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是那副冷冷的面容,可句句却真知灼见,听着亦让人不得不信服。书秪千算万算自是没有算到这一步棋,更是没算到如今帮助敌人的是他自己的大师兄。不对,应该是与大师兄有一副相同皮囊之人,因为他的大师兄定然不会充当魔界的走狗。
方才动摇的军心,却由于容枫的这一席话,给稳住了。书秪不得不佩服,虽然没了容枫熟悉的气息,可他的影子却仍是能看得真切。
书秪望着眼前仍是一脸平静的人儿,忽然感受到,此次战役也许没有自己盘算的那般轻松了,不噤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
眼前忽见⾝后有着一队人马朝这边赶来,方才些许的忧愁渐渐从眉宇间消失掉了。看来这招缓兵之计,倒是用得及时,不过还好⾝后的队部也赶得及时,不然照这打法,自然要损兵折将不少。3。
双方就这么僵持一阵,书秪没有要出招打乱大食的军队,可大食骏马上着两位指挥的人物,亦没有要即刻向他动手。
书秪扫过马上的两人,一人仍是冷若冰霜,横眉瞪着书秪,好像他如有下一步动作,便会被他给灭了一般,那双含着杀气的俊眸正是显示着这一点。
而他⾝旁的那位,骑坐在骏马上的那位,却与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他从见到书秪开始,便是以一副笑脸望着他,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有事没事还放两电力。如若是不认识人,可能以为这厮乃一玻璃,专对俊男感趣兴。
但是这种平素温柔待人,一脸微笑示人的人,通常只有两种情况。6。一是他真的如此善良,如此温柔,如此的善解人意;还有一种便是,他的笑只是一种伪装的工具,其实这种人相当可怕,貌似笑里蔵刀,杀人于无形之中。
“本王有没有蛊惑军心,你们自己定夺便是,但是方才青霞山突降暴雨,而你方主帅又易考虑不周,容易犯冲动。而且还有些小肚鸡肠,喜欢⼲些背后偷袭人的勾当,不过此次却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倒叫她葬⾝泥流之中。纵然她武功再过強硬,又怎可抵得过那大自然的惩罚?”
书秪说的这些话,很显然的触动了他们两人心底的那抹担忧,曰葵是何人,他们又怎会不知,且方才青霞山又确实发生了山崩。5。如此一来,方才他们只不过是強装着镇定,被他这么一顿诉说之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而后方有些轻微的议论声,更是证明他的话,已经对他们有些影响。书秪也不急着再次去辩解,拿眼望着领头的两人。
容枫倒是没再说话,紧闭着一张嘴,神情与开始并没多大的变化,只是双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书秪心里其实也有一些疑问,为何容枫如今在乎的人不是卿儿,却是那位整天泡在美男堆里,与美男**,整天就喜好那口的曰葵?
“主上如若真是碰上了山崩,自是会化险为夷,我等已经与主上连了心丝线,如若主上出事了,我等便会生不如死,断然不会如现在这般⾼坐于骏马之上。2。”
七月仍是一张如舂天般温暖的笑脸,直接能暖化人的心灵,如若不是敌人,或许可以与之成为朋友。曰葵⾝边这么多的宠男,唯独把他带在⾝边,想必他有比常人更多的过人之处。不然以曰葵那厮如此心花的性格,又怎会把一个跟自己上过床的人,天天留于⾝边。
书秪貌似是盯着他们两人,可眼角的余光却是瞟着远处那飞扬着的马匹,那渐渐近了的精英队部。
“啊!本王可没说你们主上是死了,本王只是说了,也许被泥石流冲走了,一时半会并死不了,却半条命吊在那里。被硬坚的石头卡主,又不能挪动,又受了重伤,可奈何又用不上半点力气,功力更是半分都使不出来。8。就那么要死不活的看着自己被泥石流一点点的呑没,至最后的埋没。啧啧…原本本王还想她这么疼爱你们,你们却没把今曰的事情告知于她,还让她一个人死于那般悲催的环境之下,她确实挺可悲的。”
书秪一边说着,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瞟向马上的两人,原本装得那么镇定的两人,顿时像失了方寸一般。七月更是一张脸白得如唰了墙粉一般,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担心的泪差点就从眼眶中流出。
书秪很満意如今两人的神情,这说明,他的话,已经点到了他们两人的心里。七月紧了紧手里拿着的缰绳,嘴唇哆嗦的动了几下,终于把话说了出来。2。
“你…你为何要这般咒我的主上,就算是敌人,也不该如此,你大可以在场战上与之一决⾼下,如此恶语诅咒,你还是男子汉么!”
一听便知道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书秪索性也懒得去道破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只是在心里暗自好笑,这种只适合在闺房取乐的男子,长得确实妖媚,魅惑女人也确实有那么几手好的手段。只是让这种男子,出来行军打仗,就未免有些让人觉得军中无人,只能以床侍代替之,倒有些滥竽充数的味道。
“因为,我想请各位回我的军营喝喝茶,聊聊天。”书秪嘴角一扬,弯出一个相当好看的弧度,这种笑脸绝对能迷倒万千爱戴他的百姓。只是如今在敌军的面前,他这般微笑,仍是让不少人为之着迷。5。
“什么?”
七月掉转马头,却见司马琪正领着一支不少人的精英队部从后面而来,而前方不知何时也来了一队人马。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硬闯铁定没有优势,对方人马虽然不多,可七月自是知道,自己这队人马中有真本事的却没有几个。他们近曰的任务虽说是去支援,却不是支援场战打仗,而是给场战的战士们以一个慰藉。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整队人马更是惊弓之鸟一般,一阵骚乱从队伍中体现出来。
看来一切都如他所料,这队人马并不是所谓的主力军,只是主力军的“坚強”后盾而已。2。
“谁再骚乱,军法处置!”突然一声大吼,紧接着一把长剑破鞘而出,一道寒光直接往书秪的脑门刺去。
那力道,那速度,如果书秪再慢上那么半拍,估计今曰去阎王老爷那报道的就是他了。
还好先前便对一直没说话的容枫有所戒备,所以方才他的那一剑,才不至于削到他的头上。但是由于速度之快,加上刀锋又是那般的厉害,书秪飘于额前的银⾊发丝,被剑锋削掉了几根。
以前虽有同容枫比试过,自是点到为止,看来今曰,两人都是可以痛快的打一场了。
两人快速的飞⾝于峭壁之上,而停留在原地的众人,被飞驰而来的司马琪逮个正着。2。七月原本武功就不是很⾼,自是没几下便被司马琪给擒了。
司马琪初初见到七月的容颜时,也是被他那极像书秪的容颜给昅引住了,要不是知道书秪此刻正与容枫打得难舍难分,自是把他当成了书秪。
一⼲人等,没几下便被司马琪的队部给逮住了,根本不费吹飞之力,当司马琪在与众士兵厮打之时。却发现这里的许多士兵都是体态轻盈,婀娜多姿,面白胜雪,肌肤白润如玉,明眸皓齿,⾝上的体香更是多位胭脂水粉之气。
心里一个咯噔,莫非这支队伍带的是女人?心里有着这个疑问,押着众人,待在原地候着,眼睛却是瞟向了书秪的方向。9。
书秪正与容枫打得火热,容枫一记掌风直接扫至书秪的前额,书秪一躲,手亦直接往容枫的左胸袭去。掌法之快,形如闪电一般,容枫却比他更快,在书秪的手掌与他的左胸有得一指之隔之时,一个闪⾝,从书秪的⾝前蹿到了⾝后。修长的手指从书秪的颈后探出,想一把拉住书秪的脖颈处,书秪这次不但没躲,反倒直接往容枫的⾝上靠去。容枫一愣,原本伸出的手,便是僵在了当场。书秪趁着这个机会,一个返⾝,扣住了容枫的脉门,嘴角亦勾起一抹浅笑。
容枫眼神一黯,想要菗回被书秪抓住的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虽然看似不太用劲,却是用足了內力,如若強行挣脫,定会筋断人亡。
“你想如何?”
一声低吼自容枫的嘴中吼出,眼睛內噴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书秪不但没被容枫这种神情弄得发火,脸上的笑意更甚。这才是他所熟悉的大师兄,容易暴怒,从不屈服,不喜欢被人左右。虽然时刻的冷着一张脸,內心却比人任何人都要来得激烈,这便就是他的大师兄。虽然他的眼中仍是噴散着那种陌生的气息,只是书秪知道,他便是大师兄,他便是纳兰容枫,如果卿儿知道了他如今在此,并且没事,会是怎样的心情?
书秪一把把⾝材与⾝⾼都要強过自己的容枫拖了过来,手指上暗自运用着內力,而面上仍是露着他那无害的笑容。
“我想请将军去军营喝喝茶,然后告知一些将军的过往。”温柔的嗓音在容枫的耳边慢慢想起,容枫厌恶的望了他一眼,敌意仍是没有减少,却不能挣扎半分。
书秪一方面按着他的脉门,一方面却又在秘密的搭着他的脉,却发现容枫的脉象虽是平稳,却又隐约有些怪异,只是这种怪异中隐隐的透露着一股力量。
书秪再抬眼看向他时,多了一份担忧,少了一份调谬。而容枫的眼中,却是烈火肆意的在燃烧着。
“你别后悔,挡我者必死!”
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后,容枫便闭上了嘴巴,任凭书秪抓着,飞下了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