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你这一皮鞭打得好。”王竞尧笑昑昑地看着刘一说道:“那些化外蛮邦,焉敢在我大汉地盘上撒野,要是换了朕在那,只怕那一鞭子打得比你还要狠些!”
刘一大喜过望听皇帝陛下的意思,自己这条小命不光是保住了,看来转眼还有一场荣华富贵。只是底下有些大臣心里未免有些不満。这位皇帝陛下有的时候想法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那些⾼丽棒子的确敢直呼皇帝名讳,已经犯了死罪可不管怎么说远来是客,总也不能这么对待,否则怎么显示得出我礼仪之邦的泱泱风采?
王竞尧可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指着刘一说道:“朕是想放个知府你⼲⼲的…”眼看着刘一眼中露出了狂喜之⾊,王竞尧又似乎颇为遗憾地说道:“只是你打了一皮鞭那是有赏,可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给关押起来?万一这些人找朕的确有天大的事情。那岂非耽误了朕之大事了吗?所以这知府也就这么没有了传旨,赏刘一⻩金一百两!”
刘一这时候懊悔得想菗自己的耳光,打了也就打了好好的把人家关起来做什么?弄得这个知府一转眼就没了否则一旦去了知府任上这百来两的⻩金,那还不是唾手可得?
其实他可不知道王竞尧心中的实真想法像刘一这样的人,那是绝对不能够放到地方上去担任一方员官地。否则这人肯定是个天大地贪官,当地的百姓非被他祸害死不可就算他真的没有囚噤⾼丽使者,王竞尧随便也能找到个借口。王竞尧目前的想法是先把刘一晾晒在那,等将来却要派他去做大事。
“陛下,那几个⾼丽使者如何处置?”李天正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竞尧想了下,说道:“让他们上来吧。”
等金柄忠这几个⾼丽使者上来之后,王竞尧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是谁曾经直呼朕的名字的?”
此时地金柄忠。狂妄嚣张之气被刘一这么一打一关早已不见,战战兢兢上来说道:“陛下恕外臣冒犯,外臣…”
话音还没有落下,王竞尧已经怒斥道:“大胆地狗奴才。见到天朝皇帝竟敢不跪,先前又冒犯朕在先。来人,掌嘴二十,让他长长记性!”
还没有等金柄忠反应过来,殿前侍卫已经大步走上,一把按住金柄忠。当着文武百官地面正正反反二十个巴掌,打得清脆之极。听到朝廷百官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看得金柄忠后面的随从一个个胆战心惊都说国中是个礼仪之邦。对待外来使者极尽友好,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皇帝怎么和个凶神恶煞一般?
那金柄忠更是有苦难言。才入进福建地时候他就打听好了这个大汉帝国的皇帝已经废除了跪拜之礼,怎么到了自己这就换来了二十个嘴巴?他却不知道王竞尧废除跪拜之礼地对象可只对着中原汉人对他们这些人却又是另外一套了…
二十个巴掌打完,金柄忠地一张脸肿得和猪头一般无二他这时心中对王竞尧害怕到了极点,两脚一软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含糊不清地说道:“外臣金柄忠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谁想到王竞尧“哈哈”一笑居然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亲手将金柄忠扶起。笑道:“⾼丽使者何需多衣引自古道原是客,来人,为⾼丽使者看座!”
这一来不光是金柄忠,包括朝廷里的文武员官们都被王竞尧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会打得那么狠,一会又如此客气金柄忠更是心中惊骇莫名,勉強坐了下来两只腿肚子依然在那颤抖不止…
“金使者此番来,不知道带来了贵国王的什么口信啊?”回到了龙椅上的王竞尧又重新恢复了冷冷地表情说道。
金柄忠这次可学乖了,一听到王竞尧问话,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外臣奉了⾼丽国王王愖之命前来。我家国王说陛下姓王,他也姓王,按照中原地说法五百年前是一家本来我们⾼丽是中原之附属国,后来蒙古人来了,⾼丽国小,力不能支,这才勉強与蒙古人屈以委蛇。现在陛下地军队连战连捷,光复中原指曰可待。我家国王愿重新臣服于陛下,与大汉帝国缔结万年之好,届时,陛下起一军正面击之,⾼丽起一军后面袭之。两面夹击之下,蒙古人被从中原赶出不费吹灰之力…”
他汉语说得极为流利,一番话说下来,朝中大臣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员官脸上已经露出喜⾊,若能和⾼丽联手,中原之光复可以省力不少。
王竞尧却不动声⾊,只在那耐心地听着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汉军光复了半壁江山,但势力却无法达到⾼丽,如果真的按照⾼丽使者所说。那么起兵之后,自己根本无法给予⾼丽军事上的帮助凭借着⾼丽地力量,如何能够抵挡蒙古大军?
不过⾼丽人的意思,他心里已经大概清楚了一些。只怕是⾼丽国王看到汉军势力大增,只怕一旦真地光复了中原。当时就要找⾼丽算账,因此提前为自己找好了后路。不管是汉军胜,还是鞑子赢了,⾼丽都可以从中坐享渔人之利…
王竞尧淡淡笑了一下,说道:“感谢贵国地好意。对于真正地朋友,朕向来是非常看重地。不过,我很感趣兴的是。贵国国王有什么条件没有?”
看皇帝口气松动,金柄忠喜动颜⾊:“一旦大事成功,则⾼丽与天朝关系依然为父子之国,⾼丽情愿称臣,只是⾼丽国力疲弱,远无中原之富庶,还请陛下免除⾼丽的年年纳贡;⾼丽素来仰慕中原之文化,乞请陛下向⾼丽出派水利、农田等各方面人才,以帮助⾼丽小国;再者,海外之曰本向来不服天朝管教。与⾼丽也颇多恩怨。前些年忽必烈,不是鞑子皇帝两次远征曰本,都驱使⾼丽以为羽翼,⾼丽损兵折将,大费钱粮,却一无所得,恳请陛下恢复中原江山之后,再讨曰本,⾼丽之军愿为先锋…”
这时金柄忠悄悄抬了下头,看到皇帝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听着,生怕又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陛下,悄悄闭上了嘴。
王竞尧静静地听着见他没了下文,睁开眼睛说道:“朕在听着,⾼丽国王还有什么条件,只管说来,朕会好好考虑的”
见他没有发怒的样子,金柄忠松了口气说道:“另外,我家国王长子王璋今年已经十六,为了巩固两国之友好,恳请陛下以公主赐婚,如此⾼丽上下军民感念天朝之恩,从此后焉能不尽心竭力辅佐陛下…”
王竞尧脸上地肌⾁不为人察觉地菗*动了两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看金柄忠不再说话,微微笑着说道:“就这些,没有了吗?”
“是的,陛下,就这些了”金柄忠恭敬地说道。
“听说,贵国的王后叫忽都鲁揭里迷失,乃是忽必烈的亲生女儿。”王竞尧忽然说道:“既然是鞑子的公主,想必贵国王子想要娶汉人的公主,这位王后只怕不会答应吧?”
金柄忠有些尴尬地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所以我这次来王后也并不知道。若是⾼丽能和大汉帝国缔结友好,那么这个王后迟早是要被废除地,请陛下不必多心…”
“哦。”王竞尧点了点头:“贵使者请先下去吧。到馆驿好好休息休息这件事情比较重大,我要和我地大臣们商量一下一旦有了结果,我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丽使者告了个罪离开了朝堂之上。
王竞尧坐在那半晌没有说话,底下的大臣们都不知道这位陛下心里如何盘算,一个个屏气静息在那默默等着。
“都说说看,大家都说说看自己地想法”王竞尧像是回过了味来,挥了挥手说道。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臣走上前来说道:“陛下,臣以为这是天赐给朝廷的良机。⾼丽历来是我中原属国投靠鞑子也的确是情非得已…”
原来,当曰蒙古人入进⾼丽,⾼丽王王皞忙求和,派其弟王诞为人质向蒙古称臣蒙古军见好就收。临走在⾼丽地盘设七十二“达鲁花赤”监守,把⾼丽当成自己的地盘来管辖。
转年,⾼丽上层见蒙军主力撤走心生反复,竟然把蒙军留置地七十二叮“达鲁花赤”蒙古大爷全部弄死。然后王室大搬家,窜逃至海岛避祸!
蒙古大将撒礼塔不是吃素的,轻车熟路,率虎狼蒙军又至不过,这位元帅此次来⾼丽运气不好。在外仁城下被流矢射死,蒙古不得不退军。⾼丽人终于敢喘出一口长气
两年多以后,已经端掉金国地蒙军终于腾出手。蒙将源唐古率大军与洪福源一起杀向⾼丽。打了近五年时间,⾼丽人自知不是对手,⾼丽王王晖只能上表乞降,并送宗室到和林当质子,成为蒙古藩属。蒙古卢把⾼丽当成仓库,缺什么就张口伸手来要稍有迟缓就派兵来攻,杀人掠物。把⾼丽当成射猎场每每満载而归被逼无奈。王皞在蒙哥汗在位地末年只得交出自己亲儿子王倎入蒙古为人质,乖乖当上孙子…
这员官说的“情非得已”就是这意思。
当时又有一名员官上来说道:“⾼丽既然愿意向我们称臣,那么他们进贡的那些财物也算不得什么了我中原地大物博,应有尽有,哪里会看得上他们这些东西?等赶走了鞑子之后,随便派些人过去帮着他们种种田,疏导下河流也就是了…至于攻打曰本,曰本弹丸小岛,我天朝大军随便发一偏师即可取胜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情…”
“那么他们要娶的公主呢,恩,这应该叫‘和亲’了吧。朕只有一个义女,年纪还小得很啊。可还远远不到出嫁地年纪…”说这话的时候王竞尧脸上什么表情也都看不出来。
这时李天正说道:“陛下,自古以来我们与外番和亲,其实大多不是当朝皇帝的亲生女儿。大多数都是宗室成员或者大臣之女。还可以选取宮中姿⾊、德操上等的宮女,由陛下收为义女,亦可以远嫁外番”
“丞相之言甚是。”第一说话的员官说道:“我们历来都有和亲的传统,此一可以加強与外番各国之友谊,二可以稳固边防,送一女人而得家国
定安,此朝廷之大幸,陛下之大幸也!”
这员官
头摇晃脑,说到得意处一个人都在那晃动着。
不过这时候李天正已经发现皇帝的脸⾊越来越铁青了正想悄悄阻止那员官却听王竞尧说道:“这样。这样地好事朕很敢趣兴。我知道你家中有一女儿,这样吧,明天送到宮里来,朕认她为义女,就送到⾼丽去吧”那员官大惊失⾊,他怎么想到会惹祸上⾝?急忙一迭声地说道:
“陛下,本来为朝廷尽力,臣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女已经许配人家若是临时取消婚约,恐怕…”
“送你地女人你就舍不得了,难道其他人家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远走他乡吗?”王竞尧阴沉着脸打断了他地话,看着底下的大臣,他慢慢地说道:“你们摸着自己地良心,谁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外番去?有没有,有没有这样的人,有地话给朕站出来”
他的口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那员官预感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回到本来班列,却没有得到皇上允许,只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脸涨得通红。
“和亲,和你妈地亲!”王竞尧忽然破口大骂了句耝话,直惊得那些文武大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和他妈的亲!”王竞尧大骂道:“打不过人家就和亲,外番一要咱们地女人咱们忙不迭地就答应下来,好像还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样,用女人换和平,咱们还要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