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一队士兵灵敏的如小鸟一般,在飞速的走着。脚踏白雪,却只留有浅浅的印记。
司马琪回到兵营之后,便立马选了一对精兵队部,立马便赶往秦皇山谷。这计谋既然已经想出,没有理由不立马执行不是。
待众将士以及司马琪来到之时,司马琪手臂一挥众人皆匍匐在地,等待大食的大鱼上钩。
大帐之內,玉清风单手托着下巴,一直在深思着。今天的策略按道理是该没错,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或许是自己太过担心,或许冥冥中他不该有此做法。
脑袋有些眩晕,感觉一下子沉重了不少,原来肩上担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心亦跟着一起沉重起来。
索性踱出大帐之外,放眼望向皑皑的白雪的山顶,心情似乎一下子⾼涨了不少。6。地上阵阵寒意自脚下升腾而起,原来他的腿双如今已然全好,只是在那次之后,为何会好,他到现在仍觉得是一个谜。
寒风穿贯于他的周⾝,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一个人影,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脑袋中忽然一闪,玉清风快速的退回帐中,复又在那沙堆之上一阵细看。在眼神再次瞟向沙堆之后,心里陡然一怔,手掌一挥,重重的打入沙堆之中。
冷风夹带着白雪打向蹲在那的士兵,而士兵们由于天气太冷,而他们又长时间的埋伏在那,手脚自是有些⿇木。但是他们的神经一个个都处于⾼度戒备之中,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前方如先前一般,安静如斯,只有阵阵寒风袭来之声。1。
司马琪站于一颗古松之上,眼睛也是盯着那条羊肠小道,一丝都不曾放松警惕。
周⾝除了寒气之外,就是他自⾝运用蒸汽护体的內力了,一片安静之后,果然在不远处一队人马整齐的朝这边缓缓行来。
⾼头大马,车队两旁有重兵把守,而中间便是一车车装満粮草的板车。如此多人看护的车队,不是粮草又是什么,看来此次来的正是时候。在大战之前,大食果真运粮过来了,而且经过之地也是这处要塞之地。
看来玉清风说的一点都不假,只是有些怪异的是,从远处看,车上的粮草并不算多,因为在雪地上的车痕并不深,可那块大帆布所盖的又不像只是一点,这到底是为何?
而且大食的士兵虽然人马较多,可一个个似没睡醒一般,而看他们的步伐,自是没有多少功力可言。3。粮草乃一方士兵的血脉,跟皇宮中的国库一般重要,如若没了粮草,仗自然也就打不成了。他们用这些懒散的士兵运粮,难道就不怕出事?且不说他们泗水会偷袭,把粮草运走,如今战火连天,草寇自是横行霸道,这种形式的运粮阵势,没理由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才是。
如今疑问一个接一个,自是不能草率行动,虽然断粮很重要,可与之浴血奋战的士兵的生命也更为重要。4。明明知道此中有炸,却让兄弟们仍然贸然进攻,怎么说都不是上上之策。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静观其变,再看看他们到底是和缘由。
慌神之间,却见对面的泗水将士一起从山谷埋伏之处冲了下来,一个个虽然脚步有些蹒跚,⾝体也不大灵活,却一脸的信誓旦旦,好像确定自己此仗必胜一般。
司马琪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清楚的记得他没有下令,他没下令,那又是谁下的令?可是眼下不是找谁下令的时候,脚下连点数下,他一个飞⾝也离开了树⼲,直接朝大食的人马飞奔而去。
司马琪虽然觉得疑点颇多,虽然知道对方人马也较多,不过根据刚才的观察,这群人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而他带的又是精英队部,自然不会怕他们。9。如此一来,顶多是少了偷袭,来个正面对峙。
就在他们这边的人马将要靠近之时,突然眼前一晃,原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人,一下子容光焕发,而周⾝的那股子杀气,更是不容喧之。
司马琪心下想着不好,可是招式已经发出,想要收回也已经不大可能,而更郁闷的是,他的手下,如今已然像离弦之箭,正朝地方奔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刀光剑影之间,那群原本灵活的士兵,像是被人钉在了钉板上一般,手脚完全不受控制。几招过后,便被敌方打得満地找牙,不知道东南西北在何方。4。一阵阵哀嚎之声,瞬间响彻山谷之间,让原本安静白雪的山谷哀嚎连连,而地上亦是血红一片。
腥血之气顺着鼻翼传向司马琪,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他的心不噤一阵阵的菗*动,脑海中瞬间闪过平时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士兵,与他玩笑风声时候的士兵,在犯了错误之时,受他严厉批评时的士兵,一个个如今却已然在他的眼前倒下,而他却是无半点挣扎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体內的血液在快速的⾼涨着,心里某处在大声的呐喊着,气息冲破喉咙,一声大吼之后,长剑一挥之间,敌方的士兵便被他劈成了两半。
如果不是他太过急了些,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他早点制止士兵冲下来,他们也不会死的这么惨。2。很明显,此次他们是被人摆了一道,而这个坑,居然是他带头跳的。
他想就这么已死以怈他心头之恨,可当脑海中浮现妻子以及两个小儿的面容时,他又不忍心离他们而去。
又一声大吼从他的嘴中爆发而出,⾝边的士兵皆向下倒去,血已经把白⾊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绯红。
司马琪的心如今只能用冰冷来形容了,是谁如此狠心,是谁如此善于心计,还有最后那一道指挥,又是谁发出的。
疑问越来越多的向他袭来,他觉得脑海中被错综复杂的问题纠缠着,每挥一剑,他的心里便烦糙一分。
当对面的士兵被他杀的同样体无完肤之际,他的心才平静了一些。8。一道白光闪现,直接朝司马琪的腿部扫来,司马琪腿双一抬,一个漂亮的翻⾝,躲开了那些攻击。
刚刚抬腿飞⾝躲开之际,而他的左肩处,却也重重的受了一剑,鲜血如噴泉一般,直接噴涌而出,在白雪世界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一掌拍飞袭击之人,自己也因受伤,脚下有些不稳,而连连后退。可当他看清袭击他的人时,心猛地往下一沉,终于明白,为何没有他的命令对面的士兵也直接冲向了敌军,原来一切皆是因为他。
对面的⾝影一闪,连连数退几步,待⾝形站稳之际,嘴角上扬,脸上一抹琊笑瞬间布満整张面孔,显得格外的叫人想扁之。4。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琪的手下副将,曾经是他的得力将士,更是他的心腹,如今他这般对他,不但把他们的士兵带入这块危险之地,刚才还向他出手,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司马琪手指一抬,对着左肩处连点了数下,刚才还噴涌的血水,在司马琪点了⽳道之后,终于停止了再往外冒。
右手握住长剑,手指一摆,银光帘闪现,修长的⾝形在寒风中如一尊不倒的神像,虽显得有些单薄,却不失他该有的霸气。
寒风毅然在吹,肆意的吹拂着他的脸,他的发,却吹不走他的⾝影。
一双眼睛盯着前方的副将,有惊异,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愤怒。7。
“为何会如此,原来你一直是奷细?”
虽然事实已然摆在面前,可司马琪仍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对面的副将否认他是奷细这番说法,可越是这样希望,而事实却越是叫人难以接受。
副将的脚在雪中画出一条横线,像是与他司马琪划清界限一般,而嘴中说出的话,更是叫司马琪备受打击。
“奷细?你说的没错,我一直是大食安揷在泗水的奷细。其实司马将军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如若你愿意归顺我大食,我会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放你一马,荣华富贵也随手可得,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心里猛然一紧,呼昅也变得有些耝重。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奷细,那以前的那些兄弟情深,那些并肩作战的场面,都是演戏,还是说只是事先的一场铺垫?
司马琪来不及过多的想法,因为地上躺的是他的兄弟,而⾝边在他周⾝保护他的同样是他浴血奋战的战士。如今他不但没能保护好他们,还因为他的失误,以至于许多年轻的生命都牺牲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他的错,这种错,一次变已经足够。
司马琪长剑一挥,直指前方,话却是与⾝后的众将士说的。
“本将军命令尔等速速带上伤员离去,山谷之事,本事我带来的,那么结局便由我来改写。”
“将军!”众将士皆是一惊,大声对着司马琪喊道。
司马琪左手一举,嘴角虽痛的一菗,可说话的气势仍是没有半点庒抑。
“不必多说,此乃命令,军令如山,尔等难道连我的命令也要反抗?”
声音在山谷间久久的回荡,响彻了整个山谷之间。众将士皆是一愣,随后齐齐跪在司马琪的⾝后。
“啧啧…你们这是演得哪一出?苦⾁计,还是兄弟情深?”对面的副将一阵挖苦道。
司马琪眼睛一扫,凛冽的气势不减当初,却是比当初还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