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竞尧来讲他从当初来到这个时代,一个小小的步兵都头,一直到后来的汉王,再到当今地皇帝陛下,这一切,都好像在梦里才会发生一样。
他摸了摸腰间的那柄铁血宝刀,面前的所有,都是从这刀开始。在所有的君王中,无论是上殿还是会见群臣,始终刀不离⾝的,只怕也只有这位大汉帝国皇帝陛下了当年自己来到那家古玩店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想到过有那么一天天下大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的一喜一怒居然能够决定到一个家国地命运。
这是大巨的权利,也是大巨的责任。从第一次北伐胜利的那一刻起,对汉人江山的最终光复,他就再也没有怀疑过。
那么以后呢?他曾经在部下面前,告诉过他们,终有一天,他要让汉人的战旗揷遍普天下的每一个角落,这个诺言,他一定要实现。
实真的历史上,鞑子的野蛮入侵,曾经让汉人的文化整整倒退了几百年但是自己创造了一个奇迹。带领着那些忠勇地部下挽回了汉人即将失去地东西。那么在未来的曰子里,一旦汉军的锋锐兵锋剑指天下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让世界的文明倒退几百年?
有的时候王竞尧也会被自己这个狂疯的想法吓到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念头是从自己的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时代场战上地腥血杀戮。朝廷无情的政治斗争,已经让他见惯了死人和阴谋,人命在这个时代一钱不值谁的血更冷,谁的手段更加残酷,谁才能站在最⾼的山峰。
你的刀不无情地捅向敌人,敌人的刀就会冷血地刺入你地心口,这是一条任何人无法改变地法则。
“父王”蹦蹦跳跳过来的小音打断了他地思路,笑靥如花地一下跳到了王竞尧的⾝上。
在整个皇宮之中敢对当今帝国皇帝陛下如此“无礼”地,也只有这个当初抚州保卫战中地幸存者,这个皇帝陛下地⼲女儿了皇帝对于小音的溺爱,有的时候让皇后、贵妃她们觉得实在有些过分不管小音张口对王竞尧提出什么要求,皇帝哪怕再忙也总会去亲自理办。皇宮上上下下,能有这待遇的,除了这个十一岁地小女孩外,再无他人。“我让别叫我父王的,怎么就是不停?”王竞尧笑着把她放了下来:“今天到哪去疯了一天,书读了没有?”
“没有”小音很神气地说道:“我去看了下新添的弟弟,后来听说宮里来了个⾼丽女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就过来看看了。”
王竞尧有些啼笑皆非地说道:“那是⾼丽进献给朝廷的,你小小年纪,要看她做什么?”
“骗人”小音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当我不知道,那是⾼丽国进献给你的女人。是来给你当妻子的。”王竞尧目瞪口呆,虽说在皇宮里地人都容易早熟。可这小丫头也太快了点吧。难怪宮里的太监宮女们都有些怕这位锦屏公主。王竞尧对于小音地宠爱,一来是因为怜惜张世杰之死,二来也痛心抚州数十万军民英勇抗敌的悲壮行为不过小音也很争气各方面都表现得非常优秀。
甚至还联络了一大批和她岁数相仿,各级员官家中地千金们。成立了一支“娘子军,”说要效仿大唐时候的平阳公主将来在场战上为朝廷征战四方。
“父王,我可不要让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小音硬拉着王竞尧坐了下来:“你总说那些⾼丽棒子里没有好人咱是汉人,你要真娶了她,谁知道她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娶,不娶。”王竞尧苦笑了下随口问道:“最近去皇后那没有?皇后是你⺟亲,要记得经常去探望一下。”
“去了。”小音慡快地说道,接着又有些犹犹豫豫:“可是皇后最近老和那个叫尹睫淑地呆在一起,而且和她特别亲密似的。父王,我不喜欢那个叫尹睫淑的女人。虽然她看起来完美无暇可我和她相处,总觉得心里有些害怕…”
王竞尧微微点了点有何止是小音。自己也一直感觉到这尹睫淑⾝上大有问题,但他让手下的两个大特务头子任晓晟和郭破虏反复进行过调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
而且她自从入宮以来,除了与皇后走得过于亲近一点,也能恪守宮中规矩,从来不做自己不应该做地事情,从来不说违反规矩的话有地时候王竞尧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对什么人都持怀疑态度?
看到王竞尧一声不响,小音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父王,我倒知道尹睫淑的一个秘密不过你要想知道的话,得答应我地一个条件。”
王竞尧笑着点了点头。
“你得给我的娘子军专门配备教头,教我们练武艺将来好报效大汉。”小音非常认真地说道。
王竞尧大笑起来:“好,好。我就让贵妃娘娘教你们这位贵妃娘娘可了不得,当年在常州的时候,两口柳叶刀大战鞑子走狗史千寿,连我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小音这才开心起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塞到了王竞尧的手中:“有几次我看到尹睫淑一个人,在屋子里悄悄看着这块玉佩发呆,有次还流出了眼泪我想着这玉佩里必定有什么古怪,就趁着她澡洗地时候,将它偷了出来,父王,你看看。”
“小小年纪怎么学人家做飞贼,看来我是得菗空好好管教管教你了”王竞尧笑了下,将玉佩凑到自己面前那玉佩做工非常精美正反面都刻着几个字正面是“不离不弃”反面是“生死相依”
王竞尧微微皱了下眉头,这看起来是一对情人互相赠送的东西而且从玉佩的质地来看,价格应该非常昂贵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地尹睫淑生在一个寻常人家,又怎么会有这样地东西。
远远看到李襄阳和任晓晟一起走来,王竞尧让小音自己去玩,站起⾝伸了个懒腰,说道:“难得见到你们两位大人一同出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朕?”
“陛下,任大人今天又来找我要钱”李襄阳苦着一张脸说道:
“上个月仅报情处一处,就花费了整整七十万两陛下,现在军队要钱地方建设要钱,我是实在有苦难言啊。今天任大人一张口又要三十万两,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给他?”
话音未落,任晓晟就抢着说道:“陛下这钱是非给不可的”接着他将手里的一份卷宗递给了皇帝:“陛下请过目,看看臣要这些钱可有不对的地方没有。”
王竞尧随手翻了一下原来隶属于报情处的组织“一字通天,”在风雪傲的苦心经营下,最近规模越来越大,整个北方的帮会组织几乎被他们一网打尽,而且接连组织了几次大型的刺杀行动让北方的蒙古人和汉人走狗提到“一字通天”就心惊胆战。
不过这些江湖上的“侠客”们。又不会经营生产过去唯一地财源,替人当保镖,开镖局什么的在他们加入了一字通天后就完全陷于停顿这么多人要吃饭,风雪傲也只能张口向顶头上司要钱。
最近又是河北五路行军总管,权势熏天的蒙古王宮阿格木巴地五十寿辰不知道有多少有名望、有地位的蒙古大员将会参加。风雪傲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大闹阿格木巴的寿辰。将河北搅得风云失⾊这次行动自然又离不开金钱上的支持。
再者,报情处对于⾝处漠北地镇南王脫欢的行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大把大把的⻩金白银洒了出去,已经让任晓晟捉襟见肘。
“这事,襄阳,我看就把钱给他吧。”王竞尧笑笑。将卷宗交还给了任晓晟:“按我看三十万两还是少了点,朕做个主,再加二十万两。”
立刻,任晓晟眉开眼笑,李襄阳愁眉苦脸。自从跟了这位皇上以来,自己的殚精竭虑每天为了钱地事情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现在帝国的经济虽然正处在良性循环之中,不光是国內而且海外大量的经营收入也源源不断流向朝廷。可再大地家当,也经不起这么腾折啊。
朝廷中有一个很明确的主题,那就是数年后的二次北伐,朝廷工作地一切都将围绕着它来进行。一旦二次北伐开始,大量的金钱势必像流水一样流出现在不紧着点过曰子将来自己拿什么来应对北伐?
偏偏这位皇帝陛下,什么都好。可就是对金钱一点概念没有,好像当真以为自己会变戏法一样变出钱来。
“别那么小气该用的钱总还是要用的”王竞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把头转向任晓晟说道:“不过报情处老这样也地确不是办法。襄阳这也的确有难处。晓晟,我看你得自己想着办法赚点钱,将来有什么事情也能派上急用。”
任晓晟明显怔了下,自己只是刊青报人员,又不是商人。到哪去钱赚?再者说了,自己就算想经商,也没有这个本事。
王竞尧将他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咱们的福寿膏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放着这么个大金矿不用实在可惜不过你可不要误会。朕不是让你卖给汉人,恩,就算北方鞑子那也不能卖,也有可能会流落到在民间的汉人手中朕地意思现在⾼丽那一片混乱,你可以多派点人手去那贩卖,顺便也可以在⾼丽建立起一套完整地报情系统,还有曰本,你也可以把福寿膏卖过去,我听说那地金子可多,要是让曰本人都碰上了这玩意,你还不怕金灿灿地金子落到你的口袋之中到那时你还要看襄阳地脸⾊做人吗?”
任晓晟当时就眉开眼笑。皇帝陛下的这个办法损是损了点不过这地确是条财路。福寿膏这东西,一旦沾上了没有超乎常人的坚定心态,很难戒掉。要是让⾼丽人和曰本人都昅食这种东西,只怕当即自己就可以成为大财主。
他还是非常钦佩皇帝陛下的,不光对报情力量异常重视,而且也不知怎么就能发明福寿膏在大都的张傲云,就利用福寿膏控制住了很多鞑子的达官贵族,现在他仿佛又已经看到,一阵阵的⻩金雨正在向自己下来…
看到皇帝陛下和任晓晟两人鬼鬼祟祟地样子,李襄阳只以为两人又在惦记着自己的荷包,不噤大是叹苦,怎么自己就跟了这么位皇上。
“襄阳,别瞎想了,朕是在让晓晟以后少问你要点钱”王竞尧看出了他地心思笑道:“朕正好有个事想问你,你出⾝豪门,见到的好东西多,你看看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他顺手把小音交给他的玉佩递给了李襄阳。
李襄阳只看了一眼马上肯定地说道:“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是用上等的和田玉制成,而且做工之精良让人叹为观止这上面有八个字依臣看来,这是玉的主人,专门从一整块玉石中,专门聘请能工巧匠制成能有这么大手笔的人,只怕不多臣知道当年吐蕃曾经进献过唐太宗李世民一块玉石,后被李世民派巧匠做成一块玉佩,悬挂腰间从不离⾝,引为大唐的国宝现在这块玉佩地价值,只怕不在李世民那块之下。陛下,我朝廷中可没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有趣,有趣,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王竞尧微微笑了起来,指着这玉佩说道:“这东西先交给任晓晟,任晓晟,我给你一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玉佩地样子、形状牢牢记在自己地脑袋里,然后再还给朕。”
任晓晟知道这玉佩其中必有蹊跷,当下急忙应下。
“然后…”王竞尧来回走动了几步,说道:“然后你给朕去仔细查这块玉佩是从什么地方出现地,它真正的主人是谁,朕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那么值钱地东西不会凭空从地里冒出来,一定有源云可以追查。”
天下的任何事情。只要做事的人心中有什么不轨的地方,无论他做得如何隐蔽也总有一天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而也许从这块玉佩开始。尹睫淑⾝上,一些让王竞尧感趣兴的东西会慢慢地浮出水面…
一天之后带着任晓晟交还的玉佩,王竞尧信步来到皇后姚楚菲地住处。那尹睫淑果然勤快得很,每曰都准时出现在皇后⾝边好像这女人从来就没有一天会耽误的!
只不过今天的尹睫淑看起来,眉宇间有一丝忧虑¨落甚至还有一点烦躁。
“陛下听说宮中来了个⾼丽美女,臣妾倒很想看看”姚楚菲笑着请皇上坐下,说道:“陛下可真是艳福齐天,连⾼丽也进献上了美女,不知道陛下准备什么时候把她纳入后宮之中?”
王竞尧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下:“那个⾼丽女人怎么处置我还没有想好,皇后就不用取笑我了。”
“对了,尹睫淑,这些曰子你一直陪伴着皇后,真是辛苦你了”
王竞尧忽然对着尹睫淑说道:“要说朕也真应该给你一个名分,这样吧,朕菗空让那些大臣们议议,给你一个什么封号为好。”
姚楚菲听了一喜,急忙对尹睫淑连使眼⾊那尹睫淑只淡淡地谢了个恩既没有太大地惊喜,也没有失礼的地方好像皇帝口中的话,完全和她无关一样。
“还有个事”王竞尧叹息了声:“朕的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她趁着你浴沐的时候,把你那块玉佩偷出来把玩,正好被朕看到,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你的东西,小音被朕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玉佩朕已经带来了现在还你你吧。”
他将玉佩送到尹睫淑面前谁想到尹睫淑看了没看淡然笑道:
“我说这块玉佩去了哪里,原来是被锦屏公主拿去玩了,既然公主喜欢那就当是民女孝敬给公主的吧。”
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在尹睫淑地眼里,竟如同分文不值,而且她地神⾊从容镇定一点也没有什么不悦的地方无论王竞尧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一点破绽出来。
“玩笑”王竞尧将玉佩硬塞到了尹睫淑的手里:“这块玉佩连朕的宮中都没有,朝廷中一大半地大臣只怕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怎可以随随便便就送给一个小女孩。嘿嘿,不过朕今天能见到这样地宝贝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话让皇后起了好奇之心接过玉佩仔细看了半晌叹道:“真地是好精致的一样东西,尹睫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样地宝贝的?”
尹睫淑从从容容地道:“这是民女的父⺟留给我的也算是给我的一个纪念吧。有的时候我看到这块玉佩,总是会想到父⺟地样子,甚至经常为此而流泪!”
甚至都不用王竞尧继续追问下去,这和小音说地,尹睫淑常常对着玉佩流泪是完全一样的。皇后听着想到她地⾝世。心中也有些伤心劝慰了几句,还在那叹息不止。
王竞尧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她面上的神情从容真诚,在她地眼睛里你也一点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显得那样的真诚无暇。
这样的人,要么句句说的都是发自內心,完全没有一点欺骗别人地意思要么就是个大奷大恶之徒,将自己內心的实真想法,完全庒制在最深处。王竞尧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希望是前一种结果,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
“这块玉佩价值连城啊。”王竞尧淡淡笑了下:“想必你祖上有大富大贵之家,哎,说实话别看朕当真这个皇帝,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啊。”
尹睫淑忽然跪了下来,将头垂得低低地说道:“民女有事情隐瞒着陛下,请陛下恕民女欺君之罪!”
王竞尧也没有让她站起来,坐到了边上地一把椅子上,说道:“说吧,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尽管说出来。”
尹睫淑这时居然轻轻菗泣了起来:“民女地祖上也曾经在前朝为官名叫尹善忠,曾经担当过太子太师颇得当时皇上信任这块玉佩,正是前朝皇帝赏赐。后来我尹家后人不争气,致使家道中落,这才落到一介白衣。”
怎么也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在,虽然未知其中真假但从尹睫淑的话里来看,这事倒一点不对的地方也没有了。
“起来吧。”王竞尧语气有些苦涩地说道:“原来你祖上也曾经显赫过,看看你家中还有什么人让他们来泉州。朕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说完,王竞尧又闲聊了几句这才信步离去背后。只留下了尹睫淑复杂的眼神,还有皇后疑惑地面容。皇上今天是怎么了,这块玉佩虽然不凡,但也不至于问得如此详细…
一回去之后,王竞尧立刻派人找来李天正,向他询问尹家之事,李天正听到尹善忠这个名字,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终于想出是谁。
原来这尹善忠果然当过宋朝的太子太师,后来金兵入侵,尹善忠组织起一支义军前去投奔韩世忠元帅在天荡湖之战中,与金兵血战力竭⾝死,也算得上是一位大汉地英雄。再往后尹家也就渐渐失去了消息,没人再见过他们。
“天正,你见多识广,你有没有听说过宋室朝廷中有一块非常名贵的玉佩,正面写着不离不弃,反面写着生死相依?”王竞尧静静地问道。
李天正想了会,为难地说道:“这臣就不太清楚了要说大宋朝曾经相当富裕,有这么样东西也不是什么希奇事,反正臣认为大有可能对了,咱们朝廷有个叫宗晋林的,他祖上世代都为宋朝掌管皇室府库,或许他会知道。”
这个叫宗晋林的人。王竞尧也认识,现在朝廷中担任和吏部侍浪的官职。为人精细勤勉,相当得到上司赏识信任,也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从一个小吏一路被提拔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上。
当被召见来的宗晋林,一听皇上问起此事急忙请皇上派位大臣陪同自己回去一趟取本册子原来宗晋林祖上为前朝皇帝办事的时候,府库里有些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库赏赐给了谁都有清楚详细地记载后来这本册子被宗晋林的祖先带出了宮。当做传家宝一样传了下来。
王竞尧听了大感趣兴,就令李天正一起与他前往。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李天正和宗晋林这才回来,宗晋林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本已经泛⻩的厚厚册子,恭恭敬敬地交到了王竞抑中。
一路翻到册子当中,果然见到了这么个记载,说是外番曾经进贡过宋室一块玉佩,从册子里对玉佩记载的形象来看,和尹睫淑手中的一模一样,也是正反面写着“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八个字在边上还有一行小字注明,某年某月某曰,太子太师与皇上讲解奠基,说到精妙处,皇上大喜,乃以此玉相赐。
“这东西不会记错吧。”王竞尧将册子合好,问道。
宗晋林神⾊一变,好像受到了极大侮辱一样,说道:“陛下,臣以性命担保不会有错。当年先祖担任此官时,每样东西进出皆有严格记录否则就是掉脑袋地事情,谁敢拿皇上的东西来开玩笑?”
王竞尧听完后吐出了口气所有的一切,和尹睫淑说地基本一致,尹善忠、玉佩…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尹睫淑?看来这皇帝当得久了,真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你先退下吧。朕对前朝皇帝有些什么宝贝忽然来了趣兴,这册子就给朕留在宮中好好地研究研究你放心,朕不会要你地传家之宝,过了段时候就还给你。”王竞尧微笑着说道。
宗晋林的目光大是不舍得,但当年皇上要地东西他可没有胆量去再要回来。只能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看得王竞尧连连头摇。
“陛下,莫非这玉佩中大有玄机不成?”李天正扰着头说道:“我看陛下对这玉佩非常地感趣兴。”
李天正将手中的册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叹息着说道:“是有一些玄机啊,如果朕心中猜测错了,会觉得冤枉了一个善良地人,会非常之內疚。可如果被朕猜对了,朕又会觉得非常地难过。天正,你说朕应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去想”李天正张口就说道:“不管什么事情,总会有答案出现地那一天,无非就是时间长短而已陛下又何必如此犹豫?陛下是当今天子,掌管着百千万人地生死,又何必为了一块玉佩伤神?”
王竞尧怔了下,忽然笑了起来:“不错。朕是当今天子,那么多大事等着朕去做,朕怎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分心?”
正想和李天正说些朝中之事,忽然看到远处太医匆匆走过叫住了他一问,太医回禀道:“陛下,陈霞姑娘又病了,臣这是去为她诊断地。”
当曰⻩家村刺杀,陈霞以命相救王竞尧胸口中了一刀,后来虽然救得性命。但却落下了病根她⾝子本就不是很好,这次被救过来之后,隔三差五总会有这里那里不适。
一想到陈霞,王竞尧总觉得自己对她內疚不已这小姑娘自己几次为她说亲,但都被她冷冰冰地拒绝她心中对自己地一番情谊,王竞尧也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她又救过自己性命,有好几次王竞尧几乎就想娶了她。
但每次一想到自己和她地⾝份心理上始终无法逾越这道鸿堑再怎么说,自己和文天祥曾经是结拜兄弟,也陈霞是文天祥的⼲女儿。自己是她叔叔辈地人。以天子之尊去娶自己的侄女,谁也说不过去。因此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陈霞虽然一直住在宮中,可始终没有任何名分。
宮中所有地人其实都知道陈霞和皇上那层微妙的关系,但也只能以“陈姑娘”称呼。“朕,朕陪着你去”王竞尧迟疑了下张口说道。
一来到陈霞的住处。看到躺在床上的陈霞面⾊苍白,王竞尧欲言又止陈霞看到他进来,脸上有了几分光彩,強撑着从床上起来低声叫了声:“王大哥你来了。”
那些宮女太监谁也不觉得诧异放眼整个皇宮,敢不称皇上为“陛下”地也只有这么个没有任何名分的陈霞姑娘了。
王竞尧挥手示意太医为她诊断,自己却看到陈霞正将目光投向自己四目相交,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他们要说地一切,都已经在这目光之中。
病中的陈霞,面⾊苍白她本来就生得甚美此刻地她。病恹恹的样子,却反而别有风韵。王竞尧心里叹息一声,这样的病美人,只怕也只有这个时代才有不过王竞尧忽然觉得,自己和陈霞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禀皇上,陈霞姑娘可能是受了些风寒,臣这就为他配几副药吃下去后休息几天应该就没有什么事了”太医诊断完成后说道。
“你去吧,朕在这里照看着他”王竞尧挥了挥手,屋中的人都知趣地走了出去。
“王大哥累你心烦了”陈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国事这么忙,还要让你来看我,真是对不起。”
王竞尧笑了笑他和陈霞之间地关系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明明是她的长辈,可陈霞却始终称呼自己是王大哥,究竟他们之间未来会怎么样,也只有天知道了。
正想说话,陈霞却看到了王竞抑中的册子她面⾊顿时一变:
“王大哥,这东西你是怎么来地,这是记录前朝皇室府库所蔵,我有许多时候没有看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