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门⾝为天山密门之一,入门要求极为严格。
纵然是这次测验成绩的优异者,也要等待其他各门的弟子测验完之后,再比一次,然后,再由玄月门的几位护法商议,有没有必要招收新弟子入门,最后,还要看其他各门主愿不愿意放人,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进玄月门,
因此,参加炼丹测验的弟子是越来越少。
杜月笙的决定让参加测验的十七位麒麟门弟子大为不満,众人却不敢说什么,都纷纷冷眼看着李又白。
“杜护法,您老这样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一道冷漠地声音从众人之中穿透出来。
其他弟子一听见此声,脸⾊微变,居然有人敢当面质问玄月门的护法?
不过,当他们转⾝把目光望向说话之人时,心中竟同时想到:除了他,还有谁敢如此尊卑不分。
说话之人,二十五六的样子,青袍,浓眉,俊脸,双眼冷峻而有神,他大大方方地从众弟子中走出来,直视着杜月笙。
此刻,李又白的脸⾊也渐渐沉寂下来。他这时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样一来不是把在场的师兄都得罪光了吗?
杜月笙眉头皱了皱,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问道:“你是谁?”
这位双眼冷峻的弟子拱了拱手,坦然地回答道:“在下麒麟门三代弟子方玉堂。”
方玉堂!
杜月笙双目微微一亮,他听过这个名字。
能留在天山派继续修炼的弟子,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天山派上下弟子数千人,其中更为杰出之辈也比比皆是,不然,天山派也不能号令正道群雄。
虽说麒麟门算是天山派年少弟子的培训地,但,杰出的弟子也不会全都送给其他各门。
每一门有哪些弟子杰出,天山派的师长们心中都有数。
在麒麟门各代弟子中,亦有几位特别杰出的弟子。
方玉堂便是其中一位,此人修炼不过一百五十年,便已经达到灵寂后期的境界,其修炼的速度,放眼整个天山派,在年轻一辈的三代弟子中也是佼佼者。
十二年前,他参加剑术测验,不以真气,光凭剑术,百招之內便打败了当时三代弟子的首席师兄。
六年前,他参加炼器测验,竟以灵寂期的修为炼造出一把中品灵剑,当时,就被九华门看中,招其入门,他却对九华门的门人说:对炼器只是一时趣兴,自己还是喜欢炼丹多一点。
可当时,所有师兄弟都知道他方玉堂不懂炼丹。
气得当时测验的九华门门人找王月伦说理:此子狂妄,不想入我门⼲嘛要参加测验,挡着其他人的道?
其后六年,方玉堂果然不再学习炼器,而是专心研究炼丹之术。
三年前的测验他便已经拿了第二名,让众师兄弟惊为天人,而今年他是来拿第一名的。
他参加炼丹测验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证明自⾝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天份,倒不是像李又白一样求得一个安静的地方。
因为他在麒麟门受到的待遇可不是一般弟子能想象的。
王月伦视其为下一任的门主接班人。
心⾼气傲,天才的名号造就了方玉堂另外一个⽑病,他对自⾝以外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无论是南岭之行,还是弟子聚会,他都不曾参加过,对于各派弟子十年一次的切磋更是不屑于顾。
在他方玉堂眼中,天山派的修真之道就是最強的,而,在天山众多年轻弟子中,他才是最強的。
未等杜月笙回过神来,
方玉堂指着李又白,冷漠而平静地说道:“他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五代弟子,连天山派的初级心法都还不曾练熟,而且,仅仅是一级灵丹三清丸的半成品呵呵!有这么神奇吗?您便收他入进玄月门,您问问其他人,三清丸谁不会炼?如果仅是三清丸就让您如此惊讶的话,那弟子就有点汗颜了。我们这些苦学炼丹多年的四代三代弟子应该如何想?我们这些弟子到底还测不测验?”
“是啊!杜护法,您老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有几位大胆的弟子也随着方玉堂应和道。
杜月笙环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聚焦在方玉堂⾝上,冷哼一声,缓缓道:“我收谁入门是自己的事情,就算是门主来了,也管不着,你这个后辈实在有些无礼。哼!再说,我何时说过测验停止了?”
哦?
杜月笙此话一出,众弟子眼睛又亮了起来。
可是,说完,杜月笙却用木杖指着方玉堂。
“但是你!不用测验了,回去学好尊师重道之后再来!”
方玉堂双手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不屑一笑,道:“杜护法,这只怕不是您说了算吧?”
杜月笙淡淡一笑,反问道:“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告诉你,就算王月伦来了,我一样这样说。”
“你”方玉堂纵然心中气愤,也不敢当面顶撞眼前这位杜月笙,他对天山派的第一条门规可记得清清楚楚。
呵呵!
他怒视李又白一眼,冷笑两声,摔了摔袖袍,离开偏殿扬长而去。
此子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狂妄,纵然天才又如何?
杜月笙摇头摇,朝其他弟子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准备开始测验。”
“李又白,你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就到这里来找我。”
“是。”
等李又白走后,杜月笙拿着小药瓶又放到鼻边闻了闻,眼中闪过重重的迷惑。
奇怪!为什么三清丸里面是有一股翠竹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