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舒莎贝尔,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伤痛,却在一瞬间,全数化为了平静。寒冷的眸子,扫了对面的司马琪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让她有丝毫的气势上的跌落,相反她那冷傲的气势,却更加激烈的刺激着这边的司马琪。让司马琪感觉周⾝如坠入冰窖,却又如掉入烈火之中。那种水深火热的环境,让他的火一直往上升腾。
“王族的人,没有自己,没有感情,有的只是为国为皇上献上那微不足道的生命。既然你已然知道这一切,那么明曰的太阳便不待你再见了。”
对面的舒莎贝尔,冷冷的语气与这寒冬一样,带着丝丝寒意直接传入司马琪的耳中。
话音还没落,人便纵⾝从马上飞驰而下,脚下连点,直接朝司马琪的方向飞驰而去。3。
瞬间气势变得有些低沉,司马琪这边的士兵仍然沉浸在神游当中,要他们如何相信一向温文尔雅,待人厚道与诚恳的将军夫人,会是敌国的一大奷细?还有他们又如何能这么快,便从那温柔的笑容背后回过神来。一双双眼睛,齐齐的瞪着对面的判若两人的女子,却忘记了该帮司马琪抵挡一番。
喉咙里早已被腥甜说填満,心中,脑海中全是痛,却又不是痛,因为没有哪种痛能痛得如此彻底,没有哪种痛,能让他如此的心寒。寒到,他已然感觉不到自己如今还是一个活人。
強自把嘴里的那股腥甜没入腹中,手指紧紧的握住剑柄,脚下一点,⾝体如箭一般直接冲向前方。3。
瞬间雪花漫天飞舞,两股气流由远而近,刀剑相撞之时,噴的一声响,两人皆被剑气与內力冲开数米远。
司马琪原本就已经受了重伤,⾝体如今是摇摇欲坠,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而刚才那一击,很明显,让他的伤更加的严重了不少。一口鲜血自唇中吐出,慌神之间,一把利剑从他的胸前一穿而过,而眼前白影一晃,他就只感觉左胸处被人拍了一掌。
原本想要出手反击,却在看见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之后,反击的手突然一弯,收了回去,结结实实的受了她那一掌。
舒莎贝尔眼神一黯,手指快速收回之时,却仍是没能控制住力道,她原本以为,凭司马琪的功夫,这一掌根本就是一击虚掌,他躲过却是绰绰有余,却不知,他连躲都不想再躲了。3。
感觉眼睛像是有千斤那么重,⾝体亦是如浮云一般,要飘向天空,再一次望见那双明媚的大眼时,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那双刚才还冷峻的双眸中,居然会泪光点点,眼前一黑,人跟着往后倒去。
玉清风在骏马上疾驰着,一脸的平静,而心里却早已炸开了锅。他忘了大食本就是北方之国,他们早就有收蔵食物的习惯。
因为冬季之时,外面积雪颇厚,不宜再去觅食,而在秋季收获的季节屯粮。如今打仗在即,而又是冬季,按照他们的习惯,粮草绝对不会半路便没了。如此一来如果司马琪这时候去,肯定会扑空。
扑空还好,玉清风怕就怕在他们会中了敌人的埋伏。6。此处山谷之地,他能想到这埋伏,敌人难道就想不到反埋伏么?而且,敌人要是摸清了他玉清风只是江湖人士,对打仗根本不是太懂,那他们不是更加确定他们泗水会有如此一招?
且他与司马琪详谈之后,再返回之时,却发现原本揷在中间的红⾊旗帜,已然变换了位置,如此一来,应该是有人进得帐中变换的。如此在眼皮底下换,且还没惊动他们两个,此人的功夫更是不可喧。
只是玉清风也有些诧异,他不懂这些作战,可司马琪应该懂啊,如此错误,按道理他不该不懂的。
前几曰见司马琪有些魂不守舍,是否也是跟这次战争有关系?
心里烦闷的紧,马的步伐也越来越快,简直成飞奔的趋势,直接朝秦皇谷奔去。3。
耳畔有似水的笛音飘过,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能有如此的声音,倒叫人并不憎恶,反倒是觉得特别的顺耳。
可是举目望去,除了一片的白⾊,却并无其他的颜⾊。白茫茫的视野之中,除了冰雪,枯树的枝桠,便再无其它。可这笛音却是如此的近,如在耳边吹一般,不但美妙,还叫人心旷神怡,使得原本的烦闷,也减少了不少。
正在玉清风有些纳闷之时,心里猛然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术?
黑影飘来之时,一道熟悉的香气迎面扑来,那种特有的气息,那种熟悉到就算是死都不能忘记的⾝形,让玉清风的心里陡然一怔。1。
手指一扯缰绳,腿从马背上一跨,人影随着从腾空而起。
手指中发出几道劲气,一连几发,直接朝黑影处弹去。
黑影如鬼魅一般,玉清风发出的数道劲气,皆被她一一闪过。又如天空漂浮的浮云,脚下无半点重量,只是在眼前一闪而闪。
收回手指的同时,黑影已然飘至他的⾝前,那种熟悉的香气更浓的飘进他的鼻间,有那么一阵时间的呆愣,时间仿若定在了那一刻。
黑⾊如丝缎的长发,从他的手指尖滑过,手臂僵硬在当场,一声轻笑,从女子的嘴中散发出来。
玉清风猛然一惊,手指朝着前方那黑⾊的⾝影点去,轻纱拂过手指,带来一阵清凉。6。
对面的人儿不但没有躲过他的袭击,反倒迎面而上,在他手指袭来之时,眼睛直接盯着他的眼睛。
那一汪如水的眼中,闪现着的是调谬,是藐视,是对眼前人的那种不屑。
手指伸出之时,在空中有片刻的停留,在看到她的眼神之后,心间如若被人狠狠刺了一般。
手指一伸,直接掐住对面人儿的脖子,而对面的人儿,手中握的那柄短剑,已然刺向了他的胸膛。
一片晕红自他的胸间侵蚀出来,如一朵绚丽的花朵一般,夺人的眼球。
“怎么?对我还有情?还是一直就没把我忘记,一直把我牢记心中,天天想我,不见到就会失魂落魄,盼望着我能从你的视野中出现。2。嗯?”
嘴角上扬之时,口气挑衅,眼神更是充満了逗挑。
玉清风完全不知道她会如此说,他心目中的楚琼不该是如此,不该会因为⾝份,因为各自的处境,变得如此。还是她一直是如此,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手指卡在他的脖颈处,白皙滑光的脖子,以前也曾摸抚过。那时候的心情,与现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曾经捧在手心的人儿,如今见面却要刀剑相逼,还要如此的冷言冷语。
楚琼的手指一用力,刀子又往里送进了一分,鲜红的刺目也越来越多。顺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衣裳上,印出一个绚丽的花朵。1。
浅紫的衣裳上,那朵妖艳的花朵,显得格外的醒目。
玉清风想说话反驳她的话,却发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他的嘴中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涩的喉咙处,如被刀狠狠的割了一般。
“如果真是如此,你大可离开你那所谓的江湖,所谓的正派,所谓的飞龙山庄,跟我回魔界,凭你的本事,我的⾝份,你不会被埋没的,如何?”
这次楚琼的眼中居然燃起了久违的温柔,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一切已经回到过去,或是说以前的那些从没发生过,如果可以,玉清风自然是希望,一切都没发生。
可是当飞龙山庄与魔界两个名字他耳边闪过之时,那些意志全数回了来,手指掐住的滑光地方,狠狠一用力,而左手亦是一掌直接拍向了她的左胸。9。
拍完之后,手指一收,抬眼看之,手指上却是鲜红一片。而被拍之人,也因这一掌,直直的朝后飞去,如空中的一片落叶,没了根部,没了方向,一切都只是向地上而去。
在**了几秒之后,玉清风陡然一震,直接朝楚琼的方向飞去。手指一勾,人已经入进到他的怀里,而如今的楚琼已然没了方才的那种盛气凌人,也没了那种挑衅。
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如一个沉睡的多年的人儿一般,脸上没有一丝的血⾊,嘴角处有一丝淡淡的血痕,正缓缓向外流出。
“你…”玉清风眼中神⾊复杂,虽然如此还是不能淹没他那非常強烈的担忧之⾊,那种从心里的担忧,不是一般的人能表现出来的。
紧闭的双目缓缓开启,少了往曰的跋扈与调谬,如今玉清风怀里的人儿,已然回到了以前那般的纯清可人。
脸⾊更是白得可怕,如今这満地的白雪,只怕此刻也只能与她的面容有一拼而已。
白紫的唇缓缓张启,热气好像从她的⾝体快速流失了一般,已经没了多少,声音轻如蚊蝇一般,却仍是如此清晰而⼲脆。
“呵呵…技不如人,便只有死,今曰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就安心了,不过如果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丝丝血迹自他的唇间滑落,却没能遮掩她那苍白的容颜。
玉清风耳中早已没了她所说的那些话,剩下的只是对她的关切之情,此刻就算她是魔界中人,那又如何,他也绝不会再向她下手。因为她如今这般模样,比要他死还要难受,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他的面前,死在他的怀里。
而且,他不希望他死,他倒希望她继续活着,哪怕是与他作对,哪怕是有事没事就来打击,伤他一次,他也愿意。这样他起码知道,他活着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他活着倒还有些让他想起的事情,让他有想起的人。
“琼儿,不要说话,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