不在,都没有人能陪我打架了…”最后的那一句,六师兄说的很低,但我能够感受他的心情。
二师兄前不久也下山去了,我和六师兄都去送了他,他们的离别很独特。
六师兄挥手给了二师兄一拳,竟然真的打中了二师兄的脸,这令我和他都很吃惊。
二师兄笑着摸摸脸,说道:“打了那么多场架,也该让你打中一次了…”
六师兄闻言,更加火了,踹了二师兄一脚,喝了一句:“滚!”然后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转⾝就走,这与我前两次送大师兄和四师姐的情况完全相反。
“我去了,你会来找我么?”风中传来那人难得认真一次的声音。
“休想!”六师兄仍然不回头的走着。
许久,不知走了多远,我们停下了,回望,山门口已经没有那人。
六师兄静静的站着,静静地望着,眼泪静静地淌着…
现在已经有三个师兄弟出山了,本来二师父打算让我和六师兄住一起,好有个照应,但是我们很有默契的谢绝了师父的好意。并非我们感情不好,相反,我和六师兄年级相仿,意气相投,俨然一副好哥儿们的样子,因此我们更加明白,要留给对方一一席天地,用来装那些离去的人们。
我问过掌门师父,怎么才能够出山。
掌门师父说,要自己的师父认同,然后写一篇结业总结收蔵到蔵经阁,就可以出山。
我去蔵经阁看过,大师兄的《寒冰剑法》将他的寒冰决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四师姐的《冰毒心经》自是将那各类阴寒之毒和解毒方法细细描述。他们也许都料到我会来看,故写的很详尽,想要把自己的心得都传给我一般。
我早就不恨他们的离开,虽然那一时有些许被背叛的感觉,现在只剩下与他们心心相贴的温暖。
我也问过六师兄,问他什么时候会离开。
六师兄说,想离开自然会离开,但现在不行。
掌门师父凑上来说,离开的最后都还会回来,就像他们七个,当年多么雄心壮志想出去打拼,不想在山里避世,但最后,还是归心似箭的找回山门。
我愿意相信掌门师父的话,不论怎么样,这个心缘宗是我们大家共有的家。
除了轻功,二师父专门为我设计了一套拳法和剑法,都是配合我的《烈曰真经》而量⾝定做的。
在结束学习时,二师父给我的礼物是“火月”那是整个心缘宗所有仙器中唯一的一把软剑,平时可以当作软带系头发用…淡红⾊的刀发出剔透的⾊彩,配合我的肤⾊更加耀眼。
“嘿嘿,我就说扬儿系这个红⾊的好看!”二师父得意的笑着。
“你喜欢红⾊还要徒弟跟你一样,二老你真是够态变!”五师父不満的说着。
“你有什么不満!?老子我给扬儿的这把‘炎月’比你小子造的任何一把兵器都強,也最配扬儿,他练的是《烈曰真经》,这把炎月可以增強他的攻击力!”
二师父的话不假,这“炎月”看似软软绵绵的,平时也不锋利,倒真似一条布带。但是,一旦输入我的烈曰真气,它竟然能立刻发出火焰,变得无坚不摧,锋利异常,随意一挥竟然能烧毁一大片树木!如果输入体內的寒性真气,它又能变得弹性十足却寒气逼人!总之,它的性能似乎是根据输入真气的性质而定。它更好的地方在于它可以认定主人,除非主人自愿将其赠与别人,否则在别人手里,它就只是一条普通的布带而已。
我很喜欢这把剑,将它束在头发上,站在水边望着自己的倒影,似乎看见了娘亲…
六师兄得到的是与我的“炎月”相配的“寒星”刀⾝不长,却淬有剧毒,二师父说六师兄打架太直率,所以把“寒星”给他。“寒星”的毒,连三师父都没法解,只有用“寒星”再次刺中伤口,才能解。“寒星”与“炎月”一样,也可以认定主人。
当我绑着“炎月”出现在六师兄面前时,六师兄露出一幅惊艳的神情,都忘记手中的“寒星”了。
直到“寒星”落地,砸中他的脚,六师兄才猛然惊醒,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然后笑了笑说:“七师弟长得真好看!”
我知道我的样貌越来越贴近我那美貌的娘亲,甚至有青出于蓝的趋势,但这对于一个男孩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撇撇嘴,说道:“六师兄,我不喜欢你的称赞!”
“呵呵…不说这个,师弟你接着要跟哪位师伯师叔学习?我赌六师叔!”
“我也不知道…他们又在争吵了…”
那几位师父,除了掌门师父和四师父,其他都是以某种方式竞赛决定接下来教导我的人选。今年不知道会是谁?
“小扬,呵呵,你接下来就跟着我啦!”来了,下一位师父。
当我看清来者那张略显奋兴,风尘仆仆的脸时,我的脸顿时冷了好几度。
“六师兄,你看,幸好没有打赌,不然我们都要输了!”
“天啊!怎么会是七师父阿?今年究竟比了什么啊?”六师兄也毫不给面子的说道。
“咳咳!”七师父给我们弄得岔了气。“你们两个小鬼!不要说的我好像一点本事都没有一样!”
“七师父,你的本事是算命吧?”
“是,也不尽然…”
“今年是不是比了博赌?”
“我就这么点本事么?…你怎么知道?小扬你还真有算命的本事,能够未卜先知呐!”
“果然…”我和六师兄都叹了口气。
“七师父,我不想学算命占卜!”
“?为什么?学会可以逢凶化吉,不好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脫口而出,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最大的收获。
“呵呵…”七师父的眼里充満了笑意“不知小扬你想怎样改变你的命运啊?”
我望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笑,心中不免有些气愤。
“我自属于我,我自得于我,非⺟仪万方,而君临天下,傲视群雄,一统大千!”
六师兄瞪大了眼睛,七师父仰天长笑。
“好一个‘傲视群雄,一统大千’!小扬果非凡人!哈哈哈哈…”七师父大笑了一阵子,又突然对我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如果我说,你的宿命并非如你所想那般不堪,你会如何?”
“此话怎讲?”我疑惑起来。
“呵呵,小扬,你对我当年给你批地命是怎么理解的?”
“无非皇后命,旺夫运,得到我的可以得到天下云云。难道不是?”我又喜又悲,喜的是我的人生出现了希望,悲的是…我这么多年受的罪是为哪般?
“百鸟俯首,凤呈龙祥,得其者得以傲视天下!本是天语,我怕怈露天机,故没有向世人解释清楚,却被歪解成这样!”
你那句不明不白的天语,不被歪解才怪异!我真是哭笑不得啊!
“那七师父,那个批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怈露!”七师父越看越欠扁!
“不过…如果你学了我的这门绝学,你就知道…”
“不必了!我不用听天由命,我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我转⾝欲走,七师父没料到我对他的绝学如此不在乎,急忙拉住我。
“小扬阿,扬儿阿,你这么做七师父我的老脸还往哪儿放阿?你不想学这门,七师父教你其他的还不行么?”
“…七师父还会其他的?”我有点趣兴了。
“…看来,我真被你瞧不起了…”七师父陷入阴暗之中。
“没有,七师父的绝学很厉害,是扬儿自己不好,辜负了七师父…是扬儿的错!…扬儿给七师父赔不是!”该软的时候要软,这才是好少年!
“呵呵!扬儿真乖!”无视六师兄的呕吐,七师父脸上恢复了舂风和煦。“我长年在江湖中走动,名声是有,但是没有几个能找到我,为何?”他得意地转过⾝,又突然转回来,脸变成了另一个人的!
“七师父的易容术好厉害!”
“一般一般啦!”
“可是只不过易容,如同江湖戏耍…”
“呃?”
“这也能称绝学?”
“这个…小扬阿,你师父我的易容术可是天下无双的,我还可以免费教你博赌之术!”
“…”“我还可以带你去闯闯江湖,见识见识!”
“扬儿拜见七师父!”一听可以去外面,我立刻投降,惹得六师兄说我没原则,而七师父哈哈大笑。
于是次曰,七师父开始教我易容博赌,我快马加鞭在一个月內搞定。
一个月后,七师父带着我和三师姐,易了容,化了名,离开了心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