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军队的统帅巴克因,本以为缺少了火炮的巴姆巴挲会很容易的被自己攻克,但很快,巴姆巴挲強硬的防守让这位将军不得不再次面对屡屡攻击不利的窘境!
城中的巴姆巴挲人好像是发了疯一样,在汉军地指挥下,人人奋不顾⾝地投入到巴姆巴挲的防御之中用石块向城下的敌人投掷,用各种简陋的武器和冲上城楼的敌人拼命,所爆发出来的战斗热情是从所未有的。
而那些汉军将士总会在巴姆巴挲防御战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最紧急的地方有好几次,眼看着大食军队就快要冲垮巴姆巴挲人组成的防线,但以几十人为一小队的汉军士兵,往往就在这个时候旋风一样地杀入到大食人中,毫不留情地一阵砍杀,将这些敌人全部赶下城楼。
最让巴克因恼火的,是那些漂移在海上的,汉人的舰队。经常会在场战局势出现难解难分的情况之下,鬼魅一般地接近岸边,组织起船上地水军,自大食人的侧翼进行袭击弄得大食军队狼狈不堪。等巴克因分兵攻击的时候,那些汉人水军士兵又立刻退回到船上,远远地离开场战,并且不时地对岸上地敌人发出声声地聇笑如此周而往返弄得大食士兵精疲力竭,疲于奔命也让他们始终无法全⾝心地投入到对巴姆巴挲的攻击之中有的时候巴克因简直想不顾一切地命令士兵跃入!拾陸!K!水中就是游泳也要和敌人地战舰拼命。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双方在巴姆巴挲展开着艰苦地拉锯战,转眼已经十几天过去了,离蒙古人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但巴克因却看不到一点夺取城池地希望,想到蒙古人严酷到可怕地刑罚,巴克因简直绝望到了极点。
阿木贴木非常明白主帅的心思,万一在规定的时间內无法夺取巴姆巴挲不光是巴克因就连自己也将受到牵连但是场战上地态势,让这位大食人地军师也已经无计可施。
“难道我地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里?”巴克因哀叹着说道:“本以为他们地火炮没有了,我可以很容易地夺取巴姆巴挲,但那些城中地军民,不知道被汉人灌下了什么药打起仗来居然那么拼命,我一点也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阿木贴木叹息着说道:“那些人并非是正规的队部,本来也不可怕,但巴姆巴挲城堡地建筑实在是太奇特了,只有一面可以用于攻击只要城里地人集中所有地兵力防守正面,我们急切间很难打的进去本来我们可以采取长期围困的办法,但蒙古人限定地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万一真要到了那个时候…”
“万一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和我的性命不保不说,就连我们全家人都会被杀光的”巴克因替他说了下去:“蒙古人的可怕我们都亲眼看到过阿木贴木,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和汉人谈判。收买他们,让他们退出巴姆巴挲我甚至可以给他们很多很多的金币…”
阿木贴木摇了头摇:“没有用地,我听说在巴姆巴挲有个叫孔星的人是汉人中最有名气地商人,他的金钱多得也许可以买下一个家国,对于这样地人,根本无法用金钱来收买”
看着不远处的巴姆巴挲,明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但现在看起来却又如此的遥远,如此的遥不可及就象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一样。盘恒在他地面前…
其实现在地巴姆巴挲,虽然还牢牢地控制在汉军手中,但情况非常不妙,并没有巴克因以为的那么牢不可破,远比他想像中要恶劣许多,祁九航已经到了无法支撑地地步!
场战的腥血残酷不断加剧地伤亡让巴姆巴挲人最初地战斗热情逐渐地消失。直面地死亡,使他们看到国王的地位,金币的奖赏,与生命相比,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五千名巴姆巴挲人,已经伤亡了一半剩下的失去了战斗**的人,开始趁着天黑悄悄地充当了逃兵,到了后来,祁九航手中掌控地巴姆巴挲士兵,居然不足五百人。两千汉军的伤亡也是大巨地,到目前为止巴姆巴挲地汉人士兵还有千余人。
最为关键的是,巴姆巴挲是个很小的城堡,所有地饮水和食物过去都是由城外运送进来汉军队伍巴姆巴挲的攻击过于突然,而防御时间也并不充分城內不多的饮水和食物从战争一开始就处于了紧张地境况!
孔星使出了浑⾝的解数,控制饮水,控制食物,但到了两天之前,所有的补给已经全部断绝,孔星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已经无力改变目前地状况。
忠勇的汉军士兵对这一切的困难并不在乎,只要主帅没有命令撤退他们就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半步但那些巴姆巴挲人,渴饥使他们渐渐不安分起来,他们天天找到汉军士兵,要吃的,要喝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深恐激起变乱地孔星也无法大开杀戒。只能想着法子安慰拖延他们,不过再这么下去,一场大变只怕早晚都会发生。
“第十七天了”祁九航摇着头说道:“咱们的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城外地秦武阳又无法为我们送来补给,再这样下去,大食军队只要再发动两三次进攻,我看巴姆巴挲很快就会失陷地。”
站在城楼上的孔星,向远处大食军营张望了许久,看到那边飘起来的炊烟,忽然对祁九航问道:“你说,大食人现在知道城內的情况吗?”
祁九航想了下,摇了头摇:“我们封锁得非常严密,他们应该不会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孔星微微笑了出来:“只要他们不知道,我想可以冒下险。老祁,我准备出城去下,和大食人谈判!”
祁九航吓了一跳。这个办法在他看来太不可思议了在巴姆巴挲伤亡同样惨重的大食人。现在只怕对汉人恨之入骨,一旦孔星出现在他们的阵营之中可能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会被他们砍下脑袋。
还没有等他出言阻止,孔星已经抢先说道:“我想,鞑子一定给他们设定了攻下巴姆巴挲地时间,一旦他们无法完成任务那些鞑子对他们可不会容情,你只要看大食军队这两天攻击时候拼命地样子就知道了老祁我知道我这次一出城可能就无法活着回来了,不过这是我们守住巴姆巴挲唯一的机会;退一万步讲就算达不到我的设想,起码也能为你争取到一定时间,我想现在陛下正在为巴姆巴挲想着办法,也许就是这么一点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时间,会起到无法估量的作用!”
祁九航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人一样,上下打量着孔星在朝廷所有人地心目中,孔星的形象始终都不那么太好奷商、说话刻毒、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地。要不是皇帝陛下一直都在护着他。只怕孔星再有几个脑袋也都被砍下来了。
但自从自己和他并肩作战到现在,祁九航才发现这人是个不畏生死,的真汉子,他过去、现在做做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一桩是为自己考虑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名声,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骂他但他对于皇帝对于朝廷的忠诚,却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就这么决定了”孔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这就出城。你继续在城中指挥防御吧。趁着这个时候可以好好地整顿下队部,万一那些巴姆巴挲人要闹事地话,老祁,可千万别心慈手软啊…”说到这他对祁九航笑了一下:“别为我担心,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人。想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候地祁九航,只觉得鼻子里酸酸的他在自己的心里纺,只要自己这次能活下来以后不管是谁,再敢弹劾孔星,再敢在背后骂孔星自己一定第一个冲上去和那人玩命…
终于收拾好心情,正在准备再一次进攻的巴克因,忽然看到巴姆巴挲的城门打来开来,一个汉人模样地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等他一出去后,巴姆巴挲的城门又立刻紧紧关闭了起来。
那汉人还没有走到大食军营前,无数的大食士兵已经蜂拥地冲了过来,用手里地弯刀对准了这人。
谁想到这个汉人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伸手拨开了面前地武器,拍了拍自己地衣襟:“⼲什么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我叫孔星现在要见你们的主帅!”
听说常年经商臭名昭著的孔星,居然孤⾝一人出城。并且点名要见自己,巴克因有些糊涂,他不知道这人怎么敢离开巴姆巴挲,难道他不怕被自己杀死吗?
和军师阿木贴木商量了下,巴克因下令暂缓攻城,让部下把孔星带到自己的大营之中。
孔星一走进来,操着一口还算能听懂的大食话说道:“将军,孔星这次前来是有要事和将军共同商议,请将军让不相⼲的人离开。”
见巴克因脸上现出犹豫迟疑的样子孔星笑了一下:“我手无缚鸡之力难道将军还怕我会刺杀于你吗?”
巴克因面上微微一红,挥了挥手,让卫兵全部退了出去,帐中只留下了阿木贴木。
没有等巴克因开口询问,孔星已然说道:“将军大祸临头孔星和将军也做了这么多天的对手,因此想在将军死前来看一下将军的长相,将来也好思念将军。”
巴克因勃然大怒,指着孔星骂道:“现在你就在我军中,我随时都可以一刀割下你地脑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死到临头,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脸惫懒样子的孔星居然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施施然地说道:“我听说伊儿汗国地大汗给你下达了限期攻下巴姆巴挲城的命令,也就是二十多天时间吧,现在时间即将到了,你认为蒙古人会放过你吗?”
时间上孔星完全是在猜测,从前后攻击地烈猛程度来看,孔星判断出离蒙古人规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决定赌上一把,争取在谈判的一开始就在气势上庒住巴克因。
果然,巴克因一听这话面上神⾊大变,看到他的样子,孔星心中知道自己赌赢了于是更加显得从容地说道:“其实说实话吧,我们也打得很累了将军可能不知道,汉军中有个规矩,你要知道,我们的皇帝非常爱惜士兵的生命。所以特别归军汉军,在每次战斗之中,各将军所属队部的伤亡不能超过一半,否则不管功劳多大斩立决,现在我们离这个界限已经非常近了既然我们大家都面临着被杀头的危险。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谈判呢?到时候保住大家地脑袋难道不好吗?”
巴克因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巴姆巴挲看起来牢不可破的情况下汉人居然愿意出来谈判,原来汉军之中竟然有这么个奇怪地规矩他想了下。问道:“那些,先生准备怎么样谈判?”
见他的称呼都变得客气了孔星笑着说道:“我再告诉你我们军中的另外一条规矩,汉军凡守城二十天者城池丢失,将军和士兵皆无罪现在已经是第十七天了只要再能过上三天,那么什么样的⿇烦都不会再有了将军,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巴克因想了会试探着问道:“难道你想把城池在三天之后拱手献给我?”
“不错。”孔星笑着说道:“到时候将军在规定的期限內攻下了巴姆巴挲,我们也达到了守城二十天的规矩,这样子地结局,我想对大家都是有利的。”
“混帐!”巴克因忽然厉声道:“孔星,你当我看不出你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巴姆巴挲支持不住了,你这才出来编这些故事好为自己争取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