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平大王”也不是等闲之辈,整个人⾝手处处透着彪悍、悍不畏死,手中的板斧,象是和王竞尧有着深仇大恨一样,一斧接着一斧的向王竞尧当头狠狠辟下。
王竞尧几乎每格挡一斧手臂都会有些酸⿇的感觉,这个強盗的气力一点也不输给史千寿,甚至还要強上那么一点点。打着打着,王竞尧忽然觉得这人的⾝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到过一样,或者说象一种什么东西。
狼!王竞尧脑海里猛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公平大王”的整个人就象一只嗜血的狼,冷血、无情,一门心思的想要把对过的人撕成碎片。
就和铁残阳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打得不亦乐乎,边上渐渐分出了胜负,几十个小喽罗几乎就没什么武艺,人人都是凭着一股血性在和对手拼搏,一旦遇到了司马南轩这一群人,没有多少时候,一个个非死即伤。
“老子和你们拼了!”公平大王看到部下死伤甚众,急得暴叫了一声,板斧不要命的向王竞尧劈头盖脸的砸下,招招都是和王竞尧同归于尽的打法。
“典霸天,住手!”忽然林外飞来三骑,当先一人浑⾝浴血,手里拎着一条缺了三分之一枪刃的断枪,大声叫道。
那个“公平大王”一听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动作未免停顿了下来,王竞尧飞起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兵器,一把冷冰冰的宝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铁残阳快马冲到了面前,象是生怕王竞尧伤到了这人,大叫了出来。
“师兄!”那个“公平大王典霸天看到铁残阳,居然一步就向铁残阳迎了上去,根本就不管架在脖子上的刀,好像吃准了王竞尧不会杀他一样。
握着兵器站在那的王竞尧倒有些尴尬,这算怎么一回事,这个強盗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说打就打,说走就走,自己好不容易制服了他,就这么一走了之?
看到铁残阳、陶亮和司徒平一四人平安回来,司马南轩这些人哪里还有打斗的心思,全都围了上去,问个不停。
“师兄,自从听到常州被困,你又在常州,我就琢磨着要来找你。”典霸天浑然不顾⾝边的“敌人”一把抱住铁残阳,欣喜若狂地说道:“可鞑子大营防范的太严密,我冲了几次也没能冲进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召集了一些人,在这做些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勾当。师兄,你怎么从常州出来了,难道那的鞑子杀完了吗?”
铁残阳指了指王竞尧,说道:“我和王大人从常州杀出来,去平江搬救兵的,你这个行当不要做了,和我们一起杀鞑子吧。”
典霸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大手向他的部下挥了挥:“兄弟们,全散了,把寨子里的东西分分,大家各走各的。老爷这就要和师兄去杀鞑子了!”说着他走到王竞尧面前,说道:“王大人,你是我师兄的朋友,也是我老典的朋友,今后我老典可就跟着你了。”
王竞尧啼笑皆非,这人倒一点不记仇,不怕生,就这么粘上自己了?
从这一路往平江路上还算太平,鞑子虽然大军入进江南,不过目前势力还没有到达平江、无锡一带,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汉人和宋兵。
王竞尧详细问了陶亮突围的经过,陶亮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说出了自己对突围时一些不寻常状况的看法。鞑子在王竞尧人顺利突围后,似乎并不恋战,三个原以为必死之人,居然就这么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太对劲啊,陶亮。”王竞尧皱着眉头说道:“就这么杀出来了?”
“我也句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陶亮眉头皱得比王竞尧还要深:“从鞑子以往的战斗力来看,他们绝对不会那么轻松的让我们突出来。我一路上也想过这件事,但实在无法看出其中的破绽来。”
“算了,这事先放一放,不管怎么说也是冲出来了。”王竞尧向前面看了看,此处离平江还有多远?“
陶亮计算了下路程:“今晚在这休息一下,明曰清早就可以到达,现在天⾊已晚,平江四门紧闭,文天祥大人治军甚严,到了夜晚就算皇帝来了也别想进城。”
几个人找了间残破的山神庙住下,一天的厮杀,不停的赶路,让他们疲惫不堪,很快入进到了梦乡。王竞尧心中有事,翻来覆去无法安睡,索性走出了山神庙,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愣愣的想着顺利突围的背后是不是隐蔵着蒙古人什么大的阴谋。
想了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一只手伸进怀中漫无目的的想找些什么,却把陈霞交还给他的那封信摸了出来。
一边把玩着这封信,王竞尧一边想起了陈昭、姚訔和他的两个女儿姚楚菲和姚楚明,还有那个安神医的女儿安小惠,也不知道常州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姚訔这人心胸虽然有些不过开阔,但为人忠肝义胆,为了常州当真是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只是不知道姚訔为什么就那么看不惯自己,难道自己和他上辈子后仇?
王竞尧没来由的心中一动,借着月⾊看了看信封,想了下,悄悄的入进山神庙,从熟睡的陈霞头上拔下了根发簪,又走了出来。他用发簪小心翼翼地挑开了加盖着火签的信封,菗出了姚訔写给文天祥的信件。
私拆公文,放到王竞尧的时代,那等于是窃取府政机密,在宋朝本是死罪一条,不过对于王竞尧这个来自现代,本⾝就胆大包天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信纸第一页写的全是些诸如常州被围,十万火急,请求文天祥速发援兵等等的话,但翻到第二页的时候,王竞尧冷汗立刻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这是封姚訔给文天祥的人私信件,最后署名的也不是什么自己的官号等等,而是写的“弟姚訔拜上”但整封信中无一处不透露着重重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