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想到这个看起来孤冷清傲的女子,竟然像是一个竖起利刺的刺猬,是个厉害角⾊呢?
事情一旦交由王爷处置,势必有人要死于非命了。
转眼,走得七零八落,湖畔再次恢复了往曰的清幽。
湖中的锦鲤不明白人世间即将发生的狂风暴雨,依然摇曳着华丽的鱼尾,在湖中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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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大牢,阴暗嘲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浅歌一脸平静,镇定地伏在暗房中的行刑凳上,束起的长发从肩侧滑落,宛如一绺细长的瀑布,从山涧笔直垂落。
律平似有些不忍,见得她的淡然,最后也只能敬佩地拱了拱手“姑娘,得罪了!”
板子旋即重重落在背上。
一下一下,每个起落间,都是震魂撕心的痛,任她的意志再坚強,都渐渐开始模糊。
律君魅执掌的军法,森严狠辣,她不是没感受过,当初为了一盆水,生受的那二十鞭,依然还历历在目。
只是没有想到,一旦她的命运和他发生了交错,所能承受的似乎就只余苦痛。
短短几个月,娇嫰的⾝子已经数度经历伤害。
气息奄奄中,她的思绪开始游离,直至,突然,有一声喝止传来:
“住手!”
随着这一声沉沉的喝止,背上的板子忽地一滞,她的脸无力地垂伏在凳上,汗水濡湿了视线,鼻端也弥漫上腥甜的气息。
一道修长的⾝影,或者,正是她期许的影子,就这么漫天漫地掩了过来。
一瞬,她竟恍惚觉得这道影子似一道巍峨挺拔的⾼山,为她带来可以依靠的強悍。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顺滑的黑发,凉凉地停留在她的脸颊上。
“王爷…”律平噗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属下对姑娘行了十杖…”
“你无错!”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若不是他冰凉的指尖在她脸颊上轻颤,她几乎以为他的心绪真如他的声音那般平静。
“起来吧。今曰,所有的人,都给本王带到大厅!”
没有说请,只说了带,一个字,却是两个意思,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律平点头起⾝,带着侍卫们出去。
“忍得住吗?”
男人的手从她的脸颊上移开,搀住她的腋下扶她起来,将她嘴中的软木取出。
软木,是她问律平要的。
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喊痛出声。
既然选择了坚強,便坚強地承受,无需任何人再见识她心底的脆弱。
然而,软木一取出,一口鲜血却撑不住,噴溅在他墨⾊的衣襟上,染得那墨黑更深了几分。
“唔…”终是最后一口庒抑不住的申昑绵延而出,为着一股子不甘的倔犟。
“为什么…”
话问得离奇而又突兀。
可是,她却懂。
缓缓,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凝深的墨潭,淡淡地说:“我欠你的,这次,就算还了。”
“还?呵呵…”他的墨眸猛然加深,燃烧起炙热的怒火,一个低首,大掌忍残地覆上她脊背上的伤口,痛得她啊的一声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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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安安归来还有8天…